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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枪声过后,那赶车之人忙拽住了那拉车的马,马车上的伪军全都跳到了地上拉动枪栓来寻找子弹来自何方?
可是,这时马车上有一名伪军却没有动。
哪名?正是最开始说话的那名伪军。
“我艹,梁五子!”有伪军叫着他的名字就凑上前来。
只是他看到了一眼之后就不叫了,这名叫梁五子的伪军已经死了。
那一枪也不知道咋就打的那么准那么寸,子弹却是直接从他的左太阳穴打了进去在他的右太阳穴处开了个大洞飞了出去。
“哎玛!”去察看的那名伪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然后他再看向自己的手时,那手上却已是沾了红色的血。
他为啥吓得坐在了地上,那是他就是一直坐在了这个梁五子的右面的胡叭叭。
那子弹把梁五子的脑袋钻了个洞飞了出去,却只差一点就把他给串了糖葫芦!
“妈了个巴子的,胡叭叭,你特娘的以后再敢开这种玩笑,我们就(nèng死你!”有伪军骂他道。
胡叭叭哭丧着脸不敢吭声了。
“那边,冲锋!”这时前车上有日军军官已经指着枪击的方向大吼了起来。
日本人咋知道子弹是从那面射来的,便有伪军想。
而这时他们向前面的马车上撩了一眼之后却是发现那架马车上也倒下了一个,他们看到那血已经顺着车板往下流了。
原来,这偷袭他们的人打过来的却是两枪,却是同时把前车的日军给放倒了一个!
“上,快上!”有伪军咋呼道。
伪军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同时端着枪往前冲去。
伪军们心中那自然是有算计的。
截止目前,偷袭他们的人也只是打了两枪罢了。
显见对方人不会多,估计已经跑了,那他们还怕什么,那就追呗。
反正天也快黑了,天黑了那就没法追了,他们照样会回去睡热炕头。
至于那名咋呼“快上”的伪军却也是和其他人一起冲锋了。
其实他也猜到那偷袭之人定然已经跑了。
那按正理说,那偷袭之人都跑了他应当带头往前冲,这样就可以在他们伪军队长和日本人面前表现一下子还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可是,不滴,他绝不带头往前冲。
这要是这回他带头了,下回再有战斗,那难免就会有同伴说“某某某,你打仗从来都是最勇敢的,你都特么的带头冲啊!”
那下回战斗他岂不就先别人而别咕(死)了?他才不干那样的傻事呢!
这年头,什么都是虚名,自己活下来那才是真格的!想在一群老兵油子中毫发无伤那绝对也是技术活!
在那残阳斜照之下,伪军们趟着那泛着微蓝光芒的厚厚的积雪便向前方冲去。
只是,冲了没有多久,那冲就变成了走,那跟在他们后面的日军也不催了,因为日军也在走,而这一切也只是因为那雪实在是太厚了!
那积雪及膝人还能勉强的跑起来,可那积雪要是都到了大腿了那你跑起来试试?
而偏偏这回他们出来例行“溜弯”却并没有坐马拉爬犁,所以他们也只能往前走了。
在天色越来暗之中,日伪军终于搜索到了那枪击之处。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的是,偷袭之人已经走了,而日伪军也断了追击的念想。
因为,对方是骑着马来的!
那山包后面的雪壳子上还有人趴着射击时身体所留下来的印迹,然后是脚印子,再往后却是马蹄印了!
这日伪军还追什么?这天雀吊(diǎo黑的,你让他们又去何处寻人?!
(注:雀吊(diǎo黑,东北话,很黑、贼黑的意思)
第950章 莫名其妙的板砖()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讷河城里,有“吱嘎”一声,那是临街一家杂货铺的老头起来倒尿桶了。
这东北的冬天滴水成冰那自然是贼拉的冷。
这屯子里的各家各户,那就包括平时嚣张至极的日伪军那也没有室内厕所啊,所以那起夜解手那都是在屋里用尿桶解决的。
你想啊,大半夜的在那火炕上睡的浑身舒坦,哪个又会套上厚重的棉衣棉裤只为了跑到寒气刺骨的外面去撒泡尿?
这就是尿桶的用处。
只是那家杂货铺的老头子在这寒冷的清晨里缩着脖了拎着马桶正往自家前面的泔水池走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马匹奔跑的声音。
那可不是一匹马两匹马,一匹马两匹马哪怎么可能跑出这如同敲鼓一般的声音呢?
一听那声音那就是一定是驻扎在讷河城里的日伪军有行动!
老头子本来就胆小,所以他一听那声音吓得他也不倒尿桶了却是把那尿桶又拎回到了自家院门口。
而这时他就看到街那头日伪军营地的方向跑来了黄乎乎一队日军的马队。
老头子知道,那是日军的骑兵。
日本兵个子很矮,可是日本人的东洋马很高。
个子很矮的日本兵骑着个子很高的东洋马在讷河城的大街上那从来都是横冲直撞的!那个可绝对是撞死人不偿命的!
所以,吓得那老头赶紧进了院里放下马桶。
而这时那日军的马队便轰隆隆的从他家门口跑了过去。
那老头听着马队跑过去了,这才小心翼的去关自家的院门。
只是他刚要关院门的时候却是就又听到马拉大车那甩起的鞭响。
他从那还没有关严的门缝向外看去,这时就见马拉大车、马拉爬犁一辆接着一辆的从自家门口跑了过去。
那马车上爬犁上坐着的那自然都是全副武装的兵,个子和他长的差不多的那是满洲国军的兵,个子很矮的那是日本兵。
估计这是哪里出事了,那老头就想,于是他慌忙关上了院门自己一扭头就回了屋。
可是他刚刚拉开了屋门却想起自己的尿桶还没有倒呢。
那尿桶现在是不能倒的,可是也不能放在院子里啊,否则过一会儿那尿桶肯定就得冻实撑了!
那可不行,那今天晚上那尿桶还得接着用呢!
所以,他也只能回身又把尿桶拎进了屋子。
“你这是嘎哈?那谁家倒完了尿桶还放在自家的屋子里头?”已是起床正在洗脸的他的老婆子就责怪他道。
这老头家是邻街的,所以自然也是做点小买卖,他家却是开了个杂货铺。
那谁家开杂货铺尿桶不倒却放在屋子里?然后有人来买东西一闻屋子里却是一股子尿骚味儿,你当那是酱油吗?
“外面有兵,好象出啥事了,等会儿再倒!”那老头也只能解释道。
他这么一说,他老婆子自然不吭声了。
老两口就在自家屋子里窝着,直到街上没了动静,那老头子才拎着尿桶出去倒了。
而这时寒气逼人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军队的影子。
可是那老头却总觉得心里又些忙的慌,往常本应当敞开的院门他就没有开却是在里面给划上了。
他那老婆子倒也没有说什么,这个世道太乱那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只是那老头在屋里坐到炕沿上还没有把屁股坐稳当呢,就隐隐听到自家院门被砸的“砰砰”的响。
那老头与他老婆子交换了下眼神都感觉到里心有了一丝不安。
可是,有人砸门自己不开门怎么行?
于是,那老头终究壮着胆子去开院门。
待到他打开院门就见有一个穿着一身黄军装的人正站在门口,那拳头却是又举起来了,显然还要砸门。
可是一看那个人,那老头反而不害怕了。
因为,敲门的是一个满洲国军的士兵,他是认识的,因为那是胡叭叭
“老姜头,你家铺子不开了?你打算让我给你拆了是不?”胡叭叭气道。
“开、开、开!”老头答道,就一边往屋子里让人。
“你家那个高梁酒还有没有?给我打两斤。”胡叭叭就问。
“有啊!”老头忙答,接着就问道,“胡爷,您这大早晨的买什么酒啊?”
伪军也好,日军也罢,倒是常有来他家打酒的,所以那老头和这些酒徒那自然是熟悉的。
“你特么管得着吗?老子又不是不给钱?娘的,我特么的喝酒冲冲晦气!”胡叭叭答道。
老头便没有再接这话,反而改问胡叭叭要打多少酒了。
老头那做的是买卖,那自然是能看出听来的,就胡叭叭的这话自己不能接。
很明显今天这个胡叭叭心情不好,要是一接可能就惹出篓乱来的。
你想啊,别的日本兵和满洲国兵那可是天刚亮就出去了,按理说这胡叭叭留下来看家那他应当高兴才是啊!
可是本该高兴的事却抽抽个猪肚子脸,那就是不高兴!
所以,人家说有晦气的事,你不可能接的。
可你也不能说吉利话,那你要是恭维人家吉星高照,那万一人家有啥倒霉事呢?你这句吉利话可能就把人家惹恼了。
这就象有人家老人重病了离死就差一口气了,你却非祝福人家长命百岁,你这不是找抽吗?
两分钟后,胡叭叭拎着那打酒的酒壶晃晃悠悠的从那杂货铺子里就走了出来,先一仰脖对着那壶嘴喝了一口酒。
那烧刀子入嗓自然是火辣辣的感觉,他嘴里却是又低声骂了一句。
胡叭叭并不是那种嗜酒之人,这一大清早的就出来打酒完了还掫(zhōu)了一口那自然是因为心情不爽。
(注:掫(zhōu)酒,喝酒)
要问他为什么心情不爽,那却是因为昨天快进城的时候他跟那个被打死的梁五子开了句玩笑。
他说梁五子你要是成了抗日分子那躺在雪堆里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他那本是玩笑话,那意思自然是说人死了就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