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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等待机会。
不过,由于这种等待,他倒是洗了个温水澡,自己身上的那些血渍倒是被泡掉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可是这点福和自己所惹的祸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他也只能哭笑不得。
那自己就是洗得再干净又有啥用,那又不是要和自家周让让进洞房呢。
那早晚自己还是要从这片水汽之中冲出去的。
想想那情形,饶是雷鸣从来都是一个很扛冻的人也会有一种打怵的感觉。
想想,零下二十来度,自己只穿着条大裤衩子奔跑在天寒地冻之中,这画风,这气温,哎玛,也只有两个字能形容那情形了。
那两个字是“哆嗦”,冻的直哆嗦的那种哆嗦!
如果按照雷鸣平时的作战风格,这次逃跑委实有些窝囊的。
他不认识那个伊藤敏让那个伊藤敏跑了也就罢了,可是他看到了叛徒叶三喜却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
以雷鸣的枪法来讲,就当时他和叶三喜的那个距离,就别说打叶三喜那么大一个人了,你就是让他打一只兔子也跑不掉的!
扣动扳机才能用多长时间,连一秒都用不上,可是偏偏就没来得及扣动!
唉,这个实在是难以形容的窝火了。
一个叛徒的存在无疑是会给抗联队伍带来巨大损失的,这种损失有直接损失还有间接损失。
直接的损失,那当然是这个叛徒会出卖许多他所认识的同志,提供许多敌人急于掌握的抗联内部的情报,就比如,赵一荻肯定就是被叛徒叶三喜给出卖的。
而间接的损失同样不可忽视。
因为,如果这样的叛徒得不到及时的惩处,那么在抗联队伍中就会起到一种坏的示范作用。
从正面讲,叫一个英雄倒下了,千万个英雄会站起来。
可是,从反面讲,出现了一个叛徒,如果不能及时惩处,那也会产生第二个、第三个叛徒的!
越是艰苦的抗战环境就越容易产生叛徒,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
雷鸣记得周让曾经说过,革命就象大浪淘沙。
过一遍水去掉一些沙子,再过一片水就再过去一些沙子,而最后剩下的那才是金子。
雷鸣也不知道周让是在哪里听到的这个道理,这个道理那自然是没错的。
可是,这个道理却不严谨。
在雷鸣看来,沙子自有沙子的作用,哪有辣么多金子,是吧。
他倒是觉得百炼成钢的说法才更准确。
就象他雷鸣刚参加抗日的时候既没有现在的认识又没有现在的杀敌本领。
他是在与敌人不断的斗争中让自己本事越来越强,而自己也对抗日的信念越来越坚定。
这回去哈尔滨他还意外的当了几天铁匠,所以他对这个百炼成钢的道理却是理解越来越深刻了。
参加抗日队伍的人那在最初的时候也只能算作粗铁的毛坯。
而就在那不断的被烧红不断的被锤打敲击的过程中,那粗铁毛坯忍受着火焰焚烧重锤击打的痛苦不断的去粗存精去伪存真,不断重复着那个化茧成蝶的过程,从而最终百炼成钢。
这才是战士的真意,这才更符合实际中战士的产生。
“哗啦啦”远处有风吹枯叶的声音传来,而这时原本是蹲在水中的雷鸣便刷的一下子便趴了下来。
片刻,有冷风吹了过来,于是那水汽便淡了许多。
而雷鸣借着那风吹开水汽的瞬间就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土黄色的身影显现了。
咦?小鬼子到底是怀疑自己藏在了这片水汽中了,应当是过来查看的吧。
雷鸣不惊反喜就躲在那水中任由风吹过后那水汽重新弥合了起来。
不怕你小鬼子来,就怕你不来,只要你离得近了我就有招!
雷鸣又从水中爬了起来,改为蹲姿了。
同时,他在腰间又摸出两把飞刀来,一手一支就那么捏着。
好吧,刚才说雷鸣只穿了个大裤衩子那是极简的说法,而实际上他现在全部的装束是这样的。
一个用于遮羞的大裤衩子,腰间系了条腰带,那腰带上还有五把飞刀,上面还穿了两个子弹盒,身上一左一右斜挎着两只已经是被水泡过了的盒子炮。
雷鸣开始收摄心神,用耳朵去捕捉刚刚看到日军身影方向的声音了。
雷鸣现在在静中能够达到一种他自己也无法言说的境界。
现在的他在战斗中基本已经不带着自己的情绪了。
愤怒、欢喜、遗憾、悲伤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因为他发现当自己有这些情绪的时候自己的感官敏锐程度就会被削弱。
可是,他也不会刻意的去用自己的感官去捕捉外界的消息,因为他发现那样的话会让自己反应过激。
他就是那样心境空明的在那里等着,该发现的终究会发现,而在这种心境下所做出来的选择也就是最好的。
又过了几分钟,雷鸣听到了有大头鞋踩在冰茬儿上发出的轻声。
不用看他也知道,日本鬼子来了,而自己脱困的机会也来了,因为听那脚步声,顶天也就是两个人罢了。
第1116章 水汽之中 二()
一名日军士兵端着支步枪小心的站在了那面片水汽的前面。
虽然说指挥官伊藤敏命令他们一定要进入到这片水汽之中进行搜查,可是当他走到这片飘逸无形的白色水汽前还是止步不前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勇敢,而实际上自打他来到了中国的这片土地,直到这片土地又变成了所谓的满洲国,他也确实很勇敢。
而就在他最早从自己的同伴那里听说了有一个什么雷鸣小队的时候他还是暗笑那些同伴为懦夫的呢。
当然了,同样作为一名士兵,他并不会把自己听到的这种小道消息向长官汇报的。
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军队其实也是分阶层的。
就比如他们士兵阶层里便总有他们之间可以说但一般并不会向上面说的话。
否则,那个打小报告的人就会被同阶层的人孤立起来,人,是需要从众的。
可是,正所谓“别人的故事在自己看来那也只是故事,可是当那样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杯具”了。
就在今天他随队追击那个雷鸣小队的雷鸣的过程中,他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杯具,他害怕了。
他这才知道,传说中的那个雷鸣能打能杀是真实的。
就在他刚开始追击时,他亲眼看到了一名大岛英夫的同伴被远方飞来的子弹给打得趴在了地上。
当他爬过去救援把大岛英夫掀翻过来时,大岛英夫还没有死。
他看到大岛英夫的胸前下有血水渗出,而大岛英夫还张大着嘴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倒着气儿
作为一名老兵,他又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他一看大岛英夫中枪的位置便知道大岛英夫已经没救了。
那子弹正打在大岛英夫的左胸上,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他在掀大岛英夫时已经注意到了大岛英夫的后心上并没有血迹。
而这也就说明了那颗击中大岛英夫的子弹停留在了他的胸膛里。
这名士兵可以想象那颗也就是花生米大小的铅弹在进入到了大岛的胸膛后在里面开始翻滚,然后把大岛的心脏搅成了一踏糊涂的样子。
果然,随之大岛英夫就变得出气多入气少起来,直至最后张着嘴巴把眼神中最后的那丝不甘变成了空洞。
大岛英夫死了。
大岛和他是老乡,私交很好,平时是一个很活泼很能搞笑的家伙。
可是就是这样一颗德国毛瑟短枪的子弹便把他变成了一具逐渐发凉的尸体。
这个时候,这名士兵心中便有了愤怒,他想,自己一定要打死那个叫雷鸣的家伙。
要说,这才是作为大日本帝国士兵应有的态度。
于是,追击继续。
只是,在随下来的追击中,他便又接二连三的见证了同伴的死亡。
这见到第一名同伴被打死了,他会愤怒他会想着报仇。
这见到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同伴被打死了,他的愤怒也是在的。
可是,当他见到第五名、第六名,甚至更多名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呢?
对方只有一个人,当他见证了二十多名同伴被对方一个人打倒而对方却依旧安然无恙的时候,他的愤怒已经在不知还觉中消退了。
而与此同时,有另外一种情绪开始在他的心中就象现在他所看到的这水汽这样不可遏止的弥漫而起。
这种情绪叫作恐惧!
按理说,人是不应当恐惧人的。
尤其对士兵来讲,敌我双方都是一样的,都是一张嘴一张鼻子一双眼,你固然能用子弹把我打死,可我也同样可以把你打死。
可是当近百人去追杀一个人的时候,对方打死己方二十来人了而己方却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摸到。
那么,对方还是人吗?对方那就是不是人了!
对方那就是神了,杀神!
对方那就是鬼了,专勾人性命的无常之鬼!
于是,恐惧便会不由自主的产生。
而现在,这名士兵便紧张的将步枪抵肩瞄着那片飘移不定的水汽。
他总是觉得在附近那咕嘟嘟的泉水翻花的声音里有另外一种来索他命的声音。
那声音随时都可能化作一头厉鬼在那片水汽之中把自己那硕大的脑袋伸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把自己吞进大半截去!
然后自己就只剩下两条打着绑腿的小腿和小的已经象小孩子般的童鞋在那魔鬼的大嘴外无助的虚蹬着!
“***”,这时后面传来了军官的喊声。
战斗进行到此时,他们日军的兵力也不够用了。
这样的一个山谷,那水汽的四圈都是要派人的,于是那个叫伊藤的指挥官便让他们每隔三四十米进入到那水汽之中搜索。
让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