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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莽子见情形越来越不对,边招架楚军,边靠近苴蛮子,劝他不再恋战,杀出去,回过头与大队伍会合。
苴蛮子想听清楚木莽子说什么,稍一分心,被一楚兵挥长剑伤到了左耳,还剩半边皮肉吊起。
又接战数合,苴蛮子嫌伤耳甩来甩去碍事,自己一剑削断,左耳一半边落在地上,鲜血直流,楚兵惊骇,再加早看出这两个巴人不好惹,一人先跑,其他的撒腿便跑。
苴蛮子怒不可遏,哪里肯舍,拼了命追上去,结果了估计可能是刺中自己耳朵的那名楚兵(场面太混乱,他根本不能确定)。
木莽子只得再次跟过去。
楚兵想不到这两个巴人如此顽皮,耳朵掉了一只,不是快跑,而是又追了上来,恼羞并发,复将二人包围,叫嚷取了两个巴人的性命。
盘瓠洞天王、虎贲盐龙,听到撤离命令,正打算撒腿跑,却见自己唯一的朋友木莽子不知何时不在了,暗道不好,在乱军中寻了过来,看到他还跟在苴蛮子屁股后面的,也追了过来,于是三人就裹在了一起。
相真杀回来救了盘芙蓉,又救了苴、木、盐三人,看到盐龙、木莽子毫毛未损,苴蛮子少了半边耳朵,还在滴血,顾不得让人为他包扎,急叫快撤。
未到营门,楚军又已包抄过来,巴人死命冲突,不能得脱。
楚兵越来越厚。
突然,楚军就像撕裂的白布,裂开一道口子,一队武士杀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原来是荼天尺撤进了山林,不见相真、盘芙蓉等人,复引牟忠、楚畏等杀进楚营。
两队会合,杀出楚营,正在欢喜,听见有人大叫:“瞎巴!你们后路已断!快快投降!否则,一个也活不成!”
来将不是别人,正是昭允。楚将昭允将援军又分成了两路,一路杀进起了火的军营,自己领一路切断了巴军后路。
虎安宫虎贲楚畏和山师百夫长牟忠负责开路,大怒,飞冲过去,直扑昭允,合力只三合,昭允大败,只顾逃命。
主将败退了,楚军就像散了架一样。
巴人急跑入丛林中。
楚将昭允有勇有谋,先前预料,巴人翻山越岺来偷袭,人数定然不多,因此有些轻敌,不想被两个疯子一样的巴国武士几合之内就杀懵了。
昭允很快清醒过来,见巴人撤了,急令兵分三路,一路追击荼天尺等人,一路救火,自领一队回防东面,因为大部分粮草是在东面的——此前,他想过巴人可能会来断粮,因此在离得不远的两个地点,分两处屯粮,一虚一实。
东面方向。
郁侯次子巴蓬领兵一边追杀,一边放火,见楚营主将昭允领兵回转来救,令撤离。
回头看时,椒园楚营,火光冲天,照红半个天际。
西面方向。
荼天尺、盘芙蓉脱离了追击的楚军,走到一个叫芭蕉湾的地方,天已大亮,东方的红日已经出了阁。
一队人停下来,在附近的丛林中隐蔽、歇息,补充水分和能量。这处地方,三面有路可通,是巴蓬与荼天尺出发前约定的撤退时会合地点。
荼天尺这一路,死伤三十余人,其中虎安宫虎贲死四人、三苗寨女兵死了五人。
三苗寨女武士虽然擅战,但很少用在尖刀上,多是用于护送伤员或粮草,因此这一战是自她们参战以来,减员最大的一次,盘芙蓉一路之上,心情极为不佳。
盘芙蓉是精力充沛而又闲不住的人,只咪了一会儿眼睛,精力又恢复了,别人在休息,她却起来在四处乱转。
当她转到一颗数人才能环抱的大松树前,突然听到树后面传来轻轻的笑声,过去一看,妹妹盘瑞莲与相真两个人,并排倚在松树干上,说说笑笑。
盘芙蓉心中发怒,喝道:“盘瑞莲!你正事不做!”
猛然听到喝声,盘瑞莲、相真吃了一惊。
见是姐姐来了,盘瑞莲一句话不敢说,扭头就跑开了。
相真道:“大姐,不要怪她,是我约她来的。”
“我不是你大姐!”
盘芙蓉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走了。
原来,相真与盘瑞莲订有婚约。略作补叙。
相真进了盘瓠湖三河口舟师营,一次到三庙寨中,与盘二姐瑞莲相识,见她貌美如花,行事温柔,心生爱慕。
相真为舟师见习伍百长,方便在盘瓠湖中巡游,因此借故多次到三苗寨,二人或是在三苗寨中,或是一在舟上、一在岸上,眉来眼去,两情相悦,非止一日。
于是,相真于年前回虎安山草原省亲时,把自己的事情告知母亲,其母转告相善,相善见过盘瑞莲,印象颇佳,认为儿子眼光不错,还认为与三苗寨联姻,有利无害,便请舟师主将、同时也是三苗寨老寨主夫人干亲家的朴延沧玉成此事。
不料,三苗寨主盘芙蓉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盘瑞莲虽然内向,却也不轻易放弃,心生一计,闹到母亲处,盘老夫人见过相真,对其武功、人品、长相都很满意,又知次女性情内向,难得喜欢上一个男人,质问盘芙蓉:“他们二人,你情我愿,你凭啥子不同意?”
“我就是看不得相善。”
其母怒道:“这样说,我还看不得你!果真是翅膀长硬了!早知如此,将军之名,我坐在屁股下面也不让给你!瑞莲是我生的,须不是你生的!这事你做不得主!”
拗不过老夫人,盘芙蓉只得同意了婚事,但总不给相真好脸子。
这一次,相真出来偷袭楚军,正好与三苗寨女兵同行,虽然很想约会盘瑞莲,但一则是战场上,二则惧怕盘芙蓉,因此与盘二姐只是交换眼神而已。
昨晚,偷袭成功,安全返回,相真趁盘芙蓉小睡之时,约了盘瑞莲过来说话,还是被无所不在的盘芙蓉逮了个正着。
此时,相真看着盘芙蓉离去的背影,想不通自己哪里不好,未来的姨姐如此不喜欢自己。
相真独自一人,呆了好大一会儿,有人来报:“盘芙蓉与荼天尺吵起来了!”
第160章 妇好一样的女人()
相真急跟过去,看见盘芙蓉与荼天尺已经吵完了,进入冷战。
荼天尺面无表情向一个路口看,相真知道他是在焦急等待巴蓬快点撤来会合,盘芙蓉则坐在一块石头上生闷气。
木莽子、楚畏、兰回几人,刚才看了一出戏,此时在相真对面的丛树下的松针上,并排而卧。楚畏的眼神向站在盘芙蓉和身前几步的盘瑞莲身上瞟。
其他人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相真见事情已然结束了,更不想说什么,走到边上的一块芭蕉地前,这里只有很少的几个人。
苴蛮子在相真的左面一块小草地上,见相真回来了,起身,走到相真身边,道:“你到哪里去了,刚才,没有人敢劝。”
相真不答话,看着盘芙蓉姐妹。
苴蛮子忍不住,报告了盘、荼吵架的原因。
原来是,盘芙蓉刚才从相真、盘瑞莲约会的地点回来,就有人报说三苗寨里一个在舟师营中的武士,受了重伤,抬到此处,这时快要死了。
盘芙蓉急忙去看,一个绰号“水鸭子”(表示其水性好)的武士腹部、胸部各中一剑,眼看就不行了。这人来自三苗寨的一个子部族。
看了情形,盘芙蓉知道他很快要断气了,就问他最后还有甚话说,想不到他说:‘我就想摸一摸翘起那两团’——这是蔓二姐才送给盘芙蓉的“名言”,显然已经流传了。
这句调皮话 说完,“水鸭子”笑了一下,便咽了气。
盘芙蓉骂道:“何不早说!有色心无色胆的东西!你小子最后一口气,还只是嘴上功夫!”
——原来,这小子素来油腔滑调,曾因被投诉勾引有夫之妇,遭盘芙蓉吊起来一顿痛打。事后,才知这小子并未与那个女人真偷情,只是喜欢同她插科打诨,挨了一顿冤枉揍。
水鸭子断气,荼天尺下令就地掩埋,盘芙蓉不同意,要求抬回去——因为他们有人死后回乡归葬的习俗,再加她本来就对不能收回留在楚营中的几个姐妹的遗体很懊悔。
巴人不少部族有这个习俗。有人考证说,巴人回乡归葬的习俗,是后世湘西、渝东南、黔东北等地一种神秘的巫(道)术“赶尸”的雏形。当然,乱世之中,巴人不可能做到把所有捐躯的武士都“赶”回或者抬回家乡安葬。
荼天尺比较冷血,而且他认为这个时候,还没有脱离危险,带走一具尸体,很有可能多一个人因此送命。而盘芙蓉则认为,现在有帯走遗体的条件,就必须帯走。
荼天尺见说不通,对盘芙蓉怒道:“你有本事,去把死在楚军营中的人全都抢回来!”
“你以为我不想!我现在就去!”盘芙蓉转身就走。
突然,盘芙蓉“哎哟”一声,感觉手腕要断了。
荼天尺左手三个指头拈住盘芙蓉的左手腕,不说话。
盘芙蓉动弹不得,回过头,看着荼天尺,恨恨道:“要不是句菊花,你看我不收拾死你!”
外人不明白,荼天尺明白她话中有话,稍用了一下力,盘芙蓉又痛叫一声。
“算你狠!”从生下来,倔强的盘芙蓉第一次当众认输了,当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苴蛮子讲到这里,还想继续与相真套近乎,相真不好气道:“缺耳,还不快去包好,又在流血了!”
——从此以后,有人给苴蛮子取了个绰号“缺耳虎”,他嫌不好听,若有人叫,必然生气,再兼他长相憨厚,只知效力,不通世故,有人再给他取了个绰号“憨虎”,虽然仍不满意,总比前一个好,在巴涪水一带名声颇响——此是后话。
过了约半个时辰,巴蓬率兵赶到,并不歇息,合兵一处,继续撤离。
撤至洗马沟,精疲力倦,巴蓬道:“诸位还不可暂歇,若楚军截我后路,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