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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面忙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巴平安、巴天意到了草原,住于新建的馆舍之中;各方客人,也陆续到齐。
闲话少说。
当前最大的难题是天不下雨,大巫公巴天意择得了吉日吉时,率丹涪水三大部族首领及其重要随从,在香石台进行了一场虔诚的祈雨仪式。
老天爷除了给巴国大巫公半天阴天的表示,并没有送来一滴甘雨。
巴天意望天兴叹,对一起到虎安山最高处观察天气的巫术同行瞫瑞道:“须另寻一个更好的祈雨处,再次祈雨。在朝凤鸟之前,我还有些时日,去办这件大事。”
瞫瑞称善。
祈雨没有成功,但并没有让巴人对另外两个重大仪式的高度热情有所降温。
眨眼之间,已到到了祭花神的吉日。
虎安山人祭花神,就像他们的许多活动一样,有他们自己的章法,没有后来严格的一些规矩,比如参观的人员,不分男女、年龄、身份,只要欢喜,都可以来。
以前,虎安山每年花神节,是在香石台进行,鉴于本次活动人数太多,临时在草原的中央搭建了一个花神台,附近还搭建了一个朝拜凤鸟的台子。
吉日,子时时分。
虎安山巫师瞫瑞与徒弟瞫梦龙开始做着各项准备工作。
巴国六公子巴平安、郁侯、共公子共彪及瞫伯夫妇等人,便开始沐浴更衣。
大巫公巴天意这几天,则在向导帯领下,到草原周边寻找在他看来会更恰当的祈雨之处去了。
十七位参加祭花神仪式的少女,更是一夜无眠,子时一到,就到虎安宫后花园里布置妥当的净花池沐浴。
这十七位少女,个个都是美丽如花,乃是从各子部族中选出来的。
虎安宫后花园(四四花园),灯火通明。
净花池中,十七个香柏木桶里,装满了温度适中的干净水,洒有不同的花朵。
且说这沐浴汤,是加入瞫夫人巴永秋特制的四四花香粉、再各加一样鲜花花瓣精心调制,那鲜花乃是瞫夫人得神仙所示才能保存如新的。沐浴汤其香;无以言妙。
众女宽衣入浴。霎时,无限风光……
侍女如烟、茯岭服侍瞫梦语洗浴;其他十六名少女,各有服侍的人。
瞫梦语除了头部,胴 体浸入花水之中。
如烟边服侍边问:“常见花神节;是二月中花夕,与八月中月夕相应,为何虎安山在夏日?”
瞫梦语从温水中捞了几朵花儿,藕臂纤手伸出水面:“以前习惯上,本来是要早些时候。因虎安山地势高,天气冷,花盛、花谢时日比山下要晚,再加后来;母亲又在枳都山上做了一个梦,于是将花神节改在夏日了。”
如烟听说过夫人做梦的事情,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你本应该叫梦花,或者叫花梦才对,怎会叫梦语?”
瞫梦语将手中花儿向如烟身上撒去,笑道:“花梦?”
瞫梦语说出这两个字,心中一顿,随后一言不发。
过一会儿,居然流起泪来。
如烟正在给她轻轻擦拭胸前,见状吃了一惊,怕其他人看见不妥,借故将边上打杂的侍女茯岭支走,道:“今日花神节,空前盛事,应该高兴,好好的,为何一句话不妥,便落起泪来?”
“没有什么。”梦语掩饰。
“明明在流泪。”
瞫梦语长叹一声,道:“你我情同姐妹,告知无妨。前不久,随母亲到万风林海林云观去,我见了一个人。”
“见了何人?”
“樊云彤。”
如烟大惊,急稳住,道:“轻点说。”
“他在六公子妃子去逝时,已被救了出来,藏在林云观中。”
“这就好了,你的心病就有药医了。”如烟仍未完全平静下来。
“哎!趁母亲与杜夫子说话,我约他出去后园里说话,那知他言语搪塞。”
“这也没有什么呀?哪个男人见了巴国第一美人,不拘紧?”如烟玩笑道。
“不然。他一路之上,一言不发。最后,终于开了口,却说的简直不是人话!”
瞫梦语身前的花水随她的动作涌了起来。
“他说什么了,你如此生气?”
“他说:他一个遗弃之人、被罪之人、流浪之人,不敢论婚事,谈家室;还说,我与他,并没有正式的婚约,就算是有,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
“更可气的,他居然说出:已是负了一人,不可再负一人的混账话!”
“我想,他是一时心灰意冷,时日长了,便可释然。”
“若你听过他说的话,便知其心若顽石。临别时,我说:‘我送你一只香囊,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十六种花香精华’。他却说,‘纵有百花开,目今只知桂花香’。”
如烟闻此言,心中颤抖了一下,虽然天天在一起,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从娘胎里开始就在蜜罐里生长的女子;为这件事,如此烦恼,甚至走火入魔,道:“看不出,他还是个绝情的情种。”
“世间只有绝情人,没有痴情种!
“记得有一次,鄂桂花对巴婵姐姐说:樊云彤是为柳叶剑而生的,他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战神;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女人这种活物,他就像柳叶剑一样冷血无情!
“直到现在,我才懂了鄂桂花的话。当时,哪里肯信,还以为她是借题发挥,目今看来,她果然看得透切!”
如烟不敢插话,也不知如何插话,这时笑道:“人人都心口不一。你嘴里这般说,肚子里不知想什么呢?”
瞫梦语又叹了一口长气。
如烟也跟着叹了口气,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个鄂桂花,也是想多了。”
这一句话,让瞫梦语想起一件往事来。
第175章 遍山尽是梦里人()
侍女如烟提到鄂桂花,瞫梦语想起一件往事。
上前年春,瞫梦语同母亲、哥哥梦龙到枳都给枳侯拜年,夫人的亲戚、好友相约在枳侯府中相聚。
瞫梦龙、瞫梦语自然与亲戚朋友的小子、女孩们聚玩。
这天下午,正在枳侯府中耍戏,有侍女来报:“桂花来了。”
一会儿,鄂桂花款款进来,刚向梦龙、梦语打完了招呼,樊云彤过来了,他不明不白、语气怪异、目光直视桂花道:“谁请你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里的主人。
瞫梦龙兄妹怔了一下。
鄂桂花尴尬笑道:“我来看梦语。”
鄂桂花话才出口,樊云彤话不说,屁不放,转身离了枳侯府,与瞫梦龙也不打一声招呼。
鄂桂花见此,与梦语说了几句话,便道:“我还有事,只是想见见你,见到了,就得走了。”说完也转身离了枳侯府。
看见鄂桂花眼中的泪花快要滴落下来,瞫梦语当时心中却有一种得意的感觉,为樊云彤对她的态度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快意。
——此时,瞫梦语想到这里,仍能清晰记得当时樊云彤转身而去的潇洒动作(至少当时是这样认为的)和鄂桂花失落的表情,突然感觉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残忍。
同时,又感觉到自己的狭隘。自从对樊云彤有了心思,自己就把鄂桂花看作潜在的甚至是明显的敌人,而鄂桂花却能主动来看自己,不知道比自己仅仅大几岁的桂花当时心中是如何想的?
瞫梦语突然有所悟到:在当时樊云彤潇洒离去的决诀背影里,隐藏有巨大的矛盾,拟或是巨大的痛苦。
瞫梦语深吸一口气,将全身没有水中。
过了一个长长的憋息,瞫梦语的头露出水面,摇了摇头上的水,将一缕充满花香的水蒸汽吸入肺里,继续发呆。
正呆想时,瞫梦语听如烟边为她洗浴,边笑道:“问你话呢,想什么呢?”
“我在想: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却好像在专心致志修起身来!再惹恼我,一把火把那林云观烧了!”
如烟道:“我有一个法子,让他立即收回说过的话!”
“什么法子?”
如烟笑道:“只须让度毛狗等人去把那人绑到这里来。”
“你是何意?”
“见了这池中光景,纵然是万年的老干柴,也要活转来。”
瞫梦语捞起一把花瓣洒向如烟脸上去。
此时,侍女茯苓已回,二人停话。
瞫梦语出浴,如烟看她面色绯红,浑身光洁,无一丝瑕疵。
就是女人,见到如此美妙诱人的天物,也看得有点呆了。
突然,如烟想到自己在白马坝天尺茶庄之事,暗叹道:“红颜薄命,难道是真?”劝道:“今日里,上上下下,皆来祭花神,不要让人看出伤感。”
两侍女为出浴的美人更换新衣,挂上香囊,送出浴室,早有人迎走。
十七位少女全都出了浴,清新娇艳,无与伦比。正如: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
太阳初升,万里晴空,白云朵朵。时有凉风吹来,再加海抜较高,在这大热天里,虎安山草原上并不闷热。
人山人海。
人们着各种鲜衣。女人们头上、身上佩各种不同的鲜花,男人也有的佩花,人与花朵相映,万柴千红。在一些他们认为重要和高贵的树木上,还扎有红色的丹布条。
那境像,无法言说,浓烈的节日气氛,完全把干旱造成的影响掩盖得一丝不露。
草原中央,一个新搭的木台子,就是今天的祭花神台。
巴国六公子巴平安、郁侯、瞫伯、共公子共彪立在台前的首排;其后是江州、枳都来的贵宾、虎安山三大部族的重要人物;其后是瞫夫人及众女宾;其后是虎安山各子部族首领,再其后是各处人氏,已按顺序到位,立于祭花台前,包括众武士、百姓,不下千人,不一一细列。
吉时到,一通錞于响过后,仪式开始。
先是一队三十六人的虎安宫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