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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回点头,道:“有道理。或许,那坑是原来就有的,临时方便方便而已。”
虽然水很少,也算取到了,兰回心里稍快,令快回,避免被发现。
一路上,度、兰两人这才搞清楚,当时,苴蛮子被兰回一句话气走,怕他胡来,兰回使了个眼色,让木莽子追去劝说。
想不到,木莽子越劝,苴蛮子越是鬼火冒。
木莽子无奈其何,于是提出一个提议:神不知鬼不觉跟在度、兰的后面,也去捉两个俘虏来。
这提议,说到苴蛮子心坎上了,苴蛮子当即答应。
等到快接近龙塘了,苴蛮子却说看不惯前面那两人,要转到另一个方向去行事。
木莽子弄巧成拙,坚决不同意,认为稍不小心,就会误了兰回、度群芳的大事,吃罪不起,还会害了多人的性命。
最后,苴蛮子勉强答应“顾大局”,只跟在他们后面。
见前面两个取水的“主力”在寻水囊,木莽子、苴蛮子不敢打扰,悄悄转到边上去,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石水槽。
取到水,苴蛮子负责先拿走,并在附近等待接应,木莽子则继续跟踪这两人而来。
用不多时,四个取水“先锋”与其他人会合后,兰回令一人限喝两口水,随后又次下达撤退的命令,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无话可说。
第二次取水,仍然相当于空手而归,已是天亮,红红的火球从东方又升了起来,好象要点燃虎安山一样。
毛毛虫见取到的水,数量之少,差不多就值几泡尿,根本不足以帮助二十余人走出当前最大的困境,命令每人限量喝了很少一点水,然后专人保管,仅用于维持生命,其中重点又是两个已经变得“苍老”的女子。
心情沉重的毛毛虫吩咐取水人原地休息,离了众人的宿营处,走到不远的一处斑竹林旁边。
看着已然干死了大部分的小竹林,毛毛虫愁眉难展。
作为虎安宫最受信任的侍卫之一,虎贲毛毛虫此时,压力山大。
他在想,劫走瞫梦语,是为了救她的命,可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还是会送命。
如果是这是的结局——这种结局的可能性已经变得很大——他毛毛虫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了。
他开始后悔听信了度群芳的话。或许,自己当时将瞫梦语准备自尽的消息禀报给夫人,或者瞫梦龙,他们一定会采取防范措施,也就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快要成了“死局”。
嚼了几口尚未变黄的一张竹叶,毛毛虫又想到:一个人定了心要自寻死路,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如此一想,他心情又宽一下。
过一会儿,他又想回原路去了,又开始后悔。
如此反复想了多时,毛毛虫心中暗道:“或许,现在送她回去,才是唯一正确的决断。”
“兄长,你在想什么?”
突然,身后有人说话。
毛毛虫不用转身,就知道是嘴唇已开始出现裂口、满面疲倦的“村姑”瞫梦语;在她身后十余步,是侍女如云。
还知道,在如云后面,树木遮住的地方,是随时随地保护瞫梦语的两名虎贲、本族的兄弟。
“没想什么。”毛毛虫转身,勉强笑道。
“你不可能不想。”
“我在想,如何才能取到水。”毛毛虫说了自己最焦心的事,但不敢说出自己最纠结的事。
“水,你自然会要想。可是,你想得最多的,并不是水!”
“目今,做梦都是水,水,水!除了水,我真不想其他的。”
“不然,你在想:是否将我送回去!”
毛毛虫的心中所想被一下揭穿,顿时语塞。
“开始时,我一定要回去,是因为作为虎安伯的女儿,我应当回去,也必须回去!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毛毛虫看着她,不说话。
“我想,我失踪,整个巴国已经哄动了。这时候,我却突然现身,不论是怎样回去的,许多的疑问会随之而来:被何人所劫?劫到何处去了?劫去后被做了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会让巴公室、虎安宫均无法解说;非常尴尬。”
“现在送你回去,我们可以说是奉虎安宫秘令,在追拿强盗的过程中,将你营救了出来。巴公室、虎安宫都会默认。”毛毛虫边听她说,边思考,这时道。
“兄长,我打小,你就认识我。你进虎安宫近十年,在温梦园也是四五年,我们朝夕相处,你不会不知,我是宁死,也不会屈从于巴平安的!”
这一点,毛毛虫当然完全相信,否则也不会与度群芳一拍即合。
“若天意是让我现在就必有一死,我就是渴死、饿死、累死,或者被杀死,也绝不会回头!
“目今,我就是一个活死人。就是强行送我回去,我也不会活着到江洲!”
瞫梦语纯粹合盘托出自己这几天反复思考得出来的决定和决心。
侍女如云听她这样说,虽然因为了解而并不意外,仍然心尖疼痛,且知道自己与眼前这个巴国第一美人,已经走上了差不多是一条“同死”的路。
听到这话,毛毛虫知道,她果然坚了心了,也解开了自己心中难散的疙瘩,道:“这就好办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兄长,如烟姐姐已为我而死,我常心痛,不要再死无辜,你将多数人谴返,包括如云,只留下几个完全自愿同我和你在一起的人。”
几年相处下来,瞫梦语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不论是生是死,这个族兄都会跟着自己,保护自己,永不相弃。
“我晓得如何做!”
此前,毛毛虫一直有所顾忌,有过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担心把事情做得太绝,则完全没有了退路;此时,听了瞫梦语的话,他决心铤而走险。
毛毛虫正准备去找其他人商量下步的行动,突然,斑竹林里面传来轻轻的“沙沙”声,越来越近。
毛毛虫喝道:“谁!”
说未落地,毛毛虫的短剑已经拨出,一个剑步,挡在瞫梦语身前。
第203章 左右为难()
听到喝叫,暗中专施保护瞫梦语的两名虎贲如离弦的箭,先于离得更近的侍女如云奔到,对瞫梦语形成三角形保卫。
突然,数株碗口大细的斑竹摇晃起来,毛毛虫叫道:“你们先走!如云快去叫人!我倒是去看看,是什么玩意!”
如云急转身,飞跑而去;两虎贲护着瞫梦语,快速离开。
毛毛虫提剑,一步一步进斑竹林里去,细心查看,无有活物,道:“刚才那动静,不像是风吹竹动,一定是有活物,且来头还不小,却一点痕迹没有?怪了!难道有探子?”
度群芳、兰回、木莽子、苴蛮子等虎贲,闻听有事,翻身而起,提剑冲来。
毛毛虫见这伙人来了,心下也安了,在斑竹林里叫道:“除了竹叶,什么也没有,或是虚惊一场。你们不必要进来!”
度群芳对兰回笑道:“他小心过度,多疑了。”
“这一惊,身上又少了几滴水。”兰回笑答道。
毛毛虫从斑竹林里出来,头上戴了几张竹叶,命令赶来的虎贲回去继续休息,少走动,保存体力和水分。
他们不知,斑竹林里的动静,是“惊”,但不“虚”。
盘瓠洞中的蟒天王、前虎安宫虎贲盐龙,自从在祭花神节上再见美人瞫梦语,除了美人,一切事情,包括五龙珠和五龙剑,也不放在心上了,从瞫梦语出了草原,一直暗中跟踪,恢复了蛇身,潜伏在美人身边,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
跟进了万风林海,天王盐龙很想变化成人身相助,但一想到当初在虎安宫现了身,苴蛮子等人厌恶和仇视的表情,便罢了,只是偷偷看那美人。
眼看着那美人脸上一天天失去光泽,盐龙心中如猫抓,但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现身,那美人是多么地厌恶自己,甚至害怕自己,还可能会有一点点喜欢的表示吗?
对那美人现在的艰难处境,盐龙又心痛,却又心喜。
痛的是,她受苦了,比自己受苦还要难受。
喜的是,或许,再过十余日,就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刻,就是自己最好的“英雄救美”之时——他坚信,并且固执地认为:只有在那个时刻,自己才有可能赢得美人的芳心。
说来也怪,他这个想法,或者说在纯人类看来不太能理解的思想的来源,竟然是他唯一的好朋友虎贲木莽子的瞎话。
以前,在虎安宫中,一次旁边无人,盐龙神经兮兮问木莽子:“度毛狗想追如烟,能成否?”
“嘿嘿,盐龙兄,你也喜欢如烟?”木莽子调侃道。
“你说哪里话!朋友妻,不可欺。”
“你与度毛狗是朋友吗?”木莽子反问道。
“你是我的朋友,度群芳与你是结义的兄弟,我自然要视他为朋友。”
“如烟是度毛狗的妻吗?”木莽子继续调侃。
“现在,可能还不是。”
若外人听到这二人,或者说这一人、一得道之蛇的对话,很好笑,很幼稚,殊不知这二人,之所以成为好朋友,有分教:
一个是傻子,不必多解释;另一个除肉 体上与纯粹的人还有一点差别,就是心智,或者说思维方式,也还有差别,准确说是差距。
说白了,相对于聪明人来说,这二人,就是两个十足的傻子,傻子见了傻子爱。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更深的渊源,后面分说。
可是,这是两个特别的傻子,他们有与众不同的天性和呆性,甚至还有在正常人看来不值一提、而又未必能够达到的某种悟性。
“度毛狗一定能成功。”木莽子无头无脑道。
“此话怎讲?”
“度群芳在如烟大难之时,救过如烟。英雄救了美人,美人对英雄自然要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