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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客人施礼,谢过救命之恩。
“二位何必想不开?”老者道。
瞫梦语不知老人何出此言,道:“我们只是偶然吃了果子,误了事情。”
老者笑道:“不是误了事情,是差点误了性命。老夫与二位,素不相识,不说也罢。”
瞫梦语道:“老人家真是误会,我们只是路过,乱吃了果子。”
老者笑道:“其实二位不说,我已猜得九分。那果子,本是好果子,若是生在阳处,有日头照到的地方,没有花,也没有毒性,称为无花果;但若是生在日头完全不能照到的地方,有花,也有毒,吃了死人。我们这里,只有殉情的男女才去摘有毒的有花果吃,称为有花无好果。”
瞫梦语道:“明白了。我见一个洞子里的果子最好,就去摘了五六只,不想中毒了。但我们不是殉情。”
老者看看木莽子,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来,瞫梦语觉得还有误会,又神兮兮地道:“你老没看出来,他是个,傻的?”意思是就算殉情,也不会同他殉情吧。
木莽子笑道:“我应该想到的。”他的本意是想到那毒果子,这两人都误解了。
老者轻轻笑了笑。
瞫梦语道:“看样子,还里是酒坊。”
老者道:“那龙洞的水,酿的酒,最是好。曾有人见过,有仙人拿着透明的酒瓶到那里来取水,当时就成了酒,因此我们酿的酒,称为仙人醉。”
木莽子笑道:“醉龙湾变样了。”
瞫梦语听这话,吃了一惊,心想,难道木莽子来过这个地方?
老者听他这话,也有点吃惊,道:“你来过醉龙湾?”
“你好好看看,我来过否?”木莽子调皮笑道。
老者仔细看木莽子,瞫梦语也看他,就像不认识一样。
“你莫非是龙宝寨中失踪的水澹?水莽子?”老者惊喜道。
“哈哈哈,我早认出你了。”木莽子放下手中的陶碗。
“好小子!何不早说!你看你,人长大了,变了样儿,把我搞糊涂了。是觉得有些面善,一时没有认得出来。”
原来,这个老者,叫酋茂盛,是西周武王所设掌管有关酿酒之事的酒官酒正(别称为大酋)之后,因此也称酒氏,古时酒、酋或是同音。
酋茂盛是龙宝坑一寨四湾之一的醉龙湾的长老。
他的祖先,就是前万风寨寨主果五源曾经给被打入天坑的楚国人巫贞(虎安宫侍女如烟之父)讲过的,多年前在龙溪口苴氏部族酿造了三缸美酒,然后顺着龙溪水,不知经过什么路径,来到这里的酿酒名师(见本书第074章《巴乡清》),与当地女子结合,传承出一个龙宝寨的子部族。
那个男童是他孙子,喊做勺子。
“我是十年前来过了。记得,当时没有那个大水塘。”木莽子道。
“那口水塘,是三年前,山顶垮岩才堵出来的,我们称龙滟池。好在,当时垮得不多,不然将那股龙洞水埋了,就太可惜了。为清理那口水塘,我们可是费了不少事啊!”
木莽子“视察”过他们的劳动成果,点点头,道:“房屋前后,也不太相同了。”
“左面的那几间房屋,漏雨,折了,便纯粹扩成了花园;在后面加修了几间房。”
木莽子再次点了点头,但不是为了表示他失踪回来了,仍是龙宝寨的少寨主,而是他的习惯。
“你何时回来的?”闲话说了几句,酋长老问道。
“我还没有回到龙宝寨。”木莽子道。
“哦,是这样啊。那么,你是谁?”酋长老看着瞫梦语笑道。
“她是与我偶然相逢的,叫如梦。”木莽子代替瞫梦语回答了。
木莽子的真实身份,是天坑里的子坑龙宝坑里的龙宝寨主水融之子。即失踪了的水澹。
木莽子的身份已经揭开了,但对瞫梦语来说,还并没有完全揭开,因为她不知道龙宝坑,就在天坑里面。
这回轮到瞫梦语吃惊了,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这是龙宝坑?”木莽子还未及回答,酋长老先回答了。
木莽子心中一宽,心想,要是给她说这是“天坑”,她不吓死才怪。好在,龙宝坑里的人,从来不叫“天坑”,他们认为不吉利。
“龙宝坑?从未听说过。是哪个部族的?”
瞫梦语与其兄瞫梦龙责任不同,因此义务也不同,她除了几个在虎安山附近及丹涪水沿途的子部族,其他的没有去过,对虎安山大部族各子部族虽然有所了解,但对一些很小的孙部族不太清楚,名字多数知道,但不知道具体方位;而瞫梦龙走遍了虎安山大部族的所有子部族和大多数孙部族,了然每一个子部族的方位、物产、人力,以及战备和军事要地。
“就是龙宝坑啊。”酋长老说完,摇头笑了笑。
瞫梦语看木莽子,木莽子也轻轻摇摇头。
瞫梦语见木莽子也跟着摇头,不知何意,想到他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估计有特别的意思。
第246章 谁是最可怕的人()
瞫梦语见木莽子也摇头,想到他对身份的隐瞒,稍一思索,误解为“不要问这个问题。”
其实,木莽子从过了半界洞,就知道已经进了天坑,因为曾经听说过当年澹子到过“半界洞”。但明显,澹子在哪里碰了壁,才取名“半界”,表示从那里,仍然出不了天坑。
但是,在天坑里面,木莽子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子坑,各个子坑里又有多少个不知习性的原始部族。他以前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天坑中最大的一个子坑——龙宝坑(当然他不知道是最大的一个子坑)。
他有一个大体方位的概念,知道只要沿着溪水上行,就能够到达自己梦中都想回去的地方——龙宝寨。因此,他就算见到了人,也不需要问方向。
更重要的是,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说出来是进了天坑,那样,对瞫梦语来说,所有解释都一时无法打消她根深蒂固的对“天坑”的“天生的”恐惧,对他们顺利到达目的地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他还担心,如果沿途有不测,他不能让落难的瞫梦语明白自己是死在了天坑,死在了她认为自己的灵魂也不能出去的天坑,也就是虎安山人说的“做鬼也做不成”。与其如此,若不能避免,则糊里糊涂送命更好。
因此,就算进入了他的家乡,他继续对瞫梦语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已经知道进了天坑的情况,他想等到回了家,瞫梦语看到了真实的龙宝坑中真实的人、真实的生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然就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了。
瞫梦语不悦道:“木莽子!你是不是早就晓得,到了你的家乡?”
“是的。”
虽然瞫梦语也渐渐意识到木莽子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傻,但思想准备显然不足,仍然感觉受到一种羞辱,既尴尬,又激动,站起身来,指着木莽子道:
“如此说来,我信兰回了!兰回在那个洞墓里说过:木莽子若不是傻子,就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果然,他说得太对了!你才是最可怕的人!”
一路之上,木莽子感觉瞫梦语对自己渐有好感,此时指名道姓说自己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意外并不太大,但仍有点失落,道:“兰回说的,你也信?”
“我只相信真实的人,说的真实的话!”
“真实的人?他才是一个真正可怕的人!”
“此话怎讲?”瞫梦语认为他是转移目标。
“他很有可能是在万风林海林云观刺杀公子未遂的刺客!”木莽子不知道林云观刺客的目标是红面虎樊云彤。
“呵呵呵!你是说,兰回进虎安宫,是为了刺杀我父兄?”瞫梦语更不敢信了。
“那倒不一定,但他多半曾经是一个刺客!”
“就像你,曾经是一个傻子?!”瞫梦语讥讽道。
“你错了,我曾经不是一个傻子!可是,现在,或许开始是了!”
“呵呵呵!想起来了,第一次在虎安宫门口见面,你就说过,我瞫……我郑如梦才是傻的。果然,你不是,我才是!”瞫梦语有点激动,没有听出木莽子的“弦外之音”,冷笑道。
“现在看来,当时我说的,似乎不过是实话而已。”木莽子这次,居然嘴巴不饶人,耸了耸肩。
“……”在瞫梦语听来,这是明目张胆的羞辱,无言以对。
酋长老见这二人同路而来,此时却争得面红耳赤,也听出一点明堂了,道:“你们不用吵了。这位妹子,你先坐下来。你放心,龙宝坑里,民风最淳,人人为善,和睦相处,没有一个可怕的人。水澹,水莽子,就是你说的木莽子,更不会是!老夫敢说这个话!”
瞫梦语已经完全明白,自己是到了一个与龙水峡中大洞族人一样的、没有被虎安宫发现的一个神秘部族的地盘里,但此时,她没有想到会是到了人人闻之丧胆的天坑,因为在她从小到大的“正确认识”中,天坑中是没有人烟的,至少是没有一个活人的。这里,不过是又一个龙水峡。
听酋长老这一说,瞫梦语狠狠恨了木莽子一眼,却见木莽子在对自己微笑,更不是滋味儿,感觉他是在嘲笑自己,道:
“老人家,你是好心肠,我定然不疑!但有的人,画虎画皮,难画其骨。而且,人是会变的!”瞫梦语认真道。
“诚然,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木莽子笑道。
“自以为是!听邓夫子讲,那是晏子胡弄楚王的,枳称枸橘、臭橘,与橘子本来就不是同一种果子。”
木莽子不知道她说的是否属实,但知道她听虎安宫以前的客卿、楚国人邓路夫子和她母亲巴永秋讲过很多的故事,并且在真正面对面接触之后,已经开始承认,与虎安山上只知道为男人、孩子以及部族的生活奔波、为战死的男人伤心、为活着回来的男人激动得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