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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和大人关心。”刘丽川赶紧道谢,说道:“不碍事,子弹恰好打在了小的肋骨上,刚才已经挖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和春连连点头,又说道:“快来人,把刘壮士送去交给吴越吴臬台,请吴臬台好生安顿刘壮士。”
刘丽川大喜,赶紧随着和春的人一路赶去吴越的营地,结果只是到了路上,刘丽川一行就迎面碰上了正在率军过来增援的吴越。叔侄见面的情景也十分感人,即便身上带伤,刘丽川也挣扎着向吴越双膝跪下,口中连说自己有罪,而吴越则是亲自双手搀起了刘丽川,说道:“阿源叔,你千万别这样,这次上海大战,虽然是因你而起,但是你迷途知返,浪子回头,又帮助我军攻破上海,创造歼灭长毛的战机,功过相抵,总的来说你对朝廷还是有功劳的。”
诚恳说罢,吴越又赶紧询问起刘丽川的伤势情况,得知刘丽川的伤势并无大碍,还有惠征父子正处于刘丽川心腹部下的严密保护中,吴越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又说道:“源叔,雨还没停,你有伤不能留在这里。这样吧,我派人送你去见许抚台,你先在许抚台的营地里休息养伤,等上海的战事定下来,我们叔侄俩再聚在一起好好喝一杯。”
刘丽川更是大喜,忙向吴越这个同乡侄子道谢,而吴越也确实算是孝顺侄子的楷模,马上就派了亲兵把刘丽川送到城西的清军主力大营,让刘丽川与许乃钊这个一省之尊见了面。
许乃钊对刘丽川的态度更亲切也更温和,不但亲手搀起刘丽川嘘寒问暖,询问刘丽川的伤势情况,还无比细心的了解了刘丽川出城后生的事,得知刘丽川已经与和春、吴越都见过面后,许乃钊还骂道:“这个和军门,还有这个吴臬台,见刘壮士伤得这么重了,怎么还让他雨水里跑来跑去?来人,快来人,快送刘壮士下去休息,叫军医给刘壮士医治。刘壮士带来的同伴,也全部给本官安顿好,多给酒肉。”
帐中的许乃钊亲兵应诺,过来把刘丽川请到后帐医治,也把刘丽川的亲兵带了下去赏赐酒肉。而过了一段时间后,亲兵队长就重新回到了许乃钊的面前,还把许乃钊亲笔给刘丽川那道保证书呈到了许乃钊的面前,许乃钊接过保证书先看了看是自己亲笔无误,然后才向亲兵队长问道:“解决了?”
“解决了。”亲兵队长点头答道:“刘丽川带来那几个人,也都喝下砒霜毒酒了,期间没遇到反抗,也没惊动外人。”
许乃钊满意的点点头,一边把那道保证书放到蜡烛上引燃,一边骂道:“天杀的两个滑头,不想把手弄脏,就硬把刘丽川往本官这里推,让老夫背杀降的骂名。”
“抚台大人,那里为什么不把刘丽川又推还给和大人或者吴大人?让他们动这个手?”亲兵队长好奇问道。
“不能夜长梦多啊。”许乃钊叹了口气,摇晃着手里正在燃烧的保证书,苦笑说道:“未经皇上允许,白纸黑字保人不死,本来就是僭越大罪,更何况这个刘丽川还是朝廷要犯,上海贼变的罪魁祸,皇上和朝廷要是知道本官亲笔做书保他不死,麻烦只会更大。所以没办法,只能是赶紧处理掉安全。”
说罢,许乃钊把即将化为灰烬的保证书扔到地上,亲眼看着它彻底烧毁,然后才淡淡说道:“刘丽川献城投降,出城后伤重而死,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
时间稍微回转,回到许乃钊亲兵把匕刺进刘丽川心窝那一刻,看到突然插进自己胸膛的匕,又看到许乃钊亲兵脸上的狞笑,刘丽川难以置信之余,心中突然想起了五年前,五年前他与陈阿林、林阿福结拜时的情景,耳边还响起了自己与陈阿林、林阿福齐声朗诵的誓言…………
“皇天后土,刘关张三位神灵在上,刘丽川,陈阿林,林阿福从今天起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回忆起了曾经许下的诺言,刘丽川还忍不住向紧握匕的许乃钊亲兵问道:“几点了?”
“几点了?”亲兵一楞,但还是答道:“快十二点了。”
刘丽川一笑,眼前逐渐黑,口中也轻轻说道:“阿林,阿福,我对不起你们,但,我起码做到了一点。如果真有来世,我当牛做马,向你们谢……,罪……。”
微弱说罢,刘丽川的脑袋一歪,在零点之前永远断气,兑现了他与陈阿林和林阿福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光复上海()
零点钟声敲响过后,入夜时呈倾盆之势的大雨逐渐收歇,零星的枪声也逐渐开始在上海城内逐渐响起,
形势当然开始对清军有利,再是怎么不擅长近身白刃战,许乃钊从江南大营带来的清军毕竟也算是精锐,操起火枪和太平军远距离这点勇气胆量和本事还是有的,抢占了大片城墙的清军士兵又有居高临下的优势,集中火力对着城下的太平军人群胡乱开枪,蒙也能蒙到不少,在城下开枪的太平军将士则很难击中躲在箭垛女墙背后开枪的清军士兵。不得已,太平军将士只能是主动放弃反扑冲锋,被迫进入巷战工事和寻找各种掩体开枪射击,战斗逐渐转变成了以火枪对射为主。
太平军还有希望保住上海城,只要能够夺回城墙阵地,那么凭借居高临下的射击优势,太平军就可以从容压制住清军的后续军队,不让清军大量迅的进城,那么靠着事前修筑的大量街垒和巷战工事,太平军有很大把握可以杀退已经入城的清军,堵住西门这个缺口。也正是明白这个道理,城内战事才刚转变为对峙,曾立昌马上就集中兵力猛攻清军城墙阵地的两翼,南北夹击西门城墙上的清军士兵。
天太黑,局面也太混乱,刚抵达西门城外的吴越开始还抓不住重点所在,然而城墙上的密集枪声却很快就提醒了吴越什么地方最重要,吴越毫不迟疑,马上就派出一个营通过飞梯上城,兵分两路分别保护清军城墙阵地的左右两翼,排起多排密集横队轮流开枪迎头痛击太平军,高射的击针枪接连射击间,左右杀来的太平军将士死伤惨重,几次冲锋都被吴军练勇打退,不得不退回去重整队形,也是排起横队与吴军对拼火枪。
只要太平军没有工事保护,比拼排队枪毙吴越当然不用担心自军会吃亏,城上形势才刚稳定下来,吴越马上就找到和春了解城内形势和商量下一步的战术计划,和春则直接告诉吴越,说道:“长毛抵抗得很激烈,虎总兵的人始终打不开局面,只控制了城门近处还不到五十步的阵地,还死伤很多,我也正准备派兵进城增援。”
“正常,长毛从一开始就准备打巷战,我们进展缓慢不奇怪。”吴越并不在意清军的推进缓慢,只是对和春说道:“和军门,惟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我们也建工事,弄一些土袋进城堆起羊马墙,躲在墙后和长毛打,一点一点的扩大控制地,也乘机守住城门,只要我们能坚持到天亮,接下来就好打多了。”
和春一听叫好,然后又为难的说道:“但是仓促之间,我们上那里去弄那么多麻袋?”
吴越笑笑,吩咐自军士卒将成捆成捆的麻袋拿上前来,说是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和春见了大喜,忙令自军士卒依计而行,用麻袋装载泥土背负入城,在街口堆砌垒墙建立临时工事,期间清军为了省事,还干脆把自军士兵和敌人的尸体也用来修筑工事,很快就依靠城内房屋墙壁修筑起了一个半圆形的羊马墙雏形。
现情况不妙,太平军果断又起了冲锋妄图阻止清军修筑工事,清军则拼命开枪射击,拿出罕见的勇气一边和太平军交战一边争分夺秒的堆砌工事,同时城墙上的清军士兵也在秦如虎的指挥下疯狂开枪射击,压制太平军的冲锋,结果还真打退了太平军的这波进攻。而当清军的巷战工事逐渐成形时,太平军也更加难以把清军驱逐出城了。
形势开始对太平军逐渐不利,沦陷的城墙阵地死活夺不回来,导致西门这里进城的清军可以象癞皮狗一样的赖着不走,还修筑了有利射击的巷战工事,同时清军刘存厚部也在佯攻上海北门牵制太平军兵力,东门那边的清军水师炮击更是从没停过,城里还有刘丽川的余党残部在负隅顽抗,太平军自保目前虽然还绰绰有余,但是却再没有余力组织起更大规模的反击,赶走已经进城的清军。
垂死挣扎,为了保住上海的最后一线希望,凌晨两点左右,曾立昌尽最大努力聚集兵力,组织军队又向清军的城内阵地和城墙阵地起了一次大规模反击,为了确保反击得手,曾立昌不但撤回了正在猛攻刘丽川残部的太平军队伍,把已经所剩不多的刘丽川残部交给火线投诚的潘起亮对付,还逼着周立春也带着军队加入反攻战场,好在周立春颇能识大体顾大局,没提任何要求就率军加入了战场。
太平军的这次大规模反击差点就能得手,正面战场上冲锋的太平军将士舍死忘生,不惜代价的杀进了清军羊马墙内部与清军展开白刃战,把清军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不断向后退却,几乎就能把清军驱逐出城。
然而很可惜,在更加重要的城墙战场上,太平军将士却遭到了吴军练勇的疯狂抵抗,再是如何不惜代价的冲到吴军阵前,刺刀见红的白刃战仍然不能让吴军练勇退后那怕半步,死伤惨重激战许久都无法取得突破。结果也正是靠着吴军练勇的顽强抵抗,两翼无忧的清军士兵才得以在城墙上不断开枪射击,不分敌我的火力覆盖巷战战场,帮助城内清军努力维持已经岌岌可危的羊马墙防线。
战斗也因此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城墙战场上,吴军练勇一有机会就开枪射击,没机会就刺刀格杀,枪声吼叫声此起彼伏,与疯狂冲锋的太平军士兵厮杀得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