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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又笑了笑,很是满意吴越对野猪皮家族的耿耿忠心,而再盘算了一下后,肃顺又说道:“小家伙,别怪我泼你冷水。不错,以你的战功,封一个巡抚确实已经是绰绰有余,而且朝廷也有破格起用江忠源为安徽巡抚先例,同样破格拔你也不是多大问题。但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是你的年龄,连二十岁都不到,实在太小了。第二嘛……。”
说到这,肃顺顿了一顿,这才说道:“关于湖北巡抚这个缺,皇上又改了主意,又想让你的老师曾国藩补这个缺了。”
“皇上又改主意了?”吴越一惊,忙问道:“不是说因为祁中堂的坚决反对,皇上收回了让我老师补这个缺的旨意,怎么又变了?”
“因为你老师又打了胜仗。”肃顺笑着说道:“九月二十九那天,你的老师兵进田家镇,以四个营的兵力在马岭坳大破上万长毛,旗开得胜斩获颇多。你的老师红旗报捷,主子龙颜大悦,惠王爷、花尚书和杜军机他们乘机旧事重提,力劝皇上重用你的老师以为嘉奖,鼓励湖南团练奋勇杀敌,平定长毛。”
“中堂大人,那皇上又怎么说?”吴越赶紧追问道。
肃顺笑笑,答道:“主子金口玉言,打下了田家镇,把长毛彻底逐出了湖北,自会考虑。”
历史稀烂,不知道历史上田家镇大会战的胜负结果,更不知道湖北那边的具体情况,吴越当然是忧心忡忡。肃顺却是没心没肺的十分喜欢欣赏吴越的沮丧神色,又微笑着继续打击吴越道:“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也支持让你的老师出任湖北巡抚,为了这事,我还和祁中堂在主子面前吵过一次架。”(史实,祁寯藻在咸丰四年十一月负气辞官,起因就是因为反对肃顺重用湘军。)
“中堂大人。”吴越快哭出来了。
哈哈大笑,欣赏够了吴越的沮丧紧张,肃顺敲起了二郎腿,笑道:“急什么?主子能改主意,我就不能改主意?”
“你是我的人,你是老师是穆彰阿的人,我不提携你,难道还要去全力提携别人的门生?”
“放心吧,你的事我会对主子说的,只是成不成我现在也不敢给你保证。你的老师么,他如果真的喜欢当巡抚,江西和安徽这些地方的巡抚出缺,我再考虑他不迟。”
吴越大喜,赶紧离席向肃顺下拜道谢,肃顺则没再搀扶吴越,只是摇晃着二郎腿说道:“谢倒不必了,记住我对你有多好就行了。臭小子,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第一次见面时那么顶撞我,我偏偏就把你恨不起来,还特别喜欢你的楞劲。”
再次真诚谢了肃顺对自己的一再提携眷顾,难得真心的把肃顺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吴越这才起身提出告辞,还明白告诉肃顺,说自己今天还要替买办爷爷去拜见鬼子六。知道吴老买办和鬼子六关系的肃顺大度挥手,说道:“去吧,该尽的礼必须得尽。恭王爷现在也进了军机了,他那边你是得去走一走。放心,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不会怀疑你这是想改换门庭的。”
告辞离开了肃顺府,吴越马不停蹄,又赶紧带着重礼直奔位于什刹海旁边的恭王府,结果让吴越悄悄撇嘴的是,已经进了军机处的鬼子六王府同样是门庭若市,门房中坐满了等候召见的大小官员。但撇嘴归撇嘴,为了巩固吴老买办在朝廷里的靠山让买办爷爷可以在上海放心为自己贪污关税,也为了争取支持自己出任湖北巡抚的盟友,吴越还是乖乖的上前向门子塞门敬,报出姓名和官职,请求拜见鬼子六。
让吴越颇有些意外的是,同样眼高于顶的恭王府门子听说了自己的名字官职后,不但没敢刁难推托,还赶紧把门敬奉还给吴越,点头哈腰的说道:“吴大人稍等,我们王爷早有交代,说你如果前来求见,要小的们立即通禀,不得耽误,小的这就进去给你通禀,你请稍等。”
硬是又把门敬塞给了那个门子后,吴越马上就被门房里的大小官员重重包围,问礼的问礼,请安的请安,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还无比兴奋的挤上前来,冲吴越说道:“慰亭,知道我是谁不?你的老师曾国藩,是我的兄长,我是你老师的二弟,曾国潢。”
“曾二叔,学生吴越,见过曾二叔。”吴越不敢怠慢,赶紧向曾国潢行礼问安,然后又好奇问道:“二叔,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替你老师来的。”曾国潢顺口回答,又赶紧一拉吴越,低声说道:“慰亭,帮我个忙,我在这里已经排了两天队了,都还没能见到恭王爷。恭王爷这么重视你,你见到了他以后,务必替我求个情,让他抽点时间见见我。”
“二叔,你这么急着拜见恭王爷,是为了什么?”吴越还是在问出了这句话后才现自己纯粹是多余——肃顺明明已经说过了,绵愉和花沙纳等人旧事重提,力劝咸丰大帝让曾国藩补湖北巡抚的缺,绵愉和花沙纳这些爷,没收曾国潢的银子能费这个劲?
果不其然,曾国潢果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含糊以对,只是要求吴越务必帮他的忙让他尽快见到鬼子六。然后没过多久,之前那个门子就飞奔了出来,说是恭亲王有请吴越,吴越赶紧随着门子进门时,曾国潢又在背后叮嘱道:“慰亭,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再然后,进到了京城占地面积最大的恭王府后堂见到了鬼子六后,吴越昧着良心给鬼子六行礼,不曾想鬼子六却一张口就吐糟,“不敢当!真不敢当啊!吴臬台快快请起,本王何德何能,那敢当你的大礼?吴大人你还是一个六品京官的时候,在京城住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想过到我这里来走一走,现在吴大人你可是三品大员了,本王那还敢再当你的大礼?”
万没想到鬼子六会一张嘴就喷毒,吴越还真楞了一楞,然后才哭丧着脸说道:“王爷,下官以前没来拜见你,不是怕你忙,不敢给你添麻烦么?”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怕给本王添麻烦了?”鬼子六同样敲起了二郎腿。
“那是因为下官听说王爷你进了军机处,所以不管王爷你再忙,下官都得来给你道个贺,道个喜啊。”吴越嬉皮笑脸的回答道:“不然的话,下官岂不是对王爷太过有失恭敬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危言耸听()
鬼子六其实远比肃顺虚伪得多,表面上倒是和吴越有说有笑,调侃打趣,可实际上话语中却远不及肃顺对吴越那么坦率直接,更不象肃顺那么直接了当的询问吴越来京城的真正目的,仅仅只是以了解吴越任职情况为名,在话语中不断的旁敲侧击试探吴越,也主要就是试探吴越主动请旨来京是否与洋人要求修约有关。>≧
鬼子六也纯粹就是白白浪费力气,吴越主动要求来京和洋人要求修改条约完全就是碰巧凑在了一个时间段上,人正不怕影子歪,吴越当然是有什么答什么,鬼子六三番两次故意提起洋人来京的事,还一度试探性问起吴越对洋人要求修改条约的看法,吴越则是坦然回答,“王爷恕罪,下官在上海时,与英法等洋夷公使有过接触往来,还一度共宴聚饮,为了避嫌,在这件事上,下官不敢表任何意见看法。”
“慰亭这么小心?”鬼子六微笑问道。
“下官不得不小心。”吴越苦笑回答,说道:“王爷,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次下官随同你到天津去签订大沽口条约的事?当时那份条约签订之后,下官在直隶一带马上就是臭名远扬,恶名昭著,被人从背后吐口水,被人在背后骂,有一次在圆明园旁边的谢庄,下官还被人从家里撵出来过。从那以后,下官就誓再不牵涉条约的事,怕的就是重蹈覆辙,让下官在这方面本来就不好的名声更加臭不可闻。”
听吴越回答得坦白,又见吴越的态度诚恳绝非作伪,多少还是担心吴越是洋人说客的鬼子六这才完全放下心来,笑道:“那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倒霉,本王签了那份条约后,在民间还不是有了一个鬼子六的坏名声?”
吴越强忍住笑,心说你本来就是鬼子六,最多只是这个骂名提前了几年而已。而鬼子六却是自嘲大笑,然后才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不提那些伤心往事了,说点别的吧。对了,慰亭,你是什么时候进的京?到吏部报到了没有?”
“下官是今天中午到的京城,进京后第一件事是先去吏部报到,然后马上去了肃中堂府上,接着就来这里给王爷你请安了。”
吴越的诚实回答让鬼子六的脸上肌肉动了动,盘算了一下后,鬼子六才微笑着埋怨道:“来来回回的跑,你也不嫌累得慌。也罢,难得来京城一次,那都别去了,今天晚上就住我这里吧。来人,给吴大人安排一个院子。”
旁边下人答应,吴越却慌了,马上就明白鬼子六这是想把自己拉上他的贼船——虽说吴越并不介意倚上鬼子六这座大靠山,但吴越如果敢住进鬼子六的王府,这两年一直自带干粮给吴越当靠山的肃顺就肯定得和吴越翻脸!
不过还好,吴越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可以推辞,赶紧就行礼说道:“多谢王爷好意,但下官的随从已经在广东会馆为下官安排了住处,下官一会还要去拜见林汝舟林伯父,给林文忠公的灵位磕头上香,所以下官就不打扰王爷了。”
鬼子六的眼中闪过失望,可是没办法,吴越推托的借口找得太好——要去给与老吴家极有渊源的名臣林则徐灵位上香,有情有义忠孝两全,就是鬼子六也挑不出毛病。毫无办法,鬼子六也只是点了点头,微笑说道:“那随便你,替本王给林镜枫带个好。”
吴越忙不迭的答应,又赶紧献上吴老买办和自己送给鬼子六的厚礼,鬼子六坦然收下,又微笑着对吴越说道:“慰亭,你和吴老大人礼物虽重,但本王喜欢的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吴越心中叫苦,知道鬼子六这是又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