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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在折子里说,他与胡林翼曾经在湖北战场上并肩抵御长毛,深知胡林翼的秉性正直,为人光明磊落,觉得胡林翼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宵小之事,怀疑背后另有隐情,担心是李元度打着胡林翼的旗号擅自行事,背后另有主使。再加上胡林翼此刻正在江西战场上与长毛匪交战,所以吴越就上表为胡林翼做保,请朝廷暂时不要将胡林翼撤职查办,待查明了案情真相再做处置不迟。”
听了几个军机大臣小心翼翼的解释,又亲眼看了吴越为胡林翼求情做保的奏折,咸丰大帝感动之余,又叹出了一番谬误之极的感慨,“股肱之臣,真的是股肱之臣啊!朕的朝中要是多几个吴爱卿这样的股肱之臣,朕要少操多少心啊?!”
赶紧随同众臣一起请罪的同时,见咸丰大帝的怒气已然大消,肃顺这才乘机说道:“主子,奴才以为,阎敬铭告富阿吉受贿虽然大公无私,然他已涉案需要避嫌,加之他只是一个六品主事,官职有些嫌低,所以查办此案,最好还是请皇上另派一名钦差。”
“言之有理,派谁去?”
听到咸丰大帝的反问,穆荫倒是眼珠子一亮,几乎就想开口举荐翁心存,可惜肃顺那边却早有准备,立即答道:“奴才认为,御前大臣景寿堪当此任。”
“行,就他吧。”
咸丰大帝一口答应,那边的绵愉和穆荫等人则是一起心头一跳——景寿可是肃顺的死党,让他去查办这个案子,不是等于把刀子直接交给吴越让他想怎么报仇怎么报仇么?暗恨之下,绵愉赶紧出面说道:“皇上,景大人虽然合适,但他毕竟年轻,最好再给他派一员副手,老臣举荐……。”
“用不着了!”咸丰大帝没好气的打断,说道:“景寿是朕的姐夫,朕信得过他!觉得他年轻,那朕的年龄比他还小,你是不是嫌朕也年轻了?要给朕也安排一个副手?”
“微臣不敢。”
绵愉脸色苍白的闭上嘴巴,咸丰大帝想想还是不觉得满意,又道:“传旨,湖北署理巡抚吴越连败长毛,保土有功,着即正式就任湖北巡抚,爵进一等,赐黄马褂一件!赵烈文含冤受屈,被人诬告,仍能顾全大局,全力辅助吴越连破匪,功不可没,着赏四品顶戴,黄马褂一件,继续襄助吴越办理军务政事!”
满肚子不乐意的随同肃顺等挺吴派磕头领旨后,更让绵愉等倒吴派窝火的还在后面,本来已经被咸丰大帝考虑任用为江西巡抚的胡林翼因为无辜躺枪,当场在江西巡抚的竞选人名单中出局。而咸丰大帝在和肃顺等人商议了片刻后,竟然又决定让刚补上湖北布政使实缺的文俊担任江西巡抚——也就是让出了名刁钻苛刻的文俊不再盯吴越的梢,改为去盯曾国藩的梢。重新空出来的湖北布政使一职,则继续由与吴越合作颇为愉快的武昌知府多山暂时署理。
顺便提一句,几天后景寿出赶往湖北继续查案时,也不知道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肃顺又向咸丰大帝保举了前不久才被赦免的前江苏巡抚杨文定复出,并力荐杨文定到江西任职,咸丰大帝也没多想,顺口就给杨文定封了一个候补知府的官衔,让杨文定到江西军前襄赞军务。
…………
在此期间的湖北省城,吴越也终于等来了第二支大规模来湖北经商的英国船队,这支船队不但给吴越带来了此前订购的普德林炼钢炉、采矿设备、中小型金属锻压机和一批弹药武器,还带来了吴越的另一房宠妾傅善祥和一个不错的好消息——杨玉茹已经在今年的七月中旬给吴越生下了一个女儿。
虽说吴越倒是不怎么在乎大老婆给自己生的是男是女,可吴越心里又非常清楚,自己那位被封建毒素毒害严重的买办爷爷肯定是大失所望,所以吴越很是担心的向傅善祥问道:“玉茹生了女儿后,爷爷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傅善祥轻声叹道:“表面上倒是强颜欢笑,背地里唉声叹气,他还叫我带话给你,叫你抓紧点时间,赶快给他生个曾孙子出来,让他死也瞑目。等过段时间玉茹妹妹的身体恢复了,再有可靠的船队来汉口,他就派人把玉茹妹妹和你女儿送来。”
无奈的摇摇脑袋,不孝孙子吴越这才想起打听买办爷爷的身体情况,结果傅善祥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好,砂淋病(尿结石)又犯了,听小奶奶她们说,爷爷有几个晚上都疼得没办法睡觉,可他老人家还是强撑着不肯告病,坚持每天都到海关亲自署理公事。”
如果不是自己还需要买办爷爷的资金支持,吴越是说什么都舍不得再让买办爷爷再这么辛苦下去,可是没办法,吴越这里到处都要用银子花钱,同时也没办法说服工作狂爷爷告老还乡,吴越也只能是默默祈祷这个比亲爷爷还亲的买办爷爷尽快的病体康复,长命百岁。(吴健彰:你是希望老夫长命百岁?还是希望老夫一辈子给你当输血牛?)
工业设备到位,并且早早在大冶就已经卸了船,北面的捻军已经被重新赶走,东面的太平军又象吃错了药一样的去猛攻湘军,彻底后顾无忧的吴越也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建立大冶工业基地这件大事上,把补充兵员和训练新军的事全部扔给手下,早早就亲赴大冶监督建厂,亲手帮助外国技术员调试和安装设备,又亲临选矿场监督矿石采选,和技术员一起化验矿石和焦碳,用自己的现代理化知识不止一次的吓傻了洋人技术员和容闳等人。
结果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腊月初八这天,第一炉钢水终于顺利出炉,倒进模型冷却,生产出第一块合格的钢锭,继而又锻压出了第一支吴军自造的击针枪。而在此之前,同期打着湖北枪炮局旗号建立的大冶兵工厂,也已经造出了第一枚吴军自制的击针枪子弹,并且已经能够小批量生产。
捧着这个历史层面中国第一支自制的现代化步枪,吴越感慨万千,心里也说道:“工业基础总算是打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展壮大,更进一步的扩军备战,再然后……,在适当时间真正起兵!”
起兵反清仍然还是为时过早,尤其是在吴越连湖北都没有完全真正控制的情况下,然而要想真正把湖北变成吴家天下,吴越目前先就得过湖广总督官文这一关。而让吴越烦恼的是,虽说自己早早就已经设计挑拨官文和湖南巡抚骆秉章之间的关系,向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自己乘机从中渔利,然而半年多时间过去了,官文和骆秉章之间却仍然还是互相努力保持克制,始终没有半点的反目迹象,在不能过于着于痕迹的情况下,吴越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官文和骆秉章直接反目成仇。
收到景寿前来湖北查案的消息时,尽管与吴越关系良好的景寿并没有要求吴越返回省城迎接钦差,然而考虑到友谊的小船需要维护保养,还有大冶这边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吴越还是把大冶的事继续托付给容闳等人,立即乘船返回了省城,在巡抚衙门里邀请肃顺的死党景寿聚宴,又顺便请了官文做陪。
和以往一样,景寿照样是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吴越的邀请,也和吴越言谈甚欢,当吴越随口问起查案的情况时,景寿也直接告诉吴越道:“富阿吉已经把能招都招了,但李元度已死,胡林翼又正率军在江西和长毛交战,所以没办法,只能是等那边仗打完了,稍微安定下来,我再把胡林翼传来湖北问供。”
“那王勋呢?”吴越又随口问道:“那个先诬告惠甫的岳州府记名同知王勋,景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早就已经在湖南就地拿下,官制台也已经让骆抚台派人押来了,等押到了再细细问他背后是否还有人指使。”景寿随口答道。
“慰亭,放心吧。”官文也说道:“本官还在公文中叮嘱过骆秉章,叫他小心押解,绝不可让犯官王勋中途逃脱或者死亡。”
吴越最喜欢的就是和官文提起关于骆秉章的事,当下吴越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希望这个王勋抓来后,能够问清楚他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景大人官制台你们心里想必也清楚,王勋这次表面上是诬告赵烈文,实际上却是冲着我来的,我就是想搞清楚,我究竟是得罪了谁,谁这么昧着良心要害我?”
酒已半酣,又和吴越关系良好,景寿便随口问道:“慰亭,那你怀疑是谁?”
“无凭无据,不敢胡乱指认。”吴越摇头苦笑,说道:“只能是指望你们二位能够帮忙,替我查出这个幕后真凶。”
说句话不费什么神,官文和景寿当然都马上拍着胸口给吴越许了承诺,吴越再次道谢后,又突然灵机一动,忙冲官文拱手说道:“伯父,小侄这儿可得向你道个罪,望你千万宽恕。”
没想到吴越会当着景寿的面对自己用上私下里的称呼,官文先是一楞,又看到景寿根本就不在意,这才疑惑反问道:“贤侄何罪之有?”
“那个王勋是湖南官员。”吴越解释道:“湖南官员出事,与小侄无关,可伯父你是湖广总督,湖南湖北的官员在名誉上都是你部下,他被查问定罪,伯父你怎么都得吃点瓜络,这事又是因为小侄而起,所以小侄怎么都得先向你道一个罪。”
“贤侄你多心了,这事你也是受害人,老夫那能怪你?”官文笑笑,心里却多少有些不痛快,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真要怪,也得怪骆秉章那里没先和老夫打招呼,直接就把折子转递进京,不然这事那会闹成这样?”
挑拨奏效,吴越当然是心中暗喜,连连点头说道:“是啊,上次也亏得小侄听了伯父你的良言相劝,没有急着上表请旨,否则这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还望伯父你千万不吝指点,小侄一定言听计从。”
本来就一直觉得吴越远比骆秉章乖巧听话,这会再听到吴越这番仿佛自肺腑的感叹,官文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