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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尊不知,陈老属相是刺猬。扎人那是正常的。”
“去,议逊,不要乱说。我有些乏了,去歇息片刻,赵知州,告辞!”
“赵相公走好。”
赵秉辰脸上笑意收起来,问道:“大郎这次赈灾有功,他日定当上奏朝廷,以表功绩。不知道你请本府过来,是所谓何事?”赵师已经够给面子了,若是其他人,你自己不上门,还让老子亲自跑一趟,多大脸!眼下还指望着李伯言能帮他渡过这道难关,也就收敛起那领导姿态了。
“我请府尊来,是商议城中灾粮一事。”
“好!”赵秉辰眼睛发光,“本府早就知道大郎心地善良,你是要本府帮发灾粮是吧?这个好说,永州营随便调遣。”
李伯言呵呵一笑,说道:“赵知州,全永州这么多人,靠我一个人,您觉得养得活?”
赵秉辰目露难色地叹气道:“也是,看来是本府想多了。”
“不过嘛……”
“不过什么?大郎你就别跟本府绕弯子了!”
李伯言接着说道:“城中粮价飞涨,维稳粮价,这个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秉辰大喜,说道:“你是说李家开始平价售粮?”
“不是李家,是我将灾粮给您,让官府来平价售卖。”
赵秉辰一愣,有点懵逼,是不是他听错了?官府卖粮?这不是白白将好事拱手送到他手上?
“大……大郎,我这是听错了?”
“您没听错,就是让官府平价售卖。不过为了防止恶性囤购,都要按户买卖,免得出现某些不良奸商,低价收购,高价卖粮。”
李伯言这已经是出了钱出了力了,这些活儿,当然让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衙役、官吏来做,他操哪门子心。
“那卖粮收来的钱呢?”
李伯言说道:“自然是再交给我,去买粮啦。”
“好!好!这要能撑过三个月,等新粮收上来,一切都好办了。”
李伯言嘿嘿一笑,说道:“不过嘛……”
“不过什么?”
“这个知州也明白,这粮草贩运,也是有路耗的,这个……等到秋收之后,得补给在下。”
赵师还以为什么难事,便道:“么的问题!”
“还有……”
赵师皱眉道:“城中粮价居高,刻不容缓,大郎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在下还有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不知道赵知州想听不想听。”
“快说!”
李伯言清了清嗓子,说道:“历来官粮征收,都是朝廷包的官船,这路耗得要三成,你看,今年秋收,知州包给我,只要两成五,剩下这半成,自然是地方收入,任由赵知州您调配,如何?”
“吼啊,吼啊!”赵师开心地像个两百斤的大胖子,这尼|玛,送上门来的财政收入啊,不接着都对不起自己了,以至于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
……
于此同时,邵州、潭州等地,都上演着这一幕大戏。朝廷的赈灾船粮未到,永州李氏的灾粮已经到了。让原本处于绝望的各地百姓,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不同于永州的是,这些重灾区,就没有永州来得幸运,有以工代赈的举措了,永州的灾粮,那也是要成本的,只能说是能够维稳粮价,让更多的人不饿死,保证秋收。
李伯言做不到舍生取义,只能是这样尽力而为了。当然官粮民运的项目,在荆湖南路拿下了四个州。
岳麓书院也遭受了一场湘江的洗礼。书院之中,倒是没有饿死的情况,能有钱来此读书的,哪一个家底不殷实。
然而这些日子,东风物流快速、高效赈灾的事情,让岳麓书院的师生们一个个都跟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形的耳光,抽打在了他们脸上。
读书为了什么,不就是走上仕途,胸怀天下,施展抱负,匡扶社稷么?
那么面对如此天灾,他们有能做什么?朝廷又准备做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一个永州的商贾,先做到了。
那么,之前的争辩也好,不甘心也罢,仿佛都已经得到了无声的证明。
或许一月两月的饿不死太多人,但是肯定是要影响夏种秋收的。这样就会是一个恶性循环。而且,就算饿死一个人,那就是罪过,都是无能!
今日南北两斋的学生,都没去讲堂听课。同样的,也没有书院的教习讲课。
为什么?
没脸!
陈淳也好,黄幹也罢,当初受了晦翁点拨,又对道学充满信心的朱门弟子,他们没有脸,再去跟这群年轻的学生讲,我们要修身养性,我们要遵循天理道义。
天理道义,能拯救灾民?
一场思想狂潮,在书院之中掀起。他们是门生,有的并非弟子。那么,如果说追随的脚步错了,还应该在这书院里呆下去吗?
南斋最小的赵葵,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中的这本《大宋经济论》。
他乃衡山人。
衡山,离永州不远。
他拿着包袱,终于下定了决心。
走出南斋的一刹那,黎贵臣正好拿着书,站在院中。
“阿葵,你……”
“山长,我要去追随心中的光明了!告辞!”
黎贵臣面如死灰,手中的书落在地上。
随后,南斋涌来的脚步声,更加多了。
“葵弟,等等你哥!”年长三岁的赵范与黎贵臣擦身而过,不留片叶。
“先生,告辞!”
“告辞!”
南轩除了些沈有开、刘宰等人的亲传弟子,普通门生,纷纷奔走而去。
这一刻,黎贵臣竟然惨白地无话可说……
圣人?光明?
他们这一生追随向往的,究竟又是什么?
0166章 人傻钱多()
临安,
富贵乡。
大街之上,随便一人,都是穿丝戴花,看着都像家底殷实之人。
一场浩大新颖的拍卖会,一锤定音,宣布结束了。
段景手心冒汗地坐回到后边堂上。
“倒水。”
“诶,诶。”伙计麻利地把水倒在杯中,递到段大掌柜手中。
“段爷,今儿个生意可好呀?”
段景觑了一眼,冷哼道:“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不过今儿个爷心情好,你自己看吧。”
“小的不识字。”
“真是事儿多。看着点,段爷教你识字。”
“银——镜——”
“银——镜——段爷,这后边的字儿我认识,五面,九千贯。”
伙计手一抖。
九千贯?
我的天老爷爷!
五面镜子,卖了九千贯?
段景见到木楞的伙计,笑道:“如何?你段爷的本事高不?”
“主家老爷到处找你,你倒好,在这里充起爷来了!”女子鸟悄地走了过来,一把拎起了段景的耳朵,疼得还美得冒泡的段景嗷嗷地叫起来。
“娘子饶命!娘子饶命!”
女子松了手,道:“还不快去!少东家将这么大生意交给你打理,不是让你在这里吹牛皮的!”
“是是是,娘子说的对。”段景心里这叫一个哭啊,这娶前是你侬我侬,娶后竟成了母老虎,跟前些日子听那水浒里头的母大虫似的,段景只能默默在心里头抹泪。
他这是犯了什么煞星,居然娶到个母大虫!
堂前,李康达静坐着,见到贼眉鼠眼的段景赶过来,问道:“你这耳朵怎的?这么红。”
“啊哈,东家见笑了,耳朵痒,就搓了搓,这不就红了。东家放心,下一波灾粮已经在筹备了,等永州的货装到临安,立马送去。”
李伯言如今转运灾粮不说,还将流民生产完毕的琉璃统统贩卖到各州。
一时间,原本价格昂贵的琉璃制品,瞬间成了大路货。谁家喝个水,不用琉璃杯装个逼的,就连各个正店之中,都将瓷杯换成了琉璃杯,赶时髦。
东风物流,就这样从盘活,到盈利,如今已经是暴利了!五十余艘骚包船加上当初的三艘福船,驰骋在大宋各州的河道、湖泊之中,简直成了永州的代表。
每当那些第一次见到那造型奇特的骚包船,一些埠头的人就会乐呵呵地来一句,“甭看了,永州来的。”
李康达点了点头,看着其貌不扬的段景,办事情倒是利索。
段景忽然想起件事来,说道:“东家,这昨儿我记起来一个人,好像是晗乐榭的,说是要找您。好像是复姓欧阳的一位姑娘。”
“恩。嗯?晗乐榭的?”
“是啊,我这也莫名其妙,东家来临安啊,应该没人晓得啊。”
李康达眯缝着眼问道:“那你后来打发走了?”
“没,您不在,我就给七夫人说了。”
靠!
李康达脸色一变,“镜子呢?镜子还有货没货?”
“昨儿个几位夫人刚拿走六面。”
“首饰。有没有新的首饰?”
段景见到李康达匆忙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扬州请来的好些个珠宝师傅,倒是琢磨出来些好首饰。”
“快拿些给我,快!”
李康达这叫一个着急,来屋里来回踌躇,见到段景将首饰拿来了,急忙夺过来,朝门外跑去。
“这……”
李康达匆忙跑回来,喘着气儿道:“如果我今夜赶不回来,记得来别苑救我。”
“啊?”
李康达一溜烟跑了。
“死鬼,你把老东家怎么着了,刚才见他慌慌张张的!”女子一溜烟跑进来。
“不知道啊!”
啪!
一巴掌呼在了段景脸上。
“要是折腾坏了老东家,咱俩怎向公子交代!”
女子转身便朝别苑跑去。
段景一脸懵逼地捂着脸。火辣辣的,好像还挺爽。
我是谁?
我在哪?
咋地啦?
……
……
韩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