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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草草结阵时,前方处,胡车儿率领着八百铁骑,已奔腾而来。
火光照耀下,八百铁骑,如同一道黑色的巨刃,挟着滚滚如雷之势,呼啸而至,撞入敌阵。
盾牌崩碎,血肉横飞,惨叫之声骤然响起。
铁骑的冲击力何等之强,顷刻间撞碎了敌阵,胡车儿手中铁锤乱舞,所过之处,将数不清的敌卒轰为粉碎。
“刘琦,老子要砸碎你的狗头!”胡车儿疯了似的大叫,纵马舞锤直奔刘琦所在。
“叛贼,休想伤我家公子!”文聘挺身而出,一声厉喝,舞刀挡了上去。
一刀一锤,两骑战成一团。
文聘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挡住了胡车儿的追击,刘琦得以带血狂逃,及时脱离了战场。
在死伤数千人后,刘琦终于将兵甩在了身后,前方隐隐已听到了汉水涛涛之声。
岸边就在眼前,逃生的希望,也越来越近了。
刘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追兵渐远,不禁暗自庆幸。
虽然计策失败,虽然损兵折将,但只要能逃到逃边,逃上船去,他就能保住这一条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刘琦一直记得。
“就算今天败了一仗又如何,先生已答应出山助我,只要有他做谋主,我绝不会在父亲那里失势,我早晚还有机会向苏哲报仇雪恨……”刘琦暗暗寻思,嘴角扬起了几分自负。
东方渐已发白,天色就快要亮了。
前方处,岸边近在眼前。
片刻后,眼前豁然开朗,滚滚汉水出现在眼前,刘琦和他的败兵败,终于冲至了江边。
下一秒钟,刘琦却骇然变色,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惊到目瞪口呆。
刘琦凝固,身边幸存的荆州士卒们,无不是石化在原地,嘴巴夸张的缩成了圆形。
原本那些停在江滩上的走舸,竟然已不见了踪影!
船都没了,怎么逃?
“快看,船都在水上。”眼尖的士卒大叫道。
刘琦抬头一看,只见那一艘艘走舸,果然都已下水,漂泊在离岸数十步的地方。
刘琦眼中重燃希望,大叫道:“魏延,立刻给我把走舸开上岸来,立刻!”
相隔数十步,刘琦的大吼声,水上也能听到。
魏延扶刀立于船头,一声冷笑,大声道:“刘琦,我魏延已归顺苏府尹,你除了投降苏府尹,已无足可走!”
魏延叛变!
刘琦神色大骇,身形剧烈一晃,险些惊到从马上摔下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魏延,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叛逃投敌,致他于死地!
惊恐之下,刘琦怒骂道:“好你个魏延,你这无耻之徒,我刘家待你不薄,你怎敢背叛我们!”
魏延却冷哼道:“当初我救了蔡瑁的命,蔡瑁答应会举荐我,却言而无信,你却因我救过蔡瑁,牵怒于我,故意冷遇我,我魏延早已看穿你们这些世族的嘴脸,我不叛你叛谁!”
魏延一番痛斥,把刘琦骂的是面红耳赤,竟是无言以对。
他是又羞又愤,只能大骂道:“魏延狗贼,你个无耻之徒,你个叛贼,本公子绝饶不了你!”
就在他破口大骂之声,数不清的苏军,已经从四面八方杀到,如虎狼般扑至。
刘琦三面被围杀,水路又被魏延的叛变给断了,他和他的败兵,已是陷入了无路可走的绝境。
前方处,李严手舞长刀,纵马狂杀,带着苏军将士,如虎狼般辗向惊慌的敌卒,杀到他们鬼哭狼嚎。
转眼间,几千号敌卒,便被杀了个残破不堪,死伤过半。
而江上的魏延,却怀抱长刀,笑看刘琦被蹂躏,心中长长的出了一怨气。
负伤的刘琦,则在几百亲卫的拼死保护下,一步步被逼退至了江滩上。
眼看着四周苏军猛冲而至,越围越密,刘琦心如刀割,精神飞快的坠入绝望的深渊。
他知道,他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败给了苏哲,再无翻身的机会。
再这么继续死战下去,他和他的士卒,就要被统统杀光,他就要憋屈的死在这河滩之上。。
唯有投降苏哲,才有一线生机。
绝望中的刘琦,脑海中突然间迸出这个念想,心头跟着猛然一震。
这念头一闪而逝,旋即便被无尽的悲愤取代。
黄月英,蔡姝,这两个他看中的女人,可是统统都被苏哲给抢走。
苏哲于他,有夺妻之恨。
那个不识抬举的寒门之徒,不光夺了他的女人,还背叛了他,令他屡屡大败,尊严丧尽,变成一个阉人废物!
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他刘琦谁都能降,岂能降苏哲!
况且,就算他投降,苏哲会放过他吗?
“不会,那个寒门狗贼,巴不得死,我不但要被他杀死,还一定会受尽他的羞辱,我堂堂刘家大公子,岂能这样屈辱而死!”
绝望之下,刘琦猛然间拔出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竟是要自裁。
临死之前,他想起了昨日种种。
他想到,他如果当日不是那么自负,自认为能控制的住苏哲,又何止于养虎为患,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这一刻,他的内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懊悔。
可惜后悔已晚。
“刘琦啊刘琦,枉你聪明绝顶,竟然看走了眼,毁在了一个寒门之徒手上,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刘琦长叹之后,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剑柄,自裁就在转眼之间。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最后的骨气()
刘琦的四周,他的亲兵一个个倒下,苏军越来越逼近。
前方处,出现了苏哲的身影,正踏着血路,向他而来。
穿过层层血雾,苏哲血目瞧见,刘琦竟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想要自裁。
看到这一幕,苏哲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几分欣赏的味道,便想刘琦若真有胆敢自尽,倒也死的壮烈,能让自己高看几眼。
苏哲便闲坐马上,静看刘琦表演。
视野中,刘琦手腕轻轻用力,刀锋向着自己的脖子缓缓的压了上去,脖子上立时被切出了一条细缝,丝丝缕缕的鲜血淌流下来。
一丝痛苦的感觉,骤然袭遍全身,令他打了个冷战。
一瞬间,刘琦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额头上冷汗直滚,那压在脖子上的剑锋,再也无力压下去。
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剧烈的抖动起来,紧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在抖个不停,都快要握不住。
僵硬了许久后,刘琦长吐一口气,手一软,长剑落地,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喘起了粗气。
他退缩了。
自杀所需要的勇气,可是非常人所能人,所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刻虚了。
就在他底虚的转眼间,他的亲兵已被杀了个干净,周围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狰狞的目光,死死的围观着他。
围兵分开,苏哲策马徐徐走上前来。
他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刘琦,脸上扬起了讽刺之色,冷冷道:“刘琦,我原以为你还有几分骨气,没想到,你终究也只是个绣花枕头。”
刘琦身形蓦然一震,颤巍巍的抬起头来,视野中,终于出现了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身影。
那个背叛了自己,那个夺走了自己看重的女人,那个把自己逼到眼前绝境的寒门奸贼,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眼前,以一种藐视的目光俯视着他。
一瞬间,刘琦心头涌起无尽的羞愤,怒血顶到了嗓子眼,几乎就要喷出来。
他却强行压制住怒火,恨恨的瞪着苏哲,悲愤的怒斥道:“苏哲,我刘琦待你不薄,若非我的举荐,以你的出身,焉能当上南阳太守,你为何要叛我刘家,为何要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你的良心何在!”
回应刘琦悲愤控诉的,却是一声充满了讽刺的冷笑。
“刘琦,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们刘家父子,无非是把我当作一条可以利用的走狗而已,你当初假意拉拢我,难道不是为了利用我来钳制那些荆襄大族吗?”
面对苏哲质问,刘琦一时语塞,无言以应。
“至于我那南阳太守之位,我忘了告诉你们父子,那王允压根就没把你父放在眼里,根本就没有替我说过话,这南阳太守的位子,是因为我救了董卓,差点送掉性命换来的,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刘琦身形一震,这个时候苏哲说出秘密来,顿时令他的“委屈”,大打折扣。
刘琦越来越心虚了,脸色也不再那么慷慨悲愤,甚至隐隐已有几分被戳破内心的尴尬。
“你为一己之利,公然威逼我把女人让给你,还敢说待我不薄,还敢跟我提良心二字,你脸不臊得慌吗?”
苏哲一番怒斥,把憋在心里的不满和怒火,统统宣泄了出来,骂到刘琦哑口无言。
他拳头紧紧握了起来,似乎是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尴尬了许久,他紧握的拳头,却终于还是松开,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然后,他颤巍巍的抬起头,一脸愧咎的央求道:“原来一切都是我有错在先,苏子明,我刘琦对不住你,还望你宽宏大量,留我一条生路吧。”
刘琦在求饶!
苏哲不由笑了,脸上燃起了讽刺烈火。
所谓刘氏皇族,所谓高贵的出身,所谓血统,终究还是扛不住死亡的威胁。
眼前的刘琦,无非也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庸才而已。
“可惜啊可惜,刘景升堂堂汉室宗亲,竟然养了这样的犬子,当真是可惜……”
皇甫嵩先是鄙夷的一番叹息,接着又道:“苏府尹,此人既已投降,不妨饶他一条性命,交由陛下处置吧。”
苏哲眉头顿时一皱。
刘琦跟他可是生死仇敌,以他快意恩仇的性格,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