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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则命陈登先行一步回下邳,在沿途各城准备犒劳将士们的酒肉。
“主公,主公且留步!”
策马徐行的苏哲,回头看去,只见高顺正策马飞奔而来。
他便勒住战马,笑问道:“什么事情把伯平你急成这样。”
高顺勒马于前,拱手道:“主公,末将实在是不明白,主公前日还打算派末将率轻骑袭糜家庄,为何却忽然下令全军班师?”
苏哲不答,却看向了身边庞童,笑问道:“童儿,你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吗?”
庞童浅浅笑道:“如果童儿没猜错的话,主公应该是料到陈登会暗通刘备,如今故意用陈登的提议撤兵,为的就是借陈登之口,让刘备放松警惕,主公才好顺利让高将军去奇袭糜家庄。”
“知我者,童儿也。”苏哲不禁啧啧赞叹道。
高顺这才恍然省悟,不由惊喜万分,深深拜道:“原来是末将误会了主公,主公当真神人也,那陈登也算绝顶谋士,却被主公玩弄于股掌之间,主公实在是……”
高顺激动惊叹,甚至到了不知该如何形容对苏哲惊叹的地步。
苏哲却一笑,拂手道:“现在料那陈登的心腹已到了刘备那里,高伯平,也该是你出发的时候了,去把那位徐州第一美人给我抢回来吧。”
高顺一拱手,慨然道:“主公放心,末将此去,必坏了刘备好事,把糜家小姐给主公抢回来!”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松一口气()
朐县,县府正堂。
刘备正与糜竺商议着两家联姻之事,刘备的脸上却写着凝重二字。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按理说他娶妻在即,还娶的将是徐州第一美人,应该高兴到合不拢嘴才是,可惜刘备却高兴不起来。
没办法,苏哲的数万雄兵还在百里外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挥师杀奔而来,朐县马上就要面对大军压境的危机,也许喜事之后,坏事就要接踵而至,他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婚事的整个流程就是这样,不知主公觉的如何。”糜竺问道。
刘备从失神中回来,拂手道:“一切都依子仲你的意思办,我没意见。”
糜竺干咳几声,解释道:“此次的婚礼,一则是因为我糜家嫁女,得办的风光一点,二来也是想通过这桩婚事,显示我糜家对主公的忠心追随,展示给徐州人看,所以得办的盛大一些,繁琐之处,还请主公见谅。”
刘备笑道:“我怎么会有意见呢,子仲你想的很周全,现在那苏贼正想看着我和你们糜家分道扬镳,我们正该大办特办这场婚事,好叫苏贼知道,我们是铁板一块,才好叫他对我们朐县心存忌惮。”
糜竺松了口气,拱手赞道:“主公英明。”
刘备又看向关羽:“云长,朐县附近的戒备如何,这场婚事绝不容出现差池。”
关羽拱手道:“大哥放心,我已命将士们严加戒备,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们就能立刻做出反应,谁也别想破坏了大哥这场婚事。”
“那就好,那就好,这件事交给你办,为兄就放心了。”刘备满意的点点头。
正当这时,孙乾匆匆而来,将一封书信递上,眼中闪烁着兴奋,说道:“主公,这是陈登刚刚派心腹送到的密信。”
陈登密信?
刘备神色一震,在场所有人都无不变色。
张飞第一个骂道:“他娘的,陈登这个龟孙子,都是他害老子失了下邳,转眼这小子又卖了吕布,投靠了那苏贼,这个没羞没臊的狗杂种,他现在怎么又给大哥送起密信来了,他想干什么?”
刘备抬起手,示意张飞休要聒噪,张飞只得闭上了嘴巴,闷闷不乐的盯着刘备手中的密信。
刘备看着那信上俊秀的字迹,心中想着陈登背叛他的事情,眼眸中就不禁燃起了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手中书信撕个粉碎。
半晌后,他终究还是忍了住,深吸一口气,将手中密信缓缓拆开。
然后,刘备的表情就变的复杂起来。
狐疑,不解,惊喜……种种情绪一涌而上,令他那张灰白的脸变的阴晴不定。
“主公,陈登在信上说什么了?”糜竺好奇的问道。
“你们自己看吧。”刘备将书信示于了众人。
糜竺关羽等接过信来,一起围观,不由神色皆变,表情变的跟刘备同样复杂。
陈登在这一封书信中,深深的向刘备认错,说自己当初是迫不得已,才被迫降了吕布。
他还说自己原本是想助刘备夺回徐州,谁料阴差阳错,叫苏哲抢了先机。
他还说自己虽身在苏营,却心向刘备,原为刘备做内应,时机成熟就帮刘备夺回徐州。
最后,陈登还在信中声称,他为了表明对刘备的诚意,还利用苏哲对他的信任,劝服了苏哲退兵回下邳。
“陈登这小杂种,他……他这是啥意思?”张飞咧嘴嚷嚷道,满脸的惊疑。
刘备冷笑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么翼德,这明显是一封降书。”
众人神色一变,无不震惊。
张飞先是一震,旋即骂道:“我才不信哩,陈登这个阴险诡诈的狗杂种,当初可是他害我失了下邳,我就不信他现在会良心发现,转过头来又想归顺大哥。”
关羽也捋须道:“三弟所言极是,陈登此人反复无信,不可再信,况且他现在为苏哲信任,位居徐州别驾的高位,正受荣宠,平白无故的,他何必还多此一举,要归顺兄长。”
刘备沉吟不语,脸上也写着狐疑二字,并未信陈登的归降,但也没有完全听两位兄弟的话。
“子仲,你怎么看?”刘备难做决断,看向了糜竺。
糜竺捻着那封信,端祥许久,沉吟了许久,忽然一笑:“主公,我倒是以为,陈登这封信乃是出自于真心。”
众人又是一脸惊讶。
张飞质问道:“我说老糜啊,你啥意思,你糜家跟陈家不是对头的么,你咋还替陈登说话哩。”
糜竺却正色道:“我糜家跟陈家确实是对头,但事关主公大业的成败,我自然不能以私徇公,当然要实话实说。”
刘备摆手示意张飞不要废话,叫糜竺说说他的理由。
糜竺便道:“苏哲此人出身寒门,对世族豪门手段最是狠毒,荆州兖州不知被他灭了多少世族,这一点那陈登不可能不清楚。”
“以陈登的智谋,他应该能看得出来,苏哲现下之所以重用他,无非是因为姓苏的还没有得到徐州,徐州还有我糜氏一族存在,还有主公在。”
“那么他更应该清楚,一旦主公和我糜家被灭,他陈家就会一家独大,苏哲无论如何都不会容忍,到时候必定是狡兔死,走狗烹,他陈家离覆没也就不远了。”
咽过一口唾沫,糜竺最后道:“所以,以陈登的聪明,他绝对不愿看到主公和我糜家覆没,只有我们的存在,他陈家才能在苏哲那里保住地位,这就是他这封信的原因。”
刘备连连点头,恍然省悟,便道:“依子仲的意思,那陈登其实也未必是真心想归降我,只是为了保住他陈家的地位,所以才要暗中跟我结好,更在苏哲那里旁敲侧击,暗中帮我?”
“正是如此。”糜竺捋着短须,点头笑道。
刘备若有所思,沉吟良久后,冷笑道:“子仲所言极是,那陈登虽非真心归降,但他暗中帮我这件事却是真的,对我们来说,这倒也是个意外之喜。”
糜竺也笑道:“眼下苏哲既已被他说服,退兵回下邳,显然是忌惮曹操援军将至,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可以安安心心的举行这场婚礼。”
刘备长吐了一口气,长久以一紧绷的神经,总算是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苏哲,这徐州你占不了多时,等我联姻了糜家,尽得糜家的财力,就是我联手曹操,把你赶出徐州之时!”
刘备捋着短须,嘴角扬起一抹诡秘得意的冷笑。
第三百九十四章 老牛吃嫩草,没门!()
朐县以东,糜家庄。
庄门之外,数十辆挂满彩带的喜车停在门口,近八百军刘军士卒,一个个也穿着红衣,甚是喜庆。
那一匹额头挂着彩球的战马上,关羽正静静驻立,眼睛盯着庄门,赤脸上几分不满若隐若现。
他抵达糜家庄已近一个时辰,眼看吉时将近,却还不见新娘子糜贞出来,若是误了定好的良时,他没能把新娘子及时迎入朐县,该当如何向兄长刘备交待。
若隔在平时,关羽肯定已发火,一番喝斥。
不过今天乃是大喜的日子,他迎的又是自己将来的嫂嫂,自然是不敢放肆,心中有气,却也只好隐忍。
庄内。
那一间闺房房门紧闭,糜家二当家的糜芳,则站在门外不停的敲门,急到满头是汗。
“小妹,你怎么换个衣服这么久,关将军都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你若还不出来,只怕他就要发火了。”糜芳巴巴的央求道。
房中无人理睬。
“小妹啊,良辰吉时就要过了,你行行好,赶紧给二哥出来吧。”糜竺只得再央求。
房中还是无人应声。
糜芳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间有了主意。
他便长叹一声,耐着性子劝道:“小妹啊,二哥我特别理解你的心思,你不就是嫌那刘州牧年纪大,怕自己嫁给了他,将来会守活寡么,这你大可不必担心,那刘州牧年纪虽大,但却自幼习武,身体结实的很,活他个六七十岁绝不成问题。”
咽过一口唾沫,糜芳继续劝道:“再说了,古人云英雄不问出身,连出身都不问,更不必说年龄了。你想啊,刘州牧他可是英雄,将来是要成就大业的,说不定能象光武帝那样,做成了一个中兴之主,到那个时候,小妹你就是皇后啦!”
“不光你是皇后,咱们糜家也跟着沾了大光,一跃成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