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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江东军水营。
此时此刻,日近黄昏,水营中炊烟四起,江东军正忙着埋锅造饭。
凌操正策马徐行在营中,进行例行的巡视。
最后一营巡完,凌操驻马远望一眼上游方面,喃喃道:“主公破格提拔的那个吕蒙,有过人之能,他应该能赶在苏贼援兵抵达前拿下巴丘吧。”
他的嘴角掠过一丝信任的意味,拨马转身,向着夏口城方向走去。
就在他转身之时,忽然间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耳边的滚滚涛声,似乎突然间消失了。
“是我听错了吗?”凌操揉了揉耳朵,再次细细倾听。
那早已习惯的涛声,的确是消失了。
脸上涌起深深惊奇,凌操缓缓的转过身来,向着汉水方向望去。
下一刻,他马鞭脱手而落,一张脸凝固成了愕然一瞬。
正蹲在营地里,准备生火造饭的江东军卒们,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好奇的目光同时看向汉水。
然后,数千江东士卒的脸,也几乎同时凝固在目瞪口呆的瞬间。
那一双双惊悚的眼神,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滚滚汉水,竟然不可思议的凝结成冰!
汉水冰封!
“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七月天啊!”愕然中的凌操,发出一声惊呼。
死一般的沉寂后,水营里炸开了锅,数千江东士卒们惊慌无比,惊叫声响彻大营。
这里可是长江,天气远比北方要炎热,就算是最冷的寒冬季节,顶多也就是见几片浮冰而已。
而现在,在这个七月最热的季节里,宽阔的汉水水面竟然整个都冻结成冰!
这不是见了鬼,还能是什么!
寒气扑面而来,凌操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裹紧战袍。
这一个冷战,瞬间令他头脑无比清醒,蓦的想到了什么。
“那苏贼有呼风唤雨,操控寒暑的本事,莫非……”
心头脑海不祥的念头,他正担心之时,耳边突然间响起了震天动地的轰响。
凌操再次打了个寒战,急是举目远望,很快,一张脸再次凝固。
这一次,不仅仅是愕然,更是惊恐。
只见冰封的汉水上,数不清的骑兵,正踏着坚冰,向夏口水营方向滚滚而来。
一面“魏”字王旗,在骑兵上空耀眼飞舞。
“骑兵?是苏贼的骑兵!这水面竟然真的是被那苏贼用妖术凝固!?”
凌操一声惊呼,猛然省悟之下,惊到险些没能坐稳。
“快看,是魏军的骑兵啊!”
“这怎么可能,那魏主不是率军去江陵了,怎么可能跑到我们这里?”
“难道那魏主苏哲真是神仙,用法术把魏军变到咱们眼跟前了?”
水营中立时乱成一锅粥,惊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凌操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然间省悟过来,明白了一切。
“他娘的,原来我们都中了苏贼的奸计,他必是假装率军去江陵,半道却走华容道摸到了我的夏口,再以妖术冰封水面,以骑兵踏兵过河,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该死,那个吕子明果然差苏哲太多,竟然没能识破苏贼的诡计啊!”
惊醒过来的凌操,来不及抱怨吕蒙的无用,急是喝斥着他的士卒,向着夏口城退去。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及时撤回夏口,凭借夏口坚城抵挡住魏军的奇袭。
只要他能守个一两日,无论是吕蒙的援军,还是孙策从下游赶来的大队兵马,都足以为他解围。
号令传下,处于震惊中的江东士卒们,立时惊醒过来,纷纷转身向着夏口城方向逃去。
为时已晚。
魏军来的太快,如神兵天降一般,又全部是骑兵,几百步宽的河面,转眼就冲至。
滚滚铁骑,冲过栈桥,冲上岸滩,如下山的虎狼一般,汹涌的扎进了惶恐败逃的敌丛中。
天崩地裂!
血雾横飞!
数不清的血肉之躯被铁骑撞碎,数不清的人头飞上天空,数以百计的江东兵,成片成片被收割人头,转眼就被杀的血染冰原,鬼哭狼嚎。
邓艾跃马提枪,身先士卒冲锋在最前头,银枪过处,化出点点寒芒,如草芥般将一名名敌卒放倒在地。
“给我杀!一口气杀进夏口,绝不能让敌人关闭城门!”
邓艾挥舞着手中染血银枪,声音嘶哑的大喝,银枪扫过,又是五颗心脏被洞穿。
魏军铁骑在邓艾的带领下,一路辗杀,驱赶着江东残兵败将,辗过岸边水营,直趋夏口西门。
近三千多名水营士卒,死伤大半,仅有不到一千余人逃到城门,争先恐后的想要逃进城去。
凌操有骑,抢先一步逃进了城内,登上城头一看,只见魏军的铁骑紧随其后,等不到所有的士卒逃进城来,就要杀到。
凌操眉头深皱,狠狠一咬牙,厉声喝道:“关闭城门,立刻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生死时刻,他也顾不得那些还没有逃进城来的士卒,守住夏口才是一切。
城头上的士卒们急是行动起来,试图拉起吊桥,可吊桥上已挤满了士卒,他们根本就拉不起来。
城门也是一样,逃来的士卒把城门堵到水泄不通,根本也没办法关上。
凌操脸色苍白,不及多想,几步重新下了城头,抄起战刀便砍向那些拥挤的士卒。
第六百零七章 邓艾之威()
刷刷刷!
一连几刀下去,几名堵在门口的士卒,就地被斩倒,鲜血喷了一地。
无济于事。
堵在门口的士卒们,根本无惧凌操的杀戮威胁,反而更加拼了命的往里边涌。
死在凌操的刀下,比死在魏军铁骑的践踏下,不知要舒服百倍。
就在他们拥挤的转眼间,魏军铁骑已杀到。
咔嚓嚓——
骨肉碎裂声冲天而起,惨叫声夹杂在其中,飞溅而起的鲜血染红了城墙。
魏军铁骑的冲辗下,成百成百的士卒不是被撞为粉碎,就是被挤下了护城壕活活摔死。
邓艾一马当前,银枪乱点,成片成片的收割人头,所向披靡,杀出一条血路直扑城门。
终于,又是一枪斩过,最后一名挡路的敌卒被他刺穿了喉咙。
他踏入了城门,横枪傲立,如杀神一般,吓的封门的敌卒步步后退。
就连凌操也脸色一变,一瞬间他杀神般的气势震慑到。
下一瞬间,凌操恼羞成怒,挥刀扑了上前,大骂道:“无名鼠辈,凌操在此,容不得你猖狂!”
邓艾一声冷哼,没有狂言壮语,拍马而上,手中染血的枪锋螺旋刺出,搅出涡状的气流,正面轰出。
凌操拍马杀到,虎臂青筋突涌,大刀卷着滚滚尾尘,如车轮般横扫而来。
吭!
一声金属激鸣,刀与枪轰然相撞,气流将周围血尘震散,将一名名靠近的士卒震的跌倒出去。
邓艾威然不动,气息没有一丝波澜,凌操却双手发麻,胸中气血一滚。
一招交手,强弱分明。
“那苏贼手下,什么时候竟多了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小将,武艺竟在我之上?”
凌操吃了一惊,诧异的目光再看邓艾,眼中已流露出一丝怯色。
邓艾却不给他惊异的机会,一声低啸,手中银枪化成漫空枪影,铺天盖地袭卷而下。
枪出如龙,势如雷霆!
凌操没有时间惊异,只能提一口气,拼尽全力挥刀相迎。
两员武将,就此战成一团。
邓艾武艺虽强于凌操,但凌操也不是弱鸡,勉强还能支撑那么片刻。
左右的江东士卒们可就没那么能打了。
城门一破,数以千计的魏军铁骑,如破堤灌入的洪涌,汹涌的辗压而过,将惊慌失措的敌人无情的吞噬辗压。
崩溃!
残存的江东士卒们,面对如此汹涌的铁骑狂潮,最后的战斗志意就此瓦解,望风而溃。
看着己军士卒不是被辗压,就是狼狈而逃,凌操心如刀绞。
败局已定,夏口城失守已成事实。
凌操心中却燃起无情的羞愤。
要知道,这夏口城可是他的主公梦寐以求,整整用了十年时间,才用一场精心计划的奇袭拿下。
夺取夏口,等于打开了通往襄阳,通往江陵的大门,才有机会全取荆州,割据江南半壁,与夺取北方的苏哲形成南北抗衡之势。
而现在,夏口城却要丧失在他凌操的手中,孙策的宏图伟略,也将就此成为泡影。
他凌操也将成为孙策的罪人,成为江东的罪人。
岂能甘心!
“小子,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悲愤下的凌操彻底被激怒,一时失去了理智,非但不撤退,反倒是玩命的狂攻邓艾。
“不自量力,垂死挣扎!”
邓艾不屑的一哼,双臂力道陡增,速度爆涨,漫天枪影如梭,更加凌烈。
几招之内,他就压制住了凌操的垂死挣扎,重新占据绝对的上风。
交手三十余招,凌操已完全不是邓艾对手,被杀到破绽频出,肩上臂上已被削出数道伤口,鲜血狂流不止。
而这时,苏哲已骑着赤兔,悠闲的踏着敌人的鲜血尸骨,进入了夏口城。
看着威不可挡的邓艾,苏哲面露欣慰,不禁微微点头赞赏。
经过了一连串的战场历练后,邓艾的武艺比先前辽东之时,又不知精进了多少,果然是个武学天才。
“凌操,这次本王不但要夺回夏口,还要一鼓作气灭了孙策,你若识相就下马投降,本王麾下可以给你留一个位置。”
苏哲马鞭指向凌操,大度的招降起来。
毕竟凌操武艺虽弱于邓艾,到底也是一员猛将,而且还精通水战,他灭孙策一路都是水战,最需要的就是凌操这样的水将。
“我呸,我江东儿郎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我凌操今日战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