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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这应该不算违律吧。”
“黄县令若真是病了,本官又岂会那么小气。”苏哲冷笑一声,拂手道:“所以本官这趟前来,特意带了一名医者,来呀,还不快给黄县令把把脉,看看他得了什么病?”
号令传下,一名医者便从人群后钻了出来,手提着药箱子走到黄射跟前,就准备给他瞧病。
黄射当场就懵了。
他本想以自己黄家公子的身份,都已经找了生病的借口,苏哲理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完事就算了。
他却万没想到,苏哲竟然这么较真,还真把医者给带来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
黄射怒了,真的是被逼怒,忍无可忍。
哐!
愤怒之下,他一脚踢翻了药箱,冲着苏哲喝道:“苏子明,你什么意思,你是成心公报私仇,想整我是吧!”
“我怎么会那以卑鄙呢。”苏哲却不怒,冷笑道:“我可不敢像黄县令那样,当初明知比阳有危,却迟迟不肯进兵来救,这么卑鄙的事,我可学不来。”
被苏哲扯下了遮羞布,拐着弯的骂他“卑鄙”,黄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初的帐,苏哲可都给他记着呢,眼下瞅准了机会,明摆着就是要报当日之仇,就是要整他。
羞恼之下,黄射抓起案几上的官印,往地上掉,叫道:“不就是一个区区破县令么,本公子不干了,我辞官行了吧。”
说罢,黄射鼻子一扬,大步流星的走下来,从苏哲身边趾高气昂的走过,就想扬长而去。
苏哲蓦然回身,喝道:“想辞官就辞官,你当这县衙是你黄家开的吗?”
他这么一喝,周仓立时会意,虎步上前,手按刀柄,拦住了黄射去路。
黄射身形一震,回头怒瞪向苏哲,喝问道:“苏哲,本公子已辞了官职,便已经不是你的下属,你凭什么拦着本公子!?”
苏哲不急不慢的走上高阶,坐在了原本属于黄射的位子上,往嘴里塞了颗蚕豆,冷笑道:“你是辞了官,但本官还没有批准,在此之前,你就还是本太守的下属,本太守就有权力治你的无礼之罪。”
黄射哑然,一时急又怒,却偏偏反驳不了。
苏哲太懂规矩了,虽然明摆着就是要整他,但却句句话都符合律制,就是要用阳谋来辗压他,叫他无从挣扎。
就在黄射焦急时,苏哲已轻轻一拂手,喝道:“来人啊,把这个目无上峰的家伙,给本官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再拉到街上游行一圈。”
此言一出,黄射骇然变色,以匪夷所思的目光惊异的瞪向苏哲,仿佛不敢相信,苏哲竟会这样惩罚他。
他原还想着,苏哲最多也是罚他俸禄什么的,虽然会有些憋曲,但也勉强可以忍了。
可他没想到,苏哲不光要打他板子,竟然还要拖他去游街!
堂堂黄家大公子,若是遭此羞辱,必成天下人的笑柄,还有何颜面再活在这世上。
“苏哲!你若敢这样羞辱我!难道就不怕我父帅的报复吗!”黄射歇厮底里的大叫,声音隐隐已有些颤栗。
苏哲却淡淡道:“本官乃是禀公行事,黄公子你不知悔改,却只想着用令尊的名头来威胁本官,为自己逃脱惩罚,你就不嫌臊的慌么。”
“苏哲,你——”黄射气到肺都要炸掉,却又理屈词穷。
突然间,他拔剑在手,咬牙厉喝道:“苏哲,你休要猖狂,我的一千兵马此刻已经赶到县衙外,你若敢对我无礼,大不了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黄射以为,苏哲虽为太守,手握的兵马却并不比自己多多少少,若就这么火拼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就算自己背负了个犯上作乱的罪名,但刘表顾及着他黄家的势力,多半也不会治他的罪,而苏哲这个无依无靠的寒门太守,方上一任就闹出这么大的内乱,到时候荆襄的世家大族们群起而攻之,谁也保不了他。
一切,只是他以为而已。
就在他准备放手一博的时候,陈就慌忙的凑上近前,低声颤栗着道:“公子,万不可冲动啊,方才咱们的人回报,那姓苏的提前派兵马封锁了军营,不放任何人出入,公子的命令没办法传进去,咱们的人马根本不知道县衙发生了什么呀。”
咔嚓嚓!
黄射身形晃了一晃,如被雷轰了一下,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惊怒的目光颤巍巍的看向了那个闲嚼蚕豆,一脸闲然淡笑的死对敌。
“这姓苏的竟这般诡诈,竟然算到我会调兵跟他拼命,提前封锁了军营,我眼下无兵可用,该当如何是好啊……”
第五十六章 哑巴吃黄连()
黄射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眼前不禁浮现出,自己被打到皮开肉绽时的痛苦,被拖到大街上游行,任人围观时的羞辱狼狈。
他宁可一头撞死,也绝对无法承受这样的羞辱。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萌生了拔剑自刎,以维护黄家声名的念头,但几番犹豫后,他却始终没这个勇气。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时,苏哲却忽然道:“不过,本官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若你能及时悔改,照本官说的做,本官倒也可能免去你的惩罚,准你辞官离去。”
“你……你想让我做干什么?”黄射眼眸涌起一丝希望,心中却又不安。
苏哲便道:“其实也很简单,你只需向本官赔罪认错,再交出你的兵符,亲自写下手书,把你手下的兵马,统统都献给郡府,本官自然会恕你之罪,容你安然离去。”
黄射身形蓦然一震,终于是恍然省悟。
原来苏哲的胃口不止是公报私仇那么大,竟还看中了他手底下的千余私兵,想要据为己有!
堂堂黄家大公子,被逼的向那寒门小子认错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兵马都得拱手相让,自己卷铺盖灰溜溜的滚蛋回家,这将是对他名声何等的羞辱。
黄射拳头一握,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旁边陈就却小声劝道:“公子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是认个错,丢些兵马嘛,总比被他杖责后再游街要好一万倍,那样才真是颜面扫地啊。”
一瓢冷水,当头浇落在了黄射头顶,浇熄了他刚刚冲上头脑的怒火。
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肃厉亢怒的表情,也渐渐化为了无奈和苦涩,整个人也变的虚软起来。
权衡半晌后,黄射终于是深吸一口气,低着头,不情不愿的一拱手:“下官未能去迎接苏太守,确实是下官无礼失职,还请苏太守恕罪。”
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硬骨头……
看着向自己屈服,巴巴求饶的黄射,再想着当实他在自己面前的嚣张,苏哲心里就无比的痛快。
一口恶气,终于是出了,爽啊!
苏哲心中冷笑,却是一拂手,大度说道:“罢了,既然黄公子真心悔过认错,本官就不跟你计较了,来人啊,笔墨伺候着黄公子。”
周仓忙传令下去,把笔墨端了上来,放在黄射面前。
黄射心中在骂娘,却不敢有丁点不满的表露,只得无奈的一声叹息,提起笔来写下了一道将兵马献于郡府的手令,又将兵符乖乖的献上。
苏哲看过之后,方才满意的点点头,派人送去给苏飞,命他先收缴了那些士卒的武器,再将他们就地整编。
“苏太守,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我现在可以辞官离去了吧。”黄射苦着脸道。
苏哲便向胡车儿示意道:“你就带一队人马,护送黄公子回襄阳,黄公子若有什么羞池,本太守拿你是问。”
胡车儿领命,走到黄射跟前,粗声喝道:“我说姓黄的,我们太守的话你都听到了,还傻站着干什么,走吧。”
说着,他一招手,一队士卒便围了过来,把黄射“护”在其中。
黄射当然知道,苏哲并非有那么好心要保护他,无非是怕他一离开宛城,便派人溜回来策反留在城中的旧部。
所以,苏哲才特意派胡车儿监视着他,让他没办法采取行动,待到把他送回襄阳时,苏哲已有足够的时间,把他的旧部整编完毕,令他无从下手。
“苏哲,你这一手当真是阴险之极啊……”
黄射在心里边,把苏哲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却还得乖乖的拱手道谢后,方才悻悻的离去。
出得府门,黄射被“请”上了早为他准备好的马车,在胡车儿百余名士卒的“护送”下,很快被送出了宛城。
当马车驶出城门时,黄射不禁掀起车帘,向后偷瞄了一眼。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高大城门,黄射的眼中再次燃起了阴冷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发誓:“姓苏的,今日你对我的羞辱,我黄射铭记在心,我以我黄氏一族的名誉发誓,终有一天,我要叫你十倍偿还,你给我等着!”
……
县衙大堂。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苏哲已在享用原本属于黄射的好酒,口中啧啧赞道:“好酒好酒,黄家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大族,这酿出来的酒也这么好喝。”
下边的周仓,这才回过神来,拱手赞叹道:“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了黄射一千多兵马,手段当真是高明之极啊。”
“我正想睡觉,没想到就有人送枕头,谁让黄射他撞到了我枪口上呢,只能算他倒霉了。”苏哲笑叹道。
周仓忽然又想到什么,拱手道:“可是,公子难道就不怕,那姓黄的狗急跳墙,为了保住名誉,真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吗?”
苏哲却不以为然一哼,“如果黄射有这个骨气,我就不会这么吓唬他了,他有几斤几两,我还看不清楚么。”
周仓恍然省悟,不禁暗自感慨,对苏哲是更加佩服不已。
而这时,堂外却有一人,抱着一大叠的竹简,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奉在了苏哲案前。
那人,正是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