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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统虽是叛贼,却只是来传话,本都督岂有杀他的道理。”吕蒙反问道。
“叛贼人人得而诛之,还需要什么道理!”潘璋厉声道。
他的语气重新变的不敬起来。
吕蒙脸色一沉,不悦道:“潘将军,本都督刚才说过的话你忘了么,注意你的语气!”
潘璋这一次却没服软,慷慨道:“吕都督虽然官大一级,但也是主公的臣子,身为臣子却不为主公诛杀叛贼,我身为主公之臣,如何不能问你一句!”
吕蒙身形微微一震,看着潘璋肃厉的表情,满肚子竟强行咽了下去。
没办法,谁叫潘璋资历比他老,还是孙策的亲信呢。
他这个右都督虽然是孙策提拔,但实质上却背后却有孙权的举荐在内,并不算是孙策的亲信。
而潘璋却追随孙策很早,纵然比不得韩当等老将,资历却也在他之上。
在其他问题上,潘璋碍于官职大小,不得不忍气吞声,给吕蒙几分而子。
但现在,面对凌统这个叛贼时,对潘璋来说,对孙策的忠诚才是第一位,至于官职大小则是其次。
正是仗着这一点,潘璋才敢无视他右都督的身份,敢正面跟他言语交锋。
吕蒙不好再拿官威压人,只好冷冷反问道:“怎么,莫非潘将军在怀疑我之所以不杀凌统,是受其鼓动,想要背叛主公,所以你要象杀于吉那样也杀了我吗?”
吕蒙一席话,直接戳破了潘璋心中的担忧,反而令他脸色一变,一时尴尬。
“吕都督误会了,主公对吕都督有知遇之恩,吕都督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背叛主公。”潘璋语气缓和了几分。
话锋一转,潘璋又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都督一句,咱们江东儿郎都是铁铮铮的汉子,绝不能象凌家父子和蒋钦那般无耻软弱,为了苟活性命,甘愿沦为苏贼的走狗。”
潘璋这番话,分明是在警告吕蒙,休要生了叛变之心。
吕蒙心头一震,回想着方才凌统出现的一幕,立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暗骂一句:“好个苏贼,果然是诡诈阴险……”
随后,他便正色道:“潘将军,你还没看明白吗,那苏贼派凌统前来劝降我,分明是在使离间计,好让你我之间互相猜忌,你忘了于吉是怎么死的吗,岂能中了那苏贼的奸计。”
潘璋眼神一变,思绪转了几转,蓦然间也省悟过来,骂道:“好个苏贼,当真是阴险之极,竟然又使离间计这等卑鄙的手段!”
吕蒙这才松了口气。
潘璋脑子转过弯来,脸上的猜疑之色顿时消散,便道:“吕都督,眼下苏贼已围住鄱阳城,你打算怎么守城?”
吕蒙拍了拍城垛,苦着脸道:“如果可以,我当然选择死守鄱阳了,可你觉的,就凭这么一道又矮又旧的城墙,我们能守得住吗?”
潘璋眉头一皱,一时沉默。
吕蒙又指着城内道:“你再看看这城内,咱们来的太过仓促,根本来不及屯集足够的粮米,城中所余的粮草最多支持一个月,你说怎么坚守下去?”
潘璋长吐了一口气,眉宇间已流露出了几分无奈,甚至是畏惧。
“照这样看来,这鄱阳城确实是不好守,那吕都督打算怎么办?”潘璋语气又回到了下属对上级的尊敬,不敢有半分不敬。
吕蒙深吸一口气:“依我之见,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趁着苏贼立足未稳,趁着粮草未尽,即刻突围东撤。”
听到“突围”二字,潘璋眉头又皱了起来,却道:“可是主公给咱们的命令,乃是坚守鄱阳,我们要是突围撤走,岂非违抗了主公的命令。”
“当时主公的命令,确实是叫咱们坚守鄱阳,可主公当时也未必料到,苏贼会以主力来围我们。以主公的英明,必定能看出凭我们的力量,绝不可能守得住鄱阳,定会叫我们及时撤离,好保住这七千生力军。”
吕蒙洋洋洒洒的给他开导了一番,渐渐打消了潘璋违背军令的心理负担。
半晌后,潘璋重重点头:“吕都督言之有理,你怎么办就你决定吧,无论突围还是坚守,我都听你的。”
吕蒙暗松了口气。
其实他心中早知道守不住鄱阳城,只是碍于潘璋才迟迟没办法说出真实想法。
毕竟,潘璋乃是孙策的亲信,如果他认死理,非要守鄱阳,甚至不惜违抗他这个都督的命令,他还真没办法。
况且,方才苏哲实施过离间计后,潘璋对他心中已有猜忌,若他执意弃城突围,还有可能加重潘璋的猜忌。
眼下这一番对话,打消了潘璋的疑虑,决心与他一道归降,吕蒙当然如释如负。
当下他便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速去叫将士们做准备,咱们择机突围。”
潘璋当即领命,却顾虑的眼神看向外面,“都督,苏贼已四面下寨,把鄱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能叫咱们轻易突围吗?”
吕蒙望向城外魏军连营,沉吟良久后,嘴角钩起一抹冷笑,“苏贼喜欢玩阴的,那我就陪他玩个够。”
第六百四十一章 自以为是的吕蒙()
次日,入夜。
魏军大营,王帐中。
苏哲闲坐王座,悠然的品着杯中美酒,鹰一般锋利的目光,却在盯着眼前那名黑衣人。
那人名叫吕休,自称是吕蒙的亲信部将,奉了他家将军之命,翻城而出,前来求见苏哲。
苏哲召他前来,也不问他来意,只是这么冷冷的注视着他。
那眼神,就像是能看透吕休的思想,将他看的瑟瑟发抖,不敢抬头正视。
“你是说,吕蒙当真打算归降本王?”许久后,苏哲才开口问道。
吕休暗松一口气,忙道:“先前凌将军来城前劝说后,我家将军大为触动,回去后前思后想,终于想通,决心弃暗投明,归顺魏王。”
苏哲却没有表露也欣喜,反是质疑道:“吕蒙可是孙策一手提拔,他就这么痛快的归降了本王?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吕休忙道:“我家将军虽然是孙伯符提拔,但却是被孙权和周瑜举荐,那孙伯符并未完全信任我家将军,所以才派了潘璋做副将,名义上是协助,实则是有监视的意思。”
咽过一口唾沫后,那吕休又道:“前日凌将军走后,那潘璋冲到城头,仗着是孙策的亲信,对我家将军好生无礼,一顿的质问,更加坚定了我家将军的归顺之心,所以才会派小的前来,还请魏王务必相信我家将军的诚意才是。”
苏哲站起身来,踱步于帐中,琢磨着吕休的话,又看着吕蒙那封降书。
半晌后,苏哲脸上都露出笑容,欣然道:“好吧,本王果然没看错吕蒙,他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你去告诉吕蒙,本王还是那句话,本王帐前已给他留好了位子,就等着他开城归降。”
吕休大喜,忙是对苏哲拜了又拜。
苏哲这才赏了吕休,令他即刻回城,去跟吕蒙约定献城归降的具事时间事宜。
“吕蒙想要归降,你们怎么看?”苏哲目光看向庞童和贾诩,脸上已收走了欣喜的笑容。
“还是先听听文和先生的看法吧。”庞童笑着说道,星眸看向贾诩,显然心中已有定论,却想看贾诩的实力。
贾诩捋了捋白须,不紧不慢道:“吕蒙是聪明人,他应该知道以他的兵力和鄱阳城里的那点粮草,陷入被魏王的围困之中,会是什么下场,如果他选择投降的话,未必不是明智之举。”
话锋一转,贾诩却又道:“不过,吕蒙好歹乃是孙策一手提拔,知遇之恩总是有的,就算知道守不住,至少也得守一守吧,眼下咱们一次攻城都没有,他这么痛快的就降了,会不会降的太快了点吧。”
贾诩只是捋须而笑,话未言尽,言下之意却已明了。
守也不守就痛快投降,“非奸即盗”!
“文和言之有理,来人啊,把凌公绩叫来吧。”苏哲点头喝道。
片刻后,凌统来到了大帐。
苏哲便问道:“凌公绩,你与那吕蒙也算同僚,本王倒要问问你,你觉的吕蒙对孙策有几分忠诚?”
凌统一怔,没想到苏哲会问他这些事。
沉默片刻后,凌统道:“吕子明对孙伯符的忠诚有几分末将不敢说,末将只知道,吕子明是孙伯符的二弟孙权所举荐,先前孙伯符还不当回事,是周瑜跟着举荐后,他才决定重用吕蒙,要说携程之恩的话,孙权才是真正有恩于吕蒙,吕蒙最应该忠诚的人,也该是孙权才对。”
原来是孙权。
苏哲不由想起了历史上,那个开创了吴国帝业的碧眼孙仲谋。
若非是他改变历史,令孙策没有早逝,此时的孙权早该取代他的兄弟,登上了逐鹿天下的舞台。
只可惜历史已然改变,孙策没死,孙权只能继续默默无闻下去,如果今天不是凌统提起来,苏哲险些都快要忘了这个人。
而他依稀记得,历史上的孙策正是孙权挖掘出来,现实世界倒也没有改变。
“这样看来,这个吕蒙对孙策也并非忠心耿耿,他开城归降,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庞童轻声说道。
“老朽只是说了老朽的一点看法而已,究竟这个吕蒙是真降假降,还要魏王定度才是。”贾诩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判对百分之百正确。
苏哲起身踱步,沉吟片刻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管他是真降还是假降,夺取鄱阳城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只要把握住这个大方针,一切疑虑自然迎刃而解。”
当下苏哲便不动声色,继续跟吕蒙保持联络。
经过来来回回几次的暗中沟通之后,吕蒙声称潘璋乃是孙策死忠,且城中半数兵马都听潘璋号令,不会轻易允许他开城献降。
所以吕蒙经过一番的考虑后,将于明日入夜偷开南门,请苏哲率军于南门外接应,到时候魏军大举入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