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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湖县都破了,咱们还等什么,即刻大举进攻陕县吧。”黄忠迫不及待的叫道。
众将斗志高昂,群起叫战。
苏哲却一笑道:“急什么,现在陕县中的敌军,还不知道他们已彻底成了孤军,我军若是攻城,敌军必定会死战,总得让他们受点刺激才行。”
说罢,苏哲便吩咐下去,叫西面的围营暂时打开一条里许宽的口子,放任敌军出入。
苏哲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外面汉军的细作信使,能够顺利的进入陕县,才好把湖县失守,汉军大败的消息带给法正和城中的汉国守军知道。
唯有如此,才能重挫敌军精神,削弱他们的战斗意志,接下来苏哲才好趁势进攻。
众将明白苏哲的用意,自然没有异议,各自依令行事。
当天,原本已被围成铁壁般的围营,悄悄的撤出了一道口子。
陕县城,西门。
魏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城中汉军的密切监控之中,西面围营一有变化,城中的汉军很快就看到。
霍峻和法正不信,亲自赶赴了城头,只见原本高高竖起的土墙已经被破开了几十步的口子,土墙之外,连绵不绝的魏军围营,也让出了近里宽的空隙。
“法太尉,魏狗明明已把咱们围成了铁桶,为何突然间又主动打开缺口,那苏贼打的是什么主意?”霍峻看不出其中端倪,一脸困惑的看向了法正
法正捋着短须,死死盯着城外的口子,眉宇之中也流转着深深疑惑。
半晌后,法正恍然省悟,冷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苏贼偷袭湖县的奸计,必定已经失败。”
“太尉怎么判断出来的?”霍峻眼前一亮。
法正不紧不慢道:“苏贼偷袭湖县失守,我们陕县就不是一座孤城,苏贼的西面围营,始终都要受到我湖县之兵的威胁,苏贼就没办法从容的围攻我陕县,所以他才不得不打开一条口子。”
霍峻却糊涂了,茫然道:“末将还是听不太懂,苏贼偷袭湖县失败,却为何要打开一条缺口。”
法正冷笑道:“这还不够明白么,苏贼是怕攻不下陕县,担心我们死守城池,才故意放开缺口,给我留一条所谓的‘生路’,全军将士知道万不得已还可以从西面撤退,必定不会抱着必死决心守城,苏贼才有机会拿下陕县。”
“原来如此,这苏贼好生狡诈啊。”恍然省悟的霍峻,不由讽刺道。
法正却冷哼道:“你即刻去告知众将,湖县我军已经取下,无论魏军进攻如何猛烈,我们都绝不会弃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末将明白了。”霍峻欣然领命。
消息传出,原本以为会困守孤城的汉军士卒们,精神陡然大振,更加坚定了决死守城的决心。
两天后。
同样是西门,法正和霍峻二人,照例巡视城头,鼓舞激励将士们的斗志。
就在残阳西斜,他们打算下城而去之时,城外一骑飞奔而来,直抵城下,声称是刘备的信使,带了刘备的亲笔书信要见法正。
魏军围营打开了缺口,他们与外面的联系没有断绝,刘备自然可以派人来向他们传信。
法正便叫打开城门,放那信使入内。
“陛下的亲笔信呢?”法正警惕的打量着他信使,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身份。
毕竟,以苏哲的诡诈,完全可以派人冒充刘备的信使,来向法正下达错误的旨意,法正可没那么容易轻视。
“陛下亲笔书信在此,请法太尉过目。”信使便从怀中取出了帛书,奉了上前。
法正接过拆开一看,果然是刘备的字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再怀疑信使的身份。
然后,他开始仔细看那封书信,看着看着,脸色却越来越凝重,眼中渐渐被惊异填满。
“这……这怎么可能!”
突然间,法正发出了一声惊呼,手中的书信竟是拿捏不住,脱手飘落于地。
霍峻心头一震,忙将书信捡了起来,细细看过之后,不由脸色骇变。
信的内容很简单,刘备坦白的告知了他,湖县已经失守,叫他无论如保要坚守住陕县孤城,等到刘备率西羌铁骑出关来援。
刘备还在信中再三的表示,他绝不会抛弃法正霍峻和一万陕县将士,请他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也一定会坚持下去,绝不可放弃。
法正不仅仅是震惊,更感觉自己的脸,如同被狠狠的抽了一耳光,又羞又痛。
那个抽他的人,正是苏哲。
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苏哲会主动打开西面围营,原来只是为了放刘备的信使入城,好把这个坏消息透露给他们,以打击他们的精神斗志。
可笑的是,法正还自以为是,以为苏哲是因为偷袭湖县失败,为了让他们弃城而逃,才打开的西面围营。
法正感到了深深的羞辱,被苏哲羞辱!
第八百七十二章 瓮中之鳖()
“法太尉早看穿了苏贼的诡计,提前就向翼德将军有所防范,他怎么还会让魏军从水上登陆?”
回过神来的霍峻,向着那使者发出了质问。
使者苦叹道:“霍将军有所不知,翼德将军确实把兵马屯集在了渡头,也确实挡住了敌军踏冰而来的进攻,可惜,陕县城失守就失守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法正也回过神来,厉声大吼道。
使者长叹一声,只得将苏哲如何以水上佯攻,暗中如何派张任走秦岭余脉偷袭,又如何先破赵云之后,再夺陕县,最后水陆夹击,大破张飞所部的经过,明明白白的道了出来。
法正心神震撼,表情再次凝固成冰,僵硬在了原地。
霍峻也惊的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天方夜潭一般。
二人陷入震撼当中,久久无法平伏。
而这个消息,左右的汉军士卒们也尽皆听闻,一个个惊愕万分,精神斗志立时遭受重创。
“可笑啊,我以为我看穿了苏贼的诡计,却没想到,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如同小丑一般,当真是可笑之极……”
缓过劲来的法正,悲愤莫名,仰天自嘲,拳头狠狠的打击着城垛,直至出血都浑然不顾。
他心如刀绞,皮肉这点痛,还算得了什么。
湖县失守的消息,很快遍传全军,这意外翻转的剧变,如同一枚重磅,给了城中守军最致命一击。
所有汉军都知道,他们这一万多人彻底失去了外援,真的变成了一支孤立无援的孤军,困守在了这陕县城中。
远在潼关的天子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只能凭着这座孤城,独自来面对二十多万魏军的狂攻。
一时间,汉军原本高涨的斗志,转眼瓦解大半,甚至不少人已萌生了趁着魏国围营没有封闭之前,从西门弃掉陕县,逃往潼关的心思。
可惜,苏哲却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
在打开缺口长达五日后,苏哲估摸着刘备的信使,必定已把湖县失守的消息送进了陕县城,他便果断下令封闭缺口,再次断绝陕县与外面的联系。
围营重新树立,倒塌的土墙也再次被堆彻起来,城头的汉军看着魏军的一举一动,心中的焦虑与日俱增。
两天后,十万魏军出营,集结于陕县东门城外,对敌城形成了进攻态势。
苏哲是估摸着汉军精神受挫,斗志低落,既然他的目的已达到,自然没必要再拖延。
他要尽快拿下陕县,挥师直捣潼关!
陕县东门城头,法正和霍峻并肩而立,冷峻的目光,远远盯着前方乌压压的魏军。
那翻滚如涛,遮天蔽日的战旗。
那如森林一般密集的刀戟,寒刃反射着慑人寒光,令人心惊胆战。
那一门门神雷炮,肃列排开,威势骇人。
魏军还未攻城,沿城一线的汉军士卒,便战战兢兢,无不捏了一把汗。
“霍将军,就靠你了!”法正期许的目光看向了霍峻。
霍峻拔剑在手,毅然道:“法太尉放心吧,就算是湖县失守又如何,只要有我霍峻在,那苏贼休想踏上咱陕县一步。”
法正微微宽了口气,欣慰的点了点头。
城外,魏军列阵完毕。
高坐赤兔的苏哲,也没有再多拖延,手中马鞭一扬,喝道:“先用神雷炮,给朕把敌城轰个天翻地覆再说吧。”
嗵嗵嗵!
号令传下,战鼓声敲响,震天动地。
两百余门神雷炮,应声发射,挟裹着尖锐的空气爆鸣声,朝着敌城呼啸而去。
城头,霍峻把法正往城垛下一拉,大喝道:“全军,避弹!”
沿城一线的汉军士卒们,根本不用他提醒,抢先一步便猫下身子,缩在了城垛下。
砰!砰!砰!
数百枚石弹,如陨星一般从天而降,无情的轰砸在了城垛上。
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纷飞的石屑,顷刻间将整座城池都笼罩在了尘雾之中。
城垛下的法正紧咬牙关,眉头深皱,连眼睛都被石屑溅的睁不开。
此时此刻,亲身体验过神雷炮的威力后,法正才知道什么叫作心惊胆战。
“啊~~”
惨叫声响起,身边不远处,一名士卒被反弹回来的石弹,直接砸中了后脑壳,瞬间被砸到开裂,鲜血和浑黄的四面八方溅开,竟是溅了法正一脸。
一股浓浓的恶臭扑鼻而来,一瞬间,法正竟是直接懵了,身体僵硬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个死状极其惨烈的士卒。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开裂的画面,想象着那得是何等的痛苦。
“我法正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死的那样的丑陋……”法正暗暗握紧了拳头。
可惜,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苟在这城垛下方,任由魏军的蹂躏。
半个时辰后,炮声终于归于沉寂,魏军在发射过一万余枚石弹后,终于停止了轰城。
炮声虽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