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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却无用人之明,象狗儿叔叔,是个好打手、好护卫,但用来陪我,那可就是误人子弟了。”
“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周傥顿时又转为大怒。
周母叉腰上前,将他挡住:“我儿子哪里说错了,若不是你用人不明,我儿子怎么会被狗儿那蠢货带着掉到河中去?”
这旧账翻起来,周傥还待分辩,却被周母劈头盖脑训了一番。乘这机会,周铨已经脱离了周傥的攻击范围,与小师师一起,眉开眼笑地看着热闹。
不过周母终究是要在孩子们面前给周傥留面子,责备了周傥几句之后,便又笑眯眯地拉过周铨:“好孩儿,你说说看,你今日除了孙诚、郑建、骆伙儿和卓迁之外,对别人有什么看法,特别是那个李宝,你有什么看法?”
周铨也不隐瞒,将自己对那十余个少年的看法一一告知。这十余个少年都是市井子弟,中人之姿,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物。不过周铨现在也不是要做什么特别复杂的事情,他们也足够用了。
最后说到李宝的时候,周铨神情稍稍严肃了一些:“李宝憨实,就是那种愚驽却勤快的人,所以必须留在身边盯着。”
“叭!”周母拍了他脑袋一下,嘴里笑骂“哪有这般说自己朋友的”,眉眼间却略略有些得意。
自家这孩儿,果然是开窍了,有识人之明,胜过他老子!
“你是哪儿来的这么多弯弯道道?”得意之余,周母也有了疑问。
周铨心里一跳,这个问题是关键,他此身不过是一个市井少年,以前一向愚笨鲁莽,比李宝好不到哪儿去,突然间有了这种心智,怎么会不惹父母生疑?
“书上看到的。”他没有想多久,便将原因推到书上去了。
此时大宋,正是儒学昌明之时,读书之事,已经被抬得极高,民间对读书人甚为敬重。故此,先帝真宗赵恒,乃有“书中自有颜如玉”之励学,而鄞县汪洙,亦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童诗。周铨将自己开智,也归到读书上,与此时世道风气正合。
果然,周母不再细问,只是琢磨着,该给那授课的私塾夫子,送点冷猪肉去。
但周父却没有那么好糊弄,他眉头一皱:“什么书?”
“呃……我忘了……只记得说项羽叔父项梁,他未起兵之前,在乡里主持婚丧嫁娶,分派宾客子弟办事,暗中观察他们的才能,所以能做到知人善用。”周铨道。
“那是《史记》之中所载。”周傥盯着周铨,目光有些古怪,好一会儿之后,他继续问道:“你想为将?”
这个问题让周铨难以回答。
他是一点都不想为将,或许在某些关键时刻,他会挺身而出,但并不想把战场喋血当成自己的终身事业。
他性子略有些惫懒,想着享受生活,而不愿意吃苦。
不过周铨乃是禁军世家,虽然到了周侗、周傥这一代,因为种种原因退出了禁军,可对于军队,终究是有感情的。周铨觉得,若自己答得不好,肯定又要挨训。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到一个取巧的回答:“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我们禁军世家,自然是想为将……”
这是个百灵百应的对答,周铨觉得,这个答案,必定可以让周父周母满意。因为这个对答,充分展露出他胸怀大志的一面。或许从此之后,父母在他行事时,能够给他更大的自主和支持。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到不对。
有杀气!
然后就见周母退后,将刚刚打开的门又关上,而周父再度将白腊杆抄在手中。
“让你想从军!”
嗡的一声白腊杆响,这一次抽在周铨的屁股上,痛感可比刚才强烈多了。
“啊!”周铨惨叫了一声。
“让你想当将军!”
又是一下抽下来,周铨虽然已经尽力躲闪,却还是被擦着,虽然没有方才那么疼。他哇哇大叫:“怎么了,我又怎么了,为何打我?”
“让你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第三杆子又抽了下来。
十八、有人内通()
“还疼?”
“被结实抽了一顿,能不疼吗?”周铨用手捂着臀问,哀声叹气地说道。
“哥哥人是极好的,就是有时喜欢胡说八道。”师师抿着嘴,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掌。
这手掌非常温暖,虽然还不算大巴掌,但已经让师师觉得结实可靠。当那日歹人捉住自己时,就是这张手掌,明明有脱身的机会,却还向着歹人迎去……
若说此前,师师对于周铨在内心深处还有些瞧不起,但那日之事后,她对周铨,就从陌生,变得亲近起来。
“我哪里胡说八道,谁知道他们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不就是不许从军嘛,以为我真想去当个将军啊……”
“那也是哥哥你胡乱揣测人心。”师师又笑了。
周铨挨的那顿打当真是运气不好,他原以为周家身为禁军世家,对从军为将立功封侯可能会有所追求,却不曾想,周傥与周母根本不想他参军。
周家曾经人丁兴旺过,但因为战阵之上的折损,到了周铨这一代,算上周侗那一房,都只剩他这一条独苗。周傥宁可放弃武职置身下吏,除去看不惯禁军中吃空饷、摧折军士遗属之事,也是不希望周铨走上祖辈们的老路。
周铨在师师面前抱怨了几声,不过当李宝推开门,带着街坊少年们进来时,他神情就改了。
十五个少年,现在还剩余十二个,又有三个打了退堂鼓,也从他人的名单中被勾除。
“今日继续!”周铨没有多说,只是向少年们下令。
他们来到旧地,还在搭架子,便已经有心急的人来猜谜了。
比起第一次时的手忙脚乱,这一次准备得更为充分,那些少年们也做得顺手得多,因此这一日非常顺利。再加上这次来猜谜的人更多,大半日下来,竟然赚到了一百余文钱。
十二个少年,加上周铨、师师和李宝,仍然是十五人,赚得一百余文钱,仍然少了,但已经足以让一些少年心情振奋。
“后日再来,大伙都回去想想,咱们这闯天关还有哪些可以改进之处,明日都到我家,咱们议一议。”见大伙兴致高涨,周铨又说道。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而且周铨觉得,什么事情若都要自己去想,那可太累了,不符合他一惯喜好偷懒的性子。
“一百文,哈哈哈哈……忙了一天,只赚了一百文?”就在他们离开之时,胖子贾达又出现了。
此次贾达吸取教训,倒没有整天跟在边上看,但他派了人盯着周铨,自己则在别处玩耍,等周铨他们准备收摊之时,他才出现在这里。
“喂,周铨,你不如来给我当伴当,我每日给你一百文钱,还有你们,都来随我耍子,我每日给你们二十文!”见周铨不理自己,贾达又叫嚣道。
周铨叹了口气,这厮倒还是顽固,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
“你可不值这个价钱。”周铨头也不回地说道。
“什么?”贾达又愣了一下。
“我是说,你每次来陪我们,可不值一百文,象你这样的货色,就只值这么多。”
周铨一边说,一边向身后张手,师师很有默契地将一枚铜钱放在他的掌中。看到这一幕,贾达顿时警惕地抿起嘴,生怕周铨又将这一文钱塞到自己嘴里。
他身边跟着的少年们齐齐上前,只等贾达一声令下,就要动手打架。但贾达的目光与周铨目光相遇,只觉得对方眼神里除了戏谑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
正是这别的东西,让贾达心虚了,不敢按照原先的计划招呼众人。
一文钱扔在了贾达两腿中间,周铨还拍了拍手:“行了,赏钱给你了,你可以一边玩儿去了。”
说完之后,周铨带人就走,留下贾达在那里咬牙切齿。
“周铨,你记着,你给我等着!”等周铨走得稍远之后,贾达在他背后大叫起来。
周铨没回头,只是抬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周铨心里却觉得有趣。
陪小孩子玩幼稚的勾心斗角游戏,也不枉自己如今的年龄。
“哥哥,有人内通贾胖子!”回到家里,打发走了那些少年之后,师师很严肃地说道。
“呃,你怎么知晓?”周铨神情倒是很轻松。
“今日算账,我声音很小,只有身边的几个人听到了,如果不是有人内通,贾胖子不可能知道我们今天的收入!”
周铨哈哈一笑,摸了摸师师的小脑袋:“师师果然冰雪聪明,没关系,我不在乎!”
师师疑惑地看着周铨,周铨也不解释:“你放心就是。”
接下来几日,周铨仍然是带着街坊少年们去猜彩谜,然后到周铨家中进行总结。他们每日收获各不相同,大致就是三百到五百文钱之间。
这点钱,也就刚够成本开支,略略有所盈余。可十余人辛辛苦苦赚这点钱,实在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到汴河上去卖苦力。
不过,“闯天关”的彩谜游戏,倒是赚得了比较大的名气,如今每到他们摆摊的日子,少则有二三十人,多则上百人,都会固定地到场去看热闹。
“哥哥,我记得的谜语,如今都被做得差不多了。”第五次出摊之后,师师愁眉不展地对周铨道。
“什么,你的谜语都被做得差不多了?”周铨愣了愣,开口问道。
原本他与师师走在后头,小声说话,前面少年们听不到的。但因为周铨声音稍大了些,前方的少年们也听到了。
其中有一个,就是被周铨称为“聪明且勤快”的二人之一的郑建,心头突的一跳。
他竖起耳朵听着,然后听到周铨又道:“无妨,用旧谜题改改就是。”
郑建眉头不自觉地撩了一下,抿了抿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