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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扯着宋行风又进了当铺。
这一次当掉的,可是他自己的棉衣。据说一件棉衣价值三贯,但当铺里只折成三百文钱,二人出来之后,寒风一吹,只着了里衣的韩世忠,双眼仿佛能喷火出来。
“走!”他一挥手,仿佛号令三军,带着宋行风便走。
然后他们又拐进了那赌坊之中。
这一次时间久一些,约是小半时辰,两人才出来。
又是垂头丧气。
“奶奶的,都怪俺太贪,那一把不赌,俺就有好几贯钱……兄弟,你冷不冷?”韩世忠向宋行风问道。
宋行风有些无语,紧紧抓住自己的棉衣。他们的棉衣,都是军中所发,不算太厚,比不得皮袄,但总胜过麻布做的棉衣。
“哥哥,我身体弱,可吹不得这北风。”他向韩世忠讨饶道:“况且若再去当了,哥哥又赌输掉,咱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呸,如何还会输,事不过三,我觉得这一次,我定然能赢回本来!”韩世忠叫道。
不过话虽如此,他终究是没有去剥宋行风的衣裳。
两人在街上徘徊了会儿,韩世忠虽是铁打的汉子,可这外边都快冰天雪地的温度,他也受不住。琢磨了好一会,他叫道:“罢了罢了,兄弟,你看我的。”
说完之后,他带着宋行风,直接来到周府门前。
周府如今当然不在白家巷了,下土桥旁,东海商会的总会所所在之侧,便是周府。
经过近一年的工程,周铨在年初东海商会年会时提出的建设目标,基本都实现了。如今这儿是一片高大的砖石水泥建筑,其中最高者高达五层。在其二层以上,全装了玻璃窗子,外墙还贴上了瓷砖。虽然周铨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壕气逼人。
至少韩世忠与宋行风两个西军中的土包子,来一次给震一次。
“啧啧,这方是大丈夫之所有也!”
“终有一日,我也要在此顶上,俯视京师!”
韩世忠与宋行风二人脱口说道,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哥哥,门房不让,如何进去?”宋行风道。
“你且看我的。”
韩世忠此时已经没了别的想法,反正就是一棒锤的买卖,能成则成,不能成则走的事情,他也懒得婆婆妈妈,大步向着门卫走去。
周铨人在这里,自然有阵列少年充当门卫,二人才进来,便看到一个同样高大健壮的男子,正拍着桌子对那门卫道:“我说了,我是周铨旧友,要见周衙内,你们还推推搪搪,是何道理?”
韩世忠眼睛一转,在背后应道:“对,是何道理!”
那男子听得有人帮腔,抬起脸来,看了韩世忠一眼。
门禁处的门卫苦笑道:“每日来见大郎的客人,没有百儿也有八十,不是说与我家大郎有亲,就是与我家官人有旧,这位大哥,你也体谅我们的难处,登记一下,报个名字,待我往里通禀,若大郎在内,又有余暇,自然会接见!”
“偏这多麻烦!”那人哼了一声:“你听好了,某姓梁,名庭芳,你去禀报,周郎自是知晓!”
这人正是周铨在海州曾经相识的梁庭芳,不过海州一别,也有数年未见了。
听得这个名字,有人将之禀报上去,过了好一会儿,人才回来道:“梁先生请入。”
梁庭芳抿了抿嘴:“如今这周郎,架子倒是大。”
他跟着传信的少年进去,韩世忠拉了宋行风一把,两人默不作声跟在身后,竟然也被当作梁庭芳的伴当混了进去。
但当见梁庭芳之人出现时,他们却发现,并不是周铨。
“梁提辖,明公有事,区区董长青,现为周相公府上宾客……这二位是何人?”
董长青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发觉韩世忠与宋长风不象是梁庭芳的伴当,面色微变,开口问道。
梁庭芳莫明其妙:“这不是你们的人么?”
“二位是何许人也,为何混入此中?”董长青情知事情不对,但神情却还是镇定。
周铨入京,怎么会没有万全的准备,仅在这东海商会的会馆附近,百余人轻易可聚来。
韩世忠脸上堆上了笑:“某韩世忠,这是我弟宋行风,我二人出自西军,有意投靠周大郎,因为门禁难过,所以才跟着这位兄弟进来。”
“你这贼占我便宜!”梁庭芳顿时大怒,他起身劈手,对着韩世忠就是一拳。
韩世忠没怎么动,只是一只胳膊,便将梁庭芳制住,梁庭芳用力,却比不得韩世忠力大,被他倒推了回去,踉踉跄跄连退数步。
“好一位壮士……二位莫斗,莫斗了。”董长青见韩世忠气力,心中顿时一喜。
他在中间拦开还要冲上来的梁庭芳,梁庭芳恨恨地道:“小子,今日之事,爷爷记下了!”
“你这厮婆婆妈妈,好生罗嗦,不过是借你些光罢了,待我有了钱,摆一桌酒席请你吃,算是赔罪!”韩世忠不耐地道。
梁庭芳自觉没有了面子,无脸在此继续呆下去,向董长青拱手:“董先生,周铨曾令我在江南打听摩尼教……”
他一提到摩尼教,董长青面色变了。
如今他与白先锋,已是周铨心腹手下,因此周铨非常忌惮摩尼教之事,他也有所知晓。
他一把拉住梁庭芳:“梁提辖请稍座,二位壮士也请入座,我这就去请明公过来!”。
二七九、零用钱()
当周铨走进来时,韩世忠仔细打量着他。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周铨,上回周铨给他的印象,就是俊美得不似武将之子,这次再看,却发现不同之处。
那就是自信。
即使是西军中的一些宿将,象刘海,象种师道,虽然威服自用,但都比不得周铨的这种自信。
至于刘延庆辈,不过豕犬耳!
他暗暗打量周铨,周铨也环视众人,梁庭芳是旧识,韩世忠与宋行风都是纠纠大汉,气宇非凡,而且二人看起来隐约有些眼熟。
董长青说二人来自西军,却不曾介绍二人姓名,倒是旁边的武阳看到韩世忠,心中一动,在周铨耳畔低声道:“此二人,是刘延庆身边壮士,不知为何却到了这边。”
周铨已经从杜狗儿那里打听清楚,刘延庆虽然套近乎,实际上与他伯父周侗、父亲周傥都交情一般,甚至还有些不和。而且杜狗儿对刘延庆的评价极低,就是武阳,也说这父子名大于实,不堪重用,因此,周铨懒得理会他们。
连带着对韩世忠、宋行风也有些轻视。
他上来握住梁庭芳的手,笑着道:“梁兄,非是我怠慢,我也是近一年才回京师一次,杂务冗多……”
“休要说这话,俺妹子红玉得知上回俺和你结交的事情,就曾说过,你这人满嘴都是哄人的话语,要俺对你的话十成里只信五成!”
梁庭芳这话一说,周铨顿觉尴尬。
虽然梁庭芳长得象是一个白面书生,但性格却有些粗率,但这厮并不是真傻,他借转述自己妹妹的话,弄得周铨不好意思,便存了补偿之念。
但旋即,周铨注意到一件事情。
“令妹……芳名红玉?”
“对,俺妹子国色天香,又心有七窍,比俺可是聪明多了……不过周铨我可警告你,你莫打她主意,我早就听说,你勾搭了一位辽国公主,你这般风流人物,绝非良配,若敢打俺妹妹主意,俺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打断你三条腿!”
武阳在旁边很想默默补充一句:勾搭的公主可不只一位。
周铨对着梁红玉的名字失神了片刻,他不知道,此梁红玉,是否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位梁红玉。
只不过,有了梁红玉,不知道韩世忠在哪。
招呼梁庭芳坐下,他看着另两位客人,要谈摩尼教之事,外人还是最好不要在场。因此他拱了拱手,很和气地道:“二位,我这边有客人,能否请二位先移步,过会我再见二位?”
韩世忠倒没有什么,那宋行风心中便有些恼了。
他们来投周铨,也与周家在西军中名声比较好有关系,特别是前两年,周侗往来西军诸部,寻得不少军属孤儿,都说是周家赚了些钱,要帮当初的兄弟们一把,这更让他二人心怀敬意。
可今日一看,不过尔尔!
若不是两人已经身无分文,韩世忠的衣裳都当掉了,他真想甩袖子走人。
倒是韩世忠,在刘延庆父子这般人物手下,都能混许多年,何况被周铨这点冷落。
他只是一笑:“俺去别处耍子,待周郎有空再见无妨,只是俺二人被刘家父子赶出,如今身无分文……”
“董先生,安排账房,给两位壮士十贯钱零用。”周铨道。
十贯钱,零用……
韩世忠脸上多少露出些讥意,他自诩英雄,想要投靠周铨,可在周铨心中,竟然只值十贯。
他却不知,周铨对他们这样西军壮士,确实不太感兴趣。
若是少年人,可塑性强,又有将门血性,周铨会兴趣大些,但韩、宋二人,都已经年纪不小,就是招揽过来,也未必能够适应周铨护卫军的体系。最多凭借勇武,留在周铨身边,充当护卫的角色——但又如何能比得上武阳可靠!
“十贯钱,俺韩世忠生受了。”虽然带着讥意,韩世忠还是稍拱了拱手。
他与宋行风跟着董长青就走,周铨心中想着摩尼教的事情,待他到得门前,才猛然惊觉。
自己方才还在想,有了梁红玉,不知韩世忠何在,哪知道韩世忠就在面前!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韩世忠的胳膊,炯炯看着韩世忠。
韩世忠一愣,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周铨:“莫非,周郎觉得给俺十贯钱少了?”
“自然少了!”
周铨说道,他心中还暗暗补充了一句:若你就是那个韩世忠,给你十万贯都嫌少了。
岳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