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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儒家几经变革,不断完善自身理论,以求受到君王赏识。荀况为此学遍百家,甚至精研法家学说,也提出不少见解,最出色的便是德主刑辅。
最出色的两个弟子,韩非和李斯,对此学说研读最深,其中韩非更联系商鞅、申不害理论,独创法术势三者合一的理论。
法家最好的理论出自儒家子弟之手,荀况为此可浮一大白。
不料李斯竟中途改道,改弦易张成法主德辅,被他一气之下逐出门墙,第一代儒门五绝还未成型便少去一环。
“够了,还要当堂斗殴否,简直斯文败尽。”
伏涅终没有忍住,出言制止。
荀况微微变色,张口问道:“伏涅,你说儒与法,那个为主,那个为辅?”
“回师叔,弟子认为德主刑辅,三皇开世,五帝定伦,因为有了礼义廉耻,我等才可称为人,故而德乃人之本。”
“嗯,很好,你坐下吧。”
伏涅不一言从之,而从三皇五帝论证,得出结论自当更具说服力,荀况点头认可,底下德法家弟子也认可不少。
“韩非,你以为呢?”
一向嬉笑恣意德韩非竟一脸严肃,沉声道:“弟子以为法主德辅,即便德为人之本,但人性本恶,当先用法度束缚,而后道德教化,若成君子,行事必不犯法,若为小人,法度正为此而设。”
“这是你自己想的?”
“是,弟子思忖李斯师兄策论良久,深表认同。”
“放肆”
荀况怒喝一声,众人如闻洪吕大钟,再看亭上韩非跪在地上,听候师尊发落。
颜路赶忙拱手调和道:“师叔息怒,此事都是弟子们不好,没有教化妥当,以至于韩师弟误入歧途。”
端木果年纪最小,平日也最受荀况喜爱,此时也跪在地上,为韩非求情。
三年前那场风暴犹如隔日,李斯闭关数月,写出一片堪称完美德策论,却被荀况气急败坏逐出门墙。
儒法斗了百年,从亚圣孟子舌战商鞅开始,两家就如水火之势。
“哈哈~~”
严肃德氛围被赵正一笑,化解不少,荀况脸色依旧铁青盯着他问道:“固山君因何发笑?”
“问我?”赵正一指自己。
笑道:“我笑夫子何其迂腐,学了一辈子儒,最后只是个犬儒不登鸿儒大雅之堂。”
“固山君,注意言辞。”
伏涅说道,荀况当世大儒,代表儒家门面,岂容侮辱。
荀况脸色倒和缓些,问道:“那请固山君说说何为鸿儒,何为犬儒。”
赵正一撩衣袍,颇有种舌战群儒德气势,朗声道:“犬儒者,寒窗苦读,唯物雕虫,青春做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每日只知蝇营狗苟守着一家学问。
鸿儒也,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不拘门墙,不缚思想,既有忠孝仁德之心,何惧学峻刑酷法之学。”
“吾辈士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鸦雀无声。
再一次无情抄袭,谁让这四句这么好,任谁看了也不会放过。
只是光看着不鼓掌,合适吗?
荀况沉默良久,起身走到赵正面前,当着大家面,躬身一礼:“荀况受教,多谢固山君为老夫开导,不知不觉间老夫自认坚持儒学,竟早背离孔圣之道。”
“哇~”
伏涅和他德师兄弟都惊呆了,大儒荀况竟然向赵正行礼,须知齐王拜访小圣贤庄时不过微微点头示意。
“昔年孔圣入洛邑拜访老子,尊为师长,今日老夫却容不得自家弟子学习法家,惭愧,惭愧。”
伏涅瞪了赵正一眼,师叔要是疯癫了,即便赵正是一方封君,也不能让他走。
“师叔,孔圣先师主张仁德,法家好刑杀,故儒家恶之。韩师弟因儒悟法,不论谁主谁辅,总归少了许多刑杀。”
“罢了,罢了,老夫错便是错,你不必遮掩,许是被瞻仰久了,忘了本心。”
荀况长叹一声道:“伏涅,自今日起儒家就由你带领了,你仁德无双,道德出众,也不会误了儒家。
至于老夫,适才固山君一言,犹如醍醐灌顶,使老夫茅塞顿开,从此封闭后山,老夫余生便在那悟道。”
“师尊不可,弟子等还要听你教诲。”
荀况爱怜地扶起韩非,嘱咐道:“你天性聪颖,又博闻强记,十余年来老夫找不出第二个聪慧德弟子,今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韩非伏地三拜,感谢授业恩情。
赵正尬尴地不知所以,好容易说出如此震撼德话,不仅没人鼓掌,反倒搞出师徒离别德苦情戏码。
“固山君”荀况笑道,“真乃当世鸿儒也。”
第八十章 你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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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喧嚣褪去,惯例招待各方宾客德宴会也没有举办,儒门经历了一场大变革,担负天下儒宗三十年的荀况选择归隐,而这一切源于赵正的一番话。
馆驿里,桑海令毕恭毕敬赶来问安,还带了不少桑海特色海鲜,能叫儒宗荀子甘拜下风的人,道德文章绝对出色,沾些文气也好。
死皮赖脸要走赵正一只鞋子后,随即桑海的官吏发了疯,生生让赵正换了身衣服,若不是外间全是男的,内裤也可能被要走。
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的赵正,惊恐地问道:“都走了,没人来了吧。”
卫火费力掩着笑,低头道:“大门上锁了,对外说主公已经安歇,不过有几个人留下了文章,想让您过目评价。”
“拿走,拿走”,赵正不耐烦地撩开被子,宽袍大袖穿在身上既不遮风,也不舒服。可是没办法,在他第一身衣服被送完后,刚换上衣服,外面的人好像闻着腥味的猫,冲了进来。
“咳咳~”
卫火情不自禁笑道:“主公,属下以为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主公的有了文名,昨天您回来后,桑海就有传言,说您是孔圣转世,生而知之。”
“乱讲”
赵正怒道:“孔夫子仙逝三百年,老子才几岁,生而知之,八成又是齐王手下干的好事,捧杀,倒是学聪明了些。【零↑九△小↓說△網】”
听赵正这么一说,卫火也明白其中险恶,杀气浓浓道:“这帮聒噪的混蛋,竟敢招惹主公,属下派人杀了他们,保证不留一点痕迹。”
经过黑科技的洗礼,固山的弓弩三百米内杀人无形,而且已经初步掌握空心箭头,在里面浸泡毒药,或是增加放血口。
参加儒家论辩大典,原定的掩人耳目谈论海权没有做,无意间差点得罪儒家,给人以踩荀况上位的感觉。
也幸亏齐王那些人捧杀自己,传出这些言论,到给了个绝妙地宴请伏涅的人的理由。
“你去趟小圣贤庄,就说明日我请儒门五绝出海观光。”
赵正扶着额头,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所谓的欲盖弥彰能不能成,实在不行也只好放弃原有的设计,只做出适合远洋航行的风帆船。
“我的坚船利炮,何时才能带着你们畅游四海”
摊开一张地图,赵正思索着是不是搞个出海口,本来打算借论辩大典掩饰造船,而后在北伐东平时显露实力,皆是海岸港口还不是任自己挑选。
可惜自己没有受虐的命,下意识反击反倒出了不小的风头。
“呵呵,其实我很低调的。”
火苗跳动着摇晃了几下,似乎很不相信。
万里晴空一片云,海鸥声声层层波,碧海蓝天下一艘长十丈、宽三丈的单帆船静静漂在海上。
“走了一个多时辰,前后茫茫大海,赵兄想说什么,就说吧。”
“对啊,麻辣龙虾都吃完了,你怎么不多准备点。”
赵正满头黑线,瞪了满嘴流油的卫鼎食一眼,叫他来缓解气氛,谁知吃了五斤龙虾。
从来者看,伏涅已经对自己产生误会,否则也不会只让韩非和颜路来,推脱自己俗务缠身。
“荀老夫子还好吧?”赵正讪讪问道。
颜路摇摇头,叹了口气。
“咯噔。”
赵正心里一惊,彻底是弄巧成拙,当初就不该多嘴,平白拂了一代儒宗的颜面。还有那些齐王一派的儒学士子,当真是知礼守节,逼自己和儒家反目,不惜诋毁自己的宗师。
“哈哈哈哈,韩师弟你输了,答应我的三十坛老酒可不能抵赖。”
赵正错愕,旋即也跟着笑道:“颜路兄你可是变坏了,可把我吓了不轻,赶快说荀夫子到底如何?”
“师叔很好,而且听闻你要宴请我师兄弟出海,得知外间流言。周公尚有恐惧流言日,不过师叔想看看你比周公如何。”
蔫坏的荀况,一把年纪还想着吓唬人,不过也是自己多虑,想荀况一代儒宗,此等鬼蜮伎俩如何视不破。
韩非说道:“流言传出不过一夜之间,师尊早知道是谁捣的鬼,师兄他们之所以没来,是在清理门户,将那些为一己之私敢诋毁师门的人赶出。”
“原来如此”
赵正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眼界顿时开阔。这片蓝色的处女地尚未开发,仍保持着大自然赐予的原始模样,或许三十年后会有千帆竞渡的盛况,不过那时的水不知还能多清澈。
算了,一切都要付出代价,即使自己不做后人也会,至少自己从更文明的时代走来,在发展中可以规避许多风险。
“你们看这片大海,连通着沿海五国,而且船舶运输能装载更多货物,可惜从古至今无人看到。”
“赵兄想开拓海运,但不知将我们叫来作甚?”
看着智几于妖,却又风度翩翩的韩非,赵正忽然说道:“报仇雪恨,昨日我问过端木兄,大会持请柬的只有一人,就是在下。但以往没有给诸侯发过请柬,也就是说在下参与大典是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