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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高顺良禽择木而栖,终于叫出了一声主公,而从驮龙寨带着三千人马浩浩荡荡前往临湖县的周仓却被一事耽搁了。
那是一个白眉老丈。
老丈耳聋眼浊,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在官道正中刚好挡住了驮龙寨马寨的去路,哪怕周仓喊破了喉咙,他也无知无觉,这种情况下顿时让周仓束手无策了,要知道此前夏玄可是郑重警告过周仓,决不可再放纵马贼行欺民扰民之事,若有违背,定逐不饶。
不过这也是周仓脑子不会拐弯,一门心思就把夏玄的话当做至理,这老丈耳聋眼浊,想要请走是请不了了,难道就不能让人扶着他让到一边吗?别说,还真有人想到了这一点,那就是斐元绍。斐元绍见得老丈大半天才挪出一步,恰恰好堵死了官道,粮草辎重根本过不去,心中甚是烦忧,便打马来到周仓身侧,言道:“元福,绍以为当应扶老丈在一旁等待,先待大队人马通过,如此方能不误了主公大事!”
周仓闻言微微颔首,但又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便让斐元绍稍安勿躁,随后亲自下马,来到老丈身侧,行礼问曰:“不知老丈可是临湖县人氏否,此番为何要挡我军去路,还请老丈教我!”
说也奇怪,周仓话音刚落,此前耳聋眼浊的老丈便停下了脚步,痀偻的身子挺拔了起来,耳也不聋了,眼也不花了,双眼炯炯有神,看着周仓目不转睛,过了一会儿后才颔首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吾观汝虽出身草莽,命运多桀,可不久前却欲贵人而有一丝王侯之相,奈何命中有一大劫,若有一日向北而去,定当谨记不可多造杀戮,不然定有杀身之祸啊!”
说完,老者顿时再次痀偻了下去,眼中的神采也消失不见,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周仓,转道走入山涧小路,不多时便没了身影。而此时斐元绍见的周仓傻愣愣的待在那儿,连忙下马奔上前来,问道:“元福,刚才那位老丈说了什么?”
周仓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一脸茫然的说道:“某也不知,对了,老丈去哪儿了?怎么一会儿就没人影?”
斐元绍见得周仓这般痴傻的模样,顿时苦笑摇头,指着山涧小道,言:“老丈人去了山中,咦,这条路不是通往山神庙的方向吗?这些年来兵荒马乱,那里原本的一个小山村早就荒废了,怎还会有人前往?对了,绍还记得幼时,元福你在山神头上撒过尿呢,哈哈哈。。。。”
周仓没有心情和斐元绍嬉笑,他目光凝重的看向老丈所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他才回身骑上马驹,大手一挥喝道:“儿郎们,给某家听好了,大军酉时之前定要赶到临湖县城,若有怠慢者,一律军法处置!”
与此同时,临湖县城内上千兵卒将一袋袋粮食从粮库中提取出来运到了校场上,将一辆辆车马装得满满当当,而因南方不善养马的缘故,马匹非常少,如此一来只能以牛车替代,自然而然,献出了牛车的百姓们也得到了足够的贴补,这还多亏了孙乾在临湖县的仁政,否则根本就征集不到足够的车辆运送粮草。
值得一提的是临湖县临近两淮之地,水草富足,存粮充沛,故而可以在短时间内凑出千车粮草,若是换做其它县城,哪怕有足够的粮产,也早被贪官污吏变换成了金银,可见孙乾确实是一个一心一意为民谋福祉的好官。
“不知中临打算何时动身前往舒县?”见得粮车都装得差不多了,孙乾这个县令第一时间便来找到了夏玄。
夏玄闻言笑而答道:“还请大人宽心,若不出意外,今夜戌时便可兵发舒县,不过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允之!”
“不情之请?中临但说无妨!”孙乾如今把全部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夏玄身上,还有什么会不同意的?
夏玄见得孙乾答应的这么爽快,顿时有点难以启齿了,见得他这副婆婆妈妈的模样,孙乾连忙催促了起来,故而夏玄才说道:“玄有精勇三千,今夜酉时便可到达临湖县城,虽兵马众多,但一个个都是无甲无刃又无名,还望大人成全!”
“精勇,三千?”孙乾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看着夏玄的目光说不出的诡异,斟酌片刻,他才说道:“中临所指兵马可是驮龙寨三千,好汉?”
本来孙乾想说是贼寇,但转念一想,这些贼寇既然从了夏玄,而夏玄又做了临湖县都尉,若还是贼寇,那么岂不是说他临湖县就是贼窝了?故而才会有好汉一词脱口而出。
夏玄没有隐瞒,当场把事实告之孙乾,孙乾见得夏玄这般坦诚,也就没什么好推辞了,点了点头,便让人将府库中的制式兵刃铠甲全部取了出来,不多不少,刚好三千套,这都是早些时日从州府调来招募新兵所备,而且同时又让负责募兵的官员前来准备为三千驮龙寨精勇造册,可以说是想得非常周到。
酉时刚至,城头上便有兵卒来报,城外出现一支精锐马贼,人数三千众,如此一来顿时闹得城内人心惶惶,好在的是孙乾第一时间让人把百姓安抚了下来,同时夏玄又令人打开城门,使得周仓能带麾下马贼安然进入城内。
“属下周仓带驮龙寨三千弟兄前来拜见主公!”周仓起先还震惊临湖县城门果然如夏玄预料那般大开方便之门,刚入城内就见到夏玄和高顺一身甲胄站在那儿,顿时落下马来带着弟兄们连忙上前拜见。
“吾等拜见主公!”三千人一同跪伏在地,呼声震天,场面好不壮观。
夏玄心有热血沸腾,连忙上前扶起周仓,道:“元福快快免礼!”
周仓顺势而起,三千人也是一同站起身来,这些马贼出身草莽,性情自在,此时才看到自家少主口中所谓的主公居然只是一位少年郎,心里自然生出了各种想法,但畏惧周仓往日威风,一个个也不敢多说什么。
随后夏玄让周仓带领三千驮龙寨好汉前去募兵处登册,虽然过程中有些曲折,但一切还算完美,戌时一到,合共四千六百人马带着上千车粮草辎重便如一条长龙向西而去,开启了夏玄人生第一场战役的前奏。
第二十六章 自乱阵脚的反贼()
舒县是庐江郡治,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虽然城墙年久失修,但既无井栏又无攻城车,连兵器都是一些锄头、铲子的乱军想要强行破城,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乱军只能被动得将整座城围得水泄不通,日日派人叫战,锣鼓齐鸣,让城内百姓好不安生。
而乱军则驻扎在城外十里坡,一座座简陋的兵营内到处都是面色饥黄的人儿,这些乱军中有老人有小孩,更有些许还抱着娃儿在喂母乳的妇孺,根本没有半点军营的样子,试问这样一支难民队伍又是怎么连下四县而不败,更是围困舒县长达半月之久?
有点匪夷所思!
话说乱军之首黄穰本为寻阳县一恶霸,平日里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按理来说他这种恶霸怎么可能得到无数百姓的拥护,数月之间拉起十万大军,兵锋所向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别说是外人,即使他本人都有点糊里糊涂,不明就里,只言祖宗庇佑。
本来黄穰刚刚起兵作乱的时候,还算规规矩矩,所过之处与百姓秋毫无犯,若军粮有余更是会拿出些许来救济百姓,可舒县久攻不下,使得他的心态出现了些许变化,变得喜怒无常,动辄杀人,即使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更兼他又自号黄龙大王,整日流连于温柔乡中,但凡出行侍卫上百,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这样一来,下面的人就开始闲言碎语了起来!
有人说黄穰本性如此,俗语有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有人说他这是被黄大仙附了身才会如此,该请黄教的仙师前来驱妖。
有人说天要亡他,徒之奈何?
反正各种言乱的都有,而黄穰本人却还不知军心思乱,乃败兵之兆,依然整天窝在中军大帐里与众贼将指点江山,吃香喝辣,左拥右抱,不久前更有一个好消息让他乐得合不拢嘴,原来是某位美人怀上了身孕,而孩子自然是他这个黄龙大王的种!
要知道黄穰虽然年有四十,可却因其作恶多端,为祸乡里,百姓避而不及,故而无妻无妾,无儿无女,试问这种情况下,突然得知有美人坏上了他的“龙”种,他怎能不神采飞扬?不过做人啊,就不能太过得意,他前脚刚刚下令犒赏三军,就有人来报,三军粮草已尽,别说犒赏三军了,即使想要维持到月底都有点悬。
黄穰听到属下这样的禀报当场就气歪了鼻子,虽然说他不懂圣人学说,不知玄黄五经,但掰掰手指算算一二三四总会吧?大军自寻阳县开始,南征北战,连破四县,且不说从门阀士族和当地富户家中抢来的粮草,仅仅四县府库得粮就有数十万石,还有牛羊马匹、黄金白银以及一车车的铜钱,绝对能亮瞎所有人的眼。
但数目如此之多的粮草钱财,短短月余时间居然就耗尽了?
当他黄穰是二愣子还是怎样?没有这么忽悠人的!
雷霆震怒的黄穰当场下令擒拿所有相关人等,包括三千伙头军在内,全部被羁押到了中军帐前由他亲自审问。
审问的结果令人膛目结舌!
粮食去哪了?牛羊去哪了?钱财去哪了?
捅他老天菊花的所有辎重早在两天之前就被黄穰亲自任命的军师刘二狗带着数千兵马卷走了,如今早已不知了去向,此时黄穰才想起已经两天没有见到自己最倚重的军师刘二狗了,他仰天长叹,随即恶霸心性爆发,派人领兵一万兵分三路追击李二狗,同时又下令三军猛攻舒县,不计伤亡!
大战爆发了!
舒县四周到处都是嗷嗷大叫犹若疯狼一般席卷而来的乱军,一架架云梯被推到了又重新压上来,镭战到酉时时分,更有乱军冲上城头与守军展开了肉搏战,可惜的是乱军欠缺操练,如此优势转眼即逝,天色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