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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已经决心付出巨大代价也要拿下隘口的徐琨,立马下令驱赶那些白波军的俘虏进攻隘口,防守隘口的白波渠帅也大声下令,不论敌我,一旦接近,木石俱下。
一场血腥残酷的攻坚战藉此展开,在狭窄的山道上,披甲带兵的汉军骑兵也不得不下马,在后背步行,驱赶白波军俘虏不断向前,而居高临下的白波士卒则在隘口的墙上,射箭投石,阻挡着进攻人群的前进,被推在最前头的白波俘虏死伤惨重,哀嚎之声响彻山谷。
慈不掌兵,阎行此时也绝不能心慈手软。他和徐琨继续让士卒分批驱赶着白波军的俘虏轮流不停进攻,先用这些俘虏来消耗防守的白波士卒的箭矢、木石和体力。
等到近千白波俘虏死伤得差不多了,山谷隘口上的箭雨、木石也稀疏了不少,于是徐琨、阎行也开始发动总攻。
先前要求先登攻打隘口的曹鸢带着孟突、魏铉两人和第一波汉军士卒使用大楯推了上去,企图放火破坏缺口处的栅栏,但是白波渠帅也很快就使用沙土等物扑灭了火焰,和曹鸢等人在缺口处僵持了起来。
曹鸢等人好不容易利用了那么多条白波军俘虏的性命,才将隘口的敌人耗了大半精力,成功推上了缺口处的栅栏前,这个时候如何肯前功尽弃,于是不顾伤亡,继续进攻。
曹鸢因为在阎行面前请过战,所以态度最为激烈,他拔剑冲锋在前,接连斩杀了好几个贼寇,眼看着就要成功打开缺口,这个时候困兽犹斗的白波渠帅也发现了大声呼喊激励士卒的曹鸢,于是调集剩下的弓箭手,一同朝曹鸢放箭。
虽然有身边的士卒手持大楯护住,但位置过前的曹鸢还是在左肩上中了一箭,他虽然行事稳重,但却也知道此时如果有丝毫迟疑后退,立马就会被反击的白波士卒反推下去,白白耗费了这么多人命,徒劳无功。
所以曹鸢折断箭杆,继续下令冲杀,孟突、魏铉也是手持刀盾,拼死向前。在下面看着他们冲锋的阎行害怕他们有失,又连忙聚集了第二波兵力,由马蔺、甘陵两人带领着,往隘口之处冲去。
得到生力军支援的曹鸢等人士气大振,缺口也被顺利打开,栅栏被推倒了一大片,可是白波渠帅也知道如今是生死关头,带着仅剩的亲兵护卫也投入到了战团之中,局面再一次僵持起来。
近千白波守军已经全数压上,徐琨、阎行两人也派出了四百士卒的兵力进攻缺口,汉军气势如虹,而白波军占据了人数优势,双方士卒扎堆厮杀,在狭隘的山道处谁也不愿意后退半步。
鉴于如此,徐琨、阎行也是奋力一搏,将原本压阵、接应的剩下不足百人的兵力全部压上,继续支援进攻缺口的白波守军。
在后阵看着敌我双方厮杀激烈的战况,暂时补为阎行亲卫的徐晃激动得毛发喷张,他慷慨请令,带三十名士卒,去取人群中的白波渠帅的人头,在得到阎行的勉励嘉许之后,身披两层甲、手持重斧的徐晃一马当先,当着三十勇士就冲入人群之中,往白波渠帅所在方向奔去。
徐晃身强力壮,膂力过人,才能够身披两层甲,依然健步如飞。他眼睛紧紧盯着还在死顶不退的白波渠帅,在人群中脚步不停,只护住身上的要害部位,也不怕白波士卒的兵刃加身,他的两层甲厚,就算破甲,也依然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再加上他手中拿了大斧这一重兵器,在混战之中,这种犹如铁甲兽的装备立刻大展神威。
重斧所过之处,拦路的白波士卒无不肢体分离,就算是使用大楯长矛,碰上徐晃冲阵,也奈何不得。徐晃大斧接连挥动,将伸出突刺的长矛接连砍断了好几根,再借着对方断矛出现的空隙,仗着身上的厚甲,一个冲锋,利用巨大的冲力撞开盾牌,横劈竖砍,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看见徐晃如此的凶猛,跟着他的三十名士卒也蜂拥上前,狠狠地冲击着白波军摇摇欲坠的阵线。而曹鸢、孟突、魏铉、马蔺、甘陵等将士也看到了徐晃后来居上,大展雄风,逼得白波士卒纷纷后退,也不甘人后,奋起余力,继续冲杀先前,和徐晃汇合。
相反的,阻挡道路,死在徐晃大斧下的白波士卒也有十几个了,越到后面,胆敢再上前的白波士卒也就越少,他们心惊胆战,不断开始后退,哪怕是白波渠帅举着滴血的剑砍杀了一个后退士卒的首级,也止不住他们后退逃跑的势头。
那白波渠帅看见这个重甲大斧、浑身浴血的杀神不断将自己的士卒砍杀在地,手持大楯长矛的士卒在他面前也像是土鸡瓦犬一样,一触即溃,吓得其他士卒不敢再上前厮杀,心知要不是因为隘口处的山道狭隘,敌军不得快速推进扩大缺口,而己方后退也不能够持续大步后退,自己一方早就兵败,士卒溃散而逃了。
眼下,被逼到如此的地步,隘口的险要之处已经被汉军士卒占据大半,自己的守军只剩下这么一角可以据守,如果再退,这整处的天险就要拱手让给汉军了,到时候,居高临下的就是汉军,而束手待毙的就是自己一方。
心知眼前这种形势败局已定,但自己必须再为谷中自家的亲属撤退再支撑一阵的白波渠帅,不顾身上好几处伤口流出的鲜血,他大声朝自己的一个亲卫喊道:
“你带人去放火,用火势来阻挡汉军进攻,让谷中的老弱加紧撤退,其他人不许后退,跟着我冲,死战,死战!”
“死战!”
再一次冲锋在前的白波渠帅的勇烈感染了身边一些士卒,他么原本都是安分守己的平民黔首,若不是被这个世道逼到无路可走,又怎么会选择占山起事这种凶险万分的事情,眼下生路渺茫,不如死个壮烈,也好让自己的家眷顺利撤走。
一些白波士卒跟着渠帅冲了上来,徐晃看到冲在最前头的白波渠帅,心中大喜,他大吼一声,扑身而上,身子跳跃而起,高举的大斧卷起一阵罡风,朝着为首的白波渠帅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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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解围()
徐晃的大斧带着一股罡风,跃起劈下。
那白波渠帅已经是身先士卒,山道狭隘,再无避让之地,看着大斧当头劈下,纯粹用长剑去阻挡,就犹如螳臂当车,只会落得一个剑折人亡的下场。
他一咬牙,也不躲避,直接挺身迎上去,长剑也刺向了徐晃的胸膛,他手中的这一把长剑也是一个一把百炼钢剑,殊死搏命之下,若是直接刺中徐晃的胸前,也有一定几率贯甲击杀眼前铁甲覆身的甲士。
“啊!”
搏命的双方几乎是同时大喊出声,不过结局却是大相径庭。徐晃的大斧重重地劈了下来,将白波渠帅的人头连带一条臂膀都卸了下来,而白波渠帅的长剑却只在徐晃的胸甲前划出一道划痕。
生死关头,他的力量随着他的生命戛然而止,只能在这狭隘的山道上遗恨洒下鲜血。
“杀,杀啊!”
看到徐晃势不可挡,一举轻易击杀白波渠帅。他身后的其他甲士也发出了如雷般的喊杀声,趁着徐晃杀出来的口子,一拥而入,将白波士卒砍杀在地,彻底赶下隘口的山道。
渠帅已死,天险已失。支撑白波士卒继续战斗的心理支柱在瞬间就崩塌了,大批被逼得连连后退的白波士卒干脆直接掉头,丢弃兵器往后面逃跑,任由背后的汉军冲杀、深入。
徐晃击毙贼首,此刻看到敌人大片溃退,也终于停下了他不可阻挡的脚步。他看着血肉模糊、横尸遍地的战场,精神一时恍惚起来。
他自诩勇力过人、心怀壮志,虽然出身寒鄙,也无良师、故友提携,但却也不屑于像那些里闾之中的恶少年一样,欺压良善弱小、投效豪强大姓,而是成为了郡府一名奔走任事的斗食小吏。
在郡府中,哪怕是底层小吏,讷于言、敏于行的徐晃也察觉到了天下将乱的迹象,因为每每听闻边事告急、盗贼蜂起的消息,他总是心中激愤,感慨长叹世道变幻、命途多舛。
可这一些又远远及不上近段时间来有关于他的际遇变化之快,从受命押解军粮到动手救人,从遭受追捕到投军效命,从行军奔袭到披甲血战,在这种戏剧性的变幻之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离阎行所说的那个“建功立业、疆场扬名”的目标是如此的接近。
徐晃的甲衣如今已经内外湿透,既有自己的汗水,也有敌人的鲜血,这种沙场鏖战、男儿争雄的境遇竟是如此的熟悉和激昂,他咽了一记口水,润湿了自己干燥的喉咙,有些难以置信。
但他还是很快地走近,抓起那颗已经面目全非的贼首头颅,高举起来,像是在跟自己,又是在跟所有人宣告一样。
“贼首已死,取其首级者,河东徐公明是也!”
声波向四下散开,有无数眼光投向这个浑身浴血的铁甲汉子,有敌人也有同袍,有惊羡也有惊惧。
徐琨在仗剑在后阵听到“贼首已死”的喊声,他也不由哈哈大笑,跟着喊了起来,转而又眉飞色舞地冲阎行吼道:
“贼首已死,我军大胜啊!”
听着将士们的呼喊,阎行望向了山谷中升腾而起的黑烟,他知道,这是山谷中其他老弱妇孺在撤退的信号。
···
后方老巢被奇袭攻破的消息很快就从白波谷传到临汾城下,白波军中顿时哗然一片。谷中的粮草辎重被焚烧殆尽也就算了,可是士卒的亲眷还在谷中,就算撤退得及时,没有被包围歼灭在谷中,逃亡路上只怕也要损失大半人员。
一时之间,围城的白波士卒人人心中哀切,哪里还有求战之心,而郭太鉴于自家后路已经遭受了汉军骑兵的威胁,后方也是损失惨重,急忙下令,营中虚布旗帜金鼓,士卒抓紧向河东郡的北境撤退,并央求于夫罗带着他的匈奴骑兵帮忙阻挡来自临汾城中和汾水对岸汉军的追击。
对峙期间日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