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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阵之中,但西凉军这边的军阵稳固如山,白波军后续的攻势无法跟上,那些呐喊冲锋、奋勇争先的白波悍卒,在深陷阵中之后,很快就被后排的刀盾手团团围住,以盾牌限制住行动,刀兵加身之下,扩大不了优势,就径直丢了性命。
西凉军的军阵,就像是一头诡异的怪兽,盘踞在河岸边上,不断吞噬那些悍勇争先的白波士卒,然后将那些孱弱怯懦的白波士卒拒之阵外,以大楯长兵加上鹿角、强弩,不断消耗白波士卒的血肉之躯,挫败他们如潮的攻势。
因而激战许久后,以车轮战的轮流发动进攻的白波军沮丧地发现,人多势众的他们竟然没能够一鼓作气,攻入到敌阵之中去,反而不断在西凉军的大楯长兵面前损兵折将,即使己方是轮流进攻,可被快速消耗的,依然还是己方的锐气。
山岗上的郭太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这一个严重的事实,他皱起卧蚕眉,看着胶着许久陷入僵局的战场,想了想对策后,也急忙传达命令,让杨奉、胡才、韩暹等人改变战法。
“传令各部,暂且勿要独自一面强攻西凉军军阵,一同合力先拔除西凉军阵前的鹿角、木刺后,再联通兵力,全面压上,制其两翼,虚其中阵!”
山岗上领命奔驰的骑兵飞驰而下,往交战的阵线上而去,接到命令杨奉、胡才、韩暹等人,刚刚都因为强攻不得而杀红了眼,仗越打愈发觉得憋屈,现下听到郭太的命令后,也知道了这是郭太不满他们的这种战法,准备亲自率军出动了。
郭太多时积威之下,他们也不敢违抗,连忙收缩兵力,改由先清除鹿角,连同兵力,齐齐推进,挤压西凉军的阵脚,不再为西凉军军阵中的露出来的破绽所迷惑,一味强攻西凉军的阵中坚固要处。
这样一来,白波军的攻势相应地减弱,但西凉军面临的压力却反而加大了,防守一方的布防绝不是严防死守,阵脚如果松动或者被白波士卒推进,那阎行一方的将士们的灵活调动防御,就会极大受到限制。布阵防御的将士们调动的空间一旦被全部挤压,那一旦战局陷入不利,阎行一方就连调动兵马援助的机会都没有了,更重要的是,阎行手中还握有一支精锐骑兵,出阵的通道必须争夺在手中,保持畅通,否则这军阵,就变成了死阵,防守一方就变成了严防死守、坐以待毙了。
“令典韦、牛嵩、杨丰三人,各率一百中军骑兵,从三面通道杀出,与军中各部合击,逼退贼兵,稳住阵脚!”
阎行的军令传达下去之后,摩拳擦掌的典韦等人,纷纷率军冲杀而出,而也在这个时候,戏志才突然伸手指向贼兵方向。
“校尉,山岗上的贼兵大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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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猎猎旌旗大军临 2()
“传令各部,变方阵为圆阵!”
郭太亲率的白波劲卒进入战团之后,西凉军的军阵一下子岌岌可危,原本的鹿角、木刺已经被杨奉、胡才、韩暹等人一一铲除,两翼的兵力也被普通的白波士卒牵制住,而阎行所在的中军以河东的新卒居多,被郭太的白波劲卒一冲,死伤颇多,竟被郭太的白波劲卒突进阵中。
阎行眼见阵脚不稳,在派出三路中军骑兵之后,也当机立断,收缩己方军阵的兵力,变化为圆阵,继续抵抗白波军的进攻。
典韦、杨丰、牛嵩三人各率一路骑兵,从军阵的通道处奋勇冲杀而出,而典韦一马当先,手持长戟,呼喝叱咤,带着百名中军骑兵,直奔左翼的白波士卒而来。
他在马背上大力挥出长戟,率先将拦路的两名白波士卒一同击飞,他眼观六路,继续催动马匹,连续撞开了阻拦的三四名白波士卒,身后的中军骑兵也挥动大刀长矛,接连击杀贼兵,很快,典韦就带着身后的中军骑兵,从两个白波军的方阵衔接处突围出去。
凭借坐骑的马速,杀出包围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策应己方的布阵的步卒一同防守白波军的进攻。
典韦坐骑的速度不停,按照阎行的指示,他们这几股骑兵在冲杀出阵之后,要游走袭扰敌阵后侧,减轻正面布阵防御的步卒所面对的压力。
于是他在奔驰的马背上环眼四顾,看清了白波军的几个进攻方阵的布置情况之后,伸手一指,向身后的中军骑兵说道:
“敌众我寡,不宜久战,我等可用骑兵奔击之利,先佯攻贼兵军阵之背,俟其回军拒我,再合力冲锋,凿穿贼阵,再次杀回阵中!”
身边的中军骑兵亲眼目见典韦突阵无一回合之敌,无不佩服典韦的武勇,自然无有不允,当下典韦就继续带着中军骑兵迂回游走进攻敌阵的侧后方。
典韦本人勇武骁锐,带着的中军骑兵也是生力军,众人挟威而来,挥斥叱咤,所向无不击破,普通白波士卒有的身上连一件皮甲都没有,面对这些奔腾如风的精锐骑兵,己方长矛手又密集聚集在前排,后排的白波士卒一时间竟被打得无反手之力,只能够眼睁睁看着这些骑兵呼啸而来,扬尘而去,只留下军阵后方的一地狼藉。
郭太此时也已经催马下了山岗,亲自指挥本部的白波劲卒进攻阎行所在的军阵中央。在看到了西凉军的军阵中突然冲杀出的这三股骑兵,一下子搅乱了杨奉、胡才的攻势之后,他身边的心腹将士,也有出言向郭太建议先剿灭这三支小股骑兵的。
“无妨,彼辈骑兵借着马力,不过猖獗一时罢了,无伤大局,让杨、胡、韩等人继续进攻,我等先破其中阵,看这些小股骑兵还能够如何!”
说到这里,郭太又看向跟在自己身边、带罪在身的白波骑将,口中继续说道:
“先前你已经败了一阵,挫伤了我大军的锐气,现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带剩下的轻骑,趁着西凉军军阵中央兵力虚弱的这个时机,给我杀入阵中,破其魁首,若能成事,此战你不仅无过,还可位居首功!”
“诺,愿为郭帅效死!”
那名白波骑将眼见西凉军的军阵已经被大大削弱,这个时候正是突破军阵、建立功勋的时候,郭太既然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心中自然也是大喜过望,连忙应承下来,驱马号令身边的轻骑,纷纷催马冲击而出。
郭太看着绝尘而去的自己轻骑,脸上得意地笑了笑。他自诩手中有四万大军,近十倍于西凉军,西凉军的骑兵虽然骁勇,可人数不多,搅不起多大的风浪来,这个时候,西凉军的军阵外围已经被破,只要集中精锐,再全力击破西凉军的中军指挥所在,其余仗着坐骑逞威猖獗的西凉游骑,也难逃败走一途。
而杨奉、胡才、韩暹等人在接到了郭太的命令后,也继续咬牙坚持,催促身边的白波士卒,前仆后继,继续强攻西凉军的圆阵。
西凉军的阵中
戏志才看到己方三股骑兵,铿锵铁马呼啸破阵,骑兵的冲势犹如千钧铁锥轰击朽木一般,将白波军进攻方阵的后排搅得混乱狼藉,可心喜自己一方的生力军出击奏响奇效。
可随后,看到白波士卒虽然后方遭受游骑袭扰,可并没有分出多少兵力前去拦截围剿,反而继续加大力度,强攻正面的西凉军军阵,而郭太所部的白波劲卒中,更有一支轻骑,也学着西凉军骑兵的样子,剑走偏锋,从厮杀激烈的阵线中突破而来,目标直击阎行所在的方向。
这一边,贼兵骑兵来势汹汹,另一边,西凉军阵中各部皆已陷入苦战,跟随阎行观战的戏志才胸腔中的一颗心脏此刻也已经剧烈跳动到了极致,他铿锵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目视前方,看着冲锋突进阵中的白波骑兵,积极准备进行马上厮杀。
看到一向奇谋妙计、运筹帷幄的戏志才也面色凝重,拔剑准备死战,在战场上一直不苟言笑、镇定指挥的阎行却难得地笑了笑,看向戏志才说道:
“何至于此,贼兵虽然凶猛,但戏君乃是文士出身,何须亲冒锋镝,且于阵中稍待,看我为君击破此贼!”
说完之后,阎行看向拱卫在自己身边的骑兵、甲士,这些军中的精锐,在之前军阵几次危急之时,阎行也曾少量派遣过他们前去支援布阵的步卒,稳住阵脚,他们就是军中的中流砥柱,屡屡击破突入阵中的白波骁勇之士,但与此同时,有一些将士们的身上也负伤了。
虽然身上带伤,但阎行看向他们时,看到的都是坚韧、信任的目光,这是以往多次阎行带着他们不断取得胜利所获得的,他们跟随阎行在董军阵营之中效力,一同出生入死、冲锋陷阵,个人的荣耀、利益已经和阎行的胜负紧密联系在一起,阎行与他们也是同甘共苦,在平日里甚至能够亲切地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此时虽然战局已经陷入了劣势之中,但他们却依然信任着阎行,只要中军的大旗不倒,阎行的身躯不倒,他们就会紧紧团结在阎行的身边,为阎行本人而战。
“擐甲执兵,固即死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
这是解张在鞍之战所说过的话,当时主帅郤克负伤,解张就用这一番话来勉励郤克。如今,阎行说出这一番话,同样要起到同样的效果,他身边的骑兵、甲士呼喊附和,踊跃争先。
于是,阎行就带着这近百骑兵、甲士突击向前,迎头冲向了那一股突入阵中的白波骑兵。
阎行挺矛突刺,在层层护卫下,与那一股白波骑兵刀兵相见,两股骑兵对冲之下,一时间人仰马翻,兵刃交击、马匹嘶鸣的声音此起彼伏,阎行戎马征战,本来就是以勇力争雄军中,此时在和白波骑兵的厮杀中,阎行愈发英勇,他挥矛左右横击,催马不断冲杀,身后的骑兵虽然少于白波骑兵,但却是气势如虹,犹如猛虎下山,白波骑兵的冲势反而被阎行一方的骑兵生生地遏制住了。
阎行在厮杀之中,正好看到了之前在自己阵前耀武扬威的白波骑将,此时正在指挥深陷西凉军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