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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搭建的营地,袁绍的大帐。
作为全军的主帅,袁绍的大帐是率先搭建好的,架起的火炉、铺设的毡毯使得帐中迅速变得暖和,袁绍的衣甲自有侍从亲兵拿去烘干,换了一身袍服的他心情也好了不少,热情地邀请麾下的心腹臣属一同留在全军这处最暖和的地方烤火驱寒。
今岁,叛将麹义起事引起的郡县混乱、公孙瓒、黑山贼袭扰城邑引起的地方不宁,随着袁绍率军亲至,很快就安定了地方的人心,并且随着袁绍亲自统筹指挥不断赶来的兵马加入到隔绝、围堵公孙瓒、黑山贼的战事当中,打破包围的公孙瓒再次被河北的大军重新堵回了易京,一度猖獗的黑山贼也变得销声匿迹,重新钻回到了深山之中。
地方城邑重新获得安宁,只是随着腊月凛冬到来,大军却无法持续战事,袁绍只能够重新部署了围困易京的包围圈,然后遣返了消耗军粮的多余人马,留下了淳于琼、颜良、文丑等一干大将带兵防备公孙瓒、黑山贼后,自己也带着魏郡的兵马踏上归程,返回邺城。
结果在信都境内,就遭遇了第一场大雪。
虽是归师途中,但麾下一班臣属聚集到一起,还是不可避免地谈起了今岁各地州郡闹出来的动静。
这一年里,河北发生了麹义起事、公孙瓒反攻等大事,可放到了天下大事面前,却显得相形见绌了。
袁术称帝、徐州大战、陈王遇刺、耀兵荆襄、收复雍凉,这些事情,不管哪一件事情说起来,都要比麹义、公孙瓒更能吸引河北君臣的眼球。
只是袁绍似乎却兴致不佳,在听到诸人说起袁术称帝后接连被吕布、曹操击败的遭遇后,早已从邸报文书获知情况的他还是忍不住骂道:
“骄狂自大的蠢货,生生败坏了汝南袁氏的声名。”
见到袁绍发怒,诸人一时间也齐齐噤声,他们都知道自家的主公和袁术的关系处理得很糟糕,以至于袁家兄弟一南一北,却不是互相呼应,而变成了仇寇之敌,互相招揽盟友,借此以攻打对方的势力。
只是袁绍的这话却模糊不明,也不知道他是在骂袁术称帝辱没了汝南袁氏的清名,还是说袁术接连战败,败坏了汝南袁氏的威名,这也使得麾下臣僚一时间都不敢接话,以免误解了自家主公的意思。
话题最终还是转到了阎行收取雍凉的事情上,阎行在接纳了叛将麹义后,因为河北有内乱和公孙瓒未定,因此袁绍最终并没有选择全面进攻三河之地,可是不甘寂寞的阎行显然不会只愿意拘束在三河之地,他跨过大河,收复了关中之地,如今又收取了雍凉二州,明目张胆地扩充实力,则无疑让已经深深结仇的河北君臣如鲠在喉。
为了灭他人志气,长自己的威风,主簿耿包开始说道:
“凉地自本朝之初,就一直动乱不定,三河的阎行就算收取了雍凉,也不过是得到了一片苦寒贫瘠之地,此事不足称道,待到明公消灭了公孙瓒,以大胜之兵锋席卷三河,贼众定然溃不成军,望风披靡。”
沮授虽然还没有跟三河的兵马交过手,但他自麹义之事后,却不敢轻视邻境这个强邻了,他对耿包过分自大的观点并不赞同,反驳说道:
“凉地虽然苦寒贫瘠,但是民风剽悍,六郡原是本朝精兵出处,加上又有羌胡部众为爪牙,原本就以精兵劲旅著称的三河阎行实力将会大涨,此子又收容了麹义等人,可谓洞悉河北兵事部署的虚实,防微杜渐,则害除福凑矣,主簿又岂可轻视阎行。”
耿包并不赞同沮授的话,正要反唇相讥,眉头皱起的袁绍已经出声说道:
“好了,够了,阎行竖子,原为董逆余党,苟存性命,野心萌发,不仅收容麹义叛党,还发兵攻占河北城邑,只要孤腾出手来,定然不会饶过此等竖子,誓要举大兵征伐三河,以泄孤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袁绍话锋一转,又回到眼前的事情说道:
“但是眼下首要之务,还是先把龟缩在易京的公孙瓒给解决了,只有将这个钉死在冀、幽二州之间的贼子铲除,孤才能够全数调动河北的大军,举四州士马,兼沙漠之众,兵马强盛,孤试问,这天下又有谁人可挡!”
袁绍的话尽显河北霸主的雄风,哪怕是在风雪交加的情况下,依旧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使得耿包等僚属大受鼓舞,纷纷出声称赞。
“公孙瓒虽然骁桀,但是在明公的雄姿面前,还不是畏战退缩,只敢躲在易京的高墙后面。今岁公孙瓒已经被我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明天各路大军人马汇聚,以明公的神武勇睿,一定能够攻灭公孙瓒的。”
在一片称赞河北大军军威的溢美之词中,沉默着的沮授想了想,却还是说道:
“明公,授想着,也许可以给公孙瓒写一封劝降书,派人送到易京了。”
“为何?”袁绍倒是没有被这些僚属的交相称赞迷昏了头脑,他听到了沮授的建议后,瞪大了眼睛,说道:
“你应当知道,以公孙瓒这种顽固不化之徒,就算是死到临头,也不会像孤低头乞降的。”
沮授点点头,说道:
“公孙瓒的为人,授是知道的。只是易京易守难攻,公孙瓒苦心经营多年,高筑墙,广积粮,以往进攻、围困屡屡无功而返,不是因为缺兵,就是因为缺粮。明公若想要一举攻灭,还需做好万全准备,不如等到来年秋后,河北兵精粮足,再大举进兵围攻易京,一鼓作气扑灭贼众。”
袁绍听了沮授的话,沉吟了一会,他也知道龟缩易京的公孙瓒为什么这么难打,说到底还是足兵足粮的问题,公孙瓒在城中已经开设屯田,以供军粮,以往的围困消耗很难将他消灭,若想迅速攻灭公孙瓒,就需要大军齐聚,百道攻城,将易京攻破,而这就需要从河北各地往河间调拨大量的人马和军粮。
若是等到来年秋后再用兵,以河北的底蕴和实力,是完全可以动员十万人马投入到攻灭公孙瓒的战事之中,如此泰山压顶之势,就算易京是固若金汤,也要被这河北的十万大军给压垮了,但是在前期这一段长时间的筹备里,却是要防止公孙瓒狗急跳墙,像今岁一样四处抄掠袭扰,破坏了河北各地的农事和民生。
所以,听出沮授意思的袁绍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用劝降书来迷惑公孙瓒,让他以为孤要调兵去攻打其他人,所以修书言和,那他为了转移孤的兵锋,纵然不假意逢迎,也会息兵止战,坐观事态。到那个时候,河北各地就能够从容筹备秋后的战事,最后集中兵粮民力,一举攻灭易京的公孙瓒?”
沮授颔首笑道:
“授正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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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英雄亦有愁眉事()
河东安邑,骠骑将军府。
“来,都到为父这边来。”
后院的雪地里,已为人父的阎行身着长袍,俯身捧着雪球,正招呼着自己的三个孩儿往自己这边走来,他童心未泯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朝廷大将的威严。
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只能够强忍着笑意,又担心又期待着看着三位小公子往他们的父亲这边跌跌撞撞而来。
年纪最大的阎硕已经学会了走路,只是走得急些,难免就会跌倒,幸好是在雪地里,也不怕跌伤。他骄傲地冲在最前面,远远抛下两个弟弟,跌跌撞撞地往阎行这边跑来,口中重复着“父”、“雪”等单字,似乎想要邀功请赏,拿走自家父亲手中的雪球。
还在呀呀学语的阎苌与阎统见到自己被远远落在后面,好奇心同样旺盛的他们顿时大急,却只能够发出一连串不清晰的叫声,被各自母亲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胖墩的他们还未完全学会独立走路,没了侍女的搀扶,走一步跌三步,阎统手脚并用爬了起来,性子稍急的阎苌干脆在雪地上滚动身体前行,反正仗着自己的层层衣服厚实,也不怕被冻着。
就在三人各展神通,朝着自家父亲前进之际,带着奴婢来到后院的裴姝见到三个平日里在府中被视为珍宝,捧在手里都怕化了的孩儿跟着他们的父亲在雪地里胡闹,顿时又急又气,连忙指挥婢女去将三个孩子都抱起来,拍打干净身上的雪花,都送到内室烤火取暖。
“这孩儿还这么小,怎能够跟着你这么胡闹,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裴姝走到扔掉雪球的阎行身边,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奴婢,这才轻声埋怨着阎行的胡作非为。
阎行见状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鼻子,有些尴尬地听着自家妻子的埋怨,同时伸手温柔地为裴姝扫去皮裘上落下的雪花。
回到了将军府的后院之后,他的状态就跟在外面颠倒了一样,对于堂室的家什、库房的财帛、庖厨的膳食他都不甚了解,府里上上下下的奴仆在他面前都表现得很忙,也从不敢让少有露面的男君亲自动手办一些事情。
之前若不是他执意要来这里,只怕自家的三个孩儿,此时依旧还被府中侍女抱着捧着,待在被火炉烤得暖熏熏的室内里面。
大小事情,都是在裴姝在管着,裴姝也习惯了一手操办府中的所有事情。
“走吧,回到内室,莫要让小人见了笑话。”
裴姝的脸色微红,悄悄拉扯了阎行的袖子,示意他赶紧回到内室,莫要在府中就完全丢了自己身为朝廷大将的威仪。
阎行朝裴姝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昂首阔步地走向内室,裴姝也抬步跟上,隐隐落后阎行一个步伐,后面则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一众的奴仆、婢女。
走近屋檐下,阎行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转身看见欲言又止的妻子,笑了笑,麻利地抖干净身上落下的雪花,这才抬步走向室内。
裴姝驾轻就熟地安排打发了下人们,然后才慢移莲步,跟着走进了室内。
“夫君,今日的事情你却是做差了,你把统儿带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