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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平叛的号鼓、人马之声。
“可恶!这一定是许攸泄露出去的,一定是他。待孤攻破晋阳,一定要将他生擒到阶下,亲手砍下他的狗头,方才能够发泄孤胸中的这口恶气。”
袁绍又惊又怒之下,平日的雍容镇静全然不见,整个人变得既暴躁又不安,手中握着思召剑,在大帐中来回走动,恨不得现在就将许攸这个叛徒斩杀当场。
逢纪、郭图两人只能够小心翼翼地劝谏说道:
“明公,晋阳城乃是孤城一座,陷落在即,许攸迟早都是阶下之囚,何须为了这一背主小人动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啊!”
听了这些话,袁绍暴走的状态才稍稍平复了下来,他余恨未消地点点头,算是认同逢纪、郭图等人的话语。
只是此时他心里也莫名腾出了一种奇怪的预感:自家阵营出了许攸这个背主小人,恐怕接下来并地还会有更多糟糕的事情出现。
···
事实证明,袁绍的预感没有错,接下来并地的坏消息像雪花一样纷至沓来。
军中将领严敬、孟岱等人回报,角楼上的弓弩手射下了不少由城中飞出的飞鸟,其中一些飞鸟身上带有复杂混乱的符号。
上一次凿台之战后,失败的袁绍一方已经得知阎行军中能够利用飞鸟来传达某些重要信息,因此这次围困晋阳城,他们特地在城外多地设置了诱捕飞鸟的陷阱,防止城中的曹鸢故技重施,持续利用飞鸟来不断向外传达消息。
但经过昨夜里乌桓兵营啸引发的动乱之后,河北大军对晋阳城的围困也出现了一些破绽,城中的守军趁此机会,放出了一大批飞鸟,尽管其中大多数都被袁军的伏弩和陷阱射杀、捕获,但还是有一小部分飞鸟,成功逃离了晋阳城,飞往南北各地。
这是一个危险来临的征兆,根据田丰、郭图的等人的判断,那些飞鸟上混乱复杂的符号,应该就是阎行军中的“阴符”,专门用来传递军中秘密情报用的。
而很有可能,那些逃走的飞鸟,会将许攸泄露的河北大军的虚实,原原本本地传递到阎行的军中。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但就在袁绍还来不及对此事作出任何应对措施的时候,又有其他的坏消息传来了。
河北军队在上党境内再遭败绩,主将文丑被杀,何茂、王摩等将战败投降。
因为袁绍再三传令催促,与张辽对峙的文丑也不得不多次强攻张辽依托地险立下的山砦,只是张辽防守得法,骁勇如文丑也迟迟无法率军攻破。
就在文丑无计可施之时,对峙日久的张辽却突然举火烧毁山砦,引军撤退,文丑以为张辽粮尽,打算趁势追击,一举夺取天井关等关隘,结果追击到了中途,文丑军就在狭窄的山道上遭遇了张辽和增援而来的常林设下的伏兵。
一场激战过后,身先士卒、下令死战的河北骁将文丑战死,麾下的军队也纷纷溃败。
张辽、常林率军趁胜挺进,与壶关的徐晃、马蔺部里外夹攻,再次击败了河北的军队,战败的何茂、王摩等将校走投无路,只能够率领败卒丢弃武器,投降了张辽、徐晃军。
除此之外,高览急报,雀鼠谷出现了北上增援的关西兵马,句注塞的张郃也传来了匈奴骑兵进犯的消息。
在这些噩耗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又惊又怒的袁绍终于病倒了。
先折颜良,再损文丑,两员麾下大将和他们率领的河北精兵先后倒在了关西兵马的面前,本来就让袁绍心疼不已。
而上党兵败,更是让自己率领的大军侧后方洞开,敌将张辽、徐晃随时可能出兵截断自己的粮道,或者分兵走井陉、滏口陉,联合黑山贼兵,袭扰自己的大后方。
事已至此,晋阳城外的袁军大营人心惶惶,各种谣言也开始在军中出现,病榻上的袁绍终于不得不低下他骄傲的头颅,下令撤围退兵,用这种憋屈的方式地承认了收复并州这一战,自己率领的河北大军是彻彻底底地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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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春入愁城()
凛冬已尽,春入愁城。
建安六年春天,就在晋阳城内守卒为袁绍大军撤围退去而欢喜雀跃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叶县城中却弥漫着一股不甘心中途退兵的悲愤气氛。
在去年的冬天里,寄人篱下的刘备借着阎、刘联盟的契机,总算是获得了一展身手、重返疆场的机会,他在襄阳砲这等攻城利器的协助下,击败守将曹仁,顺利收复南阳。
此后他又趁胜挥师北上,联络刘辟、龚都等黄巾兵马,屡战屡胜,斩杀蔡阳,击伤李通,杀得曹军节节败退,使得颍川、汝南两郡响应荆襄兵马的义兵接连涌现,许都朝廷一日数惊,端可谓是扬眉吐气、威震中原了。
而且在此之后,曹操的主力大军还在河南地被阎行的关西兵马击败,这就更使得荆襄兵马有恃无恐,全军上下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北上突破曹军防线、攻取许都了。
只是刘备当时为了慎重起见,没有着急出兵,而是加紧联络豫州境内的义兵和关西盟军,准备在开春之后,带领荆襄兵马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攻势,彻底打下许都,奉迎汉室天子。
但他没想到,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身在襄阳的刘表却向他下达了撤军的军令。
起初,刘备并不打算遵从刘表的军令,他修书回报军情,指出如今乃是攻取许都、奉迎天子的大好时机,并开始加快调度后方的民伕运送大军的粮草辎重,准备北上用兵,打一两个胜仗来改变刘表犹豫不决的态度。
结果,得知刘备不愿退兵,襄阳的使者络绎不绝,刘表的撤军军令也越来越强硬,他甚至派遣了军师蔡瑁、外甥张允抵达南阳宛城,接管了刘备后方的粮草辎重和民伕劳役,并勒令文聘、王威各部荆襄兵马如期返回南阳,不得听从刘备进军的命令。
事已至此,刘备也算是明白了刘表的心思:一众荆襄兵马不准北上攻取许都、奉迎天子,如果刘备执意进军,那就由军师蔡瑁接管他的军权,断绝他后方的粮草辎重,撤回他麾下的各支军队,让他那几千人马孤军奋战,去和曹操的大军对抗吧。
但是百折不挠的刘备还不想妥协,他深知自己如果就这样回去,那就又重新回到了刘表给自己划定的篱笆之中,变成了为刘表守卫南阳、抵御曹军的看门犬。
而重返他麾下的关羽以及张飞、简雍等人也支持刘备继续进军,只是未等刘备再次联络豫州义兵和关西盟军,就接到了戏志才病笃的消息,这让刘备脸上赫然变色,带着几名亲从,急冲冲地赶往戏志才的寝室。
关西盟军是战力最强的兵马,而戏志才则是联络关西盟军最重要的人物,失去了他,只怕进军许都之事就真的要半途而废了。
···
寝室内。
“志才,我来看你了。”
匆匆赶来的刘备担忧地看着病榻上的面色苍白的戏志才,他转首看向一旁的几名军医,急切问道:
“怎么回事,戏君昨日用药,不是才好转了一些么?”
“左将军,戏君身上患的本是旧疾,只能静养,可这些时日随军征战,寒气侵入体内,眼下已经是病入膏肓,纵有灵丹妙药,也难有回天之力了。”
几名军医面面相觑,最后由一名年老的军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们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刘备怒道,吓得几名军医都跪了下来,病榻上的戏志才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左将军,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他们说的没错,还请不要责罚他们了。”
“志才!”
听到戏志才虚弱的声音,刘备的所有注意力顿时转回到了病榻上,几名军医也随即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告罪,后退走出了寝室。
病榻上的戏志才看着刘备,露出了一丝微笑。
“左将军,原本以为你我别离还有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已经提前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的,荆襄还有其他名医,我这就派遣使者去将他们都请过来。”
刘备看着命不久矣的戏志才,紧紧握着他的手,情绪复杂,眼泪也不禁落了下来。
“左将军,听说刘镇南下令撤军了?”
“嗯。”
刘备脸色沉重地点点头,戏志才叹了口气,又艰难地说道:
“那看来曹操这一次又逃过一劫了。”
“。。。”
“骠骑将军虽然击败了曹操大军,但还有袁绍的河北大军在,只怕短时间内也派不出多少兵马。左将军,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刘备拍了拍戏志才的手背,无奈地苦笑起来。
戏志才恢复了一些力气后,才再次说道:
“左将军雄姿杰出、德弘雅信,时下虽然遭受窘况,但只需隐忍藏拙,迟早还有复起之日。只是我观刘镇南年迈多疑,膝下长幼失序,只恐不日有萧墙之祸,左将军名重功高,若是寄居荆襄,还需提防蔡瑁、张允等人。。。”
说到这里,戏志才又停了下来。刘备一直待他如上宾,还特意为他寻医问药,他心存感激,本想说如果荆襄萧墙祸起,刘备可以投奔关西,但这些日子和刘备相处下来,他也算是略知刘备的性格,知道他意志坚韧、心怀汉室复兴大业,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人物,因此干脆就将后话省去了。
“多谢志才指点。”
刘备举起衣袂,擦去眼泪说道:
“事已至此,我已经决定撤军返回南阳了。”
戏志才微笑颔首,放松地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刘备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叫唤了几声。
可刘备的声音落到戏志才的耳中,却像是渐渐远去的风声,病榻上的戏志才皱了皱眉,想尽力收拢还在不断涣散的神思。
在这弥留之际,身躯愈发放空的他想到了许多事情,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