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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少女声称自己受到了惊吓,对方前面的肆意无礼的行为也就一笔勾销,反而是自己要上前赔罪。
而且听到方才李儒和此女的对话,分明就是这两人之间有过构隙,眼下却反而变成自己也被牵扯进去他们之间的恩怨,阎行心中不由也是火气上涌,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不得不强压着怒气,走近前躬身向这为少女赔罪。
“属下粗鲁,不知贵人身份,无意举弓相向,惊扰到了君女,还望恕罪!”
那少女看到刚才这个对自己开弓的魁梧青年一眼,她眼中光芒一闪,又冷笑着说道:
“李儒,莫非你以为让你这名手下谢罪,这桩事情就能够这么了解了,我就问你一句,若是下人举弓对向主人,该当何罪?”
“那君女以为又该当何罪?”
李儒在见到这个少女之后一直显得十分谨慎,没有去接看似蛮横不讲理又胡搅蛮缠的少女的话头,那少女看到李儒不上钩,只好气极反笑说道:
“自然是哪只手开弓,就该剁掉那一只手,我董家虽然不是甚么高门大户人家,但也自有董家的家规,岂容一些外人在这里放肆!”
阎行闻言,眉头也是一皱,这个少女的行为看似胡搅蛮缠,实际上话里有话,一直想要用计拖李儒下水,她现下故意从自己身上下手,就是想要借此从李儒身上寻求突破,而且手段也是狠辣无比。他虽知道李儒一定有招数应对,但内心也忍不住暗暗腹诽,这董家之人,竟是如此骄横跋扈,连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女子都如此的难缠!
李儒心知这个少女对自己怨念颇深,心中虽然也是阴戾之气上升,在表面上却故作哂笑,摇摇头对少女说道:
“君女此言不妥,阎军候乃是军中将吏,纵有过失,又岂可以下人之刑罚相待,此事还是待回到营中再请主公定夺,儒此次前来临洮,却是有要事在身,君女还是莫要再作无谓纠缠,以免误了大事!”
李儒说完又行了一礼,就要拔腿离开,阎行见状也是转身告辞,想要快步避开这个心狠手辣的少女。
“慢着,你等二人休想离开,既然你是军中将吏,那好,我也不用家法了,今日之事,就按军中汉子的规定来了结,来人,取我弓箭来!”
那少女看到两人想要避开自己,立马挑眉瞪眼,大声喝住两人,她又一把推开扶着她的扈从,转而按住马鞍,修长有力的大腿轻轻一蹬,就翻身跃上马匹,身手矫健,哪里有被惊吓到的样子。
李儒转身看了一眼安坐在马上的少女,脚上的步伐也停了下来,阎行无奈,也只能跟着停住,看看这少女到底想要以何种方式来了结今日这桩莫名起来结下的梁子。
那董家少女在马上扬眉轻笑,麦子色的肤色也泛起红润的光泽,她看着阎行和李儒说道:
“竟然你说此人是军中的将吏,那我等就以军中男儿的手段来了结今日之事,既然是他开弓对我放箭,那好,我就与他比试箭术,如果他能够在箭术上胜过我,今日之事就如你所愿,就此了结,你看如何?”
眼看此事又要多生事端,李儒此时马脸上也稍稍带上几分阴霾,他看着马上的少女强笑道:
“那要是阎军候在箭术上输了呢?
“那他这个人自然就要交给我来处置了,军中男儿大丈夫,一诺千金,言出必行,性命相斗,虽死无悔,姓阎的汉子,你既敢为了护卫李儒举弓射我,可敢就在此与我赌斗,一决胜负!”
听着少女故意刺激阎行应战的话语,李儒皱了皱眉,心中突然升起几分不安,他没想到这个刁蛮的少女又将主意打到阎行的身上,现下不仅是要他的一只手,连整个人都想要过去,虽然不知道少女的目的是甚么,但他心中还是愈发警惕,转而看向阎行,想要看看他本人的主意。
阎行自然也知道少女在使用激将法,但是眼下这种乱局,若是能够利用他的精湛的箭术来快刀斩乱麻,干脆利索,一刀两断,也是一个破除僵局的办法,他随即向望过来,眼光带着询问意味的李儒点了点头,向前一步施礼说道:
“若如君女之言,那这箭术又要如何比较优劣?”
“此事简单,就按军中之法,于五十步开外立一鹄子,你我两人在马上各持弓箭,各自射上三箭,谁的箭矢射中得多,就算谁赢,如何,你可敢应战?”
“那若是在下侥幸和君女皆是三矢中的,那这胜负又该如何计较?”
“若你敢应战,还能够在箭术上与我持平,那就算你胜了,今日之事就一并了结,日后再无瓜葛!”
那董家的少女坐在马上,言笑晏晏,显得如此自信,也不知道是对她自身的箭术有如此自信,还是说还另有图谋,阎行心中自然不惧和一个小小的女子比试箭术,但对面这个少女给人一种诡计多端的感觉,只怕对方口中的比试箭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阎行还在沉吟之中,想要看看李儒的有何应对,这边少女就已经不耐烦了,她冷笑说道:
“说了这么久,还想拖延,看来你是不敢应战,那就是看不起本君女了,来人,先将他绑了起来,待日后回到军营之中再行计较!”
说完,她在马上一挥手,已经有几个凶狠粗壮的扈从想要上前拿人,阎行心知今日自己是骑虎难下、横竖躲不过去了,虽然在他眼中这些狐假虎威的扈从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但他也不想再和这些人动手,再节外生枝,徒惹事端,他索性后退一步,大声慷慨说道:
“好,既然君女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在下就斗胆应下这一次的赌斗了,还请君女赐教!”
注:鹄子:古代箭靶之称,后来引申出目标的意思,“一箭中鹄”和“一矢中的”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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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忌恨()
“好,既然君女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在下就斗胆应下这一次的赌斗了,还请君女赐教!”
阎行抱拳行了一礼,也随即转身大步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翻身上马,检查自己的骑弓的弓背和弓弦和挑选出箭囊中的三支羽箭,准备迎接这场暗藏凶险的赌斗。
另外一边的董家女看到对方应战,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她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身边那些鲜衣怒马的扈从随即分开驱散场上的众人,他们神情倨傲,态度无礼,就算面对李儒时鼻孔也是微微朝上的,只是场上诸人碍于他们背后的董家君女,才暂且忍下这口气,散到两边清出一片空地来。
这个时候沿途的商贾行人远远看到这么大阵势的人马拦道,早就远远地绕道而走。那些在道路邻近两旁农田耕种的黔首、佃户看到占据道路的人马中隐隐有董家庄园的奴仆、宾客的人影,也预感形势不妙,急忙带着农具逃亡藏匿。
转眼间,这方圆两三里之内,就只剩下了董家女、李儒、阎行的一班人马。
董家在临洮的威势,竟至于斯!
这个时候,前头的董璜也带人缓缓掉头回来,他看到场中泾渭分明的两派,和骑马立在场中的阎行、董家女二人,愣了一愣,有些摸不清头脑,再看到场边神情有些铁青的李儒,他不由脸色就变得尴尬起来,刚刚虽然看出董黛带人有意要来找李儒的麻烦,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挡住这位恃宠生娇的堂妹,他在马上自顾自讪笑了一下,当下就带人转到董家女那伙鲜衣怒马的扈从中去。
他暗暗心想,李主簿你这可不能怪我,这临洮董家当下是谁做的主大伙都清楚,谁让你之前不自量力,得罪了眼前这个连他都惹不起的堂妹。如今来到临洮,你身边也没有了叔父在撑腰,而堂妹的背后却是有主持家业的祖母这尊大人在,孰优孰劣不言而喻,我乃是董家人,自然不能帮你。
而且说到底,你终究也就是一个外人。
李儒此时看到董璜朝自己讪笑一下后,就转入董家少女的阵营之中,他的脸色不由又增添了几分阴戾。李儒遇上董卓之前入仕无门、落魄潦倒,投入董卓的门下之后,人生际遇才发生了重大变化。他原非董卓亲族,又热衷功名利禄,曾经意图谋取娶董卓之女,甚至入赘到董家也在所不惜,为此还休了自家的发妻,企图借着这段姻缘像牛辅一样更进一步,来巩固自家在董营之中的地位,而董卓原本也有意笼络这个手下的智囊,有意将女儿嫁给李儒。
就是眼前这个董家女,董黛。曾经差点就成了李儒的闺中之人。
可惜利欲熏心的李儒终究没有过得了董家内部这一关,先是有巫祝指出李儒面相阴晦,不利妻儿子女,后面又有董黛死活不愿嫁给这个年老貌丑、被她看做是家奴一般人物的的李儒。到了最后,事情越闹越大,连董家的老夫人,年过高龄的董卓之母也惊动,她拍板出声,决议不能将自家的孙女嫁给这个曾经抛弃发妻的李儒,断然否决了这一段姻缘。
董卓虽然对外跋扈,但对主持家业的自家母亲还是敬畏有加的,内事依旧是听之任之,自此之后在李儒面前决口不提翁婿和嫁娶之事,虽然作为补偿,董卓赐给了李儒很多财帛女子,但是这件事情无疑就成了李儒心头的一块心病,也是他在董卓麾下的一大污点。
他此次亲自来临洮乃是有重要使命在身,不得不亲自前来。而董卓之所以派了董璜和他随行,也就是有想要他这个有着亲族身份的侄儿帮忙协调李儒这个外人和临洮董家内部之间的僵硬关系。
没想到这董璜任事能力不堪也就算了,这墙头草两边倒的手段倒是玩得娴熟,眼看自家堂妹对这个曾经垂涎她的李儒依然忌恨不已,他可不想因为维护李儒而引惹这个深受祖母疼爱的堂妹的记恨,立马就调转阵营,加入到了堂妹的阵营之中,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跟堂妹一起和李儒为难,但看样子就知道是要束手旁观,两不相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