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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去,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薰黑的地面上有热气缕缕升起。
一条条土狗钻出不到一米高的庄稼地,飞奔过野地,接二连三地窜进了敌人的临时宿营地,专找穿着日本军服的“饲养员”要食物,围绕着、纠缠着,直到炸药包轰然炸响。当然,也有被枪弹打死的,但多数炸药包还是爆炸了。
“轰,轰”接连不断的爆炸在营地里响起,惨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一片的混乱。
不在于杀敌多少,而在于制造混乱。从这点来看,杨天风的目的达到了。
而对于曹小钉,他还是寄予厚望的,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家伙会立个大功,一振名头。
趁着敌人的混乱,中路的佯攻和左路的围攻几乎同时开始。而在几里外的右路,特战小队对敌人的扰袭牵制也展开了。
重迫击炮、八二迫击炮、六零迫击炮突然从各个隐蔽的阵地猛然发射,大大小小的炮弹从沟渠、洼地、庄稼地、灌木丛飞出,砸向左路敌人,在此起彼伏的爆炸中,陈支队的两个大队从潜伏位置猛然冲出,隔断两路敌人,并向敌人的侧翼展开进攻。
冈村宁次在南昌会战中集中使用火炮,杨天风不能说是学的,但也使用了这样的战术,力争最大程度地打击敌人,制造敌人的混乱,以利穿插分割并开始围攻敌人。
炮声、枪声、喊杀声在四面八方响起,莫德宏的主力团从西、北两个方向,蒋支队的一个大队(千人)从东,陈支队的一个大队从南,向着日伪混编的千人大队发起了猛攻。
开战之初,除了集中炮火猛轰外,三纵还在上风头使用了掺杂着辣椒面、胡椒粉的特种迫击炮弹,烟雾弥漫的呛人“毒气”扩散、蔓延,淹没了敌人前沿阵地。伪军没有带毒气面具,不可遏制地发生了骚动和混乱。连鬼子也惊慌恐惧,匆忙进行防护。
趁着混乱,在夜色和烟雾的掩护下,炮兵实施近距离轰击,十几门威力极其强大的飞雷炮,猛烈轰击。敌人的几块前沿阵地,被爆炸后的强大冲击波“扫”得干干净净!敌人伤亡惨重,士气也遭到沉重打击,赵家生大队一举突破敌人阵地,向纵深猛攻。
杨天风已经抵近指挥,正举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拼死顽抗的日寇。三纵凶猛的冲击部队和日寇亡命的反冲击队形,在战场上搅起一阵阵血花!八二迫击炮和六零迫击炮用猛烈的炮火绞杀着敌人的后续部队,鬼子也疯狂了,集中炮火猛轰要被突破的阵地。
“重迫呢,还没测算完毕吗?”杨天风面沉似水,望远镜也没放下,咬着牙问道。
重迫击炮是唯一能够间瞄并超出敌人步兵炮、迫击炮射程的压制火器,也正因为距离远,又没有什么气球、飞机的校准,只能凭着前线观察员的回报来测算诸元。
“开火。”已经成为炮兵专家的王光在很远的地方,听不到杨天风的催促,只是在以最快的速度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试射后便和几个军官再次测算前方指示的数据,调整炮口,猛地挥下手臂。
十几枚炮弹依次发出沉闷的声音,掠过夜空,狠狠地砸向敌人。
正在拼杀的战场后方,爆炸声此起彼伏,敌人的炮火迅速微弱下来。
四面八方的猛攻使三百多鬼子只能四处补漏,以维持伪军越来越低落的战斗意志。而鬼子的消耗也很快,特别是火炮大半被摧毁以后,很快就顶不住了,不得不进行收缩,想以村庄为依托,负隅顽抗,等待援兵。
夹杂着迫击炮的轰击,“轰、轰、轰”连续几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从西面传来,川畸的心直往下沉。
敌人那种威力巨大的火炮又开始发射轰击了,川畸不认为是什么重炮,但这种恐怖的土质炸弹确实使己方遭到了惨重的损失。而且,兵力收缩于这个小村庄,怕是更方便敌人使用这种炮火吧?
“发报,敌人有我们所不了解的土制炮火,在近距离使用威力不亚于重炮,一个中队的皇军”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迫击炮与飞雷炮对村庄中的敌人实行了层次打击,爆炸声刚停,在嘹亮的冲锋号声中,我军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轰轰轰”空中接二连三地砸下来十几颗手榴弹,此起彼伏地轰然爆炸。
在爆炸的闪光中,鬼子指挥官看到烟尘弥漫的夜色中,士兵被这密集的轰炸炸得东倒西歪。
哒哒哒捷克式轻机枪喷吐着火舌,在泥沼中陷足、艰难前进的敌人在密集的子弹下跌爬滚翻。
佯攻、牵制,使敌人陷入了暂时的混乱,好半天才得出判断,对手正在向左路发动猛攻。
松岛立刻下令右路部队向中路靠拢,并派出五百日伪军前去增援,其余部队则反击敌人的佯攻。
增援的敌人中途便遭到了地雷的袭击,强行推进后又遇到了阻击。陈支队的一个大队不仅兵力占优,而且在轻武器上并不逊于敌人。依托着沟渠、洼地,牢牢地挡住了敌人。
两个多小时后,左路敌人在集中炮火的猛烈轰炸,对手优势兵力的围攻打击下,伪军率先崩溃,残部收缩于村庄;右路敌人与中路敌人也已经会合,再次派出援军,携带步兵炮、迫击炮前来解围。而左路敌人陷入包围,三纵也抽调出部队赶来增援。
战斗立刻激烈起来,敌人炮火轰炸,然后反复冲击,但一条大路过于狭窄,兵力无法展开,对手依托地势且战且退,并在野地里设置侧击火力,顽强地抵挡着。
战况陷入胶着,远处的爆炸声、枪声更加激烈,鬼子指挥官一边继续强攻,一边派出两个小队的迂回部队,从大路两侧的野地里绕袭对手。
鬼子指挥官想得挺好,但两支迂回部队很快就发现事情变得很糟糕。绕袭的路线上不仅有湖洼地,还有泥泞沼泽,更有敌人小股部队的阻击。
在夜色下,鬼子无论如何不会比三纵官兵更熟悉这里的地形地势,跌跌撞撞、绕来拐去,行进缓慢不说,还不断遭到对手的火力杀伤,眼见是难以达到目的。
一群浑身泥浆、喘气如牛的“皇军”,拖着沉重的脚步,弯着腰、端着步枪,刚刚绕过一个积水的洼地,便遭到了预设火力的猛击。
指挥作战的鬼子小队长,挥动指挥刀、嚎叫着指挥部下,但是脑袋却有些昏沉——记不清楚这到底是第几次遭到袭击了。脚下的军靴不断粘上泥土,越走越沉,除掉之后没多大工夫,又是沉重依旧。
而敌人知道哪里水浅,哪里可以直过,哪里应该绕行,穿的鞋子也比皇军轻便,行动十分迅速、敏捷。他们往往就埋伏在皇军必须要走的路上,不断用突然而猛烈的袭击使皇军士兵变成倒在泥水中的尸体。
“敌人!”一声尖厉的喊叫猛然间响起,前方人影晃动,火光一闪,蓦地喷射出一片铁砂。
凌晨四时,经过近五个小时的激战,三纵和莫团全歼左路敌军,光伪军俘虏便有四百多。留下少量部队打扫战场,杨天风再次派出部队,与炮兵一起,反击敌增援部队。
此时,我军已经歼灭左路敌人,后顾无忧,部队数量骤然增加,并由阻援开始反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扫荡结束;建设()
对面火力突然增强,炮弹已经对火炮阵地构成威胁,特别是两个迂回小队始终杳无音讯,让一直处在进攻姿态的敌人明白了一些什么,开始收拢阵脚,组成防御阵地,并向松岛发电请示。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左路部队,虽然左路部队只有三百多皇军,依然令松岛感到震惊。敌人的火力,敌人的兵力,他不得不做重新的评价和权衡。
“第一次扫荡永城时,第三集团军有一个正规团参战,而情报并未被我方了解,以致被敌个个击破。”宫本旧事重提,似乎有提醒之意,“此前情报显示,第二十一集团军的皖北部队有一个团赴援。敌人内线作战,又可从豫东调兵,总兵力应该是强于我军。”
松岛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夜间作战,敌人的兵力和动向皆难以侦察,地形地势又不利。不如暂且收缩,保持与敌接触,等待天明再展开攻势。”
“很快就要天亮了。”宫本比较赞同,但也不无顾虑,心想:敌人也会料到这一点吧?但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果然正象宫本所想,炮火加强,兵力增多,迫敌后退防御后,三纵开始脱离接触,借着未明的夜色,逐批撤退。
吃一个,夹一个,看一个。
这样的战术杨天风知道,也未尝不想使出来。但这片地区湖洼、泥沼很多,对鬼子的大范围展开是阻碍,同样也影响到三纵。继续强行进攻的话,想吃掉这近两千的敌人,不仅很困难,天一亮,还有可能遭到敌人在飞机配合下的反噬。
不能太贪心,尽管有消灭所余敌人的可能,但杨天风不想冒险。如果歼敌不成却磕坏了牙齿,或者以损失很大的代价取得胜利,这都不是他所希望的。一旦部队遭到重大损失,特别是骨干力量的战损,将使三纵在很长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
而杨天风现在的扩军办法便是小损失、大补充,作为骨干的中下级军官和老兵在,便能把补充的新兵很快训练出来。
打得坚决、猛烈,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都力争达到最强;撤得也果断、迅速,隐于九地之下。
等到天色大亮,鬼子的侦察机应命而来,反复侦察,却已经找不到成建制的中国x军队。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松岛颓然地把侦察情报扔到一旁,“但我知道,敌人离我们并不远,他们还象饿狼似的窥视着,寻找着袭击我们的机会。”
杨天风!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就是知道。宫本瞭望着没有人影的原野,似乎希望杨天风能突然出现。
松岛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