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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打小就没怎么读过书,仅仅不至于成为文盲的家伙,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看得懂论语?
对于韩变突然想要看论语,韩馥有点好奇,却并不如何惊讶。
他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知道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很多时候都有一种三分钟的热情,突然喜欢上读书也很正常,更有可能会是一件好事,也许就突然走上正途。
虽然韩馥不怎么管束韩变,但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韩变能够比自己有出息的。
“说吧,想要为父帮你做什么?”
韩馥笑着说道,作为一个父亲,他想当然地认为韩变是来找他解惑的。
韩馥自认为不是什么出色的学者,但是当年也是熟读“论语”的,拿去和别人讨论经义自然不够格,但是教一个仅仅比文盲强点的黄口孺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孩子有可能走上正途,自己也能当一次老师,韩馥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然而,等韩馥听到韩变的要求之后,他就换上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孩儿想要父亲为孩儿寻一个熟读‘论语’的学者为孩儿的老师,为孩儿解惑。”
为了新手任务的完成度,韩变故意装作没听懂韩馥的意思,将自己一开始的打算说了出来。
韩馥顿时无语,他总不能毛遂自荐地说,儿呀,别找什么学者了,就你父亲我来教你读“论语”吧。
万一被直接拒绝了,他的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那好,为父这就为你物色一位西席。”
西席就是古代老师的别称,这点常识韩变还是知道的。
就在韩馥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一个能力和品行都出众的学者来当韩变的老师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之前那位近侍的身影。
一见到这个身影,韩变就想起了一个人。
“对了!我怎么把他忘记了!”
“父亲,你说的是谁?”
看着韩馥那兴奋而又有些纠葛的神态,韩变突然对韩馥所说的“他”有些好奇。
凭着直觉,韩变觉得,那个“他”不简单。
“一个大哦不”韩馥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麻烦”咽了回去,接着说道:“冀州别驾,一个有大才,品德也很高尚的先生,他还是一位茂才,教导你可是绰绰有余了。”
韩变听出了韩馥话中的不自在,但是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一些了。
因为韩变已经被韩馥口中的那个“他”给吓住了。
以前的“韩变”不学无术,但是对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托他的福,韩变也不至于成为这方面的白痴。
别驾,也就是别驾从事的简称,属于州刺史的属官。
如果单单是这样,那倒没什么牛的。
可是,别驾和别的属官不一样,这是刺史属官中地位最高的一位。
别的属官,出行没有自己的专车,而别驾不同,别驾身份尊贵,跟随刺史出行时要另乘专车,因此,才有“别驾”的说法。
简单的说,在州牧掌管一州军政大权的时候,别驾从事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秘书长这样的角色。
至于那个“他”的“茂才”头衔,也很了不得。
茂才本来应该叫秀才,在后汉时期,因为要避光武帝刘秀的名讳,而改名叫茂才。
别看茂才的本名和后世明清时期的秀才一样,但是茂才可牛多了。
这个时代没有科举,朝廷选拔人才就要依靠地方举荐,举荐的方式有两种,举茂才和举孝廉。
这两种举荐方式出来的人谁含金量不高倒是不好说,但是有一个确实显而易见的事实。
茂才大多数可以直接被委任为一县之长,孝廉多数却只被委任为郎官。
可以说,汉朝时的茂才,应该和科举时代的进士差不多。
让一个官职、学问都这么牛的大才来当自己的老师?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之后,韩变感觉自己简直是被一块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来,为父这就带你见见,你未来的老师。”
韩馥很热情地牵着韩变的袖子,径直往偏厅走去。
韩变自是不会拒绝,任由韩馥拉着。
只是不知为何,韩变觉得,韩馥这样的举动,似乎是急着摆脱什么大包袱一样
第四章 书痴()
走到门口,韩变就见到一个中年文士正襟危坐,那文士身穿青色长衫,下巴上没有留胡须,只留了一点整齐的八字胡,显得儒雅而又精神,一看就很有饱学之士的范,估计就是韩馥所说的冀州别驾,大汉茂才了。
只是韩变注意到,虽然中年文士端坐着,但是他的右手食指却不时地在案几上面轻叩两下。
韩变笃定,这人必有什么急切的事情,估计还是有求于自己的父亲。
这倒让韩变好奇了起来,冀州别驾的官职已经不低了,茂才的身份更让对方的地位有些超然,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求于人,而且是有求于自己那个才具不佳的父亲。
见到韩馥带着韩变进入偏厅,那文士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见过明公。”
韩馥微笑着示意对方不必多礼,见文士张口欲言,韩馥马上说道:“沮别驾,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事相托。”
原本是来求人,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对方先托付事情,那文士心中便是咯噔一声,只是想到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上司,更何况自己还有事相求,如果这就拒绝的话那自己的事情也就别提了。
文士只好点头道:“若有能效劳的,授必定竭力完成。”
只是在心中暗暗祈祷,对方的托付要么简单到轻易可以完成,要么困难到自己可以有借口推脱。
韩馥点点头,却并不说是什么事,只是把韩变往前带了带,介绍到:“此乃犬子韩变,字守义。”
犬子翻译成白话岂不就是狗儿子?
韩变一边在心中腹诽,一边向文士行礼。
那文士也道:“见过公子。”
说完,文士便奇怪地看着韩馥。
他虽然没见过韩变,但对对方的事迹却早有耳闻。
一个膏粱子弟罢了,和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州牧大人介绍他与我做甚?
韩馥似是瞧出了文士的想法,道:“想必犬子所为,先生早已耳闻实在是有些荒唐。”
文士口称哪里哪里,心中却想,哪里是有些荒唐,据他的听闻,这位韩公子可是十足的草包,吃的是奶挤的是草那种。
韩馥稍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然而,幸亏上天保佑,我这孩儿进来幡然悔悟,准备好好读一读圣人经典,改过自新。”
“这倒是一件好事。”文人点头叹道,他读圣贤书长大,深知里面的哲理,不管这韩公子以前如何,若是真心悔悟,哪怕不能增长才干,也能懂更多道理。
只是,还是那句话,关我毛事?
“我这孩儿,如今欲读论语,无奈才疏学浅,无法体会先贤深意,如今亟需一位精通儒学的大才教导。”
说着,韩馥便顿住了话题,盯着文士。
那意思很明显了,我想让你当我儿子的老师,说说干不干吧。
文士面露犹疑之色,他不愿意违逆上官的意图,更何况别驾不仅仅是州牧的下属那么简单,更是州牧的从属官员,他甚至应该叫对方一声主公。
然而,他也不愿意去干那种讲解论语的活。
谁知道这位韩公子是真的想读书还是三分钟热度?别到时候自己一腔心血付诸东流。
更何况,以自己的学识,去做启蒙老师的工作,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学生讲解论语,说实话,有些对不起这一身所学。
打定主意,文士决定找个理由推脱,哪怕为此得罪了上官也在所不惜,他本就是刚直的性子,绝不肯违逆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是,听见韩馥的下一句话之后,事情发生了改变。
“我家中颇有藏书,若是哪一位先生肯纡尊降贵,教导我这孩儿的话,便将这些藏书借与那位先生一观又何妨?”
偶尔委屈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文士之所以来寻韩馥,就是想要进韩府书房看一看韩府的藏书。
在这个时代,书籍是稀罕物,又贵又少,寻常人难得一观。
文士虽然饱学,家中却并不富裕,藏书很好,偏偏他又是嗜书之人,人称“书痴”,平生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寻书籍观看。
而韩馥的藏书是出了名的多,自然遭到了他的“觊觎”。
可惜的是,这位韩冀州似乎不太大方,他请求了许多次,都被对方婉言拒绝。
如今良机就在眼前,文士怎肯错过?
文士不假思索地一抱拳道:“明公,授虽然才疏学浅,却也自认为对儒家经典颇有研究——若是明公不嫌弃的话,就由某来为公子提点一二,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韩馥作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可是以先生的才能,教导我那孩儿的话,未免太委屈了一点。”
“不委屈不委屈,此乃我辈分内之事。”
文士连忙答道。
一个别驾从事,茂才来教导自己,韩变自然是千肯万肯。
就这样,在三人各自的盘算下,韩变的儒学老师,就此敲定。
因为急着完成新手任务,在各自熟络了几句之后,韩变便“满怀求知欲”地,将文士连拉带拽地,拉出了州牧府,径直走向书房。
此举倒是正中文士的下怀。
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出府门的时候,韩馥重重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打发走这个书痴了,不容易呀!”
他总是婉言拒绝文士借阅书籍的请求,并不是他有多么吝啬。
话说回来,即便他真个吝啬成性,面对别驾从事,也不会到一毛不拔的地步。
只是他这人很好面子,那书痴借阅书籍之后,万一来找他交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