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连连磕头,嘤嘤哭泣着:“老奴陪伴万岁到今天,每日里战战兢兢,心里想的全是万岁,哪里有为自己打算过一次,信王如此不信任老奴,让老奴汗颜无地,老奴恳请万岁,放老奴出宫,到了贤良寺上做一个苦行僧,每一天在佛祖面前替万岁祈求福瑞。”
贤良寺,是那些老年太监最后的去处,每日里青灯古佛,一碗稀粥,最终无声无息的死去,被丢到乱坟岗里。
听到魏忠贤这么说,天启皇帝就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在他的心中,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四个最可信赖的人,一个是自己的乳母,一个就是魏忠贤,还有两个就是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皇后,在他的心中,这四个人是被无限信任和依赖的,是的,其实更加的是依赖,怎么能伤害他们呢。
“起来吧起来吧,你都40多岁的人了,怎么和一个孩子置气?他也没说你,你多的什么心?”
然后转头对着自己的弟弟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什么事情不要老往阴暗里想,要阳光一点,毛帅用自污打文臣的这种办法,让自己做个孤臣,还怎么能够结党营私,他去和谁结党营私,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个小小年纪,把人总是想的这么坏,亏了当初毛帅还给你三十几万亩地。”然后就对着外面一指:“你现在就去我的书房,写300个大字,不写完了就别吃饭。”
朱由检就气哼哼的直接走了出去,出了御书房的院子,却没有去天启说的平常书房,直接一拐弯儿,就往朝着宫门方向走去。结果他刚走了几步,院子里就传来天启皇帝的咆哮:“你今天就别想溜出皇宫去玩,不写300个大字给我,你就别想吃饭,看一看你那鸡爪子一样的破字,想一想就气人,我都跟你丢不起那个脸(起居注说的哈)”
朱由检就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我哪里是去玩,我是替你体察民情,再说了你那手破字,比我好不了多少。”
天启的字的确惨不忍睹,所以天启很少亲自批阅奏折,因为他被那些文官笑话怕了。
但是今天就特殊,他走到了玉书案之后,亲自提起笔来,在一个雪白的信签上写了几个字:“毛帅放心,只要你忠心于朕,就不会出现鸟尽弓藏。”然后将它折叠起来,递给了还跪在地上的魏忠贤:“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就亲自跑一趟五城兵马司的衙门,带上一壶老酒,将这个字条交给毛帅。”然后气哼哼的赌气说道:“这一次,这帮文臣混蛋,要是想将毛帅怎么样,我一定和他死扛到底。”
看着已经远去的魏忠贤的背影,天启突然莫名其妙的的哈哈大笑起来。
第474章 各自的评估()
(改为夜班了,现在八点到家,补上昨日亏欠的,完成今日的任务,还请大家支持收藏打赏啊)
毛文龙打了五品文官,这件事情立刻轰动了整个北京城。文官的尾巴是踩不得的,这已经成为全天下的共识,结果这个粗鲁的丘八,不但踩了,而且直接打了。据大夫说,钱文诗还打断了一根肋骨,还打成了内伤。一时间文官们同仇敌忾,那个往日里根本就不受待见的钱文诗的府邸,立刻变成热闹衙门,探视的那真是往来不绝,让躺在病榻上的钱文诗很是激动了一把。
全北京城只要有品的,全部派人到这个钱大人家探视了伤情,但独独那个一向老好人的沈光祚,这次连一个仆人都没有派来。
坐在书房里,已经掉了两颗牙齿的沈光祚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小肩膀笑的是一耸一耸的:“不错,真的不错,我实在是没想到,原先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家伙,现在竟然嚣张跋扈到这种程度,很好,我心甚慰,当浮一大白。”
这样的表现,落在了吏部郎中大儿子的眼里,当时不由得皱眉躬身施礼:“父亲大人,表弟毛文龙这一次做得的确是太出格了,他自己凭借着圣上的圣眷在,呈一时之快,得罪了全天下的文臣,您老想过没有?因为他是咱们的亲戚,我们也必将被这些文臣指责,您老怎么还有心情如此开心?应该想一想,怎么应对才是。”
沈光祚有四个儿子,分别是沈其荣,其力,其祥,其仁。
老大打小聪明伶俐,那时候沈光祚也不过是一个小官,有闲严督儿子读书功课,所以老大沈其荣一路科举倒也顺利,最终考进了进士,多年煎熬,再加上有已经是顺天府尹的老爹拉吧,现在成为吏部郎中,成为未来家族发展的储备人物。
但随着沈光祚的仕途顺利步步高升,事物越来越繁忙,也就对剩下的几个儿子疏于管教了。尤其随着仕途的升迁,家族也兴旺发达起来,三个儿子也慢慢的沾染上了官二代纨绔的习性,虽然沈光祚都给他们捐了一个小官,但他们根本就满不在乎,每日里都找不到个人影。尤其幼子沈其仁更加叛逆,言道捐官不算能耐,干脆不做,每日里和一群官场纨绔把酒高歌,说些不着边际的大话空话,这更让沈光祚厌烦,结果父子关系是越来越僵,真的是相看两相厌了。
所以,家有大事,都是沈光祚和沈其荣两父子商量。
对于自己那个令人讨厌的表弟打了文官这天大的娄子,沈其荣虽然感激当初毛文龙分润军功,但其实相对于现在这样的娄子来说,还是不足为道的了。
看到父亲不但不为此恼怒担心牵连,却在那里洋洋得意,还大大的赞扬毛文龙,当时就有些不解,于是虚心的问到原因。
看到儿子好问,沈光祚当然高兴,但看到儿子竟然没有理解毛文龙所作所为的目的,也不责怪他,能看明白毛文龙目的的,都必须是自己这老的成精的官场老油条才能啊。
于是沈光祚就循循善诱的教导自己的儿子:“你表哥毛文龙所作所为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学习古人功臣,用自污以自保,还有一个就是在向皇上表达忠心。”
沈其荣就沉思了一下,然后回答:“第一个,儿还懂得,但第二个,却是怎么个说法?”
沈光祚就道:“自古以来,无论哪朝哪代,常出权臣弄臣,这样的人即便在咱们大明也是层出不穷,但无论如一手遮天的张居正,还是父子相继的严嵩,或者是冯宝刘锦等等腌宦,虽然一时气焰嚣张权倾天下,但只要皇上想要办了他们,那就是转眼之间的事情,所以最终一切都是靠不住的,但唯一升起还是稳固,靠的不是结党互保,只能是一点,那就是抱住皇上的大腿,才能行风行雨。”
对于这样的结论,沈其荣是明白的,也就轻轻点头。
“就以现在来说,朝野之间,原本是党派林立,倒也互相牵制,但随着什么齐党,楚党,南党北党在党争中慢慢式微,东林以其大义在手的优势,已经形成一党独大的格局。而那些东林大佬们却是倚老卖老,凭借着掌握朝野声势,开始对皇权进行挑战,隐隐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他们的口号便是,非同党便是寇仇,绝不妥协,而慢慢的已经将这种政治洁癖带到了和皇权的对抗上来了。”
“现在满堂皆君子,不好吗?”沈其荣就轻声的辩驳了一句:“他们也是出于斧正皇上的本心啊。”
若论起来,沈光祚其实应该算是彻彻底底的东林,不管是地域上还是出身上皆如此,既然都是东林,那就不该如此针砭自己同党,在沈其荣看来,这是一种背叛。
沈光祚就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结党是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一起去死,关老爷是用来拜的,不是用来学的,这才是事情的真谛,你要用心去体会啊。”
沈其荣就张口结舌,真的没想到老爹竟然看事情如此——龌鹾,是的,只能用龌鹾来形容了。
不去管儿子心中怎么想,接着自己的话题道:“满堂皆君子?笑话,满堂都是夸夸其谈流于清谈的虚伪小人还正确些,至于斧正皇上,那是对皇权的侵夺,那是对皇权的冒犯,现在那帮不开眼的东林人士,以为他们站满朝野就可蔑视皇权,整日对小皇帝呼来喝去,皇上的内旨几乎不能出宫门,还不是欺皇上年幼?现在,皇上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容忍到了极限了,你等着吧,皇上早晚要放出一条恶狗来,狠狠的咬上东林一口,到那时候,将是一个怎么样的天翻地覆?”
被老爹如此一说,想一想多次朝廷倾轧的惨烈,沈其荣不由得心中一寒,浑身不由得一抖。
“毛文龙这次进京,本来他将军功四处播撒,想要和文官拉进关系,似乎是要靠近文官得到保护,不再像以前一样,处处和文官做对。但刚一进京,就被皇上召见,还深谈入夜,得了皇上御宴赏赐,而出来之后,竟然又被已经开始形成气候的魏忠贤宴请深谈,我不知道当时皇上和魏忠贤说了什么,但毛文龙一定在这里嗅到了什么风声气味,而最可能的就是,毛文龙已经发现,皇上要放狗咬人啦。”最终肯定的道:“毛文龙势必要成一方势力啦,注意这一点,对我们沈家是有利的。”
第475章 没落的勋贵()
大明的帝京这几日的政治生态是博云诡异,每一个集团或者是小势力里,都在谈论着毛文龙打文官的事情,但唯一让人不解,唯一应该站出来为毛文龙站台的武将集团却是集体噤声。
英国公府邸在这休沐的日子里,更是大门紧闭,连原先坐在门洞懒凳里的门子都搬着凳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摆明了就是不和任何人往来的架势。
然而,在这外表冷落中,英国公张维贤的密室里,却是烟雾蒸腾,十几个老少在这里已经坐了很久。
张维贤皱着眉对定国公徐希道:“老徐,你能不能少抽点烟,这太呛人了。”
坐在徐希身边的成国公朱纯臣小心的陪着笑脸对定国公道:“小侄劝过您多少次了,还是将这口戒了吧,当年皇上可是下过圣旨的,严查种烟和吸烟的,您这不是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