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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自己认为朝会简直就是让自己受罪,每日看着两伙人互相撕咬,当时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看来,不是啊,要都向毛文龙这样,那朝会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啊,看来,木匠还是少做些,还多上朝看热闹吧。
“再说我器甲刍粮,蠹耗军国,请问在座诸公,我可曾向朝廷请过一粒米,一个箭矢?原本军饷我一两一文没见,原有钱粮,我一粒一石没见,我带着我的兄弟百姓在敌后厮杀,我们该得的钱粮却被你们各自借口克扣,我怎么就靡费了国帑?”
群臣哑然,这时候他们才感觉,似乎是这个样子,似乎在那个时候,大家还真的没有给人家一两钱粮,一把刀枪,一个箭矢甲胄。
毛文龙越说越气,不由得声音高亢,战阵里练就的大嗓门震的大殿嗡嗡直响,让人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我们在前线为国征战,没粮没食,不得不拖尸而战,你以为我们是托着尸体不忍同袍遗弃吗?不,那是我们需要吃他们的尸体果腹,需要同袍变成我们的食物,让我们能继续杀敌。那种切割袍泽尸体的感受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毛文龙血红着眼睛大声怒吼,每吼一声,便让群臣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因为他们看到的毛文龙不再是一个大明武将,而是一个食人魔王。随着毛文龙步步紧逼,群臣步步后退,在人群里传来里一阵又一阵干呕的声音。
“我们在拖尸以食在为国鏖战,难道我们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换来的就是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朝堂大佬们无边的指责,无尽的陷害吗?”
这时候,一个御史站出来指着毛文龙大声道:“我们御史就是有纠察风闻之权,你毛文龙——”
结果毛文龙大吼一句:“你一边呆着去,等我和这位那谁干完了再干你。”
此言一出,当时就将这个御史噎得隔楼一声,差点背过气去。还要争辩,天启发话了:“一个个来,大家不要急。”
得,这是准备搬着凳子看热闹了。
现在毛文龙开始改变打法了,他不想再为他们对自己子无虚有的罪状罪行逐一驳斥,因为真的要逐一驳斥下去,那就是一个地老天荒,那就是给他们脸了。
既然你们如此歪理邪说,那我就让你们看一看我毛文龙如何的蛮不讲理,咱们大家都胡搅蛮缠,看谁缠得过谁?
于是正容道:“万岁,这些人,捏造我的罪状自有良心公论,但正所谓,正人先正己,君子弹劾,当是正言,而小人弹劾,可信度是多少?完全可以归结为疯狗攀咬的一类,或者干脆就是诬陷迫害。”然后,也不等天启回答肯定,毛文龙张开双臂面向众人,大声的征求意见。
对于这个论调,满朝文武还是先要赞同的,也必须赞同。因为这是一个高度,也是一个死结,这满堂清流东林,哪个不是标榜自己是君子?
“那么,这位皱老官是正人君子吗?”吕汉强在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之后,施施然蔑视的看了一眼那位老官。
第487章 逼退一个是一个()
魏忠贤领教过毛文龙的歪理邪说,于是就凑趣的反问:“难道大明天下三君子不是正人君子,还有何人是正人君子呢?”他可知道,就在昨晚,锦衣卫可是抬了两箱子的黑暗资料给毛文龙的,其中就有这邹元标的隐私材料,锦衣卫的能力和查探隐私的手段,魏忠贤绝对是充满信心的。
毛文龙就坚定的道:“错。”
魏忠贤就笑嘻嘻的问:“我怎么就错了呢?”
毛文龙就正色道:“圣人有言,这世上多的是道貌岸然,内里却是男盗女娼的伪君子。”
大家就纳闷了,哪位圣人说过这话?
毛文龙就整顿衣冠,正色施礼之后,对天启道:“臣东江镇总兵官,挂左督御史衔毛文龙,弹劾——”然后一转头对着邹元标故意问到:“那谁,你是谁来的?”
“邹元标的是。”
“好,臣弹劾邹元标为老不尊罪事。”
毛文龙的话一出口,当时满堂哗然,这是怎么个事?怎么他不继续辩解,却突然弹劾起别人来啦。
天启就饶有兴趣的问到:“怎么说?”
毛文龙就一本正经的道:“臣风闻,某日夜里,这位大人老妻拿着笤帚追打这位老倌,言道他进了儿媳房间。”
“哗——”满堂再次哄笑起来,那些最爱八卦的勋贵们更是跺脚叫好,一时间纷纷伸出脑袋询问:“老毛,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风闻——”于是毛文龙就左一个风闻,右一个风闻,那是将一个没有影子的事情说的比花边小报还小报,那真的就如同他亲眼目睹一般。
这下子,整个朝堂再次乱了起来,邹元标当时气的是浑身乱抖,气急败坏的对毛文龙大吼:“你这是诬告,你这是毁人清白。”然后转头对正听的入神的天启皇帝哭诉:“万岁,给老臣做主啊,严办毛文龙诬陷忠良啊。”
天启皇帝正听得津津有味呢,结果被这么一打断,也感觉毛文龙有点儿故弄玄虚,于是就面向毛文龙:“毛帅,这里是朝堂,不可以诬陷于人。”
得到皇上这样的定语,一群御史立刻跃跃欲试,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别的不说,就一个诬陷大员就能将毛文龙彻底弄翻,而且这个罪名还不用去别处寻找,就堂堂皇皇的摆在这里,于是吏部立刻上来一个,就要引用大明律法办了毛文龙。
结果毛文龙横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我是挂左都御史职衔的,我也有风闻言事之权,现在我就是风闻言事啊,我有什么错吗?”
当时就将这个吏部的官员问的是哑口无言,人家还真就挂着这个职衔,人家还真就是左一句风闻,又一句风闻,你还真就拿他没有办法。
毛文龙就继续大言不惭的道:“既然皱大人有如此污点,那么他说别人的就不可信,所谓的君子在德行上有亏,怎么还能站立在这满堂的君子之中?还请你自辩吧。”
这句话放出来,刚刚被打断兴趣的所有官员,立刻又伸长了脖子,准备听他自己辩解。但像邹元标张张嘴,却是无话可说,也不能说。这种事情,你无论如何说,也都是说不清楚的,只要你解释那个花边新闻,你还能继续弄出另一个花边新闻来,其实这就是毛文龙的套,让你怎么解释都是一个笑话。
邹元标气的是浑身发抖,左右想过之后,也明白自己被毛文龙套住了,当时羞愤交加,气得狠狠的跺了跺脚,冲着皇上和满朝的文武大声疾呼:“我本堂堂君子,却被这小人诬陷,被他这种奸计所左右不能自辩,我羞于与此人为伍同朝,现在我就辞官下野。”
说完,就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直接摘了下来,放到了地上,趴在地上,呜呜哭泣,可怜的就像一只赖皮狗。
对于突然间出现这样的变故,天启却没有想到,怎么说着说着,就闹出一出辞官当堂的戏码来啦。
但是按照朝廷上的规矩,官员们辞官,皇帝是要挽留的,在三次挽留之后,根本就没有去意的官员,就有了台阶可下,于是就可以继续堂而皇之的占据高位不去。
于是天启就下意识的准备挽留,结果他的袍子角被人轻轻的扯了一下,回过头时,看到魏忠贤正在轻轻的点头,当时恍然大悟,平时这个混蛋对自己最是轻视,整天纠集一帮东林党人指责自己,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自己早就想让他滚蛋,结果一直没有借口,也怕被别人诟病,现在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
于是天启就一脸为难的说道:“既然皱大人有求去之心,朕虽然不舍,但邹大人也的确需要整理家务修身养性著书立说,朕就不勉为其难了。”
天启的这话一出,趴在地上的邹元标当时愣住了,者不对啊,剧本拿错啦。自己当时不过就是一时冲动,也想用这个办法拿捏一下皇帝,让他站出来严办毛文龙,最少是叉开这个话头,结果事情却突然变成这样,自己是不想去的,这下一步该怎么办?
结果魏忠贤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躬身请求天启:“老大人多年在朝,也算是劳苦功高,听说还要著书立传,这样的好事当然要相助一番,万岁看,是不是在内帑里拨一笔钱,资助一下老先生?”
天启就连连点头,慷慨的说道:“按照规矩,老大人致仕需要恩荣一级,不过今日首辅不在,当日后酌情安排,但内帑发一份恩养银子也是应该,就给一千两吧。”
得,这事情就这么敲死了。
当时赵南星这个气啊,这个邹元标怎么如此老糊涂啊,把对手还没怎么样呢,这自己先把自己绕进去了,这下子可是不好了,于是就捅了身边一个官员。
那个官员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就站出来慷慨激昂道:“满堂污秽,竟然逼迫道老大人真君子辞朝,若老大人归隐,某愿意追随之。”
听到这话,当时赵南星就一拍脑袋,心中大骂不止:“你是个猪啊,没看到现在是什么状况吗?你这不为邹元标求情找理由,竟然上去也请辞,你不是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还真就带锹自己埋吗?”这时候赵南星才知道,感情自己这些年是和一群猪在做同僚啊。
然而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他这么一慷慨激扬的说,立刻引起了东林党的共鸣,于是几个人就准备上前和这个官员一道,用大家集体辞官的办法,逼迫天启收回成命。
第488章 继续战斗()
看到又一个东林党人站出来辞官,在这个时候的天启怎么能放弃已经取得的战果?于是还不等别的人上前,天启就直接道:“这位爱卿既然有追随君子左右朝夕问道的宏愿,朕真羡慕啊,既然如此,朕怎么能耽误你的求学上进之心?朕就随了你的心思。”
结果这个官员当场就愣在那里,尴尬的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不过是想表示一下态度,要挟要挟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