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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先就接过话,也跟着感慨:“是啊,真的是勇敢啊,这样勇敢的战士,真的难找啊。”
毛文龙就鄙夷的一声“屁,我要说的是愚蠢,这不是二傻子吗。”
张继先就脸一红,他实在是跟不上毛文龙的思维,既然跟不上,那就不跟,干脆闭嘴,盯住朵彦的部民冲锋。
毛文龙就得意的喋喋不休:“这样飞蛾扑火的劲头,对我们来说是相当好的,只要我拥有源源不断的火药和铅子,再加上炸药包,我将在大明创造一个奇迹,那就是对落后敌人的零伤亡的战果,到时候,整个蒙古人,都会在我这辉煌的战绩里瑟瑟发抖。”
结果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零伤亡的梦想就彻底的被打破了。
密密麻麻冲上来的蒙古骑兵,在二人台第一轮轮的射击之下,毫无悬念的被一排排打倒,但是他们依旧勇往直前,挥舞着弯刀真的如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的杀了上来,用他们的血肉挡住呼啸的铅子,掩护后面那些拿着弓箭的人,而就在毛文龙没反应过来之前,那些拿着弓箭的人就在一箭半远的地方拉开了弓,然后就在颠簸的战马上,放出了他们手中的狼牙箭。
一片箭雨呼啸,几百支利箭呼啸着飞来,奇准的射中那些操作二人抬的将士,随着一声声惨叫,一个又一个将士捂住没有防护的面门惨叫着倒下。
“是射雕者,蒙古人中的神箭手。”张继先惊恐的大叫。
射雕者,是蒙古人里箭术最精干者,雕,是大漠上一种猛禽,以飞得高,飞行速度奇快著称,要想射中雕,需要非凡的箭术。匈奴是盘马弯弓的游牧民族,精于箭术,要想射中雕也不是那么容易,凡能射中雕者,被誉为“射雕者”,那是匈奴最为了得的神射手。
即使以蒙古人的善射,射雕者也是千人里面难得出一个,每一个射雕者都有一身精湛的箭术,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毛文龙大声的提醒:“将士们,注意保护自己。”
但这道命令就等于是废话,即便现在大家注意防护,但射雕者那刁钻准确的狼牙箭依旧不断的给将士们带来巨大的损失。
“二人抬,对准射雕者,放——”毛承勇用手中的腰刀,磕飞了一支直取自己咽喉的狼牙箭,那箭杆上带来的沉重的力道让他感觉手臂发麻。
几百个二人抬立刻调转枪口,轰然炸响中,呼啸的铅子横扫而出。
但无数的蒙古人就立刻挡在了那些射雕者的面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那些射雕者组成了一道肉盾。
随着一个个二人台的射手被射雕者杀死,原本密集的火力立刻变得稀疏起来。
看到这样的漏洞,无数的蒙古勇士兴奋的嚎叫着,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冲向了毛文龙的军阵。
他们已经越过了二人台的死角,迎接他们的,就是那些让人恐怖的炸药包,一个又一个两斤重的炸药包被将士丢出了车阵,就在这圆形的车阵外面,炸成一片硝烟火海,碎肉和泥土冲天而起,但是敌人这一次并没有被这爆炸吓退,他们依旧义无反顾的向前冲锋。但是通过这血火硝烟,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个个武冈车上那锋利的刀尖,武罡车缝隙里如毒蛇一样伸缩的长毛,将一个又一个被阻挡在那里的敌人刺翻在马下。
又一批炸药包飞出去了,就在外面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爆炸,血肉横飞之中,首先坚持不住的并不是蒙古的将士,而是他们胯下的战马。
这些战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血火硝烟,根本就没有听到过这样巨大的爆炸声,无数战马就在这样的爆炸声中惊了,他们蹦跳着,有的没有目标的,直接撞上了武罡车,将坚固的战车撞的摇摇欲坠,而更多的战马,凭借着恐惧的本能,掉转头,逃离这恐惧的地方。
撞向武罡车的战马,将车阵撞开了几道口子,一些蒙古的勇士看到了突破大阵的希望,于是他们嚎叫着,在缝隙中冲了进来,但迎接他们的,是密密麻麻的长毛,是成成叠叠的盾牌。
刀盾兵砍断马腿,长矛兵刺死马上的敌人。双方就在大阵里展开了厮杀。
但好在,无数的惊马将冲锋的勇士带离了战场,让冲进来的敌人后继无力,在最后一个蒙古人被杀死之后,战场再一次寂静下来。
第643章 张继先的策略()
清点牺牲的,包括负伤的,结果让人心情沉重。
这一战,牺牲在射雕手中的,竟然有千人之多,而且都是一箭毙命,被撞开武罡车之后,为了杀死那些冲进来的蒙古人,也战死了不下500。
这一战让毛文龙损失了一千七百将士,当然,面对外面又被歼灭的近万的蒙古精兵,胜利还是属于自己的。
多伦的心在滴血,只是这两两战就让自己丢失了三万将士,这场战斗也太过残酷了。
“再组织一次进攻,还是用上次的办法。”一个万夫长咬牙切齿的建议。
这是一种无奈的建议,现在面对对面再次完整起来的大阵,他们真的就只有这样的办法了。
多伦没有下令,看看天色,举起手:“我们后撤三十里扎营。”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接打马走了。
来势汹汹的敌人,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今天的战斗,丢下满地的尸骸撤出了战场,这让毛文龙也舒了口气。这样的战争烈度,对于久经战阵的复辽军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比这惨烈的战斗经过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打扫战场是复辽军的习惯,都是穷闹的。虽然没有牛羊,但带在那些蒙古人脖子上的还有腰上的配饰,可都是好东西,那都是松石玛瑙琥珀,在他们看来是不值一文只是好看,但在中原人眼里,那都是珠宝,都是钱。
走在血肉磨糊的战场上,毛文龙顺手在一个尸体上拽下了一把精致的小刀,抽出来翻看一下,身边跟随的总管就告诉他:“这是汉代的东西,刻制竹简用的,刀笔吏刀笔吏,就是从这里来的。”然后直接从毛文龙的手中拽走:“咱们的商行又多了一份收入。”
毛文龙就无所谓的点点头:“这一次只有咱们自己商行跟来了,一会儿收集出来的东西,你就直接运回去,还有一点,这一次战死的兄弟,我将在这草原上给予火化,青山何处不埋骨,但他们的骨灰,我还是想让他们回到我们的皮岛去,那里才是他们的家。”
毛有德就感动得冲着毛文龙施礼:“我带这些兄弟们,感谢父帅。”
没有去理他,继续对着主管说:“还有就是将负伤的将士运回去,到遵化要好好的调理治疗,只要他们伤病痊愈,未来就是一个个最强悍的战士。”
商行掌柜的就拱手保证:“大帅放心,只要他上了我的车,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一个将士在平白的死去。”
“继先,你将战死的和负伤的将士分门别类的登记,问清了姓名,等战斗结束,我将将抚恤发放到他们家人的手里,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将士流血又流泪。”
张继先就点头称是。然后询问道:“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吗?”
毛文龙不置可否,眼光却望向了遥远的东方,毛承勇带着一队巡哨,追着敌人撤退的脚步去了。
张继先道:“朵颜部经过今日一战,已经元气大伤,尤其是在士气上,更会低落,而一个士气低落的军队,在晚上的时候,防守上就会松懈的。”
“毛文龙就站住了脚步,你的意思是我们来个偷袭敌营?”
张继先就笑着道:“按照正常的军队,搞晚上偷袭,其实是根本不现实的,因为,平常的军队将士,都患有夜盲症,一旦冲进敌营,就会出现敌我不分,但是我观察咱们的将士因为有兔子肉做补充,没有这个缺点。”
“但蒙古人有牛羊,和他们的肝脏做补充,也没有这个缺点。”
“所以大批的偷营对我们不利,因为我们人少,也没有骑兵,一旦脱离战阵武罡车,在敌人骑兵的面前,我们就将是被屠杀的角色。”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就是去骚扰。”张继先其实不太懂的军事,但随着跟着毛文龙的身边经历了几十场大小之战,他的领悟能力在飞速的提升,也就慢慢的大胆的参与到军事策划上来。
“据我观察,蒙古人的军队纪律,远远不如有了完备军事制度的八旗,他们还是凭着本能和勇敢在作战,更接近于一群乌合之众,而且他们还是临时拼凑起来,虽然也有千夫长万夫长的规矩,拼凑起来的人还是互相不熟悉的,这样松散的,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在今天两场大败之后,军心士气被彻底的打击下,如果我们能够派出一小股精锐,把握好时间尺度,突然间冲杀进去,我估计就可能带来军队最可怕的现象。”
“你是说营啸?”毛文龙的眼睛就一亮。
张继先就肯定的点头:“一定会出现的。”
在古代乃至近代军队中,会发生“营啸”,是古代军中的说法,俗称炸营,指的是过于紧张的军队因夜惊发生了完全丧失理智的行为,这是和监啸类似的可怕现象。
在古代,由于监狱压抑,刑罚严苛,往往在深夜或凌晨突然爆发出犯人的尖叫,继而大量犯人发狂,互相撕打殴斗,甚至于互相咬噬,种种恐怖的疯狂都爆发出来,而且监啸之后,犯人往往大量死亡,发生这种情况,狱吏是不敢镇压的。
古代军营之中营规森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特别是处于交战状态中的军营里,上至统帅下到士兵每一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凶残的敌人与严酷的上级,梦中那遥远的家乡与近在咫尺的血腥厮杀,连日来生死未卜的激战,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地消失,高压军纪下长时间积累的压抑,这一切,都有可能随着睡梦中某个人的一声惊啸在刹那间喷薄而出,造成灾难性的连锁反应,惊恐的情绪与失控的状态迅速传染身边的每一个人,一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