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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轻笑着,掏出了腰间折扇,扇面一开,只见纸质的扇面已经被雨水打得处处破损,扇面上所写的那媚俗至极的对联也化极为丑陋的黑色污渍。
白墨尴尬了一下,便将折扇随意扔到身后,开口:“膏邙国本臣于秦国,是秦国足下鹰犬,后与秦国一齐淹没在大晋铁骑之下。不知二位是否知晓,潼关与函谷关双双被破,其实是你们那位父亲故意泄露军机所致。末代膏邙君本想就此改换门庭,偏安一隅,可惜两面三刀,自古便最受人厌,且晋国并非那追求霸道的秦国,分封皇子功臣本就属于无奈,旧国遗族?铁骑踏过去就好。”
“末代秦王帝云瀚,碌碌无为之辈,本就不值效忠,怎可怪吾父亲两面三刀?”林凡愤怒的反驳,却恰巧被冷玉烟抓住空隙,在大腿上划开一刀,鲜血溢流。
此时林非与林凡同样乱了章法。
“哟,怪起主子来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两面三刀之辈下的崽,还是两面三刀之辈。你这话要是让秦戈听见,估计他会先取了你们狗头——说不定,你们叛出墨家,便是因为那没脑子的秦戈先动了手?对了,忘记告诉你们,其实那妃喜就是你们两个共同的生母,也是因为你们俩,她才有了侧妃的身份,可惜,几年前,在那个西门大官人的玩弄下,妃喜已经入土为安了呢。”
“欺人太甚!”林非与林凡甚至不管正在缠斗的冷玉烟,径直扑向白墨,冷玉烟抓住时机,短刀一次,直接刺中了林凡后背。林非转过头去,怒视冷玉烟:“枉我们师兄妹一场,你居然如此下作!”
冷玉烟撇了撇嘴,冷哼道:“下作的是他,我可是以一敌二。连老楚都被我放在一旁休憩了。”
林非嘴角一斜,趁着冷玉烟说话的空当,一刀刺向白墨,白墨却十分灵巧的躲了过去,最终邪笑道:“太慢了。都说反派死于话多,现在方知此言诚不欺我。”
林非一刀失手,立即向后跃去,与冷玉烟同白墨拉开了距离。
林凡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有了生气。
“你不是不会武功?”
“谁告诉你我不会武功了?身为墨家北宫第六探花,不会武功怎么行?只是我平时不屑使用而已。”白墨向后退了几步,对冷玉烟道:“接下来,是你的活计,嗯,别弄死了,我有些事情想问他。”
冷玉烟不言不语,左脚向前一探,却见那林非忽然之间双目通红,口吐白沫,身形一颓,便倒在了地上,双手双脚还不停抽搐着,口中喃喃:“赫……赫……”之后,双腿一蹬,便没有了气息。
“不会吧?这就被气死了?唉,我这招本来是打算对付秦戈的,居然用在了这么两个薄脸皮身上,浪费呀。临死居然还要骂我一句,真是该死。”
冷玉烟疑惑道:“呵呵,算骂人的话吗?”
“当然算!”
冷玉烟毫不犹豫:“呵呵。”
“……”
白墨无语,终于想起了正事,焦急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把那两个姑娘扶起来,这下雨的天气,别染了风寒。”
冷玉烟听罢,不再与白墨斗嘴,心理上,她已经将这两个女人看作被白墨施加暴行的受害者,现在只想着让白墨少做点孽。
冷玉烟一手抓着赫彩,一手抓着落雁,独自拖行到一处飞檐下。
“话说回来,白墨,你如何料定今天会有雨?”
白墨也走到檐下,拧了拧袖子上的积水,含混道:“因为白某料事如神啊。”
冷玉烟嗤笑一声,显然不相信他这种鬼话,问道:“你真的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前八百年,后八百年,天上人间一切事,我都知道,你信不信?”白墨盯着冷玉烟的眼睛,后者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白墨“扑哧”一笑,道:“骗你的啦,我要是真那么厉害,早就被皇帝请去当国师了。”
白墨笑完了,一转头,却发现老楚仍然站在雨中,自方才起,便一动不动。
“不会睡着了吧?”
白墨小心翼翼走到老楚身边,定睛一看,果然,老楚已经闭上了双目,脑袋向一侧偏着,身躯竟然还直挺挺地站立着。
原来方才只有冷玉烟一个人冲出来,并不是因为她想以一敌二啊?
白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自言自语:“老楚是终极大杀器,轻易不能动用,轻易不能动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嗯,两个歹徒都死了,居然还是在墨家死者名单上的人,此事透着诡异。究竟是什么人,要做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
可惜,他们这一死,线索断了,今日发生之事注定要成为没头没脑的悬案了。
白墨转身,想去确定一下那林非与林凡是否中毒,这时,却听远处一声大喝:“是什么人,胆敢在此地行凶?”
白墨以为是前来视察的巡城金吾,满乎道:“老子丞相府客卿白墨,金吾,来收尸啦!”
不料,对面竟用同样嚣张的语气回敬道:“丞相府,哼,子无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乎?”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来人渐渐显露在雨幕之中。
来者共一十六人,行着队列,虽然松散,却好像遵循着什么规律人觉得压抑非常。
这十六人各个背负剑匣,一身宽敞的青色布袍即使在雨天也十分飘逸。为首那一位更是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如刀削般的棱角,炯炯有神的眸子和正义感十足的剑眉他比白墨有些阴柔的气质多了太多阳刚之气。
我天,居然比老子还帅?
可能来人气势太过浓烈,本来熟睡的老楚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转过身来,之后便咧开嘴,露出了那一口七歪八扭的黄牙。
白墨摇了摇头,用一种怜悯眼神看向了那十六位不速之客,低声念了两句诗: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第十五章 国雅派诗剑词刀()
这一行人越来越近,看到了此处的惨状。
两具一动不动的躯体躺在地上,鲜血被雨水冲刷着,顺着雨水到一起,仿佛一条小溪。这两具尸身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服,一个人胸口有一处血洞,另一人口吐白沫,似乎是中毒而死。而眼前还站着的这三人,书生模样的,瞧着弱不禁风,却仪表堂堂,不似歹人,然而此时出现在这里,就透着些诡异了。另一人九尺身长,虎背狼腰,再加上一个从额头斜画到下颌的伤疤,更显狰狞,只是那难看至极的傻笑毁了太多气派,旁边一处民居的屋檐下,还有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正神情冷冽地看着他们。
这十六位背负剑匣青衫剑士,下意识便将白墨等人看作了歹人。
当然,如果考虑白墨等人暗地里的墨家细作身份,把他们看成歹人,却也不算冤枉。
出于礼节,为首那位英俊得不像人间人物的剑士还是先自报家门道:“吾等乃是国雅派剑宗门下弟子,三位在此行凶……”
剑士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倒在屋檐下的赫彩与落雁,道:“还企图绑架两位姑娘,吾等亲眼所见,会如实上报给中尉大人,在此之前,还请三位束手就擒。”
既然对方说话了,白墨也不想放弃交流,一个照面就开打,毕竟来了十六人,还是京城第一大江湖势力国雅派的弟子,白墨与冷玉烟定然不是对手,老楚这样的终极杀器,现在动用为时过早。白墨走上前来,不卑不亢道:“诸君只见到了结果,未曾见到过程,我们三人并非歹徒,倒下的三位才是,诸君如若不信,等两位姑娘清醒过来,可以证我等清白。”
“三位有什么话,与中尉大人去说便好。”
听到对面如此作答,白墨思忖片刻,便道:“好,我们可以……”
话还没讲完,却见那为首的剑士一步踏出,倏然间抽出剑匣中所盛放的一柄长剑,二话不说,便向老楚刺去。
白墨摇了摇头,自己作死,他可救不了了。
这一剑凌厉非常,而且出其不意,剑士步伐精妙,最大限度减少了距离所造成的迟滞感,一瞬间剑刃便刺向老楚胸口,老楚早已收起了他的傻笑,不退反进,一拳击在剑士胸膛之上。
风声呜咽。
剑士身形一顿,嘴角流下一丝鲜血,却适时变刺为劈。
老楚抬起手臂,硬生生挡住了劈砍,这本应削铁如泥的一剑,此时却只是浅浅的割入了肉皮。
其他十五名剑士并没有干看着,趁这时间,已经将老楚团团围住,还分出二人盯住了白墨与冷玉烟。
“国雅派,位列京城第一,在江湖之中名望盛隆,其门下有剑、刀二宗,剑宗学诗与剑,并以诗句为剑招,刀宗学词与刀,并以词句为刀招,虽是江湖门派,确实当得起国雅二字,只是不知,我等已同意去中尉大人面前对峙,诸君为何还要拔剑相向?”
那剑士此刻正与老楚搏杀,并未答话,负责盯住白墨的剑士也只是冷冷望着他,没有作答。
白墨第一次有了一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
交手数合,剑士被老楚击中三拳,皆是位于左胸。
“三杯吐然诺!”
剑士向后一纵,极速刺出三剑,剑招并不十分精巧,却自然有一种慷慨的剑意蕴藏其内,周遭剑士也趁机拔剑向老楚身上刺去,老楚不言不语,先躲过为首剑士的那三剑,刹那间双拳挥出,拳拳精准无比,六名剑士倒在地上,捂腹哀嚎。
为首的剑士沉吟:“五岳倒为轻!”
五剑连砍而出,大开大阖,若说方才那招所蕴含的剑意是慷慨,这招的剑意必是雄浑无疑,带着雨水和风声,向老楚呼啸而去。
冷玉烟右脚踮起,暗中下力,白墨见她这架势,便知道她要上前帮忙,于是对冷玉烟摇头道:“老楚一人足矣。你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话音刚落,老楚身形一伏,躲开最后一剑,又是一拳击在那为首剑士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