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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的扫丐行动,及设立赈济司的建议,只不过把这些声音压小了一点而已。
而且,本次上朝时已经有人怀疑到徐渐头上了。
……
“那相公你究竟蹚不蹚这趟浑水?”
赫彩秀眉微蹙,一脸担忧地望着白墨。
白墨摇头道:“我当然不想蹚,但不想蹚又能如何呢?投萧衍,不合我的抱负。两边都不投,那么明天你相公就可以致仕回乡了。所以我是不蹚也得蹚。现在徐渐需要我做的却也不算很难,把汪道明渎职的罪名坐实了就是,最好能牵出点大罪状,还要有切实证据,不然不足以让萧衍就此罢手。”
“相公,现在的形势,分明是主弱臣强。若非如此,陛下何不直扑萧衍,擒贼擒王?你说投萧衍不合心中抱负,那相公心中的抱负到底是什么呢?能不能跟儿家说说。”
白墨目光深邃,语气悠长:“彩儿,天下战乱三百余年,得太平不过二十多年。我们出生时,天下才初定而已。我们是在这种和平的环境中长成的一代,无法理解诸侯争霸的天下有多么可怕。在我的故乡,有这样一句话,叫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如今天下安定,民间亟需休养生息,实在禁不起折腾了。萧衍手握大军,直接篡夺皇位,可能流不了几滴血,不过守宫的禁军全军覆没而已。但天下各地皆有北冥氏的诸侯,他们怎么可能会服从萧衍的统治?就算他们以大局为重,没有叛乱,萧衍作为新的皇帝,又如何能容下前朝皇室藩镇各地?若萧衍篡位,乱必起矣。”
“相公。”赫彩望着白墨的双眼,语气出奇的坚定:“儿家只要你平安无事,天下如何,儿家并不关心。死他人夫,莫死我夫。”
若干年后,赫彩这句“死他人夫,莫死我夫”代替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死道友莫死贫道”,成一句民间的常用短语。
这种想法非常正常,白墨不仅没有苛责,反而有些感动。
白墨一直对自己的三个女人怀有歉疚之心,因为他无法一心一意的宠爱她们。白墨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还存留着许多前世的思想。
他轻轻搂住自己的妻子,在赫彩耳边轻轻地说:“放心,相公命大,死不了。”
对大晋朝廷来说,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权力变动。
毕竟在萧衍骤然崛起之前,韩赵魏三家辅晋的模式已经绵延了二百余年。
但旧秦国中,这种变动却是常有的事情。
其中最激烈的是商君变法时与保守势力的激烈倾轧。
最后的结果是,商君被当成了替死鬼,为平息众怒,当时的秦王将他车裂了,但他的变法仍旧得以实行,才有了后来霸道如虎狼的秦国。在白墨心中,如果能落得商君这样的下场,其实也是死有所值,但这种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自己的妻子道出的。
“嗯……”
赫彩的脸颊贴着白墨的胸膛,使劲往里钻了钻,白墨也抱得更紧了。
谁如无根之浮萍,曾天涯海角四处漂泊的白墨才是。
他对现在的宁静格外珍重。
对白墨而言,最的是天下,第二的就是这个家,他自己的性命,只能排在第三。
“相公,好久没见你吟诗了,你吟首诗来给儿家听听好不好?”
赫彩抬起了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白墨温言道:“好。”
“落月无端照大夫,千年兴废我糊涂。庭中竹节今虽嫩,骨上高风能入书。”
“虞帝治长统已去,秦师霸久骨亦枯。英雄万古谁常在?怅望寒天月下庐。”
白墨吟咏之后,赫彩忽然娇哼了一声,竟至挣开白墨的怀抱。
“相公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不要理你了。”
白墨笑着强将她拉回怀里,在她耳旁轻轻道:“春到花开游者众,众寻西去我还东。忽来人问何故去?吾手桃花是最红。”
“这还差不多,可儿家还是觉得敷衍。”
白墨哈哈大笑道:“你相公只有不高兴了才喜欢写诗,以宣泄心中不快。如今你我二人和衾共被,好不快活,你相公何苦作诗?这可是十分费脑子的事儿,而我毕竟是个懒人。”
“就你会说,算了不难为你了,总之,记得一定不许出事啊。”
“你,我也不会出事的,放心吧。现在还没到需要撕破脸的阶段。”
……
冷玉烟对眼前这些人非常无语。
不是神游千里无所事事,就是目高于顶,阳奉阴违。
这些人对一个女人来指挥自己,可以说是非常不感冒。
没办法,白墨在江湖中的人脉很少,可以说几乎只有国雅派比较近了,但这个门派是太子殿下的产业,不能挖墙脚,冷玉烟只能在她以前熟悉的一些门派重金拉人了。
但死士可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对于大晋新成立的谍报组织“伏戏”来说,人心不齐,毫无斗志,是他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好在这些人现在只是外围人员,组织到勉强能办事的地步,就差不多了。伏戏真正的核心人员,无论白墨还是冷玉烟,都偏向于自己培养。
第一百零三章 伏戏 二()
冷玉烟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在住莽山上,白墨曾隐居的草庐附近。
2而她的眼前,站立着三十几个从民间招募的江湖儿郎,冷玉烟知道,其中有真才实学的不过五六个而已,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的乌合之众,而冷玉烟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滥竽充数的人训练成至少能执行一些简单任务的细作。
冷玉烟负手而立,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些正窃窃私语的家伙们,高声喝道:“朝廷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想在这里混出点光明前途,最的就是遵守规矩。第一,抗命者死……”
“肃静!”
冷玉烟说罢,这些人互相交谈的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大了。
“云前,教教他们什么叫做规矩。”
“诺。”
云前领命而去。
她走到说话最大声的汉子身前,冷冷的道:“别说话了。”
然而那壮汉只是看了她一眼。
居高临下,面色倨傲。
云前没有说第二句话。
袖中短剑滑落,直刺向那壮汉胸口。壮汉躲闪不及,短剑没入,鲜血迸溅。
这群人终于闭上了嘴巴。
片刻之后,立即有一人拱手道:“这地方规矩太大,在下野鹤闲云惯了,吃不了这碗饭,告辞。”
只是这人刚一转身,云前便将飞身过去,一剑刺入后心。
众皆愕然。
冷玉烟嘲弄道:“为国尽忠,岂有来去自如之理?”
“记住,伏戏属于朝廷,你们属于子字门,子字门属于伏戏。云前,便是子字门的首领,她的话等于我的话。”
云前面无表情,走到众人前方,高声喝道:“伏戏的规矩,第一,抗命者死。第二,临阵脱逃者,死。第三,泄露机密者,死……”
云前总共说了九个死字,只说了一个生字。
“功遂身退者生。”
这些规矩被后来的伏戏成员们称为“子字门九死一生。”
云前说罢,冷玉烟接口道:“这些都需要背下来,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或者云前,晚上检查。赵飞檐、楚行云、吕化、柳庐、李十二、于大通,你们几个过来。其他人,都去背规矩。”
冷玉烟领着被点到名的六个人离开了这里,云前与云端二人则在这里监视。
入了伏戏,断无退出之理。
云前与云端二人虽然习武时间并不久,但他们学的都是杀着,对付这些花拳绣腿,已经足够。
……
在故事里,有名字的人总是有点意义的。当那些外围成员们被改名为“子一”、“子二”、“子三”、“子四”的时候,只有这六个人保留了自己的本名。
同是伏戏里的细作,他们的俸禄也不尽相同。被留下背规矩的那些人,低的每月只有几个铜板的俸禄,高的也不过一百铜板,而这六个人,每人每月都可以领取一贯钱,这样的收入在平民中已经是中上阶层的水平了。
冷玉烟领着他们走进了草庐中,各自落座。
赵飞檐当即皱眉道:“班主伏戏人员的名称,这就是咱伏戏的大本营?忒寒碜点了吧,咱们真是朝廷的人吗?我怎么感觉连江湖里的草台班子都不如。”
赵飞檐是冷玉烟从凤京空雁门里挖来的高手,擅轻功与擒拿术,在杀伐品中,大概排在第四品,是冷玉烟挖到的品第最高之人。只是这赵飞檐不喜欢战阵,所以没有从军,不然的话现在估摸着已经当了正儿八经的军官了。楚行云也一样出自空雁门,是赵飞檐的师弟。
冷玉烟解释道:“伏戏草创,你们就将就点吧,廷尉大人正在寻觅新址,这里只是临时驻扎地,不会长久的。”
于大通是个道人,脚踩八方鞋,穿着一身青布道袍,老神在在的道:“贫道倒觉得这里不错,山清水秀神飘渺,奇葩异草气氤氲,似有仙人,似有妖魅,这正是吾辈所神往之地。”
李十二也连声附和:“蝶梦于大通的道说得不错,某家也觉得这里很好。”
这李十二是燕地著名的侠士,来京游历,是被冷玉烟哄骗过来的。
冷玉烟道:“总之,我们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行了,说正事。你们虽然各自身负绝技,但我想就凭你们现在的本事,连廷尉大人都打不过,又如何为廷尉大人排忧解难?如何为天下谋求福祉?所以,短期内,不会有差事让你们做,但这不意味着你们可以闲下来,未来外面那些乌合之众们需要参加的练习,你们一样要参加。”
“求之不得。”楚行云呵呵一笑,“在下早就耳闻白廷尉善教人,那位列一品第三的吕归尘,就是白廷尉半个徒弟。”
“首先,指导你们的不会是白廷尉,而会是我。”冷玉烟顿了顿,“第二,你们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