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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始终有个疑问,此次刺杀对方针对的应该是刘府中人,就算知道自己准备帮刘赟查账,也没有理由专门安排人来针对自己。
而且这刺客之前目中流露的仇恨和癫狂,却让吕璟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
“少爷,这人似乎带了假面皮。”吕方忽然有了发现,长戟在那刺客面庞轻轻一划,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显现。
吕璟慢慢将其揭下,一张布满烧伤的面庞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不会是。。。。。。”吕方连忙在那刺客身上翻找,却再没有任何发现。
“老贼应该还没有得知我们的消息,先不管他,我们去看看子善兄再说。”
吕璟起身,正准备回返刘府院中,忽然发现不远处大股浓烟升腾了起来。
“不好!他们的目的是那些账本!”吕璟开口的同时连忙向刘府院中奔去,吕方也紧紧跟随在后。
浓烟升腾,滚滚的火焰已成汹涌之势,吕璟主仆二人到达之时,刘府院中存放文书的屋子已经彻底被大火吞没。
远远望去,一位身着官服,胡须花白的老人正在指挥着衙役和刘府仆人们扑灭火势,呼喊声和烟雾连成了片。
吕璟径自向那老人走去,衙役们大多认得他,并没有阻拦。
“刘老大人,小子吕璟,不知子善兄的情况。。。。。。”
刘奉世回过了身,目光一闪,随后开口道:“听子善多次提起你,此番也是要感谢你救了那臭小子一命,他在内宅,你去看看吧,顺便也处理下伤口。”
吕璟应了一声,随后便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听得身后又传来了刘奉世的声音。
“少游兄跟我说过了,东江湖那块地州府可以出面拨给你们,其他的,就要看你们自己了,还有,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州府自有人去办。”
天资简重有法度,这是后世对刘奉世此人的评价,刘家在宋代一门三杰,他是最杰出的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
吕璟深深一躬,他感觉到了老人话语里没有表露出来的爱护,虽然话音冷酷一些。
刘府内宅,还未临近便听到一股杀猪般的呼喊声,吕璟来到后不久,就被仆役们发现,说是夫人的命令,将他向内宅请去。
“大郎,你可是子善口中一直的好兄弟,可要想想办法啊,这么着不是办法啊。。。。。。”柳氏已经完全哭成了个泪人,一边嗔怪自家官人不懂心疼儿子,一边连连向吕璟请求。
“夫人稍待,我先去看看子善兄的情况,大夫们会有办法的。”安慰了柳氏几句,吕璟起身向屋内走去。
他隐约记得刘赟说过,自己亲身母亲早亡,这柳氏是后来续弦的母亲,没想到也对他如此关心。
打开房门进入其中,一股浓烈的药草味扑面而来,伴随着刘赟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呼喊。
一个老郎中正指引着几个徒弟在向刘赟的肚皮上洒药,鲜血却仍旧在不断外涌。
吕璟二人的突然到来引起注意,那郎中约莫五十左右的年纪,面目红润,见到吕璟二人突然进来,面色间显现一抹怒意。
“医者治伤乃人命关天之事,你们两个娃娃来干什么,还不快快离去,不要扰乱我等!”
吕璟想开口解释什么,那老人却更加不耐烦,挥手便示意他二人离开。
恰巧此时刘赟察觉了吕璟到来,忍着疼痛低声呼喊道:“老先生。。。。。。就让大郎在这里陪陪我吧。。。。。。”
老人不满的瞪了吕璟一眼,还是将吕方赶了出去,安排了个徒弟给吕璟从新处理了伤口,依旧没给好脸色。
似乎是止血效用的药末不断洒在刘赟肚皮上,连番的疼痛让他意识都混乱起来,伤口处鲜血却依旧没有止住。
“老郎中,为何不用针线先将子善兄的伤口缝上,再用药材止血?”吕璟在一旁观察了会,他发现如今主要的问题就是那刺客一剑剖开的伤口过深,纵然有药物止血,可是伤口却无法自然合上,这才血流不止。
“小小年纪懂什么!他这是脂肪太厚!虽然侥幸救了他一命没有伤到内脏,但是以老夫多年来的经验,这伤口。。。。。。”单骧实在厌烦吕璟开口,刚准备继续喝骂,神情忽然一愣。
“你刚刚说什么?用针线?”单骧从医多年,这一刻好似有什么灵光在脑中一闪而过。
吕璟连忙将自己知晓的关于缝合伤口的事情尽数告知,虽然他并非学医之人,不过简单的方法和注意事项还是知晓。
单骧沉默了许久,眼看着病榻上刘赟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这才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劳烦你知会刘府的人尽快准备你所说事物,实在不行,只有一试了。。。。。。”
第16章 手术与蒸馏酒()
郴州城东,刘府,燃烧的大火已经被逐步扑灭,刘赟从屋内传来的声音却越来越撕心裂肺。
房门外,柳氏拉着自己才八岁女儿的手,急的团团转。
“老爷,你说这吕公子的办法到底行不行啊,这又是鱼线又是剪刀的,还说要给子善把裂开的肚子缝起来,这。。。。。。”
刘奉世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须,轻哼了一声道:“不争气的儿子趁早死了干净!”
“你个天杀的,没了子善谁给你老刘家传香火!”柳氏狠狠捶了几下,神色间愈发担忧。
而此时屋子内,大宋朝的第一次外科手术也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麻沸散的药方早已经流传开来,但效用上自然没法与现代麻药相比,为了缓解刘赟的疼痛,吕璟直接给他灌了三两黄酒下肚,叫喊声才小了一些。
坚韧的鱼线在沸水中煮过,随着针尖每一次穿过吕璟皮肤,都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剧烈抽搐。
单骧一辈子行医治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惶恐,汗水不断的自脸颊流落,吕璟便在一旁连忙用白布擦去。
鱼线织成甚为难看的条纹状,慢慢的延伸扩张,终于在某一刻将刘赟裂开的肚皮完全束缚到一起。
单骧小心翼翼的剪断鱼线,将露出的部分打结,随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将药粉沿着缝合的区域撒上,有什么情况随时跟老夫说。”开口叮嘱了徒弟们几句,单骧示意吕璟一同向屋外走去。
刚一出门,二人便被焦虑不已的柳氏堵住,解释了好一会方才让她安下心来。
单骧被安排先去休息,柳氏等刘府家眷也被下令先行退去,屋外除了吕方,便只剩下了吕璟和刘奉世二人相对。
“子善此次若能安然无恙,就多亏你了,老夫感激不尽。”刘奉世回过身,目中不知何时有些微红。
吕璟叹息了声,往日里老听刘赟说起自己有多不得老父喜爱,想来也是恨铁不成钢居多吧。
“知州大人,不知那些账本可挽救回来?”吕璟开口说道。
摇了摇头,已经年近六十的刘奉世依旧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一举一动都带有一股凌厉意味。
“老夫已经吩咐司法、司理两位参军共同负责此案了,此事背后有不小关联,交给府衙来办吧。”
吕璟明白了其中意思,他如今只是一介白身之人,冒然掺杂其中,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谋害,所以刘奉世才想把他先摘出去,也是为了保全于他。
“小子明白,之前子善兄托我查取账簿,小子发现了一些问题,还有账本的备份稍后都会安排人送来,如此便先告辞了。”拱了拱手,吕璟正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
“对了,老大人,之前来到府上的那个李氏,可以好好盘问一番,说不定会有线索。”
刘奉世沉默着应下,吩咐了衙役将吕璟二人向住处送去。
接下来的几日,吕璟一边忙活着岭南食府开张前的准备事宜,一边开始尝试将黄酒进行蒸馏。
北宋时期的酒文化已经盛行起来,东京城内有七十二家正店售卖名酒,地方上以两浙路和成都府路为首的名酒产地更是兴旺发达。
而郴州所在的荆湖一带则以产出黄酒而闻名,以大米、黍米、粟为原料,酒精度较低,但却营养丰富。
吕璟就地取材,便先选择了将黄酒进行蒸馏,随着火焰的不断升腾,容器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挥发显现开始出现。
酒气顺着铁管向外延伸,不断附着在管壁上,然后又遭遇冷空气而凝结,最终重新化为液态落下。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吕璟才将买来的几坛酒都蒸馏完成。
“少爷,这蒸出来的酒真是香啊,就连颜色都变了。。。。。。”吕方说话间便伸手一点,放在口中,一股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辛辣味道顿时将他呛得咳嗽不止,面目都通红起来。
“叫你贪嘴,将这最早的一坛再蒸馏几次,然后给刘府送去,告诉他们,这是用来给子善兄涂抹伤口了,饮用可是有剧毒的。”开口吩咐了句,吕璟抱着剩余的一坛酒向屋内走去。
想要蒸馏出度数足够又可口的白酒还需要慢慢钻研,但是蒸馏出酒精用在医学上却没有那么多讲究。
刘赟这段时间皮肤有了溃烂腐化的趋势,酒精正好能派上用场。
郴州城外,胡小三历经一路旅途劳顿,终于在天黑前赶了回来。
刚一进城门,他就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紧张情绪在城中蔓延,周围巡逻的厢军明显增多,三班衙役也都聚集在了城门处来回盘查,若非胡小三借着两个哥哥的关系有些熟人,一时间怕是也进不到城里来。
按捺住心中好奇,胡小三迈开步子,先向东街的吕记铺子走去,他得先给少爷把任务交了。。。。。。
无边的黑暗再度将整个郴州城席卷,吕璟夹了一片羊肉在锅中一涮,配上蘸水往口中一放,美味无穷。
在他身边落座的胡小三和吕方也是口中不停,痛快的满面冒汗。
“少爷,要我说,咱们不能只把这店铺开到荆湖南路去,那东京才是咱们大宋繁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