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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那人应该就是会稽郡王与秦鲁国大长公主的长子钱忱了。”
身后传来孙寂然的低声言语,他和钱忱身边的一个青年似乎很是熟悉,还互相点头示意。
吕璟微微颔首,没有多言,他虽然和钱家不对付,但在这文会之上,似乎也没有必要刻意寻衅。
等了许久,文会平缓的气氛终于激荡起来,四处耳语声不断,就连苏颂等人也纷纷眼前一亮。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位青年人的起身。。。。。。
翟汝文,这是一个对吕璟而言陌生的名字,润州丹阳人,出身官宦家庭,听周围宾客言语的意思,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似乎是今年秋闱的种子选手,声名在外。
吕璟此时也专注心神,等待这位众人眼中的才子会有何佳作。
整整半刻钟的功夫,就在众人食案前茶水都变寒之时,翟汝文忽然大声开口。
“雨急云飞,惊散暮鸦。。。。。。欲挽天河,一洗中原膏血。。。。。。万里想龙沙,泣孤臣吴越!”
一首石州慢落地,满堂皆惊!就连吕璟此时也忍不住轻声吟诵,这首词作内里的壮志,让人赞叹!
然而面对一片对翟汝文的称赞之声,上首的苏颂等人却尽皆神色犹豫。
最后还是那复姓欧阳的老者站了出来,一边示意众人平静,一边开口评述。
“老夫欧阳辩,家父在世时曾言,诗词合为时所作,这首石州慢无论立意还是用词都很精妙,但却与今日之景不合,只可得中上。”
言语完毕,老者也不管下首众人的吵闹,直接示意其他士子继续。
而那遭遇贬低的翟汝文也没有辩驳,躬手行礼后退回。
欧阳辩乃是大宋文坛前盟主欧阳修的四子,他的话语自然无人敢于毁损。
吕璟此时也对那最后剩下的老人升起几分好奇,向邻座打听之后方才得知,竟然是那位号称宋诗开山之祖梅尧臣的小儿子,梅坰,如今官至国子监直讲。
这样一来,最上首三位老者除了苏颂在内,竟然有两位都是大宋文豪的直系后代,若是再加上范仲淹的后辈,恐怕就连身在皇宫的赵煦都要被惊动!
文会如此规格,自然更加激励了年轻士子们崭露头角的心思,在翟汝文之后,两浙路的本地才子开始发力,陈过庭和刘一止相继赢得苏颂赞扬,一时间将其他士子的气势稳稳压住。
吕璟身后整个文会布置偏后方的位置,本来也只是想陪苏颂走完这个过场,没想着他这边想要沉默,有人却不肯放过他。
只见得钱家那里传来一阵耳语声后,脸色森寒的钱愐终于寻机站了起来,朝上首的欧阳辩等人一拱手,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诸位老大人,此次文会遍邀天下文人集会,共赏这西湖美景,吟诵诗词,却不想竟然混进来一个不知所谓的武人,实在煞风景啊。”
“武人?”钱愐的话引起了在座众人的强烈反应,文武之争在大宋由来已久,历来占据上风的文人们可不会容忍一个武人加入他们的文会。
“你!”吕璟尚未开口,身后的邓元觉已经忍耐不住,以他的性子,在这文会之中的每一刻都像是煎熬。
“看看吧,主子就是个野蛮痞子,仆人也这般猖狂,难道还想以武力相胁?倒要看看有何等手段!”
钱愐伸手一挥,神情显得无比嚣张,不过周围士子们也同时开口表示认同,事情上升到文武之争,哪怕他们看出来是钱家在蓄意挑事,也懒得多言了。
也就在钱愐话音落下不久,在他身前一位身材敦实的男子长身而起,身姿一点就越过人群来到中央空处,目光直接看向吕璟。
“不知顾某可有机会向冠军侯讨教?”
冠军侯吕璟!除了苏颂以外,所有人都经目光同时投来,此次文会,他们也真是感觉心神都受到了极大震颤。
钱愐口中的那个武人,竟然就是最近声名响彻大宋的吕璟!
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西湖文会上,顿时引起了众人无限遐想,欧阳辩更是直接开始向苏颂询问起来。
“你是何人?也配向吕某请教!”
然而身处这一切风暴中心,吕璟面对挑战只是微微一笑,言语过后,竟直接品起了盏中的香茗。
“尔敢!!!”顾姓男子这下彻底按捺不住了,起身就要向吕璟冲来,却被等候多时的邓元觉出手拦住,两人很快拳脚出没,打成一团。
第247章 大宋朝的巅峰文会(四)()
湖心寺中央空地,邓元觉和那顾姓敦实男子已经完全战至一处,拳脚相交,连绵不断的皮肉碰撞声让周围文士忍不住接连后退。
吕璟端坐食案之后,周围聚拢的目光并未对他造成太多影响,反倒是场中打斗的情况,隐隐让他脸色变化。
宝光如来邓元觉,这是吕璟之前的一次无意对话中才想起来的事情,相比较于水泊梁山好汉的耳熟能详,北宋末年另一股起义势力声名无疑要薄弱太多。
邓元觉,就是方腊手下大将,被尊崇为国师之位,也是水浒中少有的能与鲁智深大战不分胜负的高手。
如今虽然其尚且年幼,但从孙寂然话语中吕璟也不难推测出他的本事。
可是如今,他竟然在被压着打!不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速度,邓元觉似乎都不是那顾姓青年的对手!
“官人,两浙顾姓。。。。。。”身后传来孙寂然的低吟,吕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此次东去两浙路,吕璟事先对这里自然免不了一番了解,而顾姓在这两浙路的威望,除钱家外再无二人。
五代名将顾全武!作为钱镠建立吴越国的最大功臣,这顾姓青年看起来继承了祖宗的不凡武艺。
而这,也是钱家强大的根源。
作为五代后期少有的英主,钱镠当时建立吴越国吸引了很多名臣将相投靠,如今这些人虽然早已逝去,但他们的后代依旧成为钱家在两浙路的最大倚靠。
轰!
吕璟正思索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碰撞声,再看场中,邓元觉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那顾姓青年打倒,摔得分外狼狈。
“元觉!”眼看着邓元觉起身还想再战,吕璟直接开口喝止。
孙寂然微微探身,却也没有冒然出手,以他的战力,恐怕也并非这顾姓青年的对手。
“冠军侯?我看是沐猴而冠才是!”钱愐小人得志,表现的愈发嚣张,整座湖心寺似乎都能听到他的狂笑声。
吕璟却并未理会,开口和邓元觉言语一番,径直迈步走到了场中。
“如何?顾某现在可有资格?”一直沉默的顾姓青年上前一步,就给予了吕璟巨大压力。
然而,面对他的质问,吕璟依旧只是摇了摇头,甚至没有半分犹豫。
“论功夫,阁下确实本事不凡,但不知多少年岁?”
“顾兄如今不过二十有五,更甚乃祖!”钱愐又开始叫嚣。
吕璟微微一笑,指了指邓元觉,慢慢开口道:“我这侍从如今年方十八,败在你的手中,有何不可!”
一语落地,周围文人们尚且没有反应,邓元觉和顾姓青年神色却都出现变化。
前者脸上原本浓郁的失落神色瞬间一空,直勾勾的眼睛盯着顾姓男子观望,充满战意。
而后者则只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未作辩驳。
钱愐眼看着顷刻间又让吕璟三言两语掌控了局面,心中不甘,竟直接离座而起。
“冠军侯,你不敢与我顾兄对决,某家来领教一番如何?”
面对钱愐的挑衅,吕璟只是摆了摆手,目光随后自周围无数个面庞掠过。
今日文会因为吕璟的原因被搅了局,再加上钱愐所说的武人身份。多数文人自然对他没有好感。
然而随着他随后话语的落下,却让在场的所有宾客心神震动!
“既为文会,吕某倒是想见识下吴越王后人的风采。”
吕璟站立场中,丝毫不看气急败坏的钱愐,目光直指钱家首位,一直未曾显山露水的钱忱!
作为吴越钱家的当代长子,又是赵钱两家联姻的后代,他才是两浙路日后的主人,钱愐不过是一条被驱使的恶犬罢了。
“你!”钱愐气的跳脚不止,直接拔出腰间佩剑就要上前,却被一声冷哼直接吓得面色惶然。
“下来吧,冠军侯要比文事,钱家有何惧?”
钱忱从然起身,尽显世家子弟风度,引来周围士子一片叫好声。
反观吕璟,除了苏颂等少数人对他投来关切目光,大多人只是冷眼旁观,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
谁不知苏门最后一个关门子弟吕璟,是一个只知厮杀的粗鄙武人!
“从蛮荒之地到如今的中原膏腴,两浙路经历过太多风雨,钱某不才,愿继承祖业,更彰两浙繁华。”
言语的同时,钱忱已经提起紫毫,蘸以浓墨,在莹白纸张上一挥而就。
“好!!!”一首抱朴子博得满堂叫好,尤其是钱忱所说言语,更是为这首词作赋予了非比寻常的意义。
诗词合为时所作,钱忱用词以言志,就连上首的欧阳辩和梅炯都忍不住出口夸赞,秦敏学此时也出了一把风头,手舞足蹈的为钱忱助威。
苏颂脸色沉闷,一方面是因为秦敏学的作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吕璟今日是随他而来,若是这般丢了颜面,不知还要引起多少风波。
有心出声阻止,然而就在此时,一直面色淡然的吕璟突然大笑起来!
钱忱变色,周围年轻士子们也都是一头雾水,有人甚至发出了小声的喝骂。
“很好笑?”钱忱脸上的风轻云淡已经不见。
“既然已经知晓,却还非要从吕某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信步上前,吕璟越过钱忱,直接从侍从手中拿过了此前被众人称赞不止的佳作。
直接撕为两半!
随着纸张的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