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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人眼球的尖顶之上,科研院三个大字更是龙飞凤舞,好似随时要飞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而在此时的科研院内,吕璟正集中精神消灭着手中冰饮,在他身后,韩世忠和李越一左一右,好似两尊小门神。
正前方,苏颂和韩公廉两位老大人互相怒目而视,手舞足蹈的争执着。
在他们身旁,则是一脸忐忑的王瓜和费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大郎,你来评评理,这老儿怕是疯了,竟要用马匹驮负床子弩!”
“不用马匹,如何保证机动性,难道要让我们的兵士给人当活靶子?”
面对苏颂的言语,韩公廉也是寸步不让,须发都气的颤抖起来。
“两位老大人稍安勿躁,小子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可否当讲?”
吕璟笑着摇了摇头,苏颂和韩公廉来到郴州后就一头扎进了科研院中,其认真态度连他都忍不住感叹。
而他们在这月余光景里拿出的第一个成果,也足以对得起吕璟对科研院的大力投入。
三弓八牛床子弩!作为宋代弓弩的巅峰之作,这种弓弩原本是由七十人张发,四脚木架为弩座,射程接近五百余米,其箭矢又称一枪三剑箭,杀伤力极其恐怖。
而吕璟为了解决牢城军缺乏弓箭手的困境,启动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将这种床子弩尽可能在不削弱威力的情况下缩小,同时增加移动性。
前者如今已经被苏颂和韩公廉带领人手克服,新制造的床子弩只有孩童大小,威力虽然减弱,但通过绞轮的升级却保留了射程。
剩下的移动性,就成为了苏颂和韩公廉争吵不休的来源。
“两位老大人请看,这是小子闲来无事思索的新车架,若能制成,想必能解驮运之难。”
“仅以两轮如何保持平稳?”韩公廉接过图纸,率先发出疑问。
苏颂却眼前一亮,他想到了城中最近兴起的独轮车,最早是被岭南食府应用于外卖配送,如今已经普及到各行各业,谁敢说这两轮车就是异想天开?
“此事尚需两位老大人出力,小子还有学业,可不敢让苏师等急了。”
尽管吕璟已经通过秦湛等人搭上了大理国的线,也得到了一批大理滇马,但是想要解决战场上军队的机动性问题,他也只能暂且另谋他路。
苏颂和韩公廉似乎也清楚吕璟目前的状况,得了图纸没再多言,直接带着王瓜等人忙碌去了。
这边韩世忠和李越侍候着吕璟离了科研院,前者自去查看新军训练事宜,后者则迅速赶往府衙听命。
自从离别江浙归来,这样的模式已经成为吕璟的习惯。
在苏轼的严格要求下,吕璟每日不得不将大部分心力投入到学业之中,纵然明知临阵抱佛脚效果不大,但他也难以拒绝这样一位老人对自己的关爱。
为了分担压力,韩世忠开始承担一部分武事,最重要的职责就是随时探查近来新军的编练情况,向吕璟汇报后再作出针对性优化。
西北战局平息,吕方和王阔等人相继请命归来,再加上鲁达、杨志,还有新加入麾下的邓元觉等人,整个牢城军可谓人才济济。
不过相对应的是,这支在西北战场浴火而生的军伍也遭受了重大损耗,再加上选择留在西北的,真正完好归来者不过千余人。
为了解决人手短缺的问题,吕璟在其归来后第一时间以郴州府衙名义开始了新军编练,以原将士为基础,加入本地军伍和民兵,总计万余人,不管是战法还是装备,都进行了大量优化。
而选择李越分担文事串联各方,一方面是因为吕璟麾下高俅、王伦等人如今各事一方,职责繁忙。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廌归来郴州后选择南下广州帮助秦观做事增涨见识,作为师弟,吕璟总要对李越多一些照顾。
就目前来看,郴州能够在这月余的时间里保持井井有条,李越也立下了不少功劳。
微微一笑甩去心中思索,吕璟过桥而行,很快就来到了仿若道场一般的学舍内。
“州试即日就要开始,为师让朝云给你们准备好了一应用度,过了今日,就不必每日过来了。”
学舍之内,须发斑白的苏轼好像已经等了许久,目光中隐有几分昏黄之意。
“多谢苏师。”吕璟恭敬行礼,缓缓在学舍中的蒲垫上跪坐。
宋朝的科考分为三级,地方举办的州试是第一级,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解试。
像吕璟这等尚未拥有举人功名的士子,就需要先取得解额,才能参加接下来礼部举行的省试和殿试。
为了帮助吕璟顺利通关解试,这段时间苏轼不仅亲自出马督导他的学业,连米芾和苏颂也时常被拉来出力,足见他对弟子的爱护。
“今年州试内容已经下来了,不出为师所料,章子厚果然要恢复三经新义,这些内容你自己温习即可,今日讲论、策。”
苏轼沉声而言,捧着手札开始缓缓讲述,三经新义最早起于王安石,后来几经兴废,吕璟事先多有研读算不得陌生。
反倒是论和策,他的行文虽得到苏轼天马行空的上评,但要应对科举,却必须熟悉其中的禁忌和规制。
学舍外乌云翻滚,突然降下的大雨淹没了诵读之声,但透过依稀的光亮可以看见,吕璟始终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认真听取着苏轼的教谕,一直到天色将黑之时。。。。。。
第250章 潭州应试()
滚滚乌云于天空聚集,时间来到七月末尾,大宋南北各地局势日渐平稳,岭南的暴雨却接连下了好几个日头。
涛涛湘水之上,一艘满载货物的漕船正急速向码头赶去,试图避过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漕船两侧,数百个纤夫赤着臂膀,呐喊着整齐的号子,每次声音落下,漕船前进的速度都会再快上几分。
“官人,照这样下去,暴雨来前怕是还到不了潭州。”
漕船甲板之上,年纪约二十上下的青年人向远处张望了一眼,开口言语。
在他身侧,正有一姿容不凡的少年持卷而读,风中荡起的细碎雨滴偶尔掠过面颊,却丝毫没有让他动容。
“七郎,传个信让正则下去招些人手帮忙,他本地人好商量些。”
“唯!”毛英犹豫了下方才点头应下,急匆匆跑去了。
“苏师早早就让我选礼记为大经,如今看来果然有先见之明。。。。。。”
少年人无奈看了眼神色慌张的手下,笑着放下了手中书卷,熟悉的标点符号依稀浮现。
向前观望,暴雨将至,整个潭州城外都忙碌作一团,吕方和毛英正在招揽人手帮助停船。
此次北上潭州,来到这湘岭要剧,吕璟自然是要全心全意参加马上开始的州试,不过恰逢四海商会和一些郴州本地商人要派人来潭州拓展商路,所以才有了毛英的同行。
大宋朝的科举分为三级,吕璟前身虽然早早通过乡试拿到秀才身份,但想要参加如今在东京举行的省试,依旧要先通过州试才有可能。
不同于后世全国统一的高考,宋朝的科举每年考试名额都有固定数目,由政事堂根据各路不同情况予以分配,称之为解额。
想要参加科举的士子必须先取得解额,才算是拿到了通往最终考试的入场券。
荆湖不比江浙等地,虽然有岳麓书院的存在,这里的文教依旧难以称得上兴盛,每年的解额自然也不多。
根据今年新公布的旨意,整个荆湖南路一共才只有三十解额,要平均分配给三千余考生,对每个应考士来说依旧不是个简单任务。
天地昏暗,呼啸的风声打破所有思绪,在重金允诺下,毛英终于雇佣到了一批精壮汉子,帮着船队在暴雨来临前于码头停靠。
到了这里,吕璟和朱勔等应举士子也就陆续开始和船队分别,等待三日后州试的开始。
“大郎,你说这恁的老天爷,下了几日都不停歇,怕是要考不成了。”
潭州城头,朱勔恨恨的打开油纸伞,才刚迈步,就被巨大的雨势又逼了回来。
“朱大哥放心,总不会断了你的前途。”吕璟闻言不禁一笑,这家伙怕是巴不得不考试才好。
回身观望,此次东江湖书院达到年龄,又选择在潭州参加州试的人并不多,除了吕璟等人外,就以江浙士子为众,为首者正是钱家少子,在书院中有钱袋子称呼的钱克年。
后者似乎也注意到了吕璟的视线,轻蔑的撇嘴一笑,伸手朝雨幕中轻指,一辆装饰奢华的车架已经冒雨而来。
“咱们走,此去青云上九天!”钱克年神态嚣张的上了车架,一众江浙士子也随行而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和吕璟等人多呆。
“我们也走吧,抓紧时间休息准备。”面对钱克年的挑衅,吕璟神态自若,朝吕方点了点头,后者很快雇来了车架。
雨势连绵,一路上朱勔和支华二人叨念不断,对钱克年可谓是怨念深重,吕璟却始终沉默。
相比较和一个钱家后辈计较,更让他在意的是此次州试的消息。
此前朝廷已经下了明令,在左相章惇的奏请下,哲宗恢复了王安石执政时期推出的三经新义,再次废除诗赋、帖经、墨义,转而专以经义、论、策取士。
这一方面是新党为了确立地位的举动,另一方面也给各地士子带来了挑战。
以潭州为例,此次州试主考官正是和吕璟有过几面之缘的曾肇,曾氏书香传家,他的水平自然不必多说。
可是曾肇严格算起来并非新党众人,理念也会有所差异,每个士子答卷时的选择就成为问题。
是投朝廷所好?还是投曾肇所好?抑或者坚持自我?
看似简单的选择,却有可能是完全相反的结果。
而这一切对于朱勔来说,仿佛还不如到达住处更让他感到在意。
这是一间不算大的两进小院子,正好够吕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