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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若是你能上书言语一番,也许他能避过此祸。”
言语落下,刘奉世竟然起身对着吕璟长身一拜!
这下不仅是吕璟,李廌等人也慌了神,连忙将老大人扶起,出言宽慰。
然而,面对刘奉世如此折节请求,吕璟沉默过后,却选择了摇头回应。
“吕大郎,某家看错了你!”急性子的朱勔首先发火,刘奉世脸上的灰败也浓郁了几分。
“老大人,诸位,小子之前就说过了,此事要从长计议,一切都还未定。”
面对在场众人目光,吕璟缓缓将自己心中想法言明。
后世史书中对同文馆狱的始末记载并不详细,但凭借着前世记忆,吕璟清楚知道这件精心设计的大狱,核心点就在三人身上!
已故北宋名相文彦博第六子,刚刚守丧结束的吏部左思郎中文及甫!
正是因为新党拿出了一封他写给邢恕的信件,其中语焉不详,涉及影射旧党欲当司马昭之言语,哲宗才会相信新党,兴起大狱。
另一个核心在谏议大夫安惇以及已故新党领袖蔡确之子蔡渭,他成为旧党试图谋反的有力证据。
而第三个核心,就在当今官家赵煦自己身上,因为童年的特殊遭遇和后来高太后以及旧党的态度,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才是重中之重。
章惇等人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这才屡次加以利用,想要彻底断去旧党复兴的希望。
“大郎,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先找到蔡渭?”
听完吕璟关于如今情况的推测,李廌开口问询。
“如果我没猜错,文及甫如今已经被严密看守,恐怕宫中甘大官他们也难逃牢狱之灾,只有蔡渭能够成为突破点!”
“某早些年在京师考举,倒是曾和他有过交集,此事交给我,也算为苏师尽些心力。”
“有劳师兄,此事越快越好,我让启年和正则和你同去。”
吕璟招来吕方交待了几句,随后李廌三人迅速离去。
“大郎,你说的那些弯弯绕某是不明白,刚才多有错怪,有什么我能做的?”朱勔开口言语。
“朱大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交给你和支华,你们要尽快确认同文馆中的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按照史书记载,此次大狱暗中关押旧党中人就是在同文馆,但究竟情况如何,还需要有人前去确认。
“包在某身上!”朱勔拍了拍胸膛直接应下,在吕璟交待鲁达随行护佑后,三人同时离去准备。
场中只剩下刘奉世和翟汝文二人,后者算不得旧党中人,和吕璟等人相识也断,如今多少有些尴尬。
吕璟却没有客气,直接开口道:“公巽兄,我需要你假借科举之事,趁机前去拜会中书侍郎李清臣,传个信给他。”
“自当效劳。”翟汝文点头应下,也在吕璟言语之后自去准备。
漆黑庭院中顿时只剩下吕璟和刘奉世一老一少迎面而对。
“大郎,你有几分把握?”刘奉世本来昏黄的目光似乎又燃起光亮。
“若是一切顺利,至少有五成可能让官家改变心意。”
“五成就够了,某会通知朝中旧党官员,一切人力物力任你调配,千万不要吝啬我们这些老骨头才是。”刘奉世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赞赏。
吕璟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事实上,若想帮助旧党顺利度过这次死局,单单靠他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够。
至于结果,在最终尘埃落定之前,吕璟也难以断言。
他此次的对手可是整个大宋最精英的士大夫集团,领头者更是章惇这等史书留名的人物,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方才有一线希望。。。。。。
第262章 蔡渭()
也就在吕璟等人自刘奉世府邸作出谋划之时,距离他们所在龙津桥一带正好相反的东北面,身处府中的蔡渭心神也迟迟难以安宁。
东京城承袭唐代旧制,整体如一个不断向四面延伸的平行四边形,内城和宫城则要偏向正方形的结构。
整个城中最繁华的所在并非后人耳熟能详的州桥,而是包含了矾楼等诸多正店在内的马行街。
蔡府就位于这样一条繁盛到极致的街市上,占地广阔,门匾为哲宗亲手提写,足见圣宠。
只是不同于外人眼中的光鲜亮丽,这间府邸的主人蔡渭,却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近几日朝中风云变幻,身为风潮之一的蔡渭更是有些寝食难安,就连往日里最喜爱的妾氏都无法让他安睡。
“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随意披了一件大氅,蔡渭驱走了仆役,独自漫步在庭院之中。
转眼如许年,他已经垂垂老矣,这一生大多时间都托庇在父亲蔡确的阴影下,经历过高潮,也经历过最沉重的低谷,他对旧党中人的恨,始终难以消去。
“司马老匹夫,再过几日等官家下令,就算你死了,也休想安宁!”
蔡渭咬牙切齿的言语了句,心中却还有深深的恐慌潜藏。
作为蔡确唯一的儿子,他很清楚当初主张拥立二王的正是自己父亲,只是后来见机不对变幻了阵营,如今将这盆臭水泼到旧党身上,会不会祸及自身?
蔡渭的思索被一阵连续的脚步声打断,抬头望去,却是自己平日里最喜爱的小厮。
“本官刚刚说的话没有听到?谁准予你来打扰!”
小厮感受到了蔡渭话语里的寒气,连忙开口道:“老爷,是府外来了个书生,硬说是您故交,小的们也不好拦阻。”
“故交?”蔡渭神情犹豫了下,冷哼了一声径自往府门而去,小厮在身后暗自庆幸不已。
片刻之后,蔡府门前,连夜赶来拜会的李廌和刘启年终于见到了蔡渭本尊。
“一别数年,懋之兄还是这般气度非凡啊。”
李廌笑着拱了拱手,经历过江浙和广南的历练,他如今演起戏来,丝毫不比那些官场老油条弱。
蔡渭稍稍愣了一下,目光在李廌脸上停顿了许久,方才认了出来。
“方叔?竟然是你!你我自汴梁一别已有二十年未见了吧,快请!”
伸手一招,自有小厮匆忙前去准备,蔡渭则引着李廌二人进了府邸。
深宅大院,李廌一路上刻意惊呼了几声蔡家如今的圣眷,蔡渭也一一笑着应了。
等到入了厅堂,两人言语起当年旧事,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深夜。
“方叔,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可是有事求我?”最终还是蔡渭沉不住气,率先开口发问。
李廌缓缓摇头,回应道:“应该是懋之求某才是,遥记得当年你曾言自己不愿托庇父荫,要自己成就一番事业,如今正有机会在眼前,何不抓紧?”
“笑话!”蔡渭的神色瞬间变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若是某猜的没错,方叔是为了苏子瞻而来吧,如今旧党灰飞烟灭在即,竟还和某大言不惭?”
“某是为懋之和蔡府一门上百余人今后性命而来。”
“李方叔!”面对李廌气定神闲的样子,蔡渭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火气,直接长身站了起来。
“当年我父被贬,蔡家蒙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言语?今日某报家仇在即,你却来大言不惭,某不吝啬在为元祐旧臣加上一员干将!”
赤裸裸的威胁!蔡渭也是最近心神不宁,言语间也少了许多顾忌。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李廌神色依旧安然,在他身边书童模样的少年却忽然站了出来。
“蔡大人,小子替我家官人问您几个问题,可敢对答?”
“有何不敢!”蔡渭已然怒火攻心了。
刘启年微微一笑,沉声开口:“请问蔡大人,令父蔡老相公当年被贬,可全是冤屈所致?”
蔡渭沉默,他父亲蔡确当时身为新党领袖,以最擅见风使舵闻名,可不是圣母白莲。
“第二问,当年车盖亭诗案,苏学士也是受害人之一,若你父亲在世,可会赞同你等所作所为?”
“第三问,熙河开边,你父亲曾立主为王韶开罪,所求为何?如今我大宋适逢百年难遇良机,若因为党争错过,可有面目见泉下老父?”
不等蔡渭回答,刘启年接连发问,厅堂中一时间安静的能听到蚊蚋之音。
蔡渭脸上的神色也接连变幻,作为这世上最了解蔡确的人,他清楚这位曾经的大宋左相有何种抱负。
排除和旧党之争以及各种政坛险恶,作为北方士族代表,蔡确和他背后的势力对于军事胜利有着异乎于寻常官员的执着。
放弃报复?蔡确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神色,这是他坚持了许久的信念,又如何能轻言放弃!
“他们既然拿文字狱迫害我父亲,就该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蔡渭猛地抬起了头颅,双目已然成通红色泽。
“懋之。。。。。。”李廌闻言不禁叹息,当年旧党对付蔡确的办法确实上不得台面,文字狱这种东西一旦开始,遗祸无穷。
“来人,此二人乃元祐同党,妄图贿赂本官营救同党,速速捉拿禀报蔡承旨!”
心中拿定了主意,蔡渭神色间也显出几分狠辣,一声招呼就要把李廌二人拿下,这可又是一桩功劳。
然而,出乎蔡渭的预料,面对他突然翻脸,李廌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感慨。
“李方叔,你。。。。。。”
“懋之,你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我等背后的人是谁?”
李廌径直越过蔡渭来到厅外,几个蔡府小厮被吕方随手扔入堂中,在他身后,正是吕璟本人!
“蔡衙内,接下来的日子,要多有冒犯了。”微微一笑,还不待蔡渭回答,得了吕璟示意的刘启年已经出手,一掌就将其打昏过去。
“按计划行事,切记小心,勿露了马脚。”吕璟开口叮嘱了几句,随后又迅速离去。
蔡渭这里没有取得预期成果,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