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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吕璟的聪慧在后面,他不只是空口蛊惑,他以西域都护府的名义做出了承诺,这才是真正吸引百姓的东西。”
赵佶目光一愣,再往下看,眼中的惊颤已经难以控制,这家伙是多大的手笔!
他竟然在报纸上列出了都护府接下来的一系列重大工程!从青唐直达京兆府的弛道,青海湖的盐场,黄河水利,上万亩的马场。。。。。。
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流动的金子在闪烁,就连他都忍不住动心!
”王爷,夫子,这些工程每一个都花费巨大,就算是朝廷都无力承担,那吕璟。。。。。。“童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夫子却笑了,开口道:”你忘了他印的那些金圆券,首次发行就拿了三百万贯?以如今西域的热度,恐怕下次发行少说也要有千万贯以上!“
“可是这不是骗取百姓钱财吗?“赵佶有些懵,还能这样?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何骗取之说?更何况此次杨家和种家收获颇丰,恐怕我们大宋各大将门、世家也都忍不住了,他又怎会缺少钱财?”
“那。。。。。。岂非没有机会遏制这吕璟崛起?”赵佶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
夫子笑着抚了抚须,若是不难,如何显出他程某人的本事,吕璟虽然不错,终究年幼了些。
“王爷准备沐浴更衣吧,随老夫去见过官家,自有办法应对。”夫子伸手在那报纸最后一角轻轻一点,直接起身离去。
“种族?”赵佶摇了摇头,希望夫子能有办法吧,为了请他出山,自己可是去找太后求了许久才办成的。
。。。。。。
哲宗对赵佶的宠爱天下皆知,恭王府通过内侍省递上条陈后,很快就在文德殿得到了官家的接见。
“大官,给夫子赐座吧。”哲宗高居御座之上开口示意。
虽然他曾经将夫子贬谪到四川,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的尊敬,儒家作为汉家文明正统发展到现在,夫子绝对是儒生的佼佼者。
“官家,老臣今日来,是为西域都护府一事。”夫子也不客气,直接道明来意。
“那可正巧了,朕正想着以何种礼仪封赏那些将士,夫子若是出面,必能让所有人信服。“
“此乃小事尔,老臣要说的,是关乎大宋天下的大事!”
“夫子请言。”哲宗看了赵佶一眼,心中有些不喜。
夫子却无动于衷,先示意小黄门将手中报纸呈上,随口开口道:“官家可知今日诸多汴梁百姓携家带口前往西域?”
“此事朕允过的,东京城人口现已濒临百万,能够疏散一些压力也是好事,开封府那边也说近日城中作奸犯科少了许多。”
“然。”夫子微微颔首,头颅抬起的刹那,沧桑的目光中满是坚定!
“那么老臣请问官家,我大宋以儒家立国,修身治家才是义理,如今百姓皆为个人私欲奔赴西域,天理何存?”
“今日百姓想要一万贯,明日就想要十万,十数年后,试问官家要拿什么给他们?人欲不除,天下难安,如此做法实乃自取灭亡!”
夫子抖了抖袍袖,整个文德殿在这一刻都陷入寂静,皆为其话语所撼动!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如果朝廷任其滋生,满足不了会发生什么事?
哲宗苦笑两声,前代多少王朝因此灭亡,他不能不小心慎重,可要他下旨阻止?又觉得对不起吕璟这等有功之臣。
“官家,老臣看过这西域时报,觉得其中所言种族政策甚为有理,只需略作修改即可变害为利。”
夫子看出了哲宗的心思,像他这样宦海沉浮无数年的老臣,又怎会光给皇帝找麻烦?
“夫子请言。”哲宗点头应允。
“老臣听说官家要将一些谪官派往西域,想必吕都护所言种族政策就是这些人去施行,出则夷狄,入则华夏,吕都护将大宋百姓和其他族群割裂并不妥当。”
“而且,与其由这些谪官前去教导夷狄,不若朝廷出面,在西北设立太学,选取博学大儒教诲,不仅能让那些异族感恩戴德,选其中精通骑术者为我大宋效力,而且假以时日,官家或可再现天可汗的威名。”
“这。。。。。。”哲宗有些犹豫了。
“至于东京城人口流失,老臣觉得,朝廷不妨将那些有作奸犯科记录的百姓驱走,如此汴梁户户皆淳朴市民,自然可成大治。”
“既然这样,朕就将此事交给夫子,尽快通知政事堂诸公商讨,再作定计。”
“官家圣明。”夫子第一次躬身行礼,随后接过郝随递来的诏书,径自带着目瞪口呆的赵佶离去,政事堂那些人论起来都是后辈,还敢阻挠夫子不成?
文德殿外光线聚合,明黄色的诏书上,程颐两个字像是随时要立地成圣。。。。。。
第304章 相公云集()
山河辽阔,平生多少壮怀激烈!马踏山阙,谁言英雄时日无多?
蜿蜒祁连山白雪清晰可见,涛涛湟水自西向东奔流,蕴育了富饶的河湟土地。
青唐城在数日的休整后已经逐渐恢复秩序,虽然整座城池仍旧四处可见战争的痕迹,但街巷之间,至少已经有各族百姓小心翼翼的开始活动。
散落的尸体被清理,战火中毁灭的家宅也开始重建,都护府拿出粮食积极和城中百姓交易,滋生出属于青唐的新鲜气息。
西城门,这里是整个青唐城最先动工的地方,都护府召集了降卒们将城门重新加固,以夯土和米浆修筑,增设马面和角楼,称之为得胜门。
西域都护吕璟,今日就率领着麾下一众僚佐和将领,静静候在这得胜门前,等候远方来客的到来。
光阴流逝,就在日头渐渐升到中央之时,远处湟水尽头,终于荡起了成片烟尘,有一骑西来,一马当先的奔了过来。
“都护,是王阔那厮!”祖大锤兴奋的呼喊道,他和王阔关系匪浅,此次后者终于从郴州被召来,最欢喜的就属他。
吕璟微笑示意,挥了挥手,吕方迅速带着牢城军前去接应,不只是王阔,戴宗等牢城军老将这次也随同北上,再次追随吕璟建功立业。
同时此次北上还有高中进士后回乡祭祖的李廌,呼延庆和刘启年也随他一同前来。
荡起的烟尘越来越剧烈,在王阔身后,一支足有上万人的队伍渐渐显露,他们神色里充满了疲惫,衣衫也大多褴褛,但目光里却充满了希望!
为首二人样貌与寻常宋人并不相同,一个花白头发,体格瘦弱,另一个却膀阔腰圆,正是乌力和熊猛二人!
他们身后的部族,自然就是一直打着复兴楚国名号的义军,此次却被吕璟施展手段带来这苍莽西域。
“千侯朱勔、支华先安置好那些蛮族,其他人随我前去拜见诸位老大人。”吕璟起身向前,绕过那些风尘仆仆的蛮族,笑着同王阔打了个照面。
继续向前,蛮族大军的后面,十多个老马背负着车架前行,隐隐的车轴声带着几丝乡间雅趣。
看到吕璟等人前来,驾驭马车的车夫呼喊起长长的号子,一阵马嘶声过后,所有马车都停顿下来。
“小子吕璟,拜见小师叔和诸位叔伯。”
“拜见诸位老大人!”
以吕璟为首,所有西域都护府僚佐和将领们同时躬身行礼,场面一时间蔚为壮观。
“大郎有心了,都起来吧,我们这些老骨头,哪受得这等大礼。”
为首的马车帘幕掀起,一位年纪五十来岁的老者迈步走了下来,一身朴素青衫难掩其风度,身材欣长,面目俊朗,带着股独有的亲和味道。
“小子拜见小师叔。”吕璟再度上前走了两步拜下。
这老者正是其师长苏轼同母弟,曾经官至副相,又因为被人攻讦贬谪均州的苏辙!
“在郴州没少听兄长夸赞你年少有为,怎的今日如此拘束?老夫名声这么差吗?”
“小师叔文采飞扬,又入朝为相,自然让人心中敬服。”
初次见面,吕璟有些摸不清这位小师叔苏辙的脾性,言语上自然多注意了一些。
“看来老夫要给兄长写信,让他治治你这油嘴滑舌的毛病!”苏辙抚须大笑,示意吕璟跟着自己向前,来到第二架马车前。
“持国兄,这北地可是你们韩家的地盘,怎生如此磨蹭?”
“还不是你苏相公言语颇多,才让这小子耽搁了我等?”马车里的声音有些苍老,颤颤巍巍下了车架,却是个八旬往上的老者,目光如炬。
北地大族韩家的骄傲,历经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最高时曾做过门下侍郎为副相,妥妥的四朝老臣!定风石一般的人物!
韩维,韩持国!
在其之后,又有三位老者陆续下了车架,分别是此前被贬谪新州的刘挚,鄂州的梁焘以及昭州的刘安世。
这三人同样是整个大宋鼎鼎大名的人物,其中刘挚和韩维同为四朝老臣,如今已经八十六岁,曾和吕大防一同拜相,后因为元祐旧事被贬,一蹶不振。
梁焘年纪也不轻,八十余岁的老臣,成为尚书左丞,拜副相之位,出身书香门第。
最后一个刘安世年纪略轻一些,也已经五十岁上下,虽然只做过朝中谏官,但一向以刚烈敢言著称,如今的左相章惇对其恨之入骨,曾暗中派人杀害,却离奇失败,民间有天不灭刘的美誉。
吕璟躬着身子一一拜过,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看的苏辙心中暗自赞许一番。
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曾经光芒万丈,但是随着旧党失势,新党又不肯放手,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图个生路罢了。
此次若非吕璟半路插手搅了新党的局,等到朝廷再度下旨贬谪元祐旧臣,恐怕在场之人没几个能熬得过去。。。。。。
“小师叔,小子在城中置办了宴席为诸位老大人洗尘。。。。。。”
吕璟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苏辙挥手打断,他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