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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璟嗯了一声,起身下了车架,不远处很快有衙役奔了过来,将二人向府衙内请去。
江南之地多爱园林,郴州虽然偏远一些,但是这项风俗也流传过来。
府衙内各处的设计都充满精巧美感,还设置有茶亭、花园等娱乐区域,吕璟二人就被带到了一处茶亭之中。
“大郎,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虽已年近不惑,一身官府的刘奉世依旧让人觉得威严厚重。
“知州大人抬举了,小子来是想问问家仆吕方的事情。”吕璟躬身说道。
“就知道你是为此事前来,典仵作,给吕公子说下情况。”刘奉世一边示意衙役们倒好茶水,一边开口喝道。
“是,大人。”一直在他身边站立的矮小中年人开始将自己检验到的情况说明。
“死者原是城中的混混出身,年岁三十二,名叫葛癞子,因刀刃刺穿脾脏而死,一击致命。”
吕璟一愣,一击致命代表着杀人者武艺不凡,这个情况很明显对吕方不利。
“大郎,此案司理参军已经审理完毕,等司法参军判决后就将交给曾大人来最终决定判罚。”刘奉世叹息着说道。
“万一这死者本身就是个武功高手呢,伪装了被吕方杀死的假象?”吕璟自然不肯相信,质疑着说道。
刘奉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那仵作却对吕璟的质疑有些不满意,低喝道:
“吕公子这就是玩笑话了,谁又会自己杀死自己呢?何况衙役们已经查明,这葛癞子出身贫贱之家,此前一直也是在街头胡乱厮混,若真有这般本事,何至于如此?我可是听说,你那家仆吕方武功非比寻常。。。。。。”
“行了,下去吧,本官单独和大郎谈谈。”刘奉世挥了挥手,没有任由那仵作再言语下去。
“叔父,此事有蹊跷,当时衙役们出现的速度太快了。”
“大郎说的是,老夫一开始也是质疑此点,可此事既然曾大人已经出面,我也不好多加指点。”刘奉世伸手将一沓纸张递给吕璟。
一目十行,匆匆将上面的内容浏览完,吕璟后背已经生了冷汗。
这是有人铁了心想要吕方的命!那么接下来呢,说不定就是自己!
“当时附近正好发生走水,所以衙役们才能迅速赶到,军巡铺和附近居民的供述已经确认了这点。”
“可若是我来谋划,完全可以事先安排人来放火。。。。。。走水的地方在哪里?”吕璟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就在东街边缘,那里距离南门路程很短,原先似乎是做豆腐的,但府衙并未登记那处房产。”刘奉世回应道。
“叔父应该派人再去搜查那宅子,如果是做豆腐所用,小子也许有些线索。”
吕璟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面目癫狂,人到中年,而且和豆腐扯不开关系。
刘之敬!自从吕记食铺开张后,他的生意就江河日下,后来吴家倒台,他也随之没了踪迹。
吕璟对他一直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这次的事情却很有可能与他有关。
“大郎,老夫会派人再去查验,但眼下主要的问题在曾大人那里,判令一旦落下,恐怕无力回天。”刘奉世说道。
“小子明白,此事多谢叔父,我想先拜见曾大人一番。”
大宋实行了独特的鞫谳分司制度,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审判分离,在地方上由司理参军负责审讯和调查事实,司法参军依据事实适用法律,作出判决。
目前看来,司理和司法两位参军显然指望不上,他们都是本地大族出身,虽然和吕璟说不上大的仇怨,但也绝不会轻易帮忙。
只有首先说服曾肇,这个案子才有翻转过来的可能性。
“曾大人另有要事,已经不在府衙里了,不过老夫之前和他说过此事,只是他有个条件。。。。。。”
刘奉世顿了一顿,见吕璟回应方才继续说道:“曾大人希望你暂时以他府中西席的身份前往山中探查情况,吕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此案自有曾大人压下,同时牢城营那些人也可以交到你手里。”
吕璟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刘奉世面庞上逡巡了一会,方才继续说道:“此事我可以应下,但我需要充足的武器、装备以及粮草,此外你们必须保障吕方的安全,不只是性命,一丝一毫都不能受伤害。”
“好,此事老夫可以代曾大人应下,大郎你尽可放心。”
吕璟点了点头,向刘奉世讨来了释还牢城营的文书,随后带着李俊径直离开。
府衙园林之中,眼见得吕璟离开,刘奉世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曾大人,为何不直接对大郎施以援手呢?”
凉亭的另一侧,树木之后隐约传来脚步声,曾肇的声音随后传了过来。
“想要查清此次贪腐大案,就必然不能过多倚靠局内人出手,大郎是最好的人选,而且。。。。。。老夫也不会亏待他的。”
刘奉世沉默了一会,随后径自告辞离开,他已经做好迎接秦观怒火的准备了,如今的吕璟,可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少年。。。。。。
第49章 牢城都()
郴州城中,牢城营临时驻地,自从府衙发放文书明令将牢城营一干人等裁除后,因为吕璟的请求,本该前往矿上做工的他们就被暂时安置在了一处废弃多时的较武场中。
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这里的房舍大多腐朽不堪,随处可见坍塌的房梁,稍稍一动,就是尘土飞扬。
若非田魁仗着自己往日里的威望弹压,恐怕这些缺衣少食的牢城营兵将们早就冲上街去烧杀抢掠了。
“大哥,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弟兄们私下里都说你暗地里和吕公子谈好了价钱,要把大家都卖了去呢。”
较武场中保存最为完好的一间房舍内,都头杜威正满目焦急的开口劝说田魁。
自从上一任都头因为掺和进贵人间的争斗不幸身亡后,杜威就一直担任牢城营都头一职。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能一直呆在牢城营,但田魁很清楚,杜威在军中的威望不比自己差上分毫。
“老杜,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俺老田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俺已经答应人家吕公子了,不管最后结果是啥,俺都认了,在此之前,你们谁都别想乱来!”
田魁猛地站了起来,壮硕的身影带着一如既往的压迫感。
杜威沉默了许久,目光不断落在田魁的脸上,最终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老杜,俺知道你也是为俺好,但你也得相信俺的眼光,吕公子不会。。。。。。”
田魁刚准备开口安慰自己老兄弟几句,屋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瘦小的牢城营士兵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大哥,他们又跟姓周的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田魁一愣,连忙支使着那士兵带自己过去,杜威也是连忙跟在身后。
两人跟随那士兵到达较武场中央,这里汇聚了足有二百多人,整个牢城营近乎全员出动。
在人群的中央,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身材壮实的青年正在大杀四方。
手里一杆精心打造的点钢枪,一开一合间自有章法,每一击都堂堂正正,却将十余个牢城营士兵打的狼狈不堪。
“周云清!老子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嚣张!”田魁接过兵器,慢慢的向前走去。
周围的牢城营士兵眼看着老大终于出手,纷纷鼓掌喝彩,大声的叫嚣着。
周云清脚步一错,用枪杆抽退一名牢城营士兵,回身的瞬间望见田魁前来,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他是在昨日受曾肇委托前来这牢城营的,以他的秉性,本来不该有冲突产生。
可是最近牢城营各处受气,每个人都成了火药桶,作为外来人的周云清自然处处被挑衅。
一身武艺的周云清哪里肯受这般委屈,当下就出手狠揍了几个挑衅的牢城营士兵,结果就引来了更多人对他围攻,今日更是惊动了田魁出手。
周云清跟随父亲学艺多年,他看得出来,田魁这个人可并不好对付,有几手硬本事。
“田指挥使。。。。。。”周云清有心解释两句,可是田魁此时正准备拿他立威,哪肯任由他多说,大刀一张,就劈砍了下来。
周云清心中也生了怒气,点钢枪一抖,今日里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周家之名绝非虚传!
刀与枪刹那间相交,在周围牢城营将士的呼喊声中迸溅出道道火星,两人只不过交手了几个回合,就各个打出了真火,招式间愈发凶狠。
田魁本就是在生死间搏命的人物,出手远比周云清老道,平常看着老实,一旦出手却甚是狠辣。
大刀如翻云覆雨般接连落下,身子借着前冲的刹那猛地一停,刀锋一转,已直奔周云清脖颈抹去!
周云清虽然及时作出了反应,点钢枪直扎田魁小腹,但一瞬间的心中犹豫已经足够带来失败。
眼看着田魁的大刀就要落下,周云清的点钢枪也要造成杀伤,下方的杜威暗自叹气,明知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却也无法阻拦。
就在此时!空气中骤然传来两声鸣笛响动,紧随其后,两杆精钢箭矢穿过人群,分别奔向田魁和周云清!
两人尽皆大惊!感受到面前箭矢传来的锋芒,再也顾不得其他,田魁及时回刀斩开了箭矢,周云清则狼狈的向一侧滚了三圈,才侥幸安然无恙。
“是哪个。。。。。。”田魁最先反应过来,握紧长刀猛地扭身,开口就要喝骂,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田大哥,好久不见。”吕璟笑着将手中复合弓放下,开口说道。
“吕公子。。。。。。”田魁有些发愣,周围的牢城营将士更是默然,谁能想到刚刚那凌厉的两箭竟是出自吕璟之手!
“安排人去外面搬东西,利落些。”挥了挥手,吕璟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周云清。
田魁嗯了一声,闷着头布置了命令,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