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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挂怀,臣光禄少卿刘奉世参见陛下。”紧走了几步,刘奉世躬身行了个参拜大礼。
“起来吧,大官,赐座,点茶。”赵煦放下手中的奏折,开口吩咐道。
郝随不敢忤逆,连忙支使着殿内的小黄门给刘奉世搬来了锦墩,又点上了一盏香气扑鼻的热茶,看的刘奉世唏嘘不已。
“刘少卿,朕召你来有两件事,郴州酒税陈衍奉朕之命勾当酒精事务,近日里送来的一封信件,署的却是两人的名字,朕觉得很有意思。”
赵煦开口说话时,已经示意郝随将那封书信交到了刘奉世的手中。
“刘少卿对酒精应该不陌生,泾原经略司向朕讨要此物,可按这信件所说,最近生产的酒精却无法对外提供,要防备岭南蛮人作乱,此事可真?”
赵煦目光像是锐利的鹰,直接落在刘奉的脸庞上,只要他有一丝犹豫,这件事中就必然会有猫腻!
刘奉世也吓了一跳,迅速将信件看完,冷汗已经自额头流下,这个吕大郎,胆子也太大了!这种影射大宋官场的事也敢干!
抬头看了一眼哲宗的神色,刘奉世心中稍定,这才开口回应道:“臣不知!不过臣在郴州知州任上,倒确实发现了蛮人动荡的事实。。。。。。”
没有添加任何修饰成分,刘奉世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掌握的事情说出,对自己不清楚的,也直言不讳。
赵煦听到最后,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原本对吕璟存有的那几分不快,这时候已经尽数化作了欣赏。
他是在党争汹涌的年代成长起来的,看人看事都存有几分戒心,而吕璟如今表现出来的这种低劣手法,却让哲宗感到心里有些暖。
这孩子一心为了朕和大宋,难为他还要想出这样的办法,虽然简单粗糙,却能见到其中的真性情,实在是难得。
心中种种思绪闪过,赵煦逐渐拿定了主意,开口说道:“辛苦刘少卿了,保重身体,朕必有重用之时。”
“谢陛下。”刘奉世起身告退,一共也只在集英殿内待了一刻多钟的时间。。。。。。
“着中书舍人蔡卞拟旨递政事堂商讨,朕忧心岭南蛮事,拟海州知州张叔夜改知武岗军,光禄少卿刘奉世知海州。”刘奉世刚走,赵煦就已经下达了自己的诏令。
郝随这会可谓是恨透了陈衍,若非上回他帮其传信拿到了不少好处,即使陈衍有奏事权,想这么容易递交到哲宗身边,也是痴心妄想。
可如今却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海州地处淮南,可并非荒芜之地,刘奉世知海州,对于一心和章惇等新党结盟的郝随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眼下他也不敢多言,只好先领了命前去传旨,同时暗中派小黄门通知左相章惇。
只要哲宗不是太坚决,政事堂总是会有办法的。
这般想着,郝随微微一笑,刚准备抬腿前去传令,忽然看到小黄门李彦又急匆匆的自集英殿内奔了出来。
“大官。。。。。。官家另有口谕传下,复已故原龙岗县丞吕贺官籍,同时赐承直郎吕璟奏事之权,勾当泾原经略司军需。”
郝随沉默着点了头,心中更是恨自己事先没有将那信件使些手段预览一番,谁知道这个吕家小儿使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得官家如此恩宠,不过就是个出身平平的少年罢了。。。。。。
第75章 招揽()
风向自东京城而起,逐渐将整个大宋席卷,不知引起多少人暗自思索不止。
虽然最后政事堂成功劝阻哲宗改变了主意,原海州知州张叔夜因功迁转,前往荆湖南路的武岗军任职,光禄少卿刘奉世则迁转为礼部侍郎,成了主管文教外交的清贵朝官,并没有前往海州任职。
但此次任免中哲宗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是让包括吕大防、苏轼在内的一干旧党老臣感到欣慰。
至少,官家对他们的怨念没有那么深,旧党依旧有复起的机会。
但这对于新党中人来说,可就不是个太美妙的消息,就连郴州城里的知州杨畏,近日里都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段时间以来,关于郴连道翻修的消息疯狂外传,甚至惊动了荆湖南路的转运使司衙门亲自来人询问。
杨畏也是有苦难言,如今荆湖、广南各地都知道了他杨知州要带头整修郴连道的消息,民间赞誉一片,官场上可就是另一回事。
事实上,自从吕璟那个建设、经营、转让的翻修计划传开,杨畏就已经后悔了,自己闲着没事,招惹这个混小子干啥啊!
现在倒好,骑虎难下,想反悔,光是郴州城的老百姓就能撕了自己,可要真做下去,这不是公开贩卖朝廷税收么,杨知州真的是欲哭无泪。
“混账!这些商贾之辈莫非以为联合起来就能让府衙屈服?二十年经营权,他们是不是以为本知州是吃白饭活这么大的?”
郴州府衙,杨畏一把将观察判官递来的文书拍打在桌案上,气的胡须都颤抖起来。
观察判官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心想大人这也是真被气疯了,不吃白饭,难道还要吃野菜树皮不成?
“废物!幕职官们难道就都没有个办法?本官要你们何用!”杨畏实在是气坏了,完全顾不得所谓的文人风度。
观察判官脸色也不好看,咱虽说是选人出身,是吏部铨选的低级官员,可如今郴州没有通判,按理说就该由观察判官代任通判职责。
可你杨知州对咱颐气指使就罢了,你自己自作聪明招惹了事端,却要把气撒到咱的头上来?
脑子一热,唯唯诺诺了一辈子的魏籍突然开口吼道:“大人!下官回来的时候,吕军需就在郴州城东门津渡等人,要不大人直接带三班衙役将他和那些奸商捉拿了可好?还能治他个谋反大罪哩!”
吼完了,魏籍又重重的哼了一声,拖着年迈的身子就往府衙外走去,杨三变不当人子!
“你。。。。。。”杨畏彻底炸了,将府衙内摆设的几件饰品尽皆砸了个烂碎,这才稍稍缓过来。
“吕军需?幸进小儿!你不是想让本知州加强城门戒备么,本知州偏不!”杨畏愤愤的言语了声,面色依旧浮动不止。
原本已经迈步走动府衙正厅外的典狱官周成连忙收回了步子,本来还想趁着知州大人厌恶吕璟前来打几个小报告,看这个意思,自己还是离这个坑货远一点吧。。。。。。
郴州城东门,作为城内四门中最为高大的存在,东门上修筑了砌台,巍峨的楼台正好与城外郴江津渡遥相呼应,吕璟等人身处楼台之上,正好能将津渡上的情景一览无余。
“大人,我在京城坊市间也曾听闻高俅此人,不过一个混混而已,真的值得您亲自来等?”周云清开口的同时,神色间不免露出轻视之意。
吕璟笑了笑,距离那日英灵祭已经又过去了十日光景,眼看着年关将至,蛮族却迟迟没有动静,不免让他更加担忧。
正好最近收到了高俅南下的消息,预计他将在今日抵达郴州,吕璟就带着周云清和两个新选入牢城都的保甲,一同候在了这东门处。
“承建莫非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咱们等着看就是。”吕璟也不多说,一边继续和这城门处的厢军指挥使言谈,一边将目光继续关注那津渡之上。
哲宗这次大笔一挥,不仅恢复了他老爹的名誉,还给了他一个几乎等于挂名的职事官,虽然没多加什么俸禄,可却让他算是和西军挂上了号。
别的不说,至少寻常的厢军,见了他要比往日里恭敬许多。
“如此就拜托侯将军了,一定要小心提防,有变故后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吕璟又开口叮嘱了几句,侯可望也一一应下,就在此时,远处津渡上忽然有一艘小舟停泊,上面的青年瞬间吸引了吕璟的注意力。
“承建,我们下去吧,等的人约莫到了。”微微一笑,吕璟率先起身,直接向城门口行去。
另一边,高俅此行也可谓是历经千山万水,一路从东京城那等繁华地界来到了郴州这岭南偏远之地,要说心中没点遗憾,肯定是假的。
尤其是在半路上得知郴州酒税陈衍的一封上奏引发整个大宋官场热议之后,高俅就真的是有点后悔了。
广积粮,缓称王,放在官场上也是一样的道理,他觉得吕璟有些太心急了,虽然假托了他人名义,但有心人不难有所猜想,新党们更是会步步紧逼,这做事手法实在不老道。
可既然答应了要来,半路回去又绝非他高俅的作风,就只好先到了地头再看看,实在不行,大不了再回东京城去,总能找到个活计。
这般思想着,高俅付完船钱,起身踏到了郴州的土地上。
远远望去,郴州城和那恢弘壮阔的东京城相比,可就真像一个侏儒一般。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叹息着,高俅随着人流向郴州城门走去。
城门侧的一行人很快引起了高俅的注意,以他自小打磨出来的看人本事,这些人个个都不简单,那甲胄在身的青年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那站在最前,一身青衫士子般模样的青年,却唯独让高俅看不透,高雅贵气中却又带着一股凌厉劲,奇怪无比。
摇了摇头,高俅正要进入那城门之中,忽然被那为首的青衫士子拦了下来。
“在下吕璟,敢问先生您可是高俅?”
高俅整个人都愣了下来,目光反复在吕璟身上扫过数遍,这才敢相信,此人竟然就是自己此行要投奔的东主!
“官人折煞小的了,正是高俅当下。”白皙面庞,整齐短须,开口的瞬间面带微笑,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高俅丝毫没有把自己原先的不满流露。
“果真是先生!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还请先生随我前来,自当为先生接风!”吕璟大笑一声,把着高俅的手臂,示意他和自己一同登上城门处停靠的车架。
高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