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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区区小事,如何难倒我!才不像某些老朽之辈。。。。。。”
吕璟的驴脾气也上来了,接过文书转身就走,步子迈的飞快,不快不行啊,没看秦老学士一张脸都成了黑炭色么,再过一会,真要被大义灭亲了。
一路小跑着出了府衙,吕璟这才发现,王阔竟然没有跟过来。
又在府衙口等了一会,才见王阔如霜打茄子般从府衙走出,后边跟着一大堆抱着案牍的小厮,很是幽怨的看了吕璟一眼。
“大人,秦大人说了,要卑下以后负责监管您,若是有半分懒惰,就要向府衙汇报。”
。。。。。。吕璟差点没蹦起来,尴尬的笑了笑,三个英文字母若是不小心喷出来,以后怕是见到苏轼的时候,少不得要被问一句汝从何处来了。
“放心,本官自有妙计,差人去通传高俅,还有苏过那小子,在岭南食府汇合。”故作镇定的言语完,吕璟直接上了车架,想想那些繁琐的古文,他就觉得头痛!
王阔无奈的看了眼身后的小厮们,只好告诉他们自己隔日安排人来取,自家这大人啊,有时候真是惫懒的紧。。。。。。
府衙正厅,眼看吕璟溜得飞快,上首的秦观实在装不下去,忍不住笑出声来,下方的陈瓘等人相视一眼,神色间也尽是无奈的笑意,倒把冯礼弄得很是糊涂。
“难得少游兄还有如此雅兴,大郎回去怕是要哭鼻子了。”陈师锡率先开口,面上忍不住的笑意。
“就他最惫懒!都快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嘴上还口无遮拦,惯会惹事!”
陈师锡与陈瓘等人不禁同时发笑,秦老学士光说大郎,可自己却没发现,堂堂山抹微云君,如今身上也多了几分活泼劲呢。。。。。。
第100章 挖坑()
岭南食府,二层包间内,高俅和苏过二人已经聚集于此,眼看着精致的菜肴却无心下口,无奈的看向安坐在对面说个不停的吕璟。
“叔党,你来给评评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不把杨畏他们都弄走了,咱们怎么安排自己人?”
“高先生你说是不是,老秦这个人啊,不讲道理。。。。。。”
“官人?”
“嗯?”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的吕璟诧异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琴筝竟然也来到了包间之中。
“官人您怎么了?可是在战场上伤到了头部?”琴筝说着话,目中竟是已有泪光流露。
这可把吕璟吓坏了,连忙开口安慰,哄了半天才算是把事情糊弄过去。
送走琴筝,吕璟不禁叹了口气,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啊,想放松放松心情都不行。
最近战争虽然已经暂时结束,但许是初次经历的缘故,每到夜晚吕璟就睡不着觉,许多张面孔整夜整夜的浮现,每次迷糊着醒来,都是一身的冷汗。
回到包间之中,吕璟神色里原本的玩闹已经尽数不见。
“高先生,那些家伙们现在怎么样了?”
“尚好,只是每日里吵闹不休罢了,官人莫非想将他们送回来?”
吕璟摇了摇头,开口道:“他们另有用处,至于府衙这里,就要看叔党的了。”
“我?”苏过最近忙着联络城中豪商,不觉得自己有时间看什么案牍。
“当然!叔党你或许还不知道,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骨骼惊奇,若是练此神功必成大器。。。。。。”
“如来神掌?不练!”苏过神色里很是鄙夷。
“好吧,其实是这样。。。。。。”吕璟忍不住笑了笑,不再胡言乱语,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
约莫小半刻钟之后,吕璟满含期待的望向苏过,得到的却依旧只有两个白眼。
“你这计划,还有三处不足。”苏过很是认真的开口,倒把吕璟吓了一跳。
自己这招数挺损的,本以为像苏过这种正人君子会断然拒绝,他都想好了再用什么说辞劝服,谁知道苏过竟然还嫌不足?这世界怎么了?
。。。。。。
又是一刻多钟的讨论,期间高俅也加入了进来,完整的计划终于在争吵声中慢慢显露,就连吕璟,最后也不禁连呼三声妙字!
三个臭皮匠,诸葛亮也比不上啊,实在太损,不过本官人喜欢!
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吕璟带上了王阔,和苏过一起浩浩荡荡的向城西杀去。
食府之中,眼看着吕璟等人远去,高俅不禁轻笑了一声,神色里却有一丝怀念露出。
想当年,自己以为能凭借手中枪棒赚取功名,结果在战场上吓得好长时间都不敢触碰兵器。
相比较下,吕璟神神叨叨的表现实在算是很不错了。。。。。。
岭南地处偏远,文教的落后是不可避免之事,从这里走出的士子也一向不被江浙、京畿等地尊重。
但郴州城的情况却有所不同,虽然依旧身处落后行列,但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这里的文化却得到了大宋文学界的赞许和认同。
周敦颐,凭借一篇爱莲说奠定自身在文学界的地位,精通哲学天理,正是因为他曾在郴州为官三任,并且在此教导出了程颐、程颢两个学生,这里才显得如此不同。
郴州的书院大多集中在城西,这里临近大山,地势平岗交错,植被保存的也相对完好,正适合开展文教。
濂溪、景贤、同仁三大书院就坐落在这里的山岗之间,占地广阔,吸引周边不少人前来就学,很是兴盛。
因为濂学的原因,濂溪书院无疑是三大书院的佼佼者,只是因为战争的缘故,原本人声鼎沸的书院最近一段时日也很是沉闷。
西城被攻破之时,这里更是遭遇了蛮军的洗劫,若非书院山长及时传令各教谕先生和士子们避退,怕是不知要有多少将来的文曲星葬送在蛮人手中。
秀溪之前,吕璟起身自车架上走下,张手向远处望了望。
整个书院建筑的有些类似后世的四合院,前临秀溪,背靠青山,还囊括了两个附近的小山头。
绵延的屋宇若非偶尔露出被大火灼烧的痕迹,真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官人,咱们真要去这里。。。。。。”王阔毕竟出身大老粗,对书院这种地方有些天生的畏惧。
“放心,你就跟着苏公子,若是那些自诩文雅的读书人发了疯,你护住苏公子安全就行。”
拍了拍王阔肩膀,吕璟示意他牵着毛驴,将车架向濂溪书院内引去。
吕璟孤身在前,王阔牵着驴车跟在后方,踏过秀溪上古朴的石板桥,周围也开始有其余士子的身影出现,不过大多是行色匆匆的模样。
再往前没多远,濂溪书院的大门就已经清晰可见,隐隐还可以看见周敦颐在此讲学时的风光。
“就在这吧。”蛮族退却没多久,书院前还是颇为冷清的样子,倒是省了功夫抢占地方。
王阔应了声,停了车架,一边将苏过接下,一边取出一件件物事开始就地摆弄,隐约可见数面绣了字迹的旗子散落。
吕璟此时则是一副潇洒样子,取了件竹椅坐在一旁,来回观望濂溪书院的风光。
因为战乱的缘故,濂溪书院前原本人流汇聚的集市已经停了许久,若是郴州本地人还好,对于那些来此求学的外地人来说,最近可算是无聊的紧。
所以吕璟等人摆出摊子来没多久,便吸引了不少书院士子驻足观望,只是大多数人的神色很快变得不对劲起来。
曹友万就是其中最为愤慨的一个,继承了家族优良的基因,才刚十二岁的他身量就很高大,此刻叉着腰目光怒视苏过,就更是有那么几分凶狠气度。
“汝竟然敢辱我濂溪书院,莫非当我等不存在?”曹友万一开口,顿时引起周边士子同声附和,远处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好奇之下也纷纷赶来。
苏过沉着一张脸并不回话,落在曹友万眼中,更觉侮辱,也不管身后书童拦阻,迈着步子就走到了最前,开口就要呼喝,却被斜地里突然传来的声音定住。
“这年头,嗓门大就有理?”吕璟从竹椅上扭过身,一副慵懒模样。
“你又是谁?本衙内。。。。。。”
“衙内就有理?”吕璟再度开问。
曹友万不禁沉默,挠了挠头,竟有了几分憨厚样子。
然而周围士子可不都是这么好说话,当下就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开口不善。
“我濂溪书院自然讲得道理,曹兄莫要被这奸诈小厮糊弄了,我们讲理,难道就要任由汝等泼才侮辱?”
“何谈侮辱?”吕璟依旧不急不忙。
“汝这旗子左书:卿本佳人,奈何做不得实事。”
“右书:不如从贼,或可言礼仪教化。还不是侮辱?你不只侮辱我等濂溪学子,更是有辱先贤!”
青年士子显然很是精通上纲上线的本事,一个有辱先贤的帽子扣下来,周围士子们顿时更加激愤。
王阔有些担忧的握住了腰间木棍,吕璟却还是满面笑意。
“你忘了还有横批了,于国无用!哪句话有问题么?”
青年士子冷笑一声,哪里来的山野小民,惯是刁蛮!
“哼!我等读圣贤书,自然懂得以直报怨的道理,若是你不尽快撤去旗子道歉,怕是要让你尝尝我等是否无用!”
青年士子话音落下,顺便还亮了亮自己的拳头,这明显是要仗着人多进行武力威胁了。
面对周围的群情激愤,吕璟却并未惧怕,慢慢开口说道:
“蛮军来袭,尔等只知四散退避,蛮军退却,尔等又在书院中混吃等死,难道还不是于国无用?不如从贼!”
话音落下,场中顿时寂静了片刻,实在是吕璟这话说的太重,卿本佳人,不如从贼,这分明是把他们贬低到了极点!
可要是争辩,似乎说的也是事实,众目睽睽之下,在场诸人也无法矢口否认。
那青年士子也愣了一会,可面上转眼就升起了怒色,自己可是要借此机会扬名,哪能这样轻松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