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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个时候,吕璟也许才能真正尝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影响更多大宋的读书人,为这个注定波澜壮阔的时代增添更多色彩。
。。。。。。
车架在王阔的御使下从明伦坊一掠而过,留下李肃之后,继续向郴州城西前行,很快停留在原本人流稠密的西街上。
这里算得上郴州城里衰败最快的地方,随着吴家和屠户帮的相继垮台,再加上战争的摧残,西街已经完全看不到往昔的热闹景象。
吕璟起身下了车架,在王阔的侍卫下径直走到屠户帮仅有的肉铺前,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可是吕大人来了?”内里传来略显稚嫩的声音,脚步间都多有慌乱。
吕璟轻声应了,和王阔在外等了约莫半刻钟,沉重的木门终于慢悠悠的打开。
随着残阙的身死,屠户帮也已成为过往云烟,若非得到胡七的报信,吕璟恐怕自己也早已经忘了还有这么处地方。
穿过肉铺后的院子进入甬道,胡七在最前方引路,手中的火把随着风声明暗不定,照耀的周围更显阴森。
相比于往日,屠户帮的地盘除了杂乱和冷清并无太多变化,胡七一路带着吕璟和王阔直接来到了原本残阙安坐的虎皮大座前。
“大人,就在前方了。”胡七将火把向前递了递,一尊完全紧贴着石壁雕刻出的供台出现在吕璟的目光中。
原本罩住石台的红布已经被取下,内里供奉人像约有婴儿大小,正是楚义帝的亲身。
“小的也是昨夜才刚知晓,残阙供奉的这尊义帝身后,还有这般机巧。”
胡七提起残阙时面色多有恨意,慢慢开口将事情的经过讲出。
树倒猢狲散,这处屠户帮的老巢原本已经废弃,胡七也是因为耐不住家中老母的叨念,想来这里看看还有没有哥哥胡六的遗物落下。
没想到昨夜却遭遇了不明黑衣人的袭击,仗着对这地下洞窟的熟悉才侥幸逃命。
不过胡七也并非毫无发现,这才有了吕璟带着王阔前来。
“大人请看。”胡七举着火把来到那供奉义帝的石台下,来回捣弄了一会,阵阵机杼声很快自石壁内传来。
吕璟走进了几步查看,发现原本平整的石台上出现了两个长方形的孔洞,周围还雕刻有精致纹路。
“大人,小的认为,这里应该是放置钥匙的地方,内里很有可能与传说中的义帝宝藏有关。”胡七开口说道。
“怎么可能,谁会把钥匙造这么大。”王阔在一旁忍不住开口回应。
吕璟沉默了一会没有开口,关于这两个空洞,如果他没有看错,大小应该和云纹铜镇正好对应。
至于内里会有什么,恐怕张士良要远比他更加清楚。
“胡七你去南门传我口信,命吕方带人尽快封锁此处,阻拦者,杀无赦。”
“唯!”胡七应了声,起身直接向地面奔去。
“王阔你去传令梁克凡带全部亲兵都前来,我们要去拜访一位老大人。”
王阔同样领命而去,幽黑的洞窟内,只剩下吕璟孤身一人。
“出来吧。”吕璟开口的同时,已经将腰间长刀拔出,刀锋出鞘的声音在黑暗中分外醒目。
寂静一片,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只有火把上荡漾出的火花偶尔炸裂作响。
“本官没时间陪你玩捉迷藏的把戏。”吕璟提起了手中的长刀,扭身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黑暗中的角落,忽然有寒光刺将过来!是柄狭长的剑!
叮!刀剑相交,吕璟后退了几步,神色里也是有一丝惊讶闪过。
“你并不确定我在这里。”吴厉昂起了头,颇有些懊恼的开口说道。
“结局都是一样,何必纠结方式。”吕璟前走了几步,手中长刀提起。
“有意思,找你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吴厉并不慌张,之前的失败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是你有事,还是你家主人有事?”
“计较这个有用吗?”
“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哪家乱臣贼子在试图暗中操控岭南?”
“乱臣贼子?吕璟,别人看不穿你,我却不然,莫非你以为自己指使蒋敬等人劫持大牢的事情能够瞒住?你可也不是什么忠臣!”吴厉开口的同时忍不住大笑,神态癫狂。
“那有如何?”吕璟递出了手中长刀,直刺吴厉胸膛。
刀剑再战,吴厉一边挥剑抵挡,一边开口道:“这天下本就轮不得赵家的人来坐,你我本志同道合,不如一起谋一番事业?谁人可阻我二人?”
“没兴趣。”手中长刀径直劈下,碰撞出一连串的火花。
“你可知我背后之人势力有多强大?此次看似是你赢了,实际上,我们才是最大的获利者,不如与我们合作。。。。。。”
“等你活着走出这里再说吧。”吕璟懒得再听吴厉的言语,身子一扭就提刀冲了上去。
第104章 谋()
原本寂静的西街被吕家军将士匆匆的脚步声打破,吕方带人进入地下洞窟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多时。
“大人,要不要找大夫。。。。。。”吕方看了眼不远处被劈翻的尸体,犹豫着问道。
“不必了,先把这里封起来吧。”吕璟微笑着起身,臂膀处有道尺余的伤口,不过只是划破皮肤而已。
吕方点了点头,起身将那具倒地的尸体拎起,面容却是个十分陌生的中年男子。
没有多问,吕方支使麾下开始封锁四周,此时吕璟已经带上亲兵都,直奔张士良的府上行去。
身为如今郴州城中最具权势之人,吕璟的到来自然在张府引起了不小动静,亲兵都的到来更是让不少仆役两股战战。
然而作为这间府邸的主人,张士良面上依旧洋溢慈祥的微笑,亲自将吕璟迎到了府中。
“大郎事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张士良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说道。
“只是来向老大人问些事情。”吕璟开口回应。
“欧,不知是何事?大郎尽管言明。”
“老大人可知残阙此人?”吕璟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目光直视张士良。
“一介屠户,却妄想成为天潢贵胄,愚不可及,自然知晓。”
“我与屠户帮合作已久,单单凭借蛮族和吴厉,可不足以打动他。”
“这个。。。。。。老夫确实不知。”
“那么义帝宝藏呢,老大人想要拿来做什么?”
张士良笑了笑,朝身侧的仆役招了招手,开口说道:“大郎说笑了,似老夫这等阉人,年老体衰失了圣眷,总要为自己今后谋划一番。”
吕璟轻声嗯了,张士良贪财这个缘由倒确实说得过去,只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尤其是在今日受到假吴厉的招揽后。
“大郎,你现在大权在握不假,可也只是无根浮萍,要早早为自己打量才是。”张士良面目慈祥。
“不知老大人有何见教?”吕璟并不慌张,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状况,他心中早有预料。
“有钱能使鬼推磨。”张士良伸手从仆役手中接过一方锦盒慢慢打开,内里正是两个样式大同小异的云纹铜镇。
“此事好说。”吕璟拿起铜镇比较了一番,笑着开口。
张士良反而稍稍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说道:“大郎想要什么?”
把玩着手中的云纹铜镇,吕璟并未对传说中的义帝宝藏多么感兴趣,张士良和他背后的那些人,才是他此次拜访的目的所在。
“甘大官还想回宫吗?酒税官陈衍也参与了此事吧?”
吕璟声音落下的刹那,张士良脸上原本的慈祥瞬息不见。
“老大人,我们各取所需如何?”吕璟将铜镇直接递给了王阔,开口说道。
“请大郎言明。”张士良神色里明显多了郑重。
“义帝宝藏可以给你们,但其中的七成,要暂时作为份子钱留下来,还有。。。。。。”
“大郎,此事容我们商量后再作决定,朝中的事情你不必担忧,定能办到。”张士良沉默了一段时间,这才开口回应。
“好,那小子就先告退了。”吕璟示意王阔又将铜镇还回,径直告辞离去,张士良也并未多加挽留。
离开张府,吕璟在回返的路上也是心绪连绵,若非前世对哲宗朝的事情多有了解,怕是还真难猜到张士良的想法。
甘昭吉,这个在孟皇后案中被一同牵连的前内侍总管,显然还不准备安心呆在随州养老。。。。。。
一路疾行,车架在酉时到达了城东的招讨使衙门,吕璟低声向王阔吩咐了几句,孤身一人向内里行去。
越过重重屋檐楼阁,几十个呼吸的功夫,吕璟已经到达府衙后的内宅。
“吕大人来了,老爷等你有些时候了。”
隔着老远就听到腾贵的声音,吕璟紧走几步,连忙道了声不敢。
“屋外何人喧哗?”书房内依旧燃着烛火,秦观显然被吕璟二人的声音所惊扰。
“禀老爷,是吕大人来了。”
“进来吧。”
吕璟朝腾贵示意了下,直接推开房门向内里走去。
闪烁的烛火将整个书房照的昏黄,秦观正扶在书案上,提笔书写着什么。
“大郎来了,坐吧。”秦观停了笔,扭过身的刹那,鬓间竟多了一缕白发。
“辛苦师兄了。”
“没什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鲁直那里可是急着很。”
秦观笑着递出一封信,斜侧里隐约可见黄庭坚的字样。
“该让苏师请辞了。”吕璟接过信件,匆匆扫过之后开口说道。
“朝廷会答应吗?”秦观声音里有些沉重。
“以前不会,现在,会。”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苏师也老了啊。”
面对秦观的叹息,吕璟只有沉默,虽然本意是为了挽救苏轼等人,但让这样一个老人在接连浮沉后选择放弃,还是多少有些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