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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凤笑道:“那倒不必,伪装术只能掩人耳目于一时,动手的时候,一切本相仍是会露出来的!”
谢玉茜忙问道:“高先生,我对这些可是一点都不懂,怎么样才能看出破绽呢?”
谢文龙也道:“兄弟!你就帮个忙吧,今天是比武的场合,对方是代表侍卫营出面的,一定要证据确实,才能对他采取行动!”
高人凤想想道:“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由九格格对马容下令,叫他把这姓莫的送过来,由兄弟解开他的伪装,而后加以逮捕!”
谢文龙点点头问道:“第二个办法呢?”
高人凤道:“那就是装作不知道,由谢小姐出面迎战,最好是斗拳脚或兵器,那样他必须将行动的幅度放大,佝腰曲脚的伪装就难以保持了,如果能把时间拖长一点,他一出汗,脸上的易容药也会被汗水冲掉……”
谢玉茜道:“拳掌的功夫我恐怕不行,第一是气力不如人家,再者他如真是飞贼的话,逆穴手法就不易对付!”
晏四点头道:“这话有理,还是第一个方法省事!”
高人凤道:“第一个方法固然省事,只怕得鹿非真,因为对方化装成这个样子,一定有所依据,至少会有个真人作为蓝本,如果马容送来的是另一个真人,岂非打草惊蛇,反而给他一个搪塞的机会!”
徐广梁叹道:“高世兄的话大有见地,当年绿林中有一个巨盗,号称千面人,就是利用这种手法,真真假假,弄了十几个替身,使得追缉他的仇家如堕五里雾中,不知道追踪那一个的好!”
谢玉茜道:“那我就出去战一阵吧!”
晏四道:“反正你已经赢了好几场了,输一场也没关系,只要能揭穿他的本相,我们立刻可以上前接应!”
谢玉茜点点头,装束一下,徐徐地走出场去,仲裁席上对莫振南也不认识,卜逸夫开口问道:“二位准备如何比较法?”
莫振南哑着嗓子道:“既是比武,就没有范围,拳掌兵器,暗青子,都在武学之列!”
这家伙的口气好狂,好象什么都在行,连卜逸夫都感觉得不以为然,冷冷地道:“这些只是小巧功夫,正统的武学是弯弓盘马,长枪大戟,阁下是否也列算在内?”
莫振南毫不在乎地道:“如果对方有兴趣,在下亦可奉陪,甚至于耍石锁,举仙人担,手格猛兽,掌碎叠砖的气功。在下都不辞一决!”
卜逸夫愠然道:“谢小姐是闰阁千金,不是走江湖,耍把戏的混混!”
莫振南冷冷道:“闺阁千金的本份是刺绣女红,烹饪理家,学些相夫教子的道理,既然出来抛头露面,舞刀弄枪,还讲什么身份,搭什么千金小姐的架子!”
卜逸夫气得混身发抖,厉声喝叫道:“马容!你出来!”
马容从帐篷中出来了,走到场里拱手问道:“卜老供奉,不知有何命示?”
卜逸夫怒声问道:“这家伙是从那儿冒出来的?”
马容道:“是再晚的朋友,受再晚之邀前来助拳……”
卜逸夫沉下脸道:“老朽系应和亲王之请前来出任仲裁,因为一方面是名门小组,另一方面也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老夫才免为其难,现在你把这种江湖无赖也找来参加,老夫这种仲裁人可干不下去了!”
马容十分作难,莫振南却笑着道:“卜老伯有失身份,在下也不敢勉强,而且在下所能都是些江湖不入流的玩意,卜老仲裁时恐怕也难以公平!”
卜逸夫想喝道:“这是什么话?”
莫振南笑道:“没什么!仲裁人的职责是评定胜负,卜老对某些项目不熟悉,自然难以评裁!”
马容皱眉道:“莫兄!你不能这样子说话!”
莫振南道:“这不打紧,卜老乃成名前辈,对于末流江湖手法根本就不屑一顾,说卜老不清楚这一套,正是对卜老表示敬意,如果我们硬要勉强卜老担任仲裁,那才是侮辱了老前辈!”
卜逸夫被他说得无言可答,怔了一怔才道:“老夫既然无能为力,留此无益,告退了!”
史云程跟着道:“老夫也告退!”
二人同时起立,拂袖转身,从仲裁席上走下来,一直往外而去。莫振南笑笑道:“仲裁人走了,这场武也比不成了,今天就此结束吧!”
谢玉茜心细如发,看见眼前的情形,分明是演就的圈套,莫振南说那番话是有心的,卜史二人的退席也是有心的,目的就是想了结这场比武,使莫振南不必出手。
因此她微微一笑道:“没有仲裁人也一样可以举行,反正胜负大家心里明白!”
马容拱拱手道:“谢小姐,这是何苦呢,胜负对你毫无关系,对我可是关系着前程,小姐放开手就算了!”
谢玉茜冷笑道:“你以为这样结束,王爷就会准许你复职了吗?”
马容笑道:“王爷只要我们这边胜一场就行了,鄙人无可奈何,才找了莫兄前来帮忙,因为莫兄所能都是些江湖末流手法,小姐一定不懂,比起来也没意思,马马虎虎认一场输就算了,如此鄙人在王爷前面有个交代,对小姐的英名却全无损失……”
谢玉茜摇摇头道:“我看重的不是胜负,而是对莫先生所提的那些项目很感兴趣,所以一定要请教一下!”
黄振南沉声道:“你一定要比?”
谢玉茜道:“高明当前,我岂能失去个进益的机会!”
莫振南道:“真要比的话,项目不受限制!”
谢玉茜道:“那当然了,莫先生提出一项,我就接受一项,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应该让我也有提出项目的权利!”
莫振南道:“那当然,在下虽然无赖,也不能欺负一个女流之辈,我们以七项为范围,举凡武功之属,都可以作为比赛项目,各提三项,第七项则由负方选择!”
谢玉茜道:“既然是各提三项,一定是各人拣自己最擅长而绝对有把握的提出,秋色平分,如何能见胜负呢?”
莫振南笑道:“在下所提的项目,小姐必无胜望……”
谢玉茜道:“那么我提的项目呢?”
莫振南道:“在下可能有一两项占先,所以这第七项的机会,实际是为了小姐的方便!”
谢玉茜傲然道:“我不相信!”
莫振南微微一笑道:“那我们就试试看好了,因为小姐是女子,在下让小姐先提一项以示公平!”
谢玉茜天生做性,如何肯受这种近乎悔慢的礼让,大声道:“我虽是女流之辈,却一直领先到现在,因此这前三项应该让你们先提才是!”
莫据南笑道:“巾帼不让须眉,小姐如此豪情,在下十分钦佩,而且我们这边一直落后也是事实,在下想撑面子也撑不起来,却之不恭,只好腼颜接受小姐的好意了!”
谢玉茜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了,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对方是故意利用激将法对自己提出这句话的,话出了口,收不回来,自然只好认了,好在今天的目的非为争胜,只要能留住一个机会,逼对方动拳脚而露出破绽,目的就达到了,因此大方地一笑道:“你提出项目吧。”
莫振南笑笑道:
“第一项单事切砖,那虽是粗功夫,却是看本事,小姐一掌能切断几块?”
谢玉茜道:“没试过。你能切几块?”
莫振南道:“在下也没试过,不过二十块之内,大概不成问题!”
谢玉茜心中一颤,单掌切砖虽非难事,以自己的劲力,最多也只能三五块,至于深达二十块,恐怕连晏四也办不到,这家伙居然说得如此轻松,八成是吹牛?
略作思索后,她淡然一笑道:“谁先开始呢?”
莫振南道:“自然是在下先开始!麻烦马兄叫人抬砖进来!”
马容拍拍手,立刻有人挑着两担青砖入场,每担都有五六十块,每块足足有两寸厚。担子放下后,莫振南用手一指道:“请小姐验砖,以示其中无弊!”
高人凤这时连忙抢进场中:“这是粗笨工作不适于小姐,由在下来代劳吧!”
说着走到担子前面,将青砖拿起来,一块块地用手指叩击,听听声音是否有破裂的征象,然后分成两堆,每堆十块,整整齐齐地叠好,退后道:“大家从十块开始!”
莫振南见谢玉茜那边的一叠上有几块凸凹不平,知道高人凤故意使手脚帮谢玉茜的忙,因为砖块不平,容易受力裂断,乃抢着过去,手起一掌,将那十块青砖完全震成两段,然后笑道:“献丑!献丑!现在该小姐了。”
谢玉茜见高人凤一开始摆出十块砖,分明是要她出丑,因为她量度自己的能力。连一半都不能有把握,后来也见到自己这一堆砖块上有点高低不平,而且是一块隔一块,才明白他的意思。
十砖齐断是蛮力,隔块断砖是巧力,巧力自然胜于蛮力,可是又被莫振南先占去了,望着另一叠平平整整的青砖,心中十分嗔怪高人凤多事,对方已经施展过了,自己如果差得太远,这个人实在丢得太大!
反正一定是输,倒不如先行认输还显得漂亮些,因此她沉吟片刻后,勉强地一笑道:
“莫先生神力惊人,我自承不如……”
高人凤不等她把话说下去,已经抢着道:“谢小姐乃无影神拳门下高足,晏四叔的无影神拳已至隔空碎帛的境界,谢小姐虽然到不了那种火候,却也不可敝帚自珍……”
谢玉茜见他硬是要自己出丑,不禁愠然道:“高先生不是管得太多了一点吗?”
高人凤笑道:“高某不敢多事,此番乃是受到四叔的嘱咐出来考究小姐一下,因为四叔也有很久没有考较小姐的进境,不知小姐努力到什么程度,所以高某出场之先,四叔已经指定了小姐出手的方法!”
谢玉茜一怔,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可是他把晏四抬了出来,自己不能不理,只得道:“老师要我如何出手?”
高人凤笑道:“小姐乃闺阁千金,自然不能考较蛮力,四叔的意思要小姐只震碎其中三块!”
莫振南道:“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