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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茜叫道:“双钩有什么可检查的?”
莫振南微笑道:“如果这对双钩一直佩带在身边,自然不必检查,可是在下事前没想到会有出手的机会,所以留放在居处,不久之前才命人去拿取,东西经过第二者之手,可能就会改了样,在下一定要详细检查才能放心!”
谢玉茜听他的语气,好象已经知道林玄鹤之败是由于暗器被人破坏之故,脸上一红道:
“你出来参加比武,怎么不把贴身兵器带来!”
莫振南道:“因为前面两位都是名盛一时的高人,莫某排在第三,没有打算到能有机会出场,即使是小姐自己,恐怕也没想到能闯过前面两关吧!”
谢玉茜连连的催促道:“去就去吧!少罗嗦了!”
莫振南含笑拱手道:“小姐只要稍待片刻,在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佝偻着身子,慢慢回到帐篷中去了,几个负责清场的人也把虎笼与石担抬了出去。
谢玉茜低声问高人凤道:“你为什么禁止我搏虎?”
高人凤道:“我看那两头猛虎在笼中米回连巡,神态十分不安,好象是事先服过刺激的药物,一旦脱笼之后,野性发作起来,恐怕不易对付!”
谢玉茜道:“我不相信连一头病猫都对付不了!”
高人凤道:“小姐也许不在乎,可是猛虎出柙之后,不奔向小姐,反而向别的人攻击呢?”
谢玉茜道:“虎是他们带来的,出了事由他们负责!”
高人凤一笑道:“伤了别人还好说,伤了不会武功的九格格,问题就严重了!”
谢玉茜道:“九格格有那么多的人在保护她,还怕会被虎所伤?”
高人凤笑道:“猛虎一跃七八文,动作迅速,性情凶猛,如此庞然大物,一下子杀不死它,人再多也挡不住它,即使它伤不到九格格,吓着了她,我们也难以卸责,和亲王是把她交给我们保护的,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谢玉茜想想也有道理,随后又问道:“高先生看那姓莫的怎么样?”
高人凤道:“口音是硬蹩出来的,脸上是用的易容药,胡子也是粘上去的,身材是故意弯矮了,再加腕间的创痕,可能是没有问题了,不过我没有见过飞减,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如何!”
谢玉茜一笑道。“你早能这么聪明,就不会上人家的当了,何况他自己也隐约承认了!”
高人凤道:“那就没有问题了,可是你必须小心,他改用双钩,恐怕不易对付!”
谢玉茜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高人凤凝重地道:“钩在兵器中是最凶恶的一种,因为它可刺可砍,具有刃剑的作用,还能锁拿兵器,从他举重的臂力看来,小姐似乎不是对手!”
谢玉茜一笑道:“那没关系,反正我也准备输给他,听他的口气似乎愿意跟我们另外解决,人家既然如此大方,我们也该漂亮一点,叫他在马容前面好有个交待!”
高人凤沉吟片刻才道:“那也好,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等一下小姐再提议兵器与拳掌同时施展,作为两项比试,让他赢了,立刻宣布比武结束,我就通知大家把守住四方,叫来宾与其他无关人等一齐离开,小姐就盯住他,不放他脱身!”
谢玉茜道:“难道你还怕他跑了?”
高人凤道:“这可很难说,如果他表明自己是飞贼后,罪名一定不轻,也许他临时一转心意,借个理由又溜出后面去不再出头了,比武是两胜两败,你两场都弃权,算起来还是他们胜,因此我们必须出其不意……”
谢玉茜点点头道:“好吧!就照你的计划办!”
高人凤又道:“他要出来了,为了防止他反对你的意见,我得先下去关照别人一声,预作防备,比武的时候,我恐怕来不及过来了,你自己小心,一定要看牢他,叫他同时接受两场比赛合并举行!”
莫振南慢慢地走过来,两只手上都持着一柄护手钩,谢玉茜看他的双钩,心中微微吃惊,因为她发现这对钢钩除了份量特别沉重外,还有一点很特殊的地方。
那是他的钩尖与普通武器不同,一般的钩尖都是磨成尖刃,他的钩尖却是两校分叉的小钢柱,柱头浑圆。
怔然片刻后,她才启口道:“莫先生的钩式似乎与寻常不同?”
莫振南点点头道:“是的!这是我为了配合自己所长而特别铸制的!”
谢玉茜问道:“钩尖上的小叉是作什么用的呢?”
莫振南笑道:“钩为兵中之魔,除了杀伤之外,最大的作用乃在能锁拿对方的兵器,尤其是使用刀剑的对手最吃亏,因为求锋利之故,刀身较为脆薄,被锁住后一拗就折断了!可是刀剑也占了一点便宜,因为轻薄之故,被锁上后也容易滑脱,所以我为了尽其长而补其短,特别将钩尖改成叉状,当刀剑陷入叉口后就滑不开了,我再用钩身去拗折对方的兵器,必可万无一失!”
谢玉茜微笑道:“不过要把对方的刃锋陷进叉口中,恐怕不太容易!”
莫振南道:“是的!这就是各人运用的手法了,我在使用这对钢钩时,一定把它的性能告诉对方,使人家知道厉害而生警惕之心,交手时就会特别小心,避免为钩尖所困陷,结果就陷入它第二种作用之中!”
谢玉茜忙问道:“它还有第二种作用?”
莫振南笑道:“是的!本来我不肯说的,但是现在这第二种功用无法施展,我说了也无妨,它们分叉的距离刚好是两个指头宽,还兼作点穴之用。
谢玉茜道:“约尖是朝内弯的,点穴方便吗?”
莫振南大笑道:“方便,绝对方便!因为我双手使钩,人家不会防备到那一方面去,更因为它们是内弯的,必须超过对方的身体时才能使用,所以人家更不担心,可是动手的时候,我把双钩越过对方,他们多半去注意钩身上的刃锋,忽略了钩尖的特殊装置,我带回钩身时,在不知不觉间就点中了对方的穴道!”
谢玉茜骇然道:“莫先生这种巧妙心思的确出人意料!”
莫振南道:“可惜它们现在没有用,这一阵比的是武器,如果我使用点穴法就与规定不符了!”
谢玉茜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连忙道:“莫先生在钩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必然有精心的妙招,不能发挥就太可惜了!”
莫振南道:“好在这是比武,只讲胜负,不会危及生命,我吃点亏也没关系!”
谢玉茜道:“比武旨在切磋技艺,为了能向莫先生多领教一点,我们不妨将两项放在一起举行,兵器兼及拳掌,莫先生就可以大展所长了!”
莫振南笑道:“这对莫某自然是太方便了,对小姐却未免吃亏太大,小姐双刀在手,哪有余暇再施拳掌,还是分开来举行的好!”
谢玉茜为了实施速战速决的计划,连忙道:“那不要紧,我师父是无影神拳,拳式讲究无影无形,必要时自然会有方法腾出空手来施展,因为这种战法有欠光明,家师传授时仅准作自卫保命所用,平时极难有机会施展,难得莫先生也在这方面下过功夫,高明当前,不讨教一下太遗憾了!”
莫振南沉吟片刻道:“小姐如此一说,莫某如果再拒绝,倒是显得太寒酸了,恭敬不如从命!”
谢玉茜见高人凤已经调度妥当,把谢文龙留在原处一面把守,一面护卫九格格,晏四绕到对面,守住他的退路,高人凤自己守住来宾席,徐广梁带着尤三贵则跑到仲裁席下面,罗网设就,专等捕捉这头狡狐,乃从容一笑道:“我们这就开始吧!”
莫振南游目四顾问道:“怎么他们都离席了?”
谢玉茜装作不知道地反问:“谁离了席?”
莫振南用钧一指道:“这几位?”
高人凤在远处道:“台端钩中带点穴的战法很新奇,我们唯恐看不清楚,所以分散到四面,以便领略高招!大家都是学武的朋友,实在舍不得遗漏这一场精彩的表演!”
莫振南一笑道:“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其奈何!兄台似乎太心急了一点!”
高人凤见他识破自己的计划,仍是毫不在乎地道:“与人方便,于己方便,大家做得漂亮一点最好,阁下如果存心解决问题,就不如快把场面应付下来……”
莫振南笑道:“高兄既然有此诚意,兄弟也不想多说了,不过大家方便的话是高见说的,希望不要再反悔!”
高人凤也笑道:“不会的,义气换义气,心机搏心机,我们既是两方面都准备着,听任兄台自取!”
莫振南一扬双钩道:“谢小姐赐招!”
谢玉茜不再客气,摆出双刀,就攻了上去。莫振南挥钩迎架,两个人就战了起来,刀钩交触,十分热闹,可是谢玉茜却十分奇怪,莫振南的钩法很猛,劲力也很强,把式却十分简单,没有什么新奇的变化!
假如他的技仅如此,自己双刀能很容易胜过他,可是那天晚上飞贼在使剑时,把式凌厉辛辣,比现在高明多了,这里面莫非又有什么阴谋吗?
因此她一面打,一面说道:“即使是演戏,也得象个洋子,莫先生何必吝于鹏教呢?”
莫振南一笑道:“大家都放心里明白,何必又做得过火,能交代得过去就行了!”
谢玉茜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又斗了几合,莫振南钩法中漏洞百出,自己只要一位花招,砍下他脑袋也很容易,实在弄不清这家伙在揭什么鬼,高人凤已在远处叫道:“谢小姐,莫先生钩法精炼,你不用巧招是胜不过地的,可千万不能再客气了!”
谢玉茜先是一怔,暗道这家伙的钩法高明个屁,继而一想,才明白高人凤的意思,更明白莫振南的用意,原来这家伙又不安好心了!
他起先口中说得好听,实际上全无诚意,一定是马容明白他的底细,硬逼他出来作个交代!
当然马容也很够意思,事前给他找了两个高手,尽量避免要他出场,事出意外,娄子匡与林玄鹤先后败北,他不得不出来也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