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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四叫道:“晏四所杀的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
凌寒梅道:“如果那些人该死,应该有王法去制裁他们,你杀死他们本身也犯了罪!”
晏四为之语塞,谢文龙道:“在下身掌执法之责,由我出头来缉捕他,你该没话说了吧!”
凌寒梅冷笑道:“执法当求公平,如果你把姓晏的先抓起来,我自然也让你把人带走!”
谢文龙也被她堵住了嘴,这时高人凤已经把莫振南遗下的双钩取到一把,执在手中道:
“四叔!大哥!这些人讲理是讲不通的,我们还是采取行动吧!”
凌寒梅一挺剑笑道:“还是这小伙子讲话有点见识,江湖上的是非曲直,只有在武功下求决定,你无影神拳当年所杀人未必个个该死,只因为他们武功不如你,所以才死无怨言,今天也是一样,你们有本事,别说是一个人,连我们也可以一起带走!”
谢文龙道:“你们本来也走不了,十天前你们杀害了一名官差,提督衙门已经明文通缉……”
凌寒梅笑道:“那家伙是自己找死的,可怪不了我们,谁叫他偷入民宅呢?如果他公开打着旗号前来,我们杀死他就成了造反,他象个小偷一样地模进来,死了也是活该,我想告到哪里,我们也占得住脚,这几天我们一直留在京师,怎么就没看见通缉的公告呢?”
晏四怒不可遏,直冲面前,凌寒梅用剑把他给逼了回来,谢玉茜也冲过去加入战圈,凌寒梅始终是一个单身迎战,金节与古直拿着长剑凝立不动,高人凤叫道:“大哥!他们是故意拖延,好叫那贼子脱身呢!”
莫振南已经爬了起来,站在凌寒梅等人的后面,呆呆地看着他们动手,金节回头一看,忍不住骂道:“混帐东西,我们豁出性命来保护你,你还不快滚……”
莫振南被金节一骂,才警觉过来,连忙转身外奔,高人凤急追过去,却被金节挡住了,谢文龙要退时,古直也挡住了,徐广梁与尤三贵也上了手,然而那三人联手为阵,长剑只守不攻,就是不让地们过去!
这边一共六个人,声势虽大,却一时也无法冲过去,莫根南被高人凤一脚踢伤了胫骨,行动很是不便,一拐一挠地奋力前进,他还想绕过客座,从出口处退去,金节急骂道:“蠢才,这是什今时候了,逃走要紧,还要挑大门走吗?”
莫振南苦着脸道:“我的脚受了伤,逃也逃不远,那边有我的马!”
金节叫道:“马容早把你的马牵走了,他是存心把你搁在此地!”
莫振南一怔道:“不会吧,我们说好的……”
金节气得跳脚叫道:“那种人还有什么道义,他恨不得你立刻被人杀死了好摆脱干系……”
莫振南也急了道:“那怎么办呢,没有马匹,我走不了多远就会被人家捉住了!”
金节道:“我们的马在客座外面,你随便挑一匹,走了再说,赶快,我们也支持不了多久!”
他光顾说话,守势略松,被高人凤一刀砍进去,伤在胳膊上,鲜血四盈,他仍咬牙把剑交在另一只手中苦撑着,高人凤正想趁他换剑之际,偷空冲过去,凌寒梅及时一剑又把他拦住了!
高人凤见莫振南已拐到客座前面,忍不住叫道:“大哥,飞贼才是正犯,这次让他逃了,可再也无法捉到他了,小弟顾不得许多,抓贼要紧……”
单刀一转,刀光突盛,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招式,金节首当其锋,长剑还来不及招架,一只手腕连着剑被削了下来,凌寒梅也被锐利的刀锋逼得退后一步,晏四趁势进身,斜里一拳,击在她的左膝上!
凌寒梅叫了一声,身子滚跌在地,古直丢开对面的徐广梁与尤三贵,过去背起她,朝另一个方向急遁!
谢玉茜要追上去,晏四道:“别理他们,追飞贼!”
高人凤早已追了过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冲过客座,只见莫振南已上跨了一匹马朝外驰去!
路旁停着龙琦君乘来的车子,莫振南的马路过车旁时,大家都看见车帘一锨,伸出了一只手腕,拿着一件金晃晃的东西,刚一入眼,立刻又缩了回去!
然后是莫振南从马上翻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都不动,大家都怔住了!
古直背着凌寒梅本来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才从相反的方向逃走的,大家追问莫振南,他们也回来了,只是迟了一步,只看见一匹空马飞来,与躺在地下的莫振南,不由也怔住了!
金节的断腕已经自己撕破了衣服包扎好了,他身上可能带着极品的金创药,断处的鲜血虽然湿透了重重的包裹,却没有再往外涌流,左膀上一条刀痕约摸有两寸来长,一寸多深,皮肉翻卷,这老头儿居然也忍住了,步伐踉跄地挣了出来,首先奔到凌寒海身前问道:“她怎么样?”
古直凄然地道:“她中了晏四的一记神拳,肋骨一定是断了,也许会伤到内脏!”
金节急道:“快给我看看!”
古直黯然道:“大哥!还是先瞧瞧您自己吧!”
金节摇头道:“我不要紧,完全是外伤,她有没有吐血?”
古直道:“没有,不过脉息很微弱,而且一直没醒!”
金节神色凝重地道:“那恐怕还有救,你把她放下来,先喂两颗固本培元丹,我再试试看能否替她把断骨归拢,最好先找个地方给她仔细检查一下!”
古直长叹道:“大哥,您也不瞧瞧这是什么时候!”
金节断然地道:“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是救人要紧,那小子跑掉了吗?”
古直用手一指,没有回答他,金节这才看见躺在地上的莫振南,金节一怔道:“死了?
真没出息,是谁下的手?”
古直道:“多半是死了,反正是他们这批人!”
金节一叹道:“这傻孩子,就这样死了,多不值得啊,白费了我们的一片心!”
古直忍不住叫道:“更不值得的是我们,你断了一只手,梅娘受了重伤,罗上春坑了梅娘一生,他的孽种又坑了我们……”
金节摇头道:“老二,这么说,一切都是为了梅娘,你我既然认了就不必埋怨!”
古直道:“我是替梅娘抱歉!”
金节一叹道:“该抱歉的还是我们……”
古直道:“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那小子一死倒是干净,只是把我们牵去吃官司未免太冤了!”
金节道:“那怨惟呢?只怪我们学艺不精,谢文龙,走吧!我们陪你上提督衙门去,请你为梅娘留点体面,不必用刑具了,我们绝对不跑,而且还要请你行个方便,梅娘目前不能下狱,她的伤必须立刻诊治……”
谢文龙迟疑不决,晏四却走过去道:“朋友,晏某虽然暂时在公门挂名,却还是个江湖人,这个时候缉捕你们,晏某实在做不出来,只希望你们回答几个问题后,立刻就离开此地去养伤!”
金节徽怔道:“你要放我们走?”
晏四点点头道:“不错,虽然你们杀害了一个公人,但不是你们的过错,只怪晏某疏于防备……”
金节默然片刻才道:“你想问什么?”
晏四用手一指道:“那是罗上春的儿子?”
金节道:“是的!不过不是梅娘的儿子,罗上春与梅娘新婚之夕,还没有入洞房,就为了一点误会而悄然出走,此后我们一直没见过他!”
晏四诧然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节道:“这个我无须回答,你一定想知道,最好还是问丁兆民去!”
晏四道:“丁兆民不是被你们杀死了吗?”
金节摇头道:“没有,那天在三发山庄杀死的是另一个人!”
高人凤抢过来问道:“是谁?”
金节冷冷地瞥他一眼道:“小伙子,你的刀法真邪,是跟谁学的?”
高人凤冷笑道:“这不关你的事!”
金节道:“我们所杀的人也不关你的事!”
高人凤冷冷一笑,走开道:“现在我不问你,迟早我会知道的!”
金节也道:“老夫迟早也会再找你一趟,斗斗你的邪门刀法,报今日一刀之仇!”
晏四见他们扯远了,忙又问道:“他真名叫莫振南吗?”
金节道:“罗上春的儿子自然姓罗,我不知道他从哪儿顶来这个名字,不过人已经死了,何必再去问他真名叫什么,你就用莫振南三个字结案好了!”
晏四问道:“他为什么要犯下那些案子呢?”
金节道那里:“他算犯案吗?不偷不抢,非好非盗,只是找几个官府小姐开开玩笑!”
晏四怒道:“坏人名节,这还算是开玩笑!”
金节苦笑道:“提督衙门只手包天,这些案子都没有明文具结,对那些女孩子名节并没有多大损害……”
晏四道:“可是他还杀死了一个人!”
金节道:“杀王仲华是为了私人恩怨,而且他已经偿命了!”
晏四道:“你倒说得轻松,我们如何交代呢?”
金节道:“人死了就是一个交代,你又何必问得那么清楚了,一定要问原因,连我也不知道,他只说他特别讨厌官府的千金小姐,也许有很多内情,他不肯说,我们也不便追问,这小子的脾气跟他老子一样,有事全放在心里,而且他对我们也有很多误会,有话也不肯告诉我们!”
晏四想想才道:“罗上春三十年前客死网疆!这个儿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金节道:“我们更不清楚,因为我们有三十五年没见到罗上春,我们是看到他的逆穴功夫与罗上春的一件信物才知道他是罗上春的后人,最好你还是问丁兆民去!”
晏四问道:“丁兆民的人呢?”
金节道:“不晓得,他跟我们有仇,这一点徐广梁可以证明,他一直在躲我们!”
徐广梁这时才过来道:“二十五年前徐某有幸与各位一会,那时三位是兄妹相称,怎么又变成了主仆呢?”
金节低头沉思片刻才道:“我们本来是梅娘的家奴,上人死得早,承梅娘不嫌,认我们为兄,没想到引起罗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