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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聊聊家常,朕去勤政殿理政了。”
“臣妾恭送陛下!”
赵祯摆了摆手大步离开,说实话刚刚贺兰雪的提议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要实行起来实在太难,赵祯即便再强大,也不好与大宋所有的权贵相抗衡。
但土地兼并的局面却要开始抑制,赵祯久居北京城,或是说久居皇宫之中,对外面的情况并没有多少了解,地方投献了还不知多少的土地,土地兼并还不知有多么严重,要不是柳永机警,怕是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勤政殿是赵祯处理日常公务的地方,就相当于办公室一样,只不过这里比之御书房却更大,更加繁杂,里面不光有大宋的舆图,还有十八座沙盘,并且朝中官员的奏章,两府公文在这里都能找到。
现在赵祯偶尔也在这里接见外臣,文德殿中的留身奏事也会在勤政殿中进行,不过一般都是赵祯主动在这里召见臣子,毕竟相比文德殿,这里要私密的多。
一张宽大的御案,上面除了赵祯的文房四宝,皇帝印信之外,便是高高堆积的奏折,有的时候这些奏折多的真的能让赵祯怀疑人生,自己是皇帝吗?怎么感觉像是个批阅奏疏的机器?
但这些奏疏你还不能不看,万一漏过了要紧的事情,到时引起的麻烦和奏疏将会比眼前的更多!这就是赵祯勤政,不敢怠政的原因。
今冬又是奇寒,司天监送来了这几年的冬日寒冷比较,现在可没有温度计,更没有标准,只能以物候最为比较的方式,南方的湖面冰冻几尺,冬日里的耐寒植物什么时候开始被冻死,等等这些都将成为参考的依据,虽然没有准确的温度显示,但却更为直观明白。
“入冬以来,天大寒,太湖水面辽阔,东西二百里,南北一百二十里,广为三万六千顷皆以冰封,实乃千百年来之罕见!…………”
连地处南方的太湖都结冰封冻了,这是极少见到的情况,往日里太湖也可能结冰,但却很少封冻,这只能说明赵祯自己的判断是没错的,大宋确实在经历一场小冰河!
人类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天气只会越来越寒冷,这也是为何北方游牧民族不断向南方的中原王朝侵袭的重要原因,环境,或者说大自然迫使他们这么做。
现在只能说是前兆,并未真正进入小冰河时期,在赵祯的记忆中,真正进入小冰河时期却还需个五百年左右,但现在的前兆却已经如此明显了,大宋不好过的同时,大宋的北方更是不好过吧!
相比中原王朝抵挡灾害的能力,北方游牧民族则是要差了许多,他们没有足够扎实的农业基础,在手工业上更是不及中原,要想挨过寒冷的冬天,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损耗更多的国力……
赵祯起身把手中司天监送来的资料放在带有抽屉的书柜之中,这书柜足有一面墙那么大,最高层甚至要爬梯子在能散去,这些书柜中往往放置了大宋的机要,所以在这勤政殿中只有三才一人伺候,其他的内侍根本就无权靠近。
只不过现在的三才小心的从门外进来,在看到官家亲自动手后,连忙上前打开抽屉把东西放进去,赵祯奇怪的望了一眼三才道:“当值的时候也敢溜号?朕看你是越来越胆大了。”
三才赶紧倒茶奉上:“官家,奴婢可不敢怠慢,只不过……只不过……”
赵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有何事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只不过,尚书虞部员外郎曹玘求见!”三才心惊胆战的把话说出来,随即便瞧见官家的脸色极为精彩,最后憋出一个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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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死的早不如死的巧()
曹家来人赵祯一点也不奇怪,庞籍定然是把消息传递给了曹家,但让赵祯没想到的是,曹家的反映居然如此之快,这才仅仅一天的时间,曹家便已经派人来宫中请罪了?按道理来说曹家应该先让事情冷静下来,然后慢慢的上疏辩解,或是把家中的纨绔惩戒了才是。
待曹玘进入殿中,赵祯还没来得及问话,他便哭丧着脸开口嚎啕:“起奏陛下!微臣兄长去矣!”
赵祯一时间呆住,曹玘的兄长?不就是曹玮吗?!本还打算治罪曹家,现在看来绝不可能了,说不定还要好生安抚,并且送上自己亲自撰写的神道碑文以示优厚……
曹玮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这么多年来南征北战也算是武将中颇有战功的,不光为他自己挣得了荣耀,也为曹家的家门光耀了门楣,这也是为何曹家在朝中屹立不倒的原因。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中,赵祯的皇后便是曹家的曹玘之女曹氏,也是因为曹皇后,曹家才有了相当高的地位,但赵祯已经改变了历史,并没有迎娶曹氏,于是现在的曹家并非皇亲国戚。
相比外戚,现在的曹家更加的难以对付,赵祯对曹玮的死很是哀伤,毕竟是曾经的左膀右臂,现在死了自己也动不了曹家了……
“令兄去矣,朕心甚憾之!曹玮任枢密使多年,恪尽职守,带兵杀敌,为我大宋披荆斩棘颇有战功,朕每每想起夜不能寐,朕北伐燕云,其环伺于侧,朕收复大同,则首当其冲!朕心甚憾,甚憾!”
“陛下节哀,保重龙体……”
赵祯起身渡步,说实话曹玮的功绩应当肯定,他确实是一名能征善战的武将,执掌枢密院多年更是没错错漏,这些都不算,单单是他选择站队在自己这边也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自己却并没有给予他太过隆重的恩宠,单单一个上柱国的勋封不足以说明他的价值,而爵位上不过是一个五等的威武郡公。
赵祯转身对三才道:“传朕的旨意,赠威武郡公曹玮侍中之衔,谥号武穆,着翰林学士拟旨,昭告天下!”
三才躬身道:“奴婢遵旨!”
曹玘迅速跪下:“微臣谢陛下恩典!”
三才刚刚迈步,赵祯忽然叫住他:“慢着,曹玮跟随朕多年,又是先帝朝的老臣,配享先帝庙庭吧……”
三才猛地一哆嗦:“奴婢……遵旨。”而曹玘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目瞪口呆,随即重重的拜下地砖都快被他磕破了:“陛下隆恩!曹家没齿难忘,必当肝脑涂地不负陛下恩典!”
赵祯挥了挥手:“退下吧,朕有点乏了……”
待曹玘走后,赵祯独自一人坐在勤政殿中喃喃自语:“你死的真是时候啊!这么多年来朕待你不薄,死后更是给了你无上的荣耀,但你曹家若是还不悔改,朕可不会手下留情,在朕看来,你是你,曹家是曹家,并无牵扯……曹诱你可保不住啊!”
说完,赵祯便在纸上写下了一段神道碑词,算是对曹玮最后的交代,他已经给了曹玮荣耀无两的死后尊荣,让朝臣们看见自己并不是刻薄之君。
但同时也要让朝臣们看到,即便是如此,对于巧取豪夺百姓土地一事,他也绝不姑息,在别人眼中也许不算什么,但在赵祯眼中这便是不可饶恕!
原因无他,那曹诱不过是靠了祖父曹彬的恩荫挂了一个虚衔,这样的人在大宋有的是,灵寿县知县事绝不敢和他勾结起来截留赈济之粮,当他却这么做了。
显然他是冲着曹家的名号去的,也是为了巴结曹家,只不过手段太拙劣了一点,更是没想到柳永会点拨罗家村的人,不远千里的上京告状。
现在的曹家可算得上是真正的权贵之家,家中就没有子嗣的脑袋上没顶着朝廷的恩荫的!
赵祯担心就担心在这里,一个庶出的子弟便有如此大的能量,与一县之父母合谋不法,如此怎能不叫赵祯动怒?
写完曹玮的神道碑,赵祯手中的紫毫,粘上红色的朱砂墨稍稍思量便在干净的白纸上写下:“曹氏有佳儿,朕亦能闻名,事出颇惊诧,望尔多自省!”
大红色的朱砂墨在雪白的纸上写下如此这般话,显然是警告之意,三才捧着这幅赵祯赠予曹玮的神道碑交给曹玘:“这可是曹家无双的荣光,先是济阳郡王配享太祖庙庭,现在又是威武郡公配享先帝庙庭,风光一时无两。”
曹玘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递上道:“多谢大官吉言,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三才哪里敢收,下面那张可不是什么好话,笑眯眯的抬手一挡开口道:“您可别急,现在说是奴婢的吉言,怕是待会便要翻脸,官家还有一张纸交给你,好好看看吧!”
大红的朱砂墨在上好的生宣上极为显眼,红色的飞白犹如白刃穿空戳在曹玘的心上,大惊失色的对三才道:“大官,不知官家何意?”
“官家何意?你真定的曹家门庭干出什么丑事你能不知道?官家这是给你曹家留了脸面,不忍说那些重话,瞧瞧这朱砂墨的飞白,您接在手中就不觉得抖?!官家如此器重你曹家,你曹家却出了逼人投献之事,官家岂能不怒!?”
随着三才的话曹玘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岂能不知曹诱做出的丑事,他本以为兄长离世,多少能让官家网开一面,官家是网开一面了,可眼前的朱红御笔却比责罚曹家还要严重,这说明官家对曹家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以后会把更多的注意放在曹家身上。
这比任何惩罚都要来的可怕,一国之君把注意力放在一个权贵之家身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曹家从今以后要步步小心,不能做错一件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曹玘记得兄长弥留之际的交代过:万万不可违逆官家,官家不动则已,动若惊雷,不怒则春风拂面,怒则雷霆万钧,曹家如今位极人臣,风光无限,可一旦触怒龙颜,必将灭顶!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曹玘到现在也忘却不了兄长咽气之前最后一句话:万万小心官家,曹家早已失去圣宠!
开始的时候曹玘觉得兄长话言过其实,待得了官家的赏赐后更是觉得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