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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准备。待到浮桥架设完毕,便沿桥偷袭,大举过河。到时诈降之事不成,反倒白白丢了此白沟河天险。”
说完此话,耶律大石便朝着王叶开口道:“此事,先生怎么看?”
这货每次求人的时候都叫得特别好听!
王叶想了想,便开口道:“此事倒是无妨,可与童贯答应下来。只是架桥之处,只能由我军指定,不能由它处再行架设浮桥。”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可是选一易守难攻之地命其架桥?白沟河沿岸地势平坦,却难寻险要的地形。”
王叶便点头道:“正是如此。白沟河岸虽无险地,咱们却可自己营造一处。敢问林牙,军中可有守城之猛火油?”
旁边的李睿德仍然是满头雾水,耶律大石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开口道:“果然妙!于浮桥这一端堆满猛火油及柴草。彼若无偷袭之意,自然无事。若是宋军胆敢偷袭,便可点火焚之。即可拦阻敌军,也能顺势将浮桥烧毁。如此于我军说来,一点风险也无。待到我军前去诈降之时,便只需搬走柴草火油便可。”
旁边李睿德这下明白过来了,便开口道:“只怕如此显得咱们没诚意,宋军不肯答应。”
王叶便开口道:“此事童贯必定答应。倘若咱们轻易便允许宋人搭设浮桥,童贯反到会起疑心。如今咱们将反制手段明着摆出来,童贯必然以为咱们对其不放心,反倒会相信咱们的投降诚意。”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便开口朝旁边的李睿德开口道:“既如此,此事亦可答应。只是架桥地点得由咱们来定。”
李睿德便将此话稍加润色,写入给童贯的回信之中。
眼见着耶律大石有结束之意,王叶便开口道:“童贯诸多要求之中,尚且需要林牙亲笔降书。此事林牙意下如何?”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咱们既已经伪造了如许的降表,童贯再要一份本官的亲笔降书,也是应有之义。”
想了想,耶律大石又开口问道:“此事莫非有何不妥?”
王叶便开口道:“若无赵良嗣,此事自无不妥。如今赵良嗣既在童贯军中,且恨林牙入骨,则此事不可不防。休得小看一份降书,却也可用来大做文章。”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若要说到大做文章,无非便是凭此告密而已。此事倒也无妨,为兄深得天赐帝信任,自当连夜密奏诈降之事。”
王叶赶紧开口道:“林牙,此事万万不可!诈降之事,万不能密奏天赐帝,否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耶律大石疑惑的看了过来。
王叶便开口道:“学生所忧者,不在天赐帝,反在萧干!林牙若要密奏降书之事,必定得将前因后果,乃至诈降之计和盘托出。萧干既有图谋天赐帝之意,岂不会在天赐帝身边安排人手?万一被其探听得此奏折,再顺手泄露给童贯。童贯将计就计,乘我军诈降偷袭之时设下圈套,只怕我军便是全军覆灭下场。故以学生之意,此事除我等三人外,万不可让第四人知晓。岂不闻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
停了一停,王叶接着开口道:“何况正如林牙所言,赵良嗣必会凭林牙降书告密。若是密告天赐帝尚可,万一要是将此降书递交给萧干!萧干正要除掉林牙,如此好的借口岂会错过?”
旁边李睿德便开口道:“童贯若真有诚意招降林牙,岂会允赵良嗣从中作梗?”
王叶便对着李睿德开口道:“童贯尚且不知林牙与萧干不和之事。故此本官在雄州之时,只说林牙乃萧干耳目,一旦耳目受袭,萧干必领大军回援。故此,童贯招降林牙,乃是为了断萧干耳目。招降林牙可以断萧干耳目,离间林牙与萧干,甚或扰乱新城辽军同样可以断萧干耳目。并非只有招降林牙一条路。”
耶律大石这下也反应了过来,转头对王叶开口道:“然则此事又当如何向童贯答复?“
王叶想了想,便开口道:“可明言信不过童贯的诚意,投诚之事未成之前,不敢递交降表。咱们越是上赶着投诚,童贯越会起疑心。咱们摆出一副小心翼翼,不敢尽信的模样,童贯反而会放心许多。”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便吩咐李睿德照办。
王叶却又开口道:“童贯既然已经摆出了条件,林牙自当乘机摆出咱们的条件。正如前言,林牙不妨狮子大开口,童贯反而不会起疑。”
这个耶律大石明白的很,便转头朝李睿德开口道:“既如此,本官便要辽地兵马大权。待到童贯复燕之后,当命本官为辽地兵马大总管,替宋国镇守辽地,防御金人。”
第35章 莫非此人乃耶律大石谋主?()
得了耶律大石的答复,王叶自然又是赶紧往雄州跑。这次除了韩德之外,还带了李睿德这货。
所谓的议和也好,投诚也好,都得双方反复磋商,先确认好对方诚意,再谈好条件,这才能把事情定下来。
童贯既已经提出条件来试探耶律大石的诚意,耶律大石且已答复,自然便轮到耶律大石一方派人来试探童贯招降的诚意以及谈条件。
在宋国看来,王叶如今明面上的身份乃是耶律大石的文书帮办,且不得耶律大石重用。
如此重要的事情,耶律大石自不可能派王叶代表自己前来。何况王叶暗地里在宋国这边还有一重身份,枢密院副承旨。若是由王叶代表耶律大石前来,在童贯面前根本无法对等谈判,那可是逼急了便要互拍桌子的事情。
至于耶律大石本人,自然更不可能前来,否则必定有来无回。
一番斟酌之后,耶律大石便命了李睿德代替自己前来宋营。至于李睿德这货能不能胜任,耶律大石反倒并不担心。有王叶在一边陪着呢。
在王叶说来,不管谁代表耶律大石来都无所谓,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话筒而已。
什么情况下说什么话,什么问题用什么对答,王叶早就给李睿德反复叮嘱过,怕这货因临场紧张而出错,甚至给其准备了许多小纸条。
至于一些临场表情,例如何时该发火,何时该服软,王叶自然已经同李睿德有了一系列的暗号约定。
三人过得河来,很快便到了宋军大营前。
这前前后后几番跑下来,前军营都熟悉的像自己家一样了。
刚到前军营门口,便有当值得士卒自发地聚拢起来,心知可以护送王承旨前去雄州,顺便好好享受一下雄州城内的温香软玉。
士卒们那种等待老司机发车的心情,见到王叶还真是跟见到爹娘一样。
种照容虽然如今不敢再对王叶出手,监视王叶的人手倒是更加的上心。
见到王叶三天两头的便望这边跑,心中猜定王叶所谋划的事情已经开始进入紧要关头,却苦于和诜乃至童贯都在瞒着种师道此事。连众人在忙何事都不清楚,种照容又如何能找出里面的破绽,以警示众人?唯有一天比一天担心起来。
童贯闻听得耶律大石特使到来,自是欣喜若狂。
如今一切都很顺利,该送死的已经派去送死了,且沿路传回消息,辽地民众果然是望宋师如盼甘霖,一路上降表便收了不少。该招降的如今已开始走入正轨,对方已经派特使前来商谈条件。
外使前来,自当炫耀中国之威。当下童贯便命人好好的准备了一番,极尽奢华之能。又召齐了众谋士,等待着李睿德的到来。
待到王叶领着李睿德进来,双方见礼已毕。李睿德便献上了耶律大石的答复。
童贯接过细细看过,心下自是大喜。耶律大石越是心怀戒备,便表明这货越是真心来降。但是这种心情却也不能表现出来,但凡谈判,其实和后世的砍价没有多大区别,你要是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满意,很喜欢,价格自然砍不下去。
童贯看完之后,便将此信转交给一旁的赵良嗣,接下来自然挨个往下传。
李睿德倒是有几分紧张,身为中间人,其实却是幕后黑手的王叶,反倒在那里云淡风轻,一边喝茶一边打量众人的反应。
待到传看已毕,便有人跳了出来挑毛病,对着李睿德开口道:”架设浮桥一事,何以必定得在贵方指定范围内?我军若是架桥,自以水文为先,自当勘探河道,挑选水流平缓之地架桥。贵军若是指定险峻之处,我军即便架桥亦无法渡河,如此岂有诚意?”
见到对方开始刁难,李睿德手心开始出汗,实在是不害怕不行啊,自己身为军中机密文字,乃是武官之中的文官。
平时只需躲在军中,即便碰到争战,也得等大军死光了才会轮到自己。几时自己也会孤身入营,到次虎狼环绕之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得罪王军师得罪的狠了,故意把自己拉来了此地。
李睿德一边心里如此想着,一边却偷眼往王叶看去。
却见王叶却仿佛闻也未闻,只是自顾自的喝茶,右手三指轻轻抓起被盖,却将大拇指朝前露了出来,接下来便是慢条斯理的品茶。
李睿德见状便知道该如何答复了,王军师这是让自己稳着来。还好,只要不是让自己发火就行。
回忆了一下三个之中稳重的答复,李睿德便大声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家大帅信不过贵军的诚意。一旦任由贵军架桥完毕,却又如何保证贵军不会乘机偷袭?白沟河乃天险,我军只需在对岸放上数百人马,贵军便只能望河而叹。如今大帅未见贵军丝毫诚意,便首肯贵军架设浮桥,主动放弃此天险,何言我军并无诚意?”
听的李睿德直言耶律大石信不过宋军,童贯及麾下谋士心里反而有底了。既然对方担心宋军招降的诚意,那必定是诚意来降。
若是耶律大石得知此情此景,必定又是岿然长叹,这王贤弟算计人心,实为天下第一。
停了停,李睿德便继续开口道:“见今日情形,下官也开始怀疑贵军诚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