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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不管你们出身于什么家族,也不管你们之家族在南直隶有着多大的威望,一旦你们不按照本官的要求去做,那么你们也就不要想着做什么读书人了,更不要想着有什么功名。”
“千万不要以为本官就是说说,本官其他方面不好说,可说到做到这一点,向来都是执行的,届时就算是你们的家族出面,也没有任何作用。”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吴帆徽没有给陈贞慧等人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内心里面,他对这三人是有些厌恶的,要说在这件事情上面,他已经给了陈于廷和陈于泰面子,若是按照他的脾气,早就动手处置了,想不到陈贞慧等人,丝毫不领情,也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刚刚进入国子监读书,就开始大肆宣扬复社的什么主张,企图扩大复社在国子监的影响。
很快,谢宗再次进入了屋里。
“大人,陈家、方家和冒家,都是地方上的士大夫家族,他们家族之中的人,有不少都是在外面做官的,大人如此的斥责他们,怕是要开罪他们背后的家族啊。”
“谢大人,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刚刚本官询问的话语,你也听见了,陈贞慧等人,知道什么百姓的疾苦,更不知道朝中官吏身上之责任,什么都不懂,就开口妄议朝政,针砭得失,这岂不是小孩子的行为,国子监乃是朝廷举办的太学,目的在于为朝廷培养人才,若都是这些夸夸其谈之人,来日朝廷将变成什么样子,你我怕也是要遭受到弹劾与指责的。”
“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只是总觉得这样做,大人会吃亏。”
“谢大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本官不管他们出自于什么家族,既然到国子监来读书,那就要按照本官的要求做,若是清高孤傲,那就请他回家去,何必来国子监,他们背后之家族,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们家族之中在朝为官之人,是不是也可以不遵从皇上圣旨,我行我素,显然不行,偏偏陈贞慧等人在国子监就如此的妄为,难不成本官还看着他们背后之家族做事情。”
“下官明白了。”
“你还没有彻底明白,不要以为南直隶有着诸多的士大夫家族,每一个家族都有在朝为官、手握重权之人,我们就要看他们的脸色了,你我肩负管理南京国子监之职责,这是对皇上和朝廷负责,可没有必要对这些士大夫家族负责,若是这些士大夫家族,单干挑战你我之权威,本官就让他们一败涂地,在地方上无法立足。”
谢宗的脸有些红,他这个两榜进士,一直都是在县衙为官,做任何的事情,都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关系,不能够得罪太多的势力,这自然形成了一些习惯,想不到吴帆徽做事情如此的果断,根本不在乎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大刀阔斧。
这一点的确值得他学习。
“大人的话语,下官铭记在心。”
“好,日后就大胆的去管理国子监的诸多事宜,不管是监生,还是五经博士等先生,他们全部都要按照规矩办事情,若是有违背的地方,必定要严惩。”
谢宗离开之后,吴帆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按照他目前的力量,是不可能完全杜绝东林书院和复社在南京城的巨大影响的,他也没有必要拼命的打压东林书院和复社,若是他真的这样做了,自身遭受到损伤不说,得到最大好处的是温体仁。
完全替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吴帆徽肯定是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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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恶化()
陈明惠与叶开儇的信函终于来了,两人全部高中,成为正榜的举人,已经再次赶赴京师,准备参加来年的会试,信函之中,两人对吴帆徽表示了感谢,说是吴帆徽是他们学习的榜样,正是因为吴帆徽的激励,让他们愈发的刻苦。
陈明惠与叶开儇两人的高中,在吴帆徽的预料之中,两人都在京城国子监学习了三年的时间,而作为副榜举人的陈明惠,没有选择到府州县去做助教,坚持参加下一次的乡试,辛勤的付出肯定是有收获的。
倒是叶开儇也高中了,让吴帆徽着实高兴,他身边能够帮忙的人太少了,所谓的文治武功,身边仅仅有一帮武臣是不行的。
吴明坤乡试落榜,也选择到京城国子监去学习,期间吴明坤也给吴帆徽写来了信函,说是要在国子监好好的学习三年的时间,争取下一次乡试的时候,能够高中,吴明坤还在信函里面说了,吴明波、吴明富、陈华渠和吴明峰的学业成绩都是很不错的,估计下一个三年的时间,众人都能够取得生员的功名。
收到的这些信函,给了吴帆徽很大的信心,他逐渐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小集团,已经形成了雏形,接下来就是等待发力的时间了。
在吴帆徽看来,他的身边没有必要都是两榜进士,其实从学识方面来说,能够高中举人,学识就已经很不错了,已经能够应对诸多的事宜,做出准确的判断,一个人真正能力的展现,还是需要在社会之中的摸爬滚打。
十一月中旬,陈于泰再次来到了南京。
赋闲在家的陈于泰,情绪依旧没有恢复,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颓废。
这让吴帆徽有一丝的失望,当然他也知道,一个人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毕竟陈于泰被罢官不到半年的时间,还不可能完全从阴影之中走出来。
不过一个人遭受到打击之后,能够用多长的时间站起来,这也表现出来个人的能力,历史上任何的一个伟人,都曾经遭受过沉重的打击,而这些伟人,无一例外的都能够从遭受的打击之中吸取教训,迅速的再次崛起。
人生苦短,长时间沉湎在痛苦之中,无异于浪费生命,甚至是自杀。
见到吴帆徽之后,陈于泰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的神情。
“大人,想不到定生依旧是我行我素,我已经尽力了。”
“没有什么,大来兄尽力就可以了,其实我也狠狠的教训了陈贞慧等人,国子监刚刚开课,他们就组建什么吴山会和金陵会,我已经明确告知他们,不管外界是什么样的认识,既然在国子监读书,就不准沾惹这些事宜,否则我不会客气。”
“大人的苦心,我是明白的,不过定生年轻气盛,总有些自视甚高,年轻人有着这样的盛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陈于泰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有想到对面的吴帆徽,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比陈贞慧等人还要小很多的,在他看来,吴帆徽心理的成熟度,绝不是陈贞慧等人可以比拟的。
陈于泰专门为陈贞慧的事宜,再一次来到南京,这里面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大来兄,专程到南京来,说及陈贞慧的事宜,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变故。”
吴帆徽索性开门见山。
陈于泰看了看吴帆徽,脸微微有些红了,他此番前来南京,肯定是接受了重托的。
“大人既然问到这里,我也就不隐瞒的,族兄听闻此事之后,忿忿不平,认为大人有着其他的心思,我也是想着消除其中的误解,故而专程来到南京,再次拜访大人的。”
吴帆徽的脸上,露出了令人无法捉摸的笑容。
“大来兄,陈大人曾经是朝中的左都御史,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的风波,其从政之经验,比你我都要丰富的,难不成还看不透其中的奥妙吗。”
吴帆徽一语双关的话语,陈于泰当然是明白的。
“不瞒大人说,家族之中,连续遭遇到事情,整个的情绪都有些压抑。。。”
“大来兄,恕我直言,是敏感吧。”
陈于泰的脸再次红了,他想不到吴帆徽如此的直接。
“大来兄,你我是同年,故而说话的时候,我才不会遮掩,遭受到挫折之后,任何人内心都会不好受,对于外界的看法也比以往敏感很多,可是由此认为外界所有的事宜,都是针对自身的,都是落井下石,那就是自寻烦恼,我可不希望大来兄陷入到这样的漩涡之中,关于陈贞慧的事宜,我已经给了他两次的机会,一次是请你给他说明情况,一次是我亲自找到他说的,我做事情很少这样,可以再一再二,绝不能再三再四,若是陈贞慧不能够理解我的苦心,甚至还要对着干,那我绝不会客气。”
陈贞慧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了。
“大来兄,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的意思我也是明白的,苏州的陈氏家族,赫赫有名,威严不能够遭受到任何的侵犯,我从未想过与陈氏家族为敌,更不想与大来兄兵戎相见,不过我也是奉旨出任南京国子监祭酒,我所做的事宜,必须要对得起皇上和朝廷,若是有人阻止我这样做,那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客气的,我言尽于此,望大来兄认真思索。”
吴帆徽说完这些话,陈于泰出人预料的抬起头,他已经是满脸通红。
“大人,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我都说了那么多了,大来兄还在想着有什么该说和不该说的吗。”
“大人之睿智,我是真心佩服的,朝中发生的诸多事情,我也不想多说,大人肯定也是知晓的,周大人、族兄以及我为什么回家,这里面的缘由,大人更是清楚,难不成大人也跟着朝中某些人一般认识,专门想着来对付我陈氏家族吗。。。”
吴帆徽的脸色微微发白,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前面所有的苦心都白费了。
如今这个时代,真心是打动不了士大夫家族的,他们见多识广,已经形成自身固定的认识,就算是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依旧会固执己见,而且在维护自身利益当面,士大夫家族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从依仗权势方面来说,做的最差的恰恰是陈氏家族,不管说陈于廷还是陈于泰,都曾经在这方面有过动作,不管是历史上还是吴帆徽穿越之后。
吴帆徽忘记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