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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语气,平声道:“银子你收起来吧,你爷俩有难处,我也不能趁火打劫不是,那不成了强盗了,去吧,我就再给你五天时间,不能再拖了,再拖我这生意就没得做了。”
掌柜的虽然谈不上多么好心肠,但是这话已是给了很大面子,一对穷卖唱的在生意人眼里跟要饭的差不多,做生意的最厌恶的就是上门乞讨的叫花子,还能容忍拖欠租金住店的好心老板已经不多了。
怜儿甚是乖巧,能得掌柜的这些话已是很知足了,不敢再行强求,连忙鞠躬答谢。
掌柜的丢了话,也没心再看一眼怜儿,继续着自己的小算盘。
怜儿也甚知趣,心知就算千恩万谢人家也不会再对自己照顾一分,便就转了身匆匆向楼上走去。
房间里。
怜儿爷爷依靠在床头半躺着,一边粗重地喘着气,一边咳嗽起来。
身体的创伤还没有愈合,旧疾风寒又患,老爷子伤病缠身,身子骨越来越孱弱了。
怜儿轻推开门,见到爷爷苦楚的面孔,连忙小跑过去给爷爷捶背,一边不住地关心询问着。
过了一会,爷爷感觉舒服点了,这才舒了口气,深沉地想了一想,开口道:“怜儿,爷爷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真的担心有一天就这么去了”
怜儿忍不住急切道:“爷爷不会有事的,爷爷会好起来怜儿这就去给爷爷抓药”
小丫头一听这话心里就着急,转身就要跑出屋子。
爷爷牵住她的小手,拦住了她,劝慰道:“丫头听爷爷说生老病死谁都难免,爷爷终归会离你而去的,孩子你要想得开。”
怜儿楚楚地望着爷爷,说不出话了。
只听爷爷温声里带着凄然:“假如爷爷真的到了那一天爷爷,希望能够寻个好人家。”
“爷爷怜儿只想和爷爷在一起”怜儿动情地又要流下泪水。
爷爷替她擦拭着眼睛,满含深情道:“丫头,爷爷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爷爷不要说了”怜儿一头又扑进了爷爷怀里。
爷爷抚摸着心爱的孙女,终是说道:“孩子,西门公子是个好人,难得人家看得起咱们,就答应了吧。”
“怜儿只想爷爷呜呜”怜儿似乎还有些不情愿,哭泣的声音却是那么无助。
“孩子,爷爷从今往后不能再照顾你了,爷爷希望看着你不再受苦,就是爷爷最大的心愿。”
怜儿忽地抬头来,泪眼晶晶地望着爷爷,铿声道:“爷爷不是说过吗,我们穷人虽然低微贫苦,可是不能没了骨气,要靠自己双手努力生活,不要依靠别人,也不要羡慕别人,做一个坚强的人,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的。这么多年来,我和爷爷什么苦没吃过,走过了多少坎坷的路,还有什么磨难没见过,为什么今天爷爷就没了信心,为什么爷爷就不能坚强起来?这么一点困难就把爷爷打倒了?”
一派慨然陈词坚强有力,真不像出自一个只有九岁的小丫头之口。
怜儿瞬间似乎又长大了九岁。
爷爷望着孙女一脸倔强的神色,灰暗的眼神里闪出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那是涌动的泪水闪耀的一丝光芒。
只听怜儿继续铿然有声道:“爷爷曾经说过,只要我们有手有脚,走到哪里都能生存,不管多大的困难都压不倒我们。爷爷还说过,无论多么艰难都不会放弃怜儿,可是可是现在爷爷为什么要放弃怜儿?”
爷爷止不住心绪,将怜儿轻搂入怀,老泪点点滴滴,欲言无声。
怜儿也哭了,哭的却越来越坚强,越乐观:“爷爷答应怜儿坚强起来,虽然我们现在很困难,可是还没有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只要爷爷身体好起来,怜儿又会跟着爷爷四处卖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挣很多很多钱,生活也会一点点好起来,等我们有了很多钱,怜儿就跟爷爷回老家,怜儿给爷爷盖好多又大又漂亮的房子,怜儿会好好孝顺爷爷。”
第210章 被拉拢的黄师爷()
爷爷抚摸着怜儿聪明的脑瓜,感动地笑了,笑得老泪直流。
怜儿顽强的挺起了胸:“我刚才已经求过掌柜了,又给宽限了五天,怜儿一定会弄到钱的,我们一定会渡过难关。”
“孩子苦了你”爷爷心里忍不住的痛,黯然低下头去,泪水流到了心里。
“怜儿现在就去给爷爷抓药,爷爷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怜儿刚强地地像一个不屈不挠的小战士。
呐喊一声,便就拔腿就跑,眨眼间就闪出了门外,没了影儿。
爷爷凝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忽而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微微点头,低吟一声:“是个懂事又坚强的孩子,可毕竟还是个孩子,难免的天真率性,却也难得了,爷爷就算离开了,也放心了”
声音里透着一抹苦涩,一丝赞许,一缕悠长的叹息。
*
马路上。
黄善悠悠地走着。
西门操托付自己的事情已经和怜儿爷孙做了交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怜儿爷孙的消息。此事不可急,水到渠自成。
事已办妥,这就打道回府。
黄师爷背着手,哼着小曲,迈着小八步,摇头晃脑走去,还真有点衙门小吏的样子。
过了一会,抵达府宅。
高宅大院,颇为气派,连门口的两只看门狗都人模狗样,和摆在门两侧的石头貔貅有的一比。
还是西门操的宅子。
黄师爷似乎对西门操的住所情有独钟。
毫无疑问,西门操的大门时刻都为衙门里的这位新任师爷大开。
西门公子善于结交权贵,最近打听到府衙人事变动,来了一位新任师爷,自然不能放过,早在黄善到任的第一天,西门操便就携了一份大礼登门拜访,自然而然交情就建立了起来。
府衙主簿,俗称师爷,此职虽微乎其微,却是领导身边最为重要的幕僚,官位虽卑,却是能反手覆云的人物,西门操深谙官道,所以必须早下手拉拢之。
门口的看门狗见到黄师爷现身返回,连忙点头哈腰迎上前来,问长问短。
黄善只点了一眼,就迈步走进了大门。
穿过庭院,来到当中的一座迎客大厅,还未迈进门去,就听屋子里响起一声热情而又响亮的声音:“黄师爷你可回来了,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跟着,走出一个人来,衣冠楚楚,人模人样,说人模狗样也挺合适,竟是西门操。
在他身边还跟随一人,是他的贴身爪牙吴奇。
原来西门操根本就没有出什么远门,而是窝在门里。
西门操窝在门里不露面不见人还能干什么好事,一定是在暗中搞着见不得人的大阴谋。
西门操的阴谋何止见不得人,狐狸露出尾巴那一刻,简直就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只见西门操迈步而出,面带微笑,温和可亲,热情地招呼着黄善。
黄善久经场面之人,自然笑脸迎合一番。
二人并肩入室。
落座后,西门操迫不及待地就问道:“那一对爷孙答应没有?”
黄善回道:“这种送儿送女的事毕竟事关重大,怎么也得容人家考虑几天吧?”
西门操略有失望,略一思,点点头:“黄师爷说的是,此事也不能操之过急。”
西门操,说到自个“操”字就会停一停,一句话怎能不变了味。
的确不能“操之过急”。
西门操竟然连幼女也不肯放过,没人性啊。
黄善捋须而笑:“西门公子莫急于一时,黄某此次虽然没有马到功成,不过以我观察,不出七天那个怜儿丫头必然会前来见我,到时候,黄某必定为公子促成好事。”
西门操立马变了欢颜,拱手道:“那就有劳黄师爷费心了,事成之日西门必有重谢。”
黄善假作推让道:“西门公子太客气了,这点小事举手之劳,还谈什么谢不谢的。黄某初识西门公子,理应为西门公子尽点微薄之力,就当是献给公子的见面礼吧。”
西门操迎之一笑,也故作假惺惺之态:“黄师爷还是客气了,你我之间虽是初交,可是十分合脾性,可谓一见如故,故友之间,就不用谈什么礼不礼了吧。”
西门操流里流气,耍起流氓来斜鼻歪眼令人憎恶,却不想拽起文来还真有几分模样,挺会装。
见西门操挠姿弄态,黄善知趣,哈哈一笑。
西门操附和着作弄一番,想到美处,禁不住动情自语起来:“怜儿丫头乖巧可爱,犹如明珠宝玉,本公子一见之下就喜欢的要命,恨不得早日握在掌心百般爱抚,像女儿一样对待。”
说着,竟是流出了一缕口水。
怎么看西门操都像如饥似渴的样儿,还握在掌心爱抚呢,只怕怜儿到手了,一口就吞进肚子里了。
西门操本性难移,再怎么装,动情之下总会露出一丝马脚。
黄善见到西门操这等神态,不由微皱了眉头,莫非此公子日夜思女心切,才如此动情流出了口水?看来风流倜傥的西门公子真的极想收养一个女儿呀。
就算这位黄师爷再聪明,也看不到眼前这位西门公子肚子里包藏的污秽。
“西门公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待眼前的这位西门公子,场面上的话却要应付两声。
西门操方觉自己有点失态,便及时转口道:“丫头之事,西门心切之极,却不方便亲自出马,还要黄师爷多多费心啊”
“理解,理解。”黄善就是体贴人意,一口一个理解,继续理解道:“此事西门公子若是亲自出马,怜儿爷孙就抓住了救命稻草,必然会跟公子借钱暂时应对困境,公子的心意只怕不会那么快就实现了,眼下趁着爷孙有难,由敝人出面做媒才好办事。”
西门操原来是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