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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谋有略,敌强我弱之时,能扬长避短机智应对,并不鲁莽行事,可见其聪明之处。”
说到这里一顿。
令狐长思有点发愣了,我儿这些优点为爹的怎么就没发现呢?
只听姜老先生继续道:“不仅如此,令郎还团结同学,乐于助人,在学子间人缘极佳,学子们对他言听计从,他若不来上课,学堂则空无一人,他若往板凳上一坐,身边则是趋之若鸭,魅力如此,连老朽这个为人师的都自叹不如啦。
令郎的这些优点多不胜数,那日学堂里与蔡青的较量,聪明才智淋漓尽致的发挥可让老朽大开了眼界,由衷地欣赏。”
这到底是在夸奖儿子,还是贬斥儿子呢?
令狐长思有点糊涂了。
这些话难道是从大智大德的姜老先生口中说出来的吗?还哥们义气团结同学呢,还不畏强权勇于和恶人作斗争呢,还敌强我弱扬长避短呢,还人缘颇佳趋之若鸭呢。
“学子们对他言听计从,他若不来上课,学堂则空无一人,他若往板凳上一坐,身边则是趋之若鸭。”尤其是这句话,意味太浓了。
这不是在批评我儿组织同学罢课么?
一边的牛知府禁不住乐呵起来,老头子这一通点评说得好啊,非常客观地评价了臭小子。
聪明的小健哥听出老师的意思来了,老头子这是在变着腔调训教小子呢,心里乐了:“嘿,这老头儿平时扳着面孔一副苛刻老夫子样,没想也有风趣的一面,打诨逗趣有一手,想必骨子里也有不安分的因子,想来年少时也是调皮捣蛋一份子吧。
嘿,说来也是同道中人呐。”
小健哥可算在老头子身上找到共同点了,暗呼带劲,忍不住叫声:“老师您说得太透彻了,把我心肝肠肺都看透了,学生好崇拜你奥。”
姜老先生捋须淡笑,唤小健哥近前,爱抚地摸着脑壳道:“小子调皮机灵如我当年,为师很欣赏你。”
果不其然。
败了!
说着又转向令狐长思,笑问:“令狐大人,你说老朽说的对吧?”
令狐长思继续发愣,目光愕然,面前这人还是德高望重的人师么?
牛知府这时来了兴致,开口了:“没错没错,这小子够机灵,还是老师最了解学生,您的话老牛深表赞同。”
令狐长思又惊愕地侧了牛知府一眼,转向姜老先生道:“老先生,别的我也不发表意见了。刚才听你话里好像在说犬子组织罢…课,果有此事?”
姜老先生道:“然,不过这事另有其因,老朽也不好隐瞒,实话实说,令郎是班里学仔的头儿,只要吆喝一声谁敢不听。
今日老朽一早赶去学堂,却见教室空空如也,唯有蔡青一人,那场面可谓荒凉极啦。”
听闻此语,小健哥心里那个高兴啊,今天早上号召众学弟旷课就是为了给姓蔡小子一个脸色,果然小子中招。
令狐长思听出了话外之音,气愤之极,霍地站起身来,手指小健哥道:“你你这个混小子,刚才还表扬你两句,你就瞒着为父偷偷旷课了,还有出息呢,出息都到哪里去了?”
越说越是气愤,上前就要抡巴掌。
姜老先生连忙起身,架住令狐长思胳膊,小健哥见机赶紧躲到老师背后,告饶道:“今日孩儿并非有意罢…课,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那个蔡青小子。
老先生,你也知道的,有那小子在,这课没法上呀。”
小健哥一边躲避,一边向老师哭诉。
姜老先生解释道:“令狐大人切莫着急,且听老朽把话说完。”
令狐长思这才罢手。
姜老先生继续道:“令郎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并非有意为之,老朽理解他的想法。”
转而对小健哥训诫道:“你对蔡青有成见,为师可以体谅,但你把个人恩怨带到学堂就不妥了,如果都像你这样,把学堂当成发泄个人怨恨的地方,那学堂岂不成了战场?为师究竟是教书的先生呢,还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呢?
小子,为师让你选,你要先生还是将军?如果要将军,就请另请高明吧。”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啊,小健哥连忙谢罪:“老师教训的是,小健知错了,小健再也不做傻事了就是。”
姜老先生笑道:“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说着,面向令狐长思道:“令郎识大体,知错就改,是个好孩子,定会慢慢进步的。”
令狐长思只是摇头。
姜老先生继续教导好孩子:“为师知道你受人欺负,心里一定憋着委屈,恨不得痛快地发泄出来。可是时机不到,何必急于一时呢,有道是,智者总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做最合适的事情,愚者却总想在狭路上与敌争个你死我活。
为师不想和你讲太多道理,最后送你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望你自悟。”
老头子这话说得有点智商,小健哥却有着另种解读——智者总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做最残忍的事情,勇者却总想在狭路上与敌争个你死我活。
小健哥明白老先生意思,无非就是劝自己息事宁人,担忧自己日后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故而以智言训教。
老师之言不可不听,必须遵守,小健哥毫不犹豫应声道:“老师大智之言,小健铭记在心,课堂之上,从今往后,我忍,拼命忍住不和蔡青争斗就是。”
这话说得有点不牢靠,万一拼命了还忍不住咋办?
忍不住了,那就,智者总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做最残忍的事情,勇者却总想在狭路上与敌争个你死我活吧。
小健哥的小心思只有鬼听得出来。
姜老先生一时竟没听出话意,竟还露出了欣赏的微笑。
第73章 又碰上死螃蟹()
姜老先生欣赏了小健哥好几眼,这才吐出了肚子里的最后一句话,只听他道:“为师最后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小霸王商量商量?”
但凡叫唤小霸王,多数没好事,小健哥心里捉摸着,嘴巴里应着:“老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何必商量,小健一定照做就是。”
姜老先生话里带着讪意:“你是学仔的头啊,昨日一声大喝学仔们全都罢了课,害得为师只得挨家挨户寻找,如果能体贴一下为师这把老骨头的话,就请你代为师把你手下的那些个小弟们全都召回来吧。”
说着咳嗽两声,老头儿有病在身如今还要出来四处找学生,这场面还真让人感动。
一听之下,令狐长思火冒三丈,劈头道:“混帐,果然挑唆同学罢、课,你还真成小霸王了,还不快快向老师叩头认错。”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没想小儿能耐真不小,一句话竟能让满学堂的学仔罢、课,这还得了。
一到犯错时,无论大小老爹就让自己叩头,好像不叩头就不代表认错似的,父命难违啊,小健哥只好又伏地叩头,一连几个头叩下去搞得自己脑壳晕头转向,嘴巴里还是要真诚忏悔:“孩儿错了,大错特错,孩儿知错就改,孩儿这就去召集小弟们复课。”
姜老先生看在眼里,心中也亮堂起来,此行不辱使命,顺利安抚了内讧,完成工作,便就起身告辞:“老朽这趟没有白费,令郎很听话,为师很欣慰。叨扰了令狐大人一点时间,还望令狐大人勿怪。”
如此结果,令狐长思也感欣慰:“老先生哪里话,老先生能大驾光临敝舍是长思的荣幸,平时请你都请不来呢,日后还请你常来坐坐,也好协助长思一同训教小儿。”
姜老先生客气一句,一揖,再无他事,告辞欲离。
令狐长思还欲挽留,姜老先生言道还要走访其他学生,只好随他。
令狐父子同牛知府起身相送,一直送出大门外,凝望姜老先生佝偻背影,孤老一人身有病恙还要挨家挨户走访学生家长,令狐长思甚为感动,忙差使下人赶了马车相送,姜老先生执意不肯乘坐,亏得小健哥强行将老头塞进马车,这才完事,三人目送马车远去,这才返身客厅。
重又请牛知府坐好,令狐长思免不了又对小健哥训诫一番,讲了大堆尊师重道之类的话,教他做人道理。
小健哥耷拉着脑袋,耐心地听着父亲唠叨,趁着父亲喝茶的空挡,借口出去寻找学仔们复课,这才得以脱身。还没等令狐长思点头呢,混小子就撒兔子没了影。
奔出厅堂,绕了几个圈子,来到前门花园,小健哥大吐一口气,双手拉拉双耳,顿觉耳朵根清净多了。
刚才在屋里,先生吵了老子吵,老子吵了先生吵,烦的小子要昏死,此时世界总算清净了,长吸一口气,打个啵先。
站了半天双腿酸软,找个石头坐下歇歇先,寻思今天该找点什么乐子,乐子还没想出来,老先生交代复课的事又冒出脑门,想起读书脑袋就发涨,心道:“昨日和那蔡青小子搞起,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鼓动众学弟罢、课玩耍两天,不想老先生今日竟找上门来告了自己一大状。
姜老头自视清高,从来也不屈驾上门,看来真的是被本少爷集体罢、课一招搞得没辙了,这才孩儿般上门告状。”
这么一想,小健哥不由心中偷乐。但是很快又焦虑起来,复课?闷死,烦死,晕死,没劲。
忽又一想觉得不对劲,兀那姜老头也学会向家长告状了,有什么难题找本少爷商量呀,干嘛学那小儿伎俩,姜老头这是有意借父亲之手整我吧?忽然间小健哥似有觉悟,姜老头此次家访多半不怀好意。
见招拆招,必须还以颜色。
竟来这一手,好说,小爷我就和老头儿溜圈,想让小爷号召小弟复课?哼,我就跟你溜溜,溜它个十七八圈马拉松。以为找小弟复课那么容易呀,全班几十号人,还不得找上十天半月?嘿嘿,本少爷先放个小假再说,心情好了便出去溜圈,心情不好就继续趴窝。这么盘算着,小健哥奸笑窃窃,抹抹油光发亮的胡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