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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起两三万人自带粮食器械前来听令。伯颜派蒙古万户唆都和擅长水战的汉军炮水手万户张君佐统领这些人马乘战船一千余艘前去支援博罗欢,博罗欢手下本就有蒙古汉军八千人,相加之后兵力达到了三万余人,作势要将海州碾个粉碎。
不过海州宋军没等他们来打就已经安然撤退了,甚至分两批船队将海州百姓也带走大半。
主力走后,海州一地只留下东海军的连岛独立营和分散潜伏的海州独立营,相加不到一千人。张镝明确指示他们坚持敌后要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绝不能打呆仗、死仗,还送了瞿根和姚大两位营将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是游击战的精髓,它所凭借的一是人和、一是地利,其中海州独立营有小刀会过去留下的背景,占了人和;连岛独立营有东海军和鹰集山的天然防御,占了地利。
除了战斗方法的选择,张镝还给两个独立营三句口号,作为今后的发展方略。
第一句是“宁为宋鬼,不做鞑臣”,明确了忠于宋庭反对元庭的根本原则。
第二句是“吊民伐罪,驱除暴元”,提出了团结民众打击元军的根本目标。
第三句是“劫富济贫,均田免粮”,体现了以贫富、土地、粮食这些百姓最关心的问题着手作为与元军斗争的根本方法。
十六字战法和三句口号的发展方略是这段时间以来张镝分析了敌我形势,苦思冥想总结得出的,是保存实力和打击敌人兼顾的两全办法,同时也是敌强我弱情况下的无奈之举。
敌人已聚起数万大军,最想与自己正面决战。而敌人所想的当然是自己需要避免的,所以敌聚则我散,分散开来让他找不着就是了。
悄无声息埋下两个独立营的火种,主力则预备分作三军,一军由张镝亲自带领往流求、吕宋,另一军由胡隶带领回去复命。
此外还有第三支人马,将由陈闵带领,北上山东。北上的计划,张镝在提出《备虏策》之前就有了成型,进占海州后,见此地纵深不足,地势太平坦,对于敌后游击作战是不利的。
所以他就将目光放到了近在咫尺的山东,山东的地理结构层次分明,其西、北有适合农业发展的冲积平原,东、南有高大山脉拱卫,其内部河湖纵横,更有三面环海的独特优势。当然,单轮地利的话或许山东并不是最好的,关中、川蜀、山西等地之形胜都过于山东,但对张镝而言山东是下一步进取的最佳选择,一则它依山傍海,便于舟船往来,二则它距离海州不远,便于互相支援和呼应。
而且对于元庭而言山东一地还有一个非常要命的地方,那就是漕运。
漕粮积贮是天下命脉所系,元庭在河北营建大都,京城供给全赖大运河从南方转运。而漕渠中贯于山东,每年江淮数百万漕粮都取道于此,可谓南北咽喉所在,一旦截断就是元庭的一个噩梦。唐末,王仙芝起于濮州,黄巢起于冤句,都是从山东进取四方,搅扰天下,乃至于唐朝因之以亡。
元都在故幽燕之地,自古能为幽燕患者,必于山东,张镝就是要让山东成为元庭的肘腋之患。
将陈闵作为北上山东的主将人选是看中他数次战斗中屡立功勋,可以独当一面,尤其在水战中表现突出,若以水军进据登、莱,距蒙元大都不过五百里,扬帆出海顷刻间就可到达,能在关键时候有效的威慑元庭。
山东重地,敌人必然强大,以自守则易弱以亡,以攻人则可以自强而集事。所以北上之前,张镝再次嘱咐陈闵等人务必采取游击战术,绝不可僵守一地。
分兵之际,张镝又对全军做了一次整编,番号未变,还是大宋忠胜军前军。兵力则再一次增加,在原有四千人的基础上从百姓中选择青壮入伍,又吸收了部分民夫乃至俘虏后,人数达到了五千之众。编制上维持三正两翼的五个营不变,除连岛、海州两个独立营人数较少,相加起来约五六百人。三个正兵营都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原本的配置是第一营为精锐,第二营为中坚,第三营为基础,但在多次作战以后,三个营都得到了很大历练,精锐与不精锐的差异已经缩小,甚至在水上等局部战场,第三营可能比第一营还更为出彩。所以此次分兵并未对原有兵员做太多调整,而是三个营整建制的划分出来,每个营各加入数百新兵。
稍稍整编完毕,三个营都出了海州,往各自的目标而去。胡隶率第一营回去复命,算是给朝廷一个交代。张镝率第二营押解俘虏、护送民众随船南下流求、吕宋,稳固好中兴社的外岛基地。陈闵率第三营北上山东,去开辟新的敌后战场。
第82章 胡隶回师 忠胜军移镇出关()
张镝与胡隶一同南下,在钱塘江口海域分别。张镝将两千余战马全部给与胡隶,战马这东西对于去外岛的张镝而言并不是急需,但对于即将上岸西进的胡隶而言却有重要意义,就算无法用以武装真正的骑兵,至少也能用来装载物资,改善后勤,更可以加快行军速度。
除了战马,胡隶还带上了海州缴获的大量军资,只要能给士兵们装备上的都使劲往身上装备,一千五百人几乎人人有甲,兵器也是选最精良的。这不仅是因为第一营代表着精锐,更是因为他们所面临的挑战要比北上游击的第三营和南下经营的第二营都要严峻的多。加上又要受一群猪队友的牵制,如不能表现的精强一些,如何自保呢。
张、胡手中的实力其实早就已经比他们名义上的长官赵孟传要强得多,不算流求、吕宋千里之地的开发前景,也不算中兴社的强大经营组织能力,甚至不算数万百姓的潜在兵力,单单正规部队就已有五千之众,人数上已经多于赵孟传所依仗的三千中军,甚至加上袁镛的三千后军也彼此相当。在战力上就更不用说,胡隶的前军本就比周进、袁镛两军都要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经过实战历练更是突飞猛进,别说忠胜军这样的义军部队了,就是在最精强的禁兵当中也不遑多让。
赵孟传对此也基本心中有数,他让前军做炮灰孤军深入,前军却带给他一个大功劳,那时他就不敢再对前军等闲视之。当然前军带给他功劳的同时,也带给他烦恼,那便是吸引了朝廷的目光,要将他推上前台。距陈宜中下令忠胜军移防独松关已经过去近一月,期间赵孟传三番五次急令张、胡回援,但前军就是置若罔闻,更无一兵一卒回来,赵孟传对此无计可施。因为这年头兵强马壮就是大爷,连朝廷都约束不住那群军头了,月前朝廷曾令淮东、淮西的领兵主帅李庭芝和夏贵等将对调,并要求李庭芝回朝觐见,不过李庭芝鸟都没鸟朝廷的命令,陈宜中也只能灰溜溜的收回成命,让两淮保持原状。
同理,忠胜军虽然以赵孟传为主帅,但他自己也清楚,部下最大的实力掌握在张镝和胡隶的手中,一开始他还能用周进的中军作为掣肘,玩他的政治平衡的把戏。但后来他忽悠完朝廷后就按兵不动,每日置酒高会、莺歌燕舞,其本来面目就被张、胡乃至袁镛看清了,在庆元府歃血为盟、誓师勤王的那点上下情分也就消磨殆尽了。等他更不仗义的将前军扔到敌后去自生自灭后,张、胡、袁与他的裂隙更深了,只差没有当面撕破脸而已。
但只怪前军打的太好,赵孟传丢卒保车的算计反而将了自己一军,朝廷忽然想到要用忠胜军,这可真是赶鸭子上架。独松关虽然还不是前线,但离敌人越来越近,沿江的元军骑兵两日就可突至关下,这让赵孟传怎能不怕!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再次依靠前军,偏偏前军久久不至。更要命的是前线的平江、常州等地告急,陈宜中又有新命令传来,将他加衔为淮东总领使,命他尽速带忠胜军移往镇江、江阴一带,与新任平江知府文天祥合兵北上配合行动,收拾长江下游的烂摊子。
江阴、镇江可就是前线中的前线了,赵孟传都快疯了,他知道中军周进的手下都是些什么货,根本是没法用的。难道只能用袁镛的那些秀才兵了吗,但也实在不稳妥。他有些后悔当初脑子进水被张镝三言两语说动,现在看来勤王根本就是火中取栗、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完全不是当初设想的那样可以轻巧博取些政治资本而已。
赵孟传不缺官场的油滑,也不缺见风使舵的小聪明,但要临敌作战却是真的无胆也无谋,而陈宜中已经再次令他领军移镇,文天祥也来文询问,实则是催促,赵孟传一直赖着不走,但拖得一时又拖不得一世,总赖在独松关也不是事,正在骑虎难下之时,胡隶带着前军的百战精兵来了。
赵孟传顾不得披衣,倒穿了鞋就迎了出去,这个时候胡隶就是他的胆、他的盔甲、他的命,根本无从去计较这个部下的迟来之罪,这迟来反而恰恰凸显了其重要性。
“末将参见相公!”胡隶一振衣甲,锵锵有声,单膝跪地行一个军礼。
“快起来,不必拘礼!”赵孟传原以为前军已经如风筝断了线,不听他的了,没想到在最危急的时候还是回来了。这老奸巨猾的老油条半是做戏半是真情流露,对胡隶变现出来无比的亲切和器重。胡隶也有些感动,往日的知遇之恩又浮上心头,之前的那点裂隙也弥合了不少。这人呐,有时候就是可以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尤其是赵孟传这样的人,只有危机的时候才不会算计你。
“咦,怎不见砺锋同来?”赵孟传与胡隶略一寒暄,却发现亲如一体的师徒俩只来了胡隶一个,所以疑惑的问了一句。
“镝哥儿送伤亡将士回籍去了,这番我昌国子弟折损惨重啊,二千人只剩一千五百了!”这是师徒俩商量好的说辞,既掩饰过张镝的去处,又点出了前军的兵力变化,却把实际的力量盖了起来。
“要得!要得!可将伤亡将士名籍统计上来,本